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和樸有仟一起生活的日子對於金俊秀來說每天都是“天堂”，他相信自己得到了神的救贖。
    樸有仟覺得不能讓金俊秀每天都和自己一樣無所是事，整天到處去玩雖然輕鬆，但對金俊秀是絕對沒有好處的。思來想去，樸有仟決定送金俊秀去上學。可考到金俊秀已經輟學了，先不說落下的課程，就是之前學的也不一定會記得了，再加上也不知道他之前的成績如何，所以樸有仟打算先請個家庭教師對金俊秀進行一對一的補習。
    “韓庚哥，忙嗎？”午後，樸有仟靠在沙發上，有些擁懶的給韓庚打著電話。
    “還好，有事兒？”韓庚的聲音依舊親切而平靜。
    “嗯，我想給俊秀請個家庭教師。”樸有仟說：“哥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為什麼不直接將他送到東起高中呢？”韓庚建議道：“以東起的實力，俊秀可以邊跟班讀，邊補之前的課程啊。”
    “可是那樣俊秀會很辛苦，我怕他有負擔。”樸有仟說出自己的擔心。
    “我到覺得學習沒什麼要緊的，關鍵是要讓俊秀學會與人相處，他需要朋友不是嗎？再說，東起的孩子們個個都很優秀，讓俊秀與他們相處也會變得很優秀啊。”韓庚說得很有道理。
    “也對，我一會兒去和俊秀商量一下。”樸有仟眼睛漂向書房。
    “俊秀在做什麼？”韓庚問。
    “前幾天教他玩電腦遊戲，現在感興趣呢。”樸有仟看著書房緊閉的門，仿佛可以透視到裏麵的金俊秀一樣。
    “送俊秀上東起的話，最好先和允浩商量一下，畢竟東起不是你一個人的。”韓庚提醒著。
    “知道，一會兒給他打電話。”樸有仟說。
    東起學院是東起集團的資產之一，是一所知名的國際化學校。從小學到大學都有完美的教育體係，教學實力自不在話下。能在東起讀書的學生，除了家裏要有一定的經濟基礎之外，對學生本身的素質要求也很高，兩者缺一不可，否則連東起的門也別想摸到。
    掛上電話，樸有仟將金俊秀叫了出來。
    “秀秀。”樸有仟拉過金俊秀，將他圈在懷裏，問：“秀秀，你讀到什麼時候輟學的？”
    金俊秀微微皺著眉，想了一下，說：“初中二年級讀了一半就不上學了。”
    “那秀秀想不起繼續上學？”樸有仟問。
    “我？可以嗎？”金俊秀驚喜的看著樸有仟。
    “當然。”樸有仟輕輕的捏了捏金俊秀的鼻尖，說：“看起來秀和應該是優等生嘍，這麼喜歡上學。”
    “我不是很聰明，但我很努力的。”金俊秀揚起小下巴，有些自豪的說。
    他記得自己在上學的時候，雖然不是最聰明的，也不是成績最好的，但他真的很努力，基礎很紮實，所以每次考試都能排進前十名，老師也總是誇獎他的。從輟學以後，他總會時常想起這些，想起那個親切的老師，雖然其他老師因為他家庭的原因不願意正眼看他，但他的班主任卻對他非常好，他有時也會想回去看看那位老師，但他始終隻能想想……
    看著有些小小驕傲的金俊秀，樸有仟感到一陣欣慰。和金俊秀一起生活快一個月了，在外人眼裏，金俊秀還是那樣的自卑，但在樸有仟這兒，金俊秀就會偶爾露出一點點的驕傲，他將金俊秀隻展露給他的這一麵當做是他給予的一種信任，並非常小心的保管著。
    “秀秀，以你的年齡來說現在應該讀高中二年級了，你中間落下了很多課，也許就連之前學的也不記得了，所以你要用課餘時間補習很多東西，會很辛苦哦。”為了讓金俊秀和同齡的孩子一起畢業，他不得不讓金俊秀辛苦一些了。
    原本他打算給金俊秀請個家庭教師，補習一下然後讓他從初三開始讀。可聽了韓庚的話，他覺得金俊秀和同齡的孩子相處會更容易溝通。另一方麵，如果讓金俊秀和那些初三的孩子一起上學，那些孩子一定會問他“為什麼比他們大那麼多還讀初三”之類的話，到時候俊秀的處境將非常尷尬，所以就算讓金俊秀辛苦一些，也不能將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小小的自信打碎。
    金俊秀轉過身，麵對著樸有仟，第一次主動環上了他的肩膀，第一次揚起了嘴角，說：“你會陪我，對嗎？”
    金俊秀笑了，這是樸有仟感到最興奮的。
    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笑得很幹淨……很漂亮……
    “嗯，我陪你。”樸有仟撫上金俊秀的頭發，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個輕輕的吻……
    待金俊秀重新回到書房，樸有仟打了電話給鄭允浩。
    “喂。”鄭允浩的聲音依舊沉穩，但樸有仟卻聽得出他不悅的心情。
    是啊，自己最疼愛的弟弟，自從將“寶貝”帶回家到現在，一個電話也沒打給他，更別說見麵了。
    樸有仟也知道這次自己是過分了，以往無論什麼時候、在哪，最少也是兩三天打一個電話，這次整天就圍著秀秀轉了，都多久沒聯係了。老哥生氣也是應該的。
    “哥，在生我的氣嗎？”樸有仟又開始運用他百試不爽的方法——撒嬌。
    鄭允浩不語。
    “哥，你不要生人家的氣啦，是我不好，人家和你認錯了啦。”嬌氣的語調滿是笑意。
    果然，“說吧，什麼事？”這一次又是樸有仟贏了。
    “上次見到希澈哥，他說在中哥要回來了，這都快一個月了，怎麼還沒消息呀？”樸有仟沒有直接進入主題，而是先扯開話題，問了一個他和鄭允浩都很關心的問題。
    “不清楚。”鄭允浩的語氣中也滿是期待。
    “小瑉不是去在中哥那兒了嗎？沒給你消息嗎？”這小子也不知道去幹嘛了，說不定是讓在中哥的美食給收買了。
    “前一陣子寄來了名信片，你的也寄到公司來了，說是不記得你公寓的具體地址。”鄭允浩頓了頓，補充到：“還有一張給金俊秀的。”
    “哦，算這小子有良心。”樸有仟說。
    “你最近怎麼樣？”鄭允浩問。
    樸有仟自然知道他問什麼。
    “很好，每天都很開心，哥不用擔心啦。”樸有仟笑道。
    “那就好。”鄭允浩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哥，有件事……”樸有仟開始步入正題，“我想送秀秀去東起上學。”
    樸有仟口中的“秀秀”鄭允浩不難猜出是誰。
    對於這個能讓樸有仟安定下來的金俊秀，鄭允浩也很好奇。他讓韓庚查過金俊秀，身世很簡單，也沒什麼背景。母親在他十五歲時因病無錢醫治去逝了，父親是個賭棍。陪過不少男人，但事後並沒有瓜葛。
    有一次金希澈來找韓庚時也和他說過，他很喜歡俊秀，雖然有一些不堪的過去，但還是很乖……
    “晚上沒事的話，一起吃飯吧。”鄭允浩並沒有直接回答他，他需要和樸有仟談談。有些事情他要親自判定。
    “好，在哪兒？”樸有仟知道，隻要鄭允浩沒有當場拒絕，就有很大的希望。
    “七點，公司旁邊的日本料理。”在掛上電話之前，鄭允浩又補充了一句：“帶上金俊秀。”
    “好，晚上見。”樸有仟掛上電話。
    鄭允浩剛放下電話，韓庚就抱著一堆文件走了進來。
    “幫我取消今天晚上的按排。”鄭允浩翻開韓庚送來的文件，頭也不抬的說。
    “嗯？”韓庚有些不解的看著鄭允浩。
    他鄭允浩對代工作一向很認真，沒有極特殊的原因是不會隨便取消計劃的。
    “見有仟。”鄭允浩簡單的說。
    “知道了。”想必是為了俊秀上學的事，韓庚似笑非笑的說：“如果俊秀也去的話，你最好親切一點兒，不然會嚇到他。”
    他鄭允浩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是任誰都無法乎視的。就算在商業界這種人才濟濟之地，鄭允浩也能憑著自己的能力和智慧，以及強烈的存在感讓那些“老狐狸”們不敢造次，更何況是一個金俊秀呢？
    “看來，你也很喜歡那個金俊秀嘛。”鄭允浩抬頭看著韓庚。
    這個金俊秀還真是了不起，讓有仟這個花花公子學會從一而忠；讓一向“天下我最大”的金希澈疼愛有佳；現在就連一向對人要求嚴格的韓庚都開始護著他了……
    “嗬，的確是個可愛的孩子。”韓庚笑道。
    “秀秀，我們晚上出去吃。”樸有仟走進書房。
    “嗯。”金俊秀頭也不抬的繼續和電腦應戰。
    “我哥要見你。”樸有仟宣布著。
    “我……”聽到樸有仟的話，金俊秀離開了電腦屏幕，有些緊張的看著樸有仟。
    “有我在，沒關係的。雖然我哥看上去很嚴肅，但其實人很親切的，對我也很好哦。”樸有仟盡量安撫著金俊秀，雖然他知道鄭允浩一定會讓金俊秀覺得有壓力，但他也知道鄭允浩這一關不得不過。
    七點，鄭允浩準時出現在日本料理店裏。出乎意料的是樸有仟這個遲到大王竟然已經到了。
    看到鄭允浩的樸有仟向他招招手。
    鄭允浩順勢望去，一個穿著淡粉色毛衣的男孩兒坐在樸有仟身邊，低著小腦袋。
    鄭允浩走過去，坐在他們對麵。
    “今天你到是沒遲到，真是難得。”鄭允浩自然的說著，眼睛卻一直看著金俊秀。
    “嗬，當然，秀秀說不能遲到的。”樸有仟笑著。
    鄭允浩點點頭。
    “秀秀。”樸有仟拉著金俊秀的手，說：“這是我親哥哥，鄭允浩。”
    這時金俊秀才抬起頭來，看了鄭允浩一眼，小聲的說：“您好，我是金俊秀。”說完就往樸有仟身邊縮了縮。
    “怯懦”是鄭允浩給予他的第一評價，他不喜歡怯懦的人，所以他不會那樣，也不允許有仟那樣。現在，就連那個曾經怯懦的漂亮人兒也不會那樣了。
    “怕我？”鄭允浩很直接的問，雙眼直視著低頭的金俊秀。
    金俊秀沒抬頭，也沒說話。但他的身子已經開始發抖了，心髒更是像要跳出來一樣，他有些費力的呼吸著。他金俊秀也見過不少有錢人，那些大老板們年紀都要比鄭允浩大出許多，但無論什麼樣的人，都沒有鄭允浩給他的壓迫感強烈。不對，那些人隻是讓他覺得害怕，怕自己就這樣被那些人撕碎了，就這樣死去，那是沒有壓迫感的；而鄭允浩不一樣，他會讓自己覺得就算自殺也比和鄭允浩待在同一個空間裏來得舒服……
    “哥。”樸有仟抱怨的叫著鄭允浩。
    “點東西吧。”鄭允浩隨手將菜單給了樸有仟，也不再盯著金俊秀。他看得出來，如果自己再這樣“壓”這金俊秀，一向溫文爾雅的樸有仟也一定會發飆的。
    樸有仟打開菜單，推到金俊秀麵前，“秀秀，想叫什麼？”
    金俊秀搖搖頭，這樣的壓力讓他隻想逃，哪還有心思吃飯啊。
    看著金俊秀，樸有仟心疼的皺起眉，說：“秀秀，如果你怕我哥，我帶你走好不好？”
    金俊秀抬頭看著樸有仟滿是疼惜的表情，小手撫上了他的眉宇，說：“我……我不怕的……不怕……有仟別皺眉，好不好？”
    聲音不大，但鄭允浩卻聽得清楚。也是第一次看到樸有仟露出那樣複雜的表情。
    “那秀秀吃什麼？”樸有仟拉下金俊秀的手，恬淡的笑了，將菜單又放到金俊秀麵前。他當然知道俊秀是在故作堅強，但看到對於哥哥帶來的壓力金俊秀更在乎他的情緒，就不覺喜形於色。
    “看起來都很好吃，我也不知道。”金俊秀搖搖頭，沒了主意。
    “那我們都點一遍吧。”樸有仟提議道，並不是開玩笑。
    “不要，又吃不完，多浪費。”金俊秀否決著。
    “反正我哥請客，和他客氣就太沒腦子了。”樸有仟來回的翻著菜單，並小聲的咕噥著：“一定要吃刺身，還要單點三文魚生魚片才行，這個培根起司煎餅也不錯的樣子……”
    其實說起吃，樸有仟對其的偏愛程度不是定會輸給沈昌瑉，隻是論食量，可就相差甚遠了……
    樸有仟正念著，手中的菜單就被金俊秀拿走並遞給了鄭允浩，“您……決定吧。”
    雖然金俊秀依然沒抬頭，但鄭允浩可以感覺到他正在努力克服心理對自己的恐懼。
    “秀秀，我哥他不知道什麼好吃啦。”樸有仟一邊手拉著金俊秀，一邊看著鄭允浩，笑道。
    “又不是你付錢啊。”金俊秀小聲的說。在他的觀點裏，鄭允浩是主人，他們是客人，所以點菜的權利自然是鄭允浩的。
    “那有什麼關係。”樸有仟笑著，“他付錢又怎麼樣，還不一樣是我哥啊。”
    鄭允浩也沒說什麼，就聽著樸有仟在那兒和金俊秀貧嘴，尋問了服務生魚的質量，然後點了一桌子的菜。
    每次他不管是和沈昌瑉出來還是和樸有仟出來，總是要點很多吃的，沈昌瑉可以將它們如數解決掉，來滿自己的嗜好；而樸有仟吃不多，但總是每樣都要嚐嚐，以此來餮足自己的胃口。
    吃飯間，樸有仟不停的夾東西給金俊秀，看著金俊秀因為吃下蘸了許多芥茉的三文魚片而衝出眼紅了臉，一邊笑得不能自已一邊細心的將眼淚擦去。然後又繼續不厭其煩的讓金俊秀吃這個、嚐那個。
    金俊秀到是不怎麼說話，因為吃了太多的芥茉而嗆紅了臉，刹是可愛。樸有仟夾給他的東西他都會一一吃掉，如果不喜歡，就夾回樸有仟的盤子裏，由樸有仟解決。
    鄭允浩就那樣坐著，偶爾吃一口，大都也隻是端著清酒杯，邊喝邊看著他們。看著樸有仟的寵愛和溫柔，也看著金俊秀的拘束和那一點點的任性……
    “秀秀，來嚐嚐蟹柳蛋羹。”樸有仟將蛋羹端給金俊秀。
    “我吃不下了。”金俊秀輕輕的推開蛋羹碗，說：“不要每天都這樣，會消化不良的。”
    “每次你都有理。”樸有仟拿開過蛋羹自己吃起來。
    “您不要總喝酒，多吃點東西，不然會醉，胃也會壞掉。”金俊秀掙紮了半天，終於可以對鄭允浩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不怕我了？”見金俊秀和自己說話，鄭允浩依然保持著自己的一號表情問道。
    “呃……還好。”金俊秀又不知道說什麼了。但開始的畏懼幾乎已經看不到了。
    鄭允浩看著金俊秀，心理說著：也許可以成大器吧。
    “這個。”鄭允浩拿出兩張名信片，放到桌子上，說：“你們的名信片。”
    “嗯？”金俊秀好奇的拿過看，看了看，收件人一個寫著樸有仟，一個寫著自己的名字，屬名是小瑉。
    “是昌瑉啊。”金俊秀很開心的對樸有仟說：“我第一次收到名信片哦，郵戳還是外國的哦。很漂亮吧？”
    “嗯，很好看。”看著金俊秀拿著名信片開心的笑著，樸有仟也笑了。
    下次帶俊秀出國去玩吧。如果讓他寄名信片，他一定很開心的。樸有仟在心裏盤算著。
    “有仟，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金俊秀認識的問著。
    “嗯，什麼？”樸有仟自然的點了頭。
    “為什麼你和你哥哥不同姓啊，你不說你們是親兄弟嗎？”金俊秀看到小瑉的屬名，想到他和有仟是表兄弟，不同姓很正常，但鄭允浩呢？
    “哦，我隨我媽姓唄。”樸有仟笑著答：“難道你不覺得樸有仟要比鄭有仟來得好聽嗎？”
    “樸有仟？鄭有仟？”金俊秀仿佛真的在思考兩個名字到底哪個更好聽。
    “嗬，我和你說哦，我每次得了獎或被老師表揚了，我爸爸就會說‘看我兒子多棒！’或者‘我兒子真聰明、真帥！’之類的話，可我如果闖了禍，我爸爸就會對我媽說‘看看你兒子，整天就會闖禍。’之類的。所以優秀的樸有仟是我爸的兒子，會惹禍的樸有仟是我媽的兒子。”一想到父母為了他別扭的得要抓狂的樣子，樸有仟就想笑。
    “有仟。”鄭允浩打斷了他的狂想，一臉嚴肅的說：“你現在認真的回答我，你是不是認定金俊秀了。”
    其實從樸有仟的言行上，鄭允浩也看得出來，隻是他要他親口說，因為樸有仟從不輕易允諾什麼的，但隻要他說得出口，就一定做得到。
    樸有仟看了看金俊秀，金俊秀一臉的擔憂與不知所措。
    “我會傾盡一生，隻為愛金俊秀一人。”樸有仟燦爛的笑容中有著不可動搖的堅定。
    問言，鄭允浩笑了，金俊秀愣了。
    剛才他說了什麼？是說我嗎？他說……他認定我了，說……隻愛我一人……心理有種東西洋溢開來，暖暖的，甜甜的……是幸福嗎？我……也可以得到嗎？
    眼睛模糊了，溫熱的液體流下來劃過臉頰，變得清晰的視線再次模糊……
    “秀秀。”樸有仟笑著捧起他的臉，輕輕的替他擦掉眼淚。
    看著樸有仟，金俊秀哭得更凶了。樸有仟抱住他，金俊秀用力的抓著樸有仟的衣服，手指的骨節都泛起了蒼白，然後由低泣轉為嚎啕大哭，仿佛這將之前的所有的委屈與不堪一次用淚水衝刷幹淨……
    鄭允浩抱歉的向位客人淺笑，還好客人並不多，再加上金俊秀這樣可愛的男孩兒哭得那麼悲傷，所以沒有人來指責他們，大家隻是這樣收回目光，做這自己的事情。
    哭了好一陣，金俊秀平靜下來，樸有仟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
    “俊秀。”鄭允浩輕歎一聲，說：“讓一切都重新開始吧，有仟就交給你了。”
    金俊秀聽了鄭允浩的話，用力的擦幹眼淚，毫無畏懼的眼睛堅定的看著鄭允浩，說：“不管樸有仟是爸爸的兒子還是媽媽的兒子，都隻是我的樸有仟。謝謝您。”
    “嗯。”鄭允浩伸出手揉著金俊秀的頭發，就像揉著小瑉的頭發一樣，說：“以後你也叫我哥吧。父母那裏我會去說，他們不是古板的人，所以不用擔心。”
    鄭允浩和他接觸不過一個多小時，可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看到了一個事實的金俊秀，他在這一個多小時裏所做的努力和自然流露出的感情讓鄭允浩為之動容，這樣毫不做作的金俊秀讓鄭允浩從骨子裏的想去疼他，作為一個孩子，金俊秀背負了太多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悲傷，而悲傷中的乖巧和可愛，以及那不能乎略的堅強和那一點點的任性，都讓他顯得那樣的脫俗，讓人可以忘記他的過去，並願意為他重新打造一個美好的未來……
    “有仟。”鄭允浩又將話題轉向樸有仟，“俊秀去上學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到東起來上班了？不然俊秀一直在進步，在卻原地不動，等俊秀追上你了，你還有什麼資格留住他呢？”
    既然有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有了要去愛的人，就不能再像個孩子一樣整天不務正業了，他必須要成長，要為此付出，也要擔起責任……
    “嗯，我不會落後的，因為我要保護金俊秀。”樸有仟明白鄭允浩的意思，也知道想要保護好自己愛的人，就要讓自己變得更強……
    就像允浩哥一樣……
    “明天你來上班，按排一下，後天送俊秀去東起上學。”鄭允浩靠在椅背上，輕鬆的笑道。
    “哥，謝謝你。”這是樸有仟第二次對他說這樣的話，他看到了樸有仟眼角的淚珠。
    “傻瓜。”依然的溺，依舊的寬容，“以後再和我說這樣的話，哥可是要生氣的。”
    樸有仟笑著，不再說話。
    這時，鄭允浩的手機響起，是金希澈。
    “希澈哥。”鄭允浩接了電話。
    “聽好了。”金希澈一字一句的說：“三天後在中回來！”
    ……
    笑容……發自內心……幸福的笑容……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