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到家，迎接金在中的是希澈氏的奸笑。
    “被搞定了？”金希澈毫不客氣的問。
    金在中白了他一眼，摘下手表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又坐到金希澈旁邊，說：“你最近不要見韓庚哥了，免得你們情難自禁，我的目錄就拍不成了……”說著將兩腿交疊搭在茶幾上，“我可沒打算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布‘某人因縱欲過度無法下床，而取消了原計劃’。”
    “嘁，你放心，就算你被鄭允浩弄得去醫院，我也絕對不會下不了床的。”金希澈向沙發上一倒，兩腳搭在金在中的膝蓋上。
    金在中也不甚在意。
    “見到俊秀了？”客廳的燈被調暗了，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覺，厚重的窗簾拒絕了窗外的霓虹。
    “嗯，他見他跟著有仟，就想起我小時候跟著允浩的樣子，盡管我們的初衷並不完全相同。”金在中的聲音也變得輕了些，不知道是因為光線還是因為談起金俊秀。
    “他有說自己的事嗎？”金希澈並不確定金在中了解多少。
    “不是他說的，是允浩告訴我的。”金在中輕呼了一口氣：“在他和有仟去洗手間的時候。”顯然他並沒有意思要說事情過程。
    金希澈也不多問。
    “我讓小秀來拍冬裝的白色係列，你覺得怎麼樣？”雖然希澈對服裝與美學一巧不通，但他有時候也會提出有用的意見。
    “真的嗎？太好了。”金希澈笑著坐起來，“我原本也要向你推薦俊秀的，不過這孩子沒什麼自信，所以我怕他達不到你的要求。”
    “是挺自卑的，但我想應該讓他學得自信起來吧。”金在中的語氣也不太肯定，“至少我想試試。”
    “我支持你啊。”金希澈放下腿，拍了拍金在中的肩膀，說：“這次絕不隻是精神上的。”
    誰都知道他金希澈嘴上工夫一流，但做起來就是天壤之別了。難得一次在行動上的支持，金在中隻希望他的支持不是添亂子就行了。
    轉眼，金俊秀已經上學兩周了。由於中間落下的不少課程，所以學起來還是有些吃力，好在他們班並不是快班，每天晚自習的補習課還可以讓他跟上進度。
    同班的李赫在和李東海簡直就是一對冤家，每天產吵不個三四次就是奇跡了，每次都是以李東海的勝利告終。金俊秀總被兩人拉過來評理，真是左右為難。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比如說今天李赫在多看了哪個女生一眼；昨天吃冰激淩為什麼沒叫他……之類的，在金俊秀看來就像妻子在指責丈夫的不忠一樣。
    夫妻？嗯，赫在和東海真的很像一對戀人。最起碼他們可以相互發鬥氣，可以不避諱的說起對方的不是……
    而他和有仟不一樣，有仟的指責總是帶著寵溺的；而他也不曾幹涉有仟在家以外的地方的任何事情，或者說他根本就是一無所知的。
    他們對外豎起的壁壘太薄了，任何人，隻要有心，都可以把它拆得粉碎。如果有人將它炸毀了，他非死即傷……
    “俊秀……”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向門口一看，是金希澈。金在中站在他身邊，向金俊秀揮揮手，淺淺的笑著。
    沒想到他們會來的金俊秀愣在那裏，直到班裏的女生認出金希澈發出歡呼的尖叫，他才急急的向門口走去。
    “希澈哥，在中哥。”金俊秀還是不太敢相信地叫著。
    “打擾你了？”金在中始終覺得在晚自習的空隙來找他，有點不太禮貌。
    可金希澈絲毫沒有這種自覺。
    “沒有，正休息呢。”再次看到金在中，他隻覺得比之前更漂亮了，漂亮的讓人不想移開視線，金俊秀清秀的臉頰也泛起了淡淡的粉紅。
    “你們老師呢？”金希澈依舊一副女王樣，揚著頭問道。
    依然是誇張的紅色外套，隻是配上了黑色的褲子和高領毛衣，突出那種獨特的囂張。
    “在辦公室吧，怎麼了？”金俊秀歪著腦袋，不知道他們來做什麼的。
    “我們帶你翹課吧。”金希澈極不負責任的說出了讓金俊秀差點暈倒的話。
    逃課？怎麼可能。
    “總要試一次嘛。”金希澈自顧自的說著：“不逃課就不叫學生時代，懂嗎？”
    “可……”金俊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金在中。
    收到求救的眼神，金在中笑看著十分認真的金俊秀，說：“別聽你希澈哥的，我們不知道你怎麼下課，所以來看看。下課一起吃飯吧。”
    可算鬆了口氣，金俊秀怨念的看了一眼金希澈，嘟著小嘴，說：“希澈哥就會嚇我。”
    “哈哈，俊秀很可愛啊。”說著捏了一下他被樸有仟養的有點肉的臉蛋兒，說：“看來有仟把你養的不錯啊，胖了點兒。”
    “你是……金在中？”一個和藹的聲音在再他們不完的地方傳來。
    尋聲看去，正是金俊秀的班主任，一個年近六十的老人。
    “老師，好久不見。”金在中也放輕了聲音，帶著溫柔的笑容，向她行了九十度的躬身禮。
    “真的是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老師步履穩健的走了過來。
    “是的，你過得好嗎？”在服裝世叱姹風雲的金在中也像個小學生一樣，一板一眼的回答著老師的問題。
    “好，上次允浩來，我還問起你呢。”老師看著這個高出自己許多的孩子，笑的欣慰。
    “我剛回來不久，沒來拜訪您，是我失禮了。”金在中滿是歉意的說。
    “沒關係，忙正經事比較重要。”老師托了一下臉上的眼鏡，看著站在他身邊的金俊秀，問道：“你認識俊秀？”
    雖然上次鄭允浩來拜訪她，但隻字未提關於金俊秀的事。
    “是的，他是我弟弟。”金在中向傻在那裏的金俊秀笑笑，說道：“我們小時候走散了，最近被有仟找到了。”
    “這樣啊。”老師歎了口氣，說：“都是可憐的孩子啊，找到了就好。”
    “嗯，以後煩請您多多照顧他。”金在中說的誠懇。
    “不用擔心，俊秀很聰明，慢慢會跟上來的。”老師向金在中點點頭。她自己也是很喜歡金俊秀這個孩子的，很乖巧也很懂事。
    “辛苦您了。”金在中又鄭重的向老師行了禮。
    站在一邊的金希澈拍了一下愣在那的金俊秀，逗他似的問：“怎麼了，不喜歡做在中的弟弟？”
    “我……”金俊秀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語言還表達了，高興？激動？都不完全，他一時也無法說清楚。隻是突然很想流淚，不是哭，隻是想流眼淚，似乎是想衝刷什麼……他也不知道。
    “別哭啊，不然在中要生氣的。”看著他微紅的眼眶，金希澈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人。
    沒聽到金在中又和班主任說了什麼，等他把快要流出的眼淚了不容易壓下去的時候，已經被金在中擁在懷裏了。
    “小秀怎麼總那麼喜歡哭呢？和我以前一樣呐。”金在中幫他理了理有些零亂的頭發，說：“我已經和你老師請了假了，我們現在就去吃飯吧，有仟今天加班，晚一點兒他來找我們。”
    “嗯。”金俊秀已經不想思考了，在中的懷抱和有仟的不同，但一樣可以成為他的避風港。
    “走啦，在這兒太礙眼了。”金希澈走進教室提了金俊秀的書走了出來。
    “走吧。”金在中牽著金俊秀的手，走出學校大樓。
    汝夷島附近的路邊攤到了晚上總是很熱鬧，雖然人很多也很吵，地方又小，但小吃的種類卻很全。以前金在中總拉著鄭允浩來，兩個人花不了多少錢就能夠飽餐一頓，然後兩個人再一次坐地鐵回家，他們就是這樣享受屬於兩個人的獨處時光的。
    幾年沒回來，金在中已經快忘記它的味道了。當時的天真也找不回來了，那種單純的快樂並不能因為他們的戀情失而複得，即使人沒變，但心呢？已經告別的純真，從他“丟掉”眼淚開始……
    三個人坐在角落裏，攤主大嬸熱心的招呼著。大家都熱忠於自己的話題，沒有誰對他們多加注意。
    金希澈不滿的撇著嘴，無論到什麼地方，他金希澈都可以成為焦點，可在這裏，他的光芒卻被大家忽視了。他有餘光環視了這個簡單的路邊攤，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或者是為了養家也努力拚搏的人。
    金在中一臉笑意的看著金希澈的舉動。
    “沒有一個比韓庚帥，所以我希澈大人就原諒他們的無知了。”金希澈將頭發一甩，一臉不屑的說著。
    金在中也沒搭話，把辣年糕推給金希澈。
    金俊秀正埋頭吃著麵前的魷魚，並沒有在意。
    “吃完我們去酒巴喝一杯吧。”金希澈並不太會喝酒，但卻很喜歡泡巴，就是一杯白水，他也能坐上一晚。
    “不行，小秀穿著校服呐。”金在中反對道。
    “有什麼關係，俊秀已經成年了。”金希澈並沒有放棄，“我覺得應該帶俊秀去見識一下，他的世界太單純了。”
    金在中搖搖頭，說：“單純也沒什麼不好，我們現在就是想單純也回不去了。”語氣裏似乎有些無奈。
    “你最近怪怪的。”金希澈不解的看著他，“你和鄭允浩在一起後，怎麼反而沒有之前開心了。”
    “我也不知道。”金在中有點懈氣的說：“也許是因為我們之間有空白吧。”
    金希澈沒說話，金在中和鄭允浩之間的事，並不是外人能理清楚的。
    對氣氛非常敏感的金俊秀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兩個人不說話。
    “討厭，怎麼變這樣了。”金希澈不滿的叫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小，但在吵鬧的棚子裏也並不顯得突兀。
    金在中笑了笑，說：“不用擔心，我會解決了，吃東西吧。”知道金希澈不喜歡傷感的氣氛，金在中也盡量讓他們覺得輕鬆一些。
    “俊秀去過酒巴嗎？”金希澈馬上換了話題。
    “……嗯。”金俊秀將頭深深的埋下去。
    知道金俊秀的經曆，想必酒巴並沒有給他好的回憶。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但他們也不願意為難金俊秀。
    “小秀，過去的事就忘記吧。”金在中單手托起他的臉，“什麼都可以重新開始，不是所有的回憶都是好的，但回憶終究隻是回憶而已，它隻能表示過去的那一秒你曾經活著，其他的什麼都不是。”
    “在中哥……”明顯的哭腔讓金在中輕輕的皺了眉，俊秀太脆弱了。開導可以成為一種方法，但現在也許“以毒攻毒”對金俊秀來說才是最有用的。
    “在中，心病還得心藥醫。”金希澈一語雙關。
    “我知道了。”對於金俊秀的問題，他和金希澈是想到一起了。但對於自己的事，他還是沒什麼把握，或者說根本無從下手。
    為了安全起件，金希澈決定帶金俊秀去李特經營的酒巴，畢竟是自己人，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金在中也沒有反對。雖然他和李特並不熟，但鄭允浩和他卻相交甚好。
    在去的路上，金希澈很有良心的打了通電話給樸有仟：“我們帶俊秀去李特的酒巴了，你工作結束後帶著鄭允浩一起來吧。”說完也沒等樸有仟回話，就自己掛斷了。
    李特經營的酒巴處在市中，這裏來往的人很多，夜生活也很熱鬧，收入很是可觀。金希澈本想入股的，可李特笑著說他的到來隻會給酒巴帶來麻煩。
    他們到的時候，酒巴剛剛開始營業，人並不多。酒巴地方不算大，布置的很複古，別有一番味道。
    “喲，這麼早來啊。”李特從後台走出來，看到那囂張的紅，就知道金希澈來了。
    “嗯，晚一點兒，有仟和允浩過來。”金希澈脫下外套，丟在沙發上，隨意的說：“在中，你認識的。”
    “當然，好久不見了。”李特對金在中並不陌生，即使他們見過的次數用手指就數得出來，但因為允浩的緣故，他對金在中的事還是比較了解的。
    “好久不見，生意還好嗎？”金在中並不善長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所以說話也顯生分。
    “還不錯，以後常來吧。”對此，李特卻並不介意。做為酒巴的經營者，待人接物自是不在話下，更別說是鄭允浩每來必提的人了。
    金在中點點頭，也將外套折好壓在金希澈的衣服上。
    “介紹個新的給你認識啊。”說著，金希澈將金俊秀拉到李特麵前，“金俊秀，怎麼樣，很可愛吧。”
    看著有些害羞的金俊秀，李特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發，說：“對他我還真的是不陌生啊，有仟的愛人嘛。”
    金俊秀一臉疑問的抬起頭。
    金希澈也一臉不解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有仟上次來找強仁的時候，很興奮的和我們說來著。”李特並沒有說起樸有仟來的目的，隻是一語帶過了。
    之前，樸有仟來找強仁拿金俊秀的調查資料，三個人就坐在那聊起來了。
    “這個樸有仟還真是不知內斂啊。”金希澈不滿的說著。
    “喝點什麼？”李特沒有繼續話題，轉而問道。
    “不要酒，什麼都行。”金在中應著。他們是開車來了，酒後酒後駕車太過危險了。
    “好，稍等，給你們弄點零食吧。”李特收起桌上的酒水單，對他們說：“自己的地方，不用擔心，好好玩吧。”
    李特離開後，三個人並排坐在弧形的沙發上，金俊秀坐在中間有些不安的環視著整個酒巴。
    “不用擔心，一會兒有仟就來了。”金在中將剛端上來的飲料推到他麵前，安撫的說。
    “好像……和我之前……嗯……不一樣。”金俊秀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才好，他不像提以前的事，但這裏和他之前去的不一樣，他不知道所謂的酒巴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酒巴也的不同的種類，我想這裏應該比較適合你。”金在中解釋著。
    “嗯。”平息了心裏的不安，金俊秀也抬起頭，接過金希澈遞來的零食。
    過了八點，酒巴裏的人開始多了起來。顯得有些吵鬧，但並不會影響到彼此。
    “他們怎麼還不來？”金希澈看了一下表。
    “快了吧。”金在中正在專心的和金俊秀玩跳棋。李特怕他們無聊，便拿來了一些小玩意兒。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幾個打扮的很不入流的小混混闖了進來。這樣的滋事對於經營酒巴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領頭的站在門口，將酒巴裏的人逐一看了個遍，原本喧鬧的酒巴，也安靜了下來。最後那人將目光所在三個人身上。
    “真倒黴。”金希澈不爽的罵著。
    金在中的眼神也開始變得冷酷起來。
    金俊秀慌亂的看著兩人。欲言又止。
    “果然是美人啊。”帶頭的人向他們走過來，猥瑣的樣子請金希澈直想吐。
    “這兩個字從狗嘴裏說出來還真是一種汙辱啊。”金希澈的毒舌在什麼時候都是威力十足的。
    那人並沒有理會金希澈的話，而是直接將錨頭指向了金俊秀，一臉嘲諷的說著：“怎麼？你爸爸又把你輸到這兒了？”
    聽了這話，金在中和金希澈都是一愣。他們沒想到那人居然認得俊秀。
    金俊秀刹白了臉，僵在那裏，像沒了魂一樣，一動不動。
    “上次在我身下，你不是叫得很爽嗎？”顯然那人並沒有打算放過金俊秀。
    雖然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酒巴裏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楚。大家向金俊秀投來的目光沒有任何的善意，站在他身後的小跟班也下流的吹起了口哨。
    “不……我沒有……”金俊秀將身子縮進沙發，仿佛在尋找一種保護。
    看到金俊秀情緒不對，金在中也知道和這群人是沒理可講的。
    “開工了，各位。”金希澈邪惡的笑著，對等在巴台的李特說道。
    “OK。”李特話音剛落，酒巴就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了，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受過訓練的職業打手。
    用李特的話說就是：“麻煩總會有的，要解決麻煩，手底下總是要養人的。”
    很快的，這群人就被打得趴在地下。畢竟不是一個級別的。
    “怎麼處置？”李特扔然掛著他那招牌式的笑容，隻是這次明顯的笑裏藏刀。
    金希澈沒什麼意見的看向金在中。
    “殺，一個不留。”看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般瑟瑟發抖的金俊秀，金在中也無法冷靜了。
    李特也沒有反對，反正少了幾個人，世界也不會變樣。要是樸有仟在，也一定會做同樣的決定。
    趴在地上的人已經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金在中讓人把帶頭的架起來。然後拉起縮在沙發上的金俊秀，將一個空酒瓶塞到他手裏，指了指那個幾乎成泥的人，說：“砸他。”
    金俊秀神情依舊有些恍惚，他還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解脫。
    “俊秀，怕並不能解決問題，也不能逃避。這隻會讓問題越來越嚴重。如果有人會傷害到你，那你就要先下手。當然，也許結果並沒有想像的好，但至少為自己努力過。”金在中一字一句認真的說著：“俊秀，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有仟，你必需勇敢去麵對。這樣才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有仟的愛。”
    聽到這，金俊秀有了反應。
    “哥，幫我……”金俊秀用迷朦的眼睛向金在中求助。
    總要走出這一步的，如果金俊秀自己不能邁出，那他就推他一把。
    金在中將金俊秀拉到那人麵前，握住金俊秀捏住瓶頸的手，在他而邊輕語了一句：“不要鬆手。”之後瓶子就在那個的腦袋上開了花，溫熱的血濺到兩人手上。
    金俊秀笑了。這種方式雖然暴力，但第一次讓他從心理覺得痛快。他真的應該堅強起來，為了自己，也為了有仟。
    而這一幕恰巧被走進來的樸有仟和鄭允浩看到了。
    樸有仟看著這樣的金俊秀，他知道金俊秀終於邁出了這一步。他們的愛情也將會有新的突破。
    鄭允浩看著這樣的金在中，他知道他錯過了金在中質的成長，他們的愛情將有麵臨一個最簡單，卻很難跨越的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