第五章
    有些東西可以自然遺忘，不需要刻意的告誡，隻是在不知不覺中，那段記憶便無息的忘記了；而有些東西總是讓人想刻意遺忘，如同催眠一樣的，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去想，不要記得，而往往越是如此，越是記得深刻……
    不是不記得，隻是不想承認“依然記得”……
    初冬的陽光依然明媚，隻是失去了原有的溫度。
    仁川國際機場——
    下午一點三十分，從意大利米蘭Malpensa機場起飛的航班準時到達了韓國。
    金希澈無奈的看著身邊一臉花癡的男男女女，以及拿著相機對著他狂拍的記者們。
    他記得這次金在中是秘密回來的，究竟為什麼會來這麼多記者和FANS他也不知道，而前去接機的他更是被堵個正著。
    這個金在中又不是明星，哪來了那麼多FANS啊。而且他一直都在國外，在國內能看到的也隻不過是一些時裝雜誌的專訪和HERO品牌服裝目錄上的設計師照片。瞧這陣式，橫幅、FANS、記者、警衛一個不少，和國際巨星都有得拚啊。
    而金希澈的到來等於這燃燒的火種上加了一桶油，怎麼說他金希澈也是HERO品牌亞洲唯一的代言人啊。魅力自不在話下，他的出現讓在場的FANS一陣尖叫，記者們更是一擁而上，無奈機場方麵隻好又派出了一隊警衛來阻止這樣的混亂。
    就這樣，金希澈被一群警衛圍在中間，站在接機口等著金在中。可就在金希澈認識“安全”了的同時，他發現那群“保護”他的警衛到成了他最大的“威脅”。那些桃心眼色眯眯直勾勾的盯著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好像自己沒穿衣服站在那裏一樣。
    金希澈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開始發飆。接機口的門打開了。
    在乘客陸續走出安檢離開機場後，金在中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
    水洗白的低腰牛仔褲半遮著白色的運動鞋，刻出修長的腿，紫色與藍色相互印染的低領長衫，外邊套著一件純白的棉製休閑服，黑白相間的圍巾鬆鬆垮垮的搭在漂亮的脖子上。烏黑的頭發隨意的垂在耳側，如牛奶的般白皙的臉龐，如黛的濃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明亮而生動，高挺的小鼻子下麵那如朱的紅唇微微上揚，禮貌中盡顯誘惑……
    如果說金希澈的到來滿是喧鬧，那他金在中帶來的是則是一片華麗的安靜。
    “歡迎回來。”金希澈笑著對金在中說。
    金在中不說話，隻是那樣安靜的笑著……
    兩個人之間似乎不用太多語言，就可以達到心理上的默契。
    金希澈的話似乎拉回了在場所有人的思維。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機場的屋頂。
    麵對FANS的呼喚和記者的提問，金在中隻是禮貌的笑著，並不回應也不作答……
    在機場人員的保護下，金在中和金希澈匆匆離開了機場，坐上了金希澈的藍黑色寶馬，絕塵而去。
    “什麼時候回去？”金希澈的問題總是如此的與眾不同，聽起來好像巴不得金在中明天就走一樣。
    “不知道。”金在中是很少回答“不知道”的，他做事一直很的計劃。如果他這樣回答，那多半說明他遇到了一時難以解決的問題。
    “說吧，遇到什麼問題了？”金希澈放慢車速。
    “冬裝目錄還沒找到合適的模特。”金在中微微皺了一下眉。
    “怎麼會？”金希澈不解，“你一說拍目錄，那些模特公司還不搶著送人給你啊。”
    “差強人意。”金在中簡單的解釋道。
    “那這次是不是我也不用參與了？”金希澈的證據有些調侃。
    “你要是不參與，我就得放棄這次HERO的冬裝目錄了。”金在中描了他一眼。
    從HERO開創以來，金希澈是他唯一沒有換過的模特，無論多麼華麗的衣服，金希澈總能恰到好處的將它的含意和感覺呈現出來，無論是性感的、嫵媚的，還是紳士的、怪異的……
    “有我在，你還擔心什麼呀？”金在中總能用服裝挖掘到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潛能，所以隨著HERO成長的並不隻有金在中一個，還有他……這就是無論別的公司出多高的價錢，他金希澈也隻做HERO品牌代言人的原因。
    “今天冬裝的紅色係和黑色係還是歸你。”金在中頓了頓，“可今天我才開發了白色係，沒找到合適的人。”
    “白色？你以往的冬裝都不會用這個顏色的。”白色係在HERO品牌中幾乎沒有，就連夏天的白色也是少之又少。
    “嗯，以往HERO冬裝的主題的穩重而不失妖豔，但今年覺得冬季不可缺少的元素還應該包括‘天使’”金在中說。
    “天使？”金希澈繼續將話題引伸。
    “冬季、飄雪、聖誕、天使、白色。”金在中簡單的將這些聯係起來。
    “雪中的天使？”金希澈問。
    “嗯，但往往人們想到這個畫麵時，感覺應該是安靜、純潔、孤獨之類的冷調詞吧。”金在中自顧自的說著：“但我要的不是這些，而是——溫暖。”
    “這我可真的幫不上忙了，天使？和我不搭邊兒的。”金希澈搖搖頭。看來他金希澈也並非無所不能呀。
    “真的好難找呀。”金在中也搖搖頭，歎了口氣。
    “那如果找不到怎麼辦？”金希澈的假設也是有可能的。
    “那就得讓整個冬裝目錄推遲了。”金在中說的肯定。
    “看起來你真的很在意這季的白色係啊。”金希澈知道他說到做到的。
    “隻是想稱還有那種感覺的時候，盡快將它做出來。”金在中屬於那種靈感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類型，所以他很在意每一瞬間帶給他的感覺。
    “到了。”車子停在一幢公寓門前。
    這裏是金希澈的家，金在中回國期間要暫時住在這裏。
    公寓是標準的兩室兩廳，雖然有些淩亂，但也很溫馨。
    “你的屋子我已經收拾好了。”金希澈幫金在中將為數不多的行李搬進房間。
    “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我不來，你也不會打掃房間吧。”金在中笑眯眯的看著金希澈。
    “嘁。”金希澈不滿的發出一個單音節。
    他金希澈不喜歡做家務是人盡皆知的，每次都是韓庚實在看不下去了，隻好向鄭允浩請一上午假來幫他做打掃。因為一般上午的時間，金希澈還在睡覺，隻要他動作輕一點，就不會吵醒他，自己也可以很快的打掃幹淨。如果要等金希澈醒來再收拾，恐怕他就是請上一周的假也未必可能功德圓滿。為此，樸有仟還封了韓庚一個“絕種Mr。Right”的稱號。
    因為最近韓庚很忙，所以沒時間給他打掃，因為他隻能盡自己所能的收拾了房間，就是現在金在中看到的“有些淩亂”的房子。
    “那我住這兒，會不會打擾你和韓庚哥的二人世界呀？”金在中還是笑著。
    “放心，到時候我會去他家的。”金希澈撇著嘴，“你要是覺得這裏不錯就住著吧，如果我影響了你的工作，我大可以搬到韓庚那裏去。”
    “你想和韓庚哥同居就直說，別說得好像為了我犧牲多大似的。”金在中邊收拾行李邊裝做漫不經心的說著。
    “嘁。”金希澈白了他一眼。
    晚餐他們叫了外買的壽司，音響裏放著巴赫的鋼琴曲，兩個人坐在餐廳裏，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明天去工作室嗎？”金希澈問。
    雖然金在中從離開後並沒有回來過，但他拜托金希澈在這裏給他找了一間工作室，以方便HERO品牌能夠成功的進入韓國市場，而這間工作室一直由金希澈全權負責管理。
    “從工作室成立以來我還一次都沒有見過呢，當然得去看看你把我的HERO工作室搞成什麼樣子啦。”金在中笑著抿著清酒。
    “放心，一定讓你滿意。”說到這兒金希澈一臉得意，“那明天開始工作嗎？”
    “不，隻是去看看。下午想去隨便走走，好久沒回來了，有些陌生。”金在中說著明天的計劃。
    “那明天去見允浩吧？”說是疑問，但證據去更像肯定。
    “明天還不行，過一陣子吧。”金在中否定著。
    “哦，昌瑉不是去你那裏了嗎？”既然金在中有自己的計劃，他也不再多管，而是轉移了話題。
    “嗯，呆了幾天，聽說我要回來了，第二天就去法國了，說是去吃正宗法國芝士煙肉撻了。”金在中一想到沈昌瑉就不禁笑起來。
    那天他去機場接沈昌瑉，沈昌瑉一見到他就激動的抱他，嘴裏念著：“在中哥，人家好想念你做的飯哦。”
    “真會吃啊。”金希澈說著塞了塊鰻魚壽司。
    “有仟最近在做什麼？”金在中問。
    他離開那天就屬樸有仟哭得最凶，雖然他一直沒有和樸有仟聯係，但他相信他們之間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樣無話不談。
    “有仟啊，前天聽說是到東起上班去了。”當然他是聽韓庚說的。
    “嗯？工作嗎？”說實在的，金在中很難想象樸有仟會去東起工作，也想不到鄭允浩會同意請他這個寶貝弟弟工作。
    “是啊，東起的執行長哦。”金希澈調皮的眨眨眼睛，笑道：“聽說還做得不錯，想不到吧。”
    “的確。”金在中點點頭。他相信樸有仟能夠將這個位置做得很優秀，但就是不能相信“王子”竟然會去乖乖的上班。
    “嗬，愛情的力量哦。”金希澈關子似的向金在中挑挑眉。
    “愛情？”他樸有仟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是呀，有仟現在可是在非常認真的戀愛哦。”金希澈肯定的說著，“一個叫金俊秀的可愛男孩兒。”
    “男孩子嗎？”雖然金在中並不歧視同性戀，也知道樸有仟男女通吃的作風，可就是怎麼也想不得最後讓樸有仟認真的人竟然是個男孩子。
    “聽說是為了能保護金俊秀才去東起工作的，說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這些都是韓庚告訴我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了……”金希澈說著看了看金在中，“見見有仟吧，他一定很想你。”
    “嗯，過幾天會去找他。”金在中答得幹脆，看來他也著實很想樸有仟啊。
    第一次見到樸有仟，他就很喜歡這個弟弟，兩個人總是很容易在一件事情上達成共識。也許兩個人都是容易受傷的敏感類型，所以總是可以了解彼此內心的想法。
    而於樸有仟來說又何嚐不是呢？他一直將金在中當成是自己特別的存在，是心靈交彙的夥伴，靈魂上的戀人……
    由於時差的關係，金在中下午才起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和金希澈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並不在市中心，因為金希澈覺得太過喧鬧的環境會讓服裝的華麗大打折扣，雖然別人並不這樣認為。
    一幢設計古典但輪廓奇特的二層小樓靜靜的坐落在一片空曠的草坪中央，簡單大方、又帶有一些四次素空間思想的怪異，讓人忍不住讚歎設計者的別出心裁。
    “滿意嗎？”這是金希澈的驕傲。
    這幢房子的設計圖是他和韓庚吵架是隨便亂畫的。一次韓庚因為送一位女客戶回家而沒能陪他吃宵夜，當他一個人坐在餐廳裏，看著韓庚和一個年輕的女人相擁著走出對麵餐廳時，金希澈更是氣得全身顫抖，隨手掀翻了桌子。並打電話通知韓庚“分手”。
    之後韓庚幾次來找他，他都避而不見。鄭允浩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替韓庚來找他，向他解釋那天的事其實是個誤會，因為那個女人喝醉了酒，所以他讓韓庚沒有喝酒的韓庚開車送她回去，自己在那裏等有仟來接他，誰知好巧不巧的讓金希澈遇上了。
    雖然聽了鄭允浩的解釋，但他還是不能完全原諒韓庚，一想起那天的場麵，金希澈就氣得說不出話來。韓庚對他是千求萬求，好話說盡，隨他打隨他罵，就是不能分手，最後希澈就負氣的畫了一個圖，說如果能建出這樣的一幢房子給他，就原諒他，否則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結果韓庚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將這張“圖紙”變成了現在眼前的房子。
    “好棒啊。”金在中讚美道。
    “當然。”金希澈將下巴高高的揚起來。
    金希澈帶著金在中大體參觀了一下工作室，從外觀看來的確是兩層，可實際上卻是四層，加上地下室的話就是六層了。
    這個工作室雖然不是什麼高層建築，但房子雖小卻也五藏俱全。除了必要的幾個部門外，還包括了場景部、道具部、化妝部等等。
    就一般的服裝工作室而言，大都是設計師決定服裝後，要聯係攝影棚要請攝影師以及一些相關的工作人員來完成拍攝工作，而這一步驟需要相當大的人力以財力，還有等出時間的空檔，可在HERO工作室可以一次性全部搞定，因為內部設有相關機製，所以可以隨心所欲，隨時可以進行拍攝，而且拍多少都不成問題。
    參觀完工作室，金希澈坐在部長辦公室裏聯係著各各模特公司，著手於HERO冬季白色係的模特兒挑選，而金在中則坐在市區的咖啡廳裏享受著這難得的下午。
    店內的客人不多，典雅的交響樂旋轉著舞動在空氣中，填補著空間上的寂寞。餐桌上的白瓷杯裏喝了一半的Espresso咖啡正在緩緩沉澱著，旁邊放著幾張畫紙，雖然畫得潦草，但可以看得出是服裝設計圖，畫筆靜靜的躺在紙上。
    金在中有些擁懶的靠在沙發上，看著窗外來去匆匆的人們和那些顯得黯淡的冬景，這是金在中找尋靈感的一種方式。
    陽光射進窗子，散發著微微的暖意卻並不刺眼，夕陽中的金在中如同畫中的蓮，美而傷……
    這間咖啡廳是他以前經常來的地方，那時候他並不喜歡咖啡，每次都是喝果汁再加上一次甜點，但在意大利，他卻在學習遺忘的同時愛上了那裏的咖啡文化。
    三年了，還是這間咖啡廳，隻是少了一個人，多了一杯咖啡……
    那些回憶的片段，如同電影一樣在金在中的腦海中一一掠過，侵蝕著他的神經，攻擊著他的防線。
    原本以為忘記的事，依然記得清楚，那些刻意想要遺忘的事情隻不過是一本塵封的日記，剛它再次被打開，所有的過往將一一浮現。
    他已經不記得最後一次為他哭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但現在他知道那次一定不是最後一次……
    對於愛，金在中並不畏懼，隻是覺得茫然，他不祈求一定要有幸福的結局，也許帶著遺憾的結束，更能讓彼此銘心刻骨。
    金在中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和那裏的孩子一樣調皮、吵鬧……雖然他看起來無憂無慮，但實際上去非常脆弱，被遺棄讓他幼小的心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三歲的時候，他遇上了同歲的鄭允浩，因為家裏有兩個男孩的緣故，鄭媽媽十分想要一個女兒，但由於生樸有仟時難產，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卻再也無法生育了，所以鄭爸爸和鄭媽媽決定要領養一個女孩兒。
    他們走了許多家孤兒院，都沒有遇到喜歡的孩子。這個周末，鄭家四口驅車來到了無在忠南的一家孤兒院，院長在門口迎接了他們。
    此時的金在中正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坐在壁爐這邊吃著點心……
    鄭媽媽走了進來，悄然的看著這些孩子，就在她目光停留在金在中身上的一瞬間，她衝了上去，一把抱住正在啃餅幹的金在中，笑著對鄭爸爸說：“他就是我要的女兒。”
    金在中眨巴著大眼睛，不明白他在幹嘛。
    隨後院長走了過來，告訴鄭媽媽，在中是男孩兒。
    鄭媽媽抱著小小的金在中，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不能相信“女兒”竟是兒子。
    鄭媽媽放下金在中，鎖著眉著思索著。
    這時，一向不願與人親近的鄭允浩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露出前所未有的大大的笑容，對金在中說：“我是鄭允浩。”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金在中隻是一心在想，這個人是不是想吃我的餅幹。
    這時剛滿一歲的樸有仟晃晃悠悠的爬過來，伸出小手抓住了金在中的褲腳，金在中蹲下來，想問他是不是也想吃餅幹，還沒開口就被撲上來的樸有仟一把抱住了脖子，在他的臉上大大的印了無數個吻，弄得金在中滿臉的口水，然後傻傻著對著金在中笑著。
    鄭媽媽鬆開眉心，一臉幸福的笑著對門口的鄭爸爸說：“我不要女兒了，我要金在中。”
    從此金在中便成了鄭家的一員，鄭允浩什麼事都讓著他；樸有仟就喜歡每天粘著他；爸爸媽媽更是對他疼到了心坎裏。
    他喜歡和樸有仟一口氣吃掉一整盒冰激淩，讓鄭允浩隻能看著空盒子發愣；他喜歡躺在鄭允浩的腿上睡覺，就算醒了也裝睡，讓鄭允浩像木頭一樣一動也不能動，生怕吵醒他；他喜歡躲在鄭允浩身後，看著他將欺負自己的男孩兒們打得哇哇大哭；他也喜歡鄭允浩在替他擦掉眼淚時，溫柔的說的那句“我會保護在在，所以別哭了”……
    漸漸地，三個人都長大了，鄭允浩依然強勢；金在中依然依賴；樸有仟依然頑劣。可就在這樣的成長中，他對鄭允浩萌生了另一種元素……
    開始他並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什麼，隻是麵對鄭允浩時，會比以前更任性、更依賴、更愛哭也更惡搞……而這一切雖然鄭允浩不動聲色的默默接受著，但一次比一次皺得更深的眉頭，讓金在中知道他在容忍，但他去停不下來，他認為隻有這樣才能讓鄭允浩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後來，他終於明白那是“愛”，而確認之後，一向藏不住心事的金在中在高考結束後向鄭允浩告白了，但答複卻讓他重新回到了被拋棄的陰影中。
    “我討厭懦弱的人，你的任性讓我覺得很累……”鄭允浩嚴肅的說著。
    金在中定定的看著一臉冷漠的鄭允浩，默然的轉身，再次回到了孤獨的領域中。
    想起過往，金在中留下一抹苦笑，收起桌上的畫紙離開了咖啡廳……
    回到公寓，金希澈還沒有回來，洗了熱水澡讓本身體溫略低的他不至於太冷，然後坐在桌前修改著今天的設計圖，音響中依然播放著巴赫的曲子……
    門鈴響起。
    是希澈回來了吧。金在中想著放下畫筆，去開門。
    “回來了。”話音剛落便愣在門口。
    “好久不見。”依然沉穩的聲音，依然帥氣的臉龐，鄭允浩出現在門口。
    “好久不見……”金在中徨若隔的開口，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