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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琨劬就笑著，招呼正給自己整理剛脫下來的衣服的恪兒過來，恪兒就過來坐在琨劬邊上，琨劬就抱他在自己懷裏，貪著親了又親，“你一個月統共那幾兩銀子，還省著給她們打首飾。我這裏金銀寶石多得是，你拿去給她們打嘛，便是一個人打一百件恐怕我也出得起嘛。”
    恪兒就笑了，“你給她們多少是你的，我省出來給她們是我的。咳，其實也都是你的，我那幾兩月錢哪裏夠，還不都是你平時賞我的那些東西。我想著給她們攢些首飾出嫁帶著，留著做體己，日子艱難時賣一件也夠活上一年了。”
    琨劬就歎了聲，“怪不得她們都肯聽你的話，你這份兒心啊，男人裏一百個有一個你這樣的就算多的了。”
    正說著外麵擺晚飯了，兩人這才從裏間出來，一起晚飯。
    “對了，沒問你，你會騎馬吧？”琨劬忽問道。
    “會，隻是不大騎。在夫人處我也養了幾匹馬的，我和鍾兒趕著買東西的時候也偶爾騎馬進城。”
    “那就好。咱們這回走不帶車，隻騎馬。”
    “知道了，明兒我去馬廄裏牽匹馬出來，外頭遛遛去，好些日子不曾騎馬了。”
    “小心些，叫兩個人跟著。”
    “是。”
    第二天一早雪晴，琨劬又入宮去了，恪兒叫吉祥馬廄裏牽了幾匹馬出來，騎上，往幾條略冷的街上行來。
    今兒琨劬回來得頗早，下車進了院子，喬大管家迎上來，跟在腳下生風趕進去見恪兒的琨劬後麵，回了幾件要緊的事兒。琨劬帶聽不聽的，嘴裏連應一句都懶得。
    隻聽喬大管家道，“對了，爺，今天一大早一個姑娘來找恪公子，說她叫寧櫻……”
    琨劬就一楞，忙停下，問，“嗯？怎麼回事？”
    “回爺，細事兒奴才不知道。當時恪公子去溜馬去了，奴才隻命人快去找恪公子回來。奴才就派了幾十人滿城裏找，總算找著了，回來後恪公子就跟著那姑娘急急地去了，也沒騎馬，坐著那姑娘趕來的一輛車一齊走的。”
    “恪公子這會兒回來了嗎？”
    “沒有，奴才這一直盯著呢，沒見人影兒。”
    於是琨劬便想了下，“備好車馬，明兒一早我要出趟城。”
    第二日一大早琨劬帶了幾個人快馬趕到恪兒這裏，見麵就急問，“夫人怎麼樣？我已叫人去太醫院請太醫去了，一會兒就能趕到。”
    恪兒明顯一夜未睡，通紅著兩隻眼睛，“怕是不好，脈息都弱了，意識已經不大清楚了，從我昨兒趕到這裏一句話都不曾說得。”
    這時寧櫻打了簾子出來，琨劬忙搶上來問道，“櫻兒姐姐，夫人到底怎麼個情形？怎麼突然就這麼個樣子了？”
    寧櫻讓了琨劬進來，隨口命人籠炭盆倒熱茶來，也沒坐下，櫻兒站著道，“昨兒一早我伺候夫人起床，剛起身的時候就說頭暈，我當時以為是天冷炭火燒得太旺了，就忙命人扶了夫人出來，到了外間未曾籠炭的屋子。結果剛扶夫人躺下，夫人一下子就噘了過去，眼閉著，牙關咬著，怎麼叫都不應了。我忙叫人去請大夫，這裏又給夫人灌水拍抹，好不容易緩過來了些，睜開眼睛就說，”我恐怕要去見先皇了”，然後就又囑了我幾句話。末了夫人說想見見端兒，我想著不便，可又想著端兒畢竟跟了夫人二十年了，這會兒想見見也是常理，於是忙叫了車去你府上叫人了。可我剛走夫人就又不清醒了，一直到現在都沒醒過來……”說著眼睛便又紅了。
    “我去看看夫人，夫人在哪間？”
    及到到了夫人臥室的外間，隻見這裏站了一屋子的丫頭小子，見琨劬進來，丫頭小子們都跪下請了安——都是琨劬府上的。琨劬不理，直接自己挑了簾子進去了，隻見荀兒帶著兩個丫頭正守著夫人，夫人合目躺在床上，氣息沉沉，滿臉死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