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造起新樓房 小舅喜成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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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舅舅相繼長大成人,越來越感到租來的房子實在是太小了,8平米的臥房隻能安一張床,兩兄弟這麼大了總不能永久和老娘睡一張床吧,再說外公回來睡哪兒?雖然兩個舅舅已借居在房東的樓上,但這不是長遠之計。是鳥總要有個鳥窩,是人得有個家,有座屬於自己的房子。有一首歌唱得好:“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這種情勢下,外公和外婆開始謀劃造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這個想法出台後,經過兩年多準備,才上馬動工。要造房子首先要批地皮,地皮三改其址,最後才定了下來。房子地址定下後,兩個舅舅一有空就去挖砂石,運砂石,好在造房子的地方離砂石場不遠,而且當時砂石還不需要用錢買。兄弟倆將砂石運進屋基,堆得高高的,像座小山似的。
    造房子要錢,三間木結構的樓房(牆用三合土)在當時起碼也得幾千元錢,到哪裏籌劃這麼多錢呢?為此,隻能是采取鳥搭窩的方式,今天存一點,明天積一點,日積月累來完成造房的計劃。外公喜歡喝茶,他的茶友中有收破爛的,從他那裏按收購價買來了好多舊的鋼筋,這樣,幾個窗戶的鐵窗柵就解決了。外公所在的單位縣農資公司了解到他造房子有困難時,從山裏進了一批特別長的鋤頭柄,以每個0。3元的白市價買給外公,這就解決了造房中需要的椽子。石灰廠和縣農資公司有業務往來,運石灰的汽車司機到外公的食堂吃飯,對外公說:“石灰廠旁邊有許多廢棄的石灰,不用錢,拿來做三合土牆是可以的,隻要有車去運就是了。”外公聽了,十分高興,連忙顧了車去運了好幾車,做三合土牆所需的石灰就足夠了,這樣一來節省了一大筆買石灰的錢。
    為了解決造房子用的木料,外婆親自出馬,來到姨婆家,在姨婆的陪同下,來到山裏的外甥女家,到其生產隊買好了所需的木料,並請賣方協助“護駕”,保證所買木料順利到達目的地——古鎮。
    買木料和瓦片的錢是要現付的,外婆家中沒有這麼多錢,就向親戚借,向朋友借,七拚八湊湊足了這筆錢,才買回來這些必需的建材。
    大部分材料采購到位後,就破土動工。土建部分先上,生產隊裏的許多鄰居都前來幫忙,兩個泥水師傅各帶來一副牆師板,分成兩個作業小組動手建牆,每個小組五、六人分工協作:有拌料的,有裝料的,有往上送料的,泥水師傅各帶一人負責用木夯夯牆。做牆過程中,兩個方麵是關鍵的,一是拌料的要保證質量,同時料要拌均勻,由小舅舅自己把關;二是夯牆的樣要放正,木夯用力既要均勻,又要夯實。
    土建部分上馬之後,木匠師傅也請來了,一下就來了好幾個木工師傅,做門的做門,做柱子的做柱子,做椽子的做椽子,他們各行其責,共同為早日造好新房子出力。
    生產隊來幫忙的一般不要工錢,但要管飯,泥水、木工師傅和粗工都得給煙,每人每天一包。但香煙供應相當緊張,一般都要要憑香煙票供應。外婆求爺爺告奶奶,才買來十幾包雄獅,隻好向木工、泥水師傅以及幫忙的社員諒解。因此,在造房子的日子裏,外婆裏裏外外忙得不亦樂乎。媽媽前去幫忙,買菜、挑水、洗菜等一些雜活由媽媽幫著做。
    三間木結構的樓房完工後,外公特地從縣城趕回古鎮,除自己下廚外,還去古鎮供銷社食堂請來了好友章師傅下廚做菜,宴請泥水、木工師傅和生產隊前來幫忙的鄰居以及親朋好友。席間,大家齊聲誇獎外公做的菜味道好,質量高。有的說:“不虧為商業局食堂的大師傅,他燒的菜真好吃,有的菜我很少吃到過。”
    根據農村習俗,吃完酒席後,要付清木工和泥水師傅的工資,但介於外公家經濟困難,隻能付一半,還有一半要待以後再逐步付清。
    外婆家入住新樓房後,家中的地位直線上升。新房子東鄰區糧管所,一條寬敞的機耕路從門前經過,這裏成了西南方向村民進出古鎮的主要通道。平時,人來人往不絕,更有一輛輛載著糧食等物資的拖拉機‘突突突’響個不停,一天到晚熱鬧非凡。
    房子寬敞了,來喝茶的人比原來多了一些,茶客紛紛誇獎外婆治家有方。這天,一個熱心人笑著對外婆說:“兩個兒子不小了,該給他們找個對象了。”外婆笑而不語,心想,房子剛剛造好,欠了一屁股兩大腿的帳,哪有錢娶兒媳婦。到了第二年,又有熱心人前來給兩位舅舅說媒,這次,可真的觸動了外婆的心事。她想:是啊,大兒子已二十九歲,但他執意先立業後成家;小兒子也已二十四歲,也到了成家的年齡。她又想,大的暫時不娶,小的總不能一定要等到大的娶了才娶吧!再說,許多人家都有‘大麥不割先割小麥’例子。主意定了以後,就和外公商量著手給小舅舅安排娶親一事。當熱心人再次提起此事時,外婆問:“是哪家姑娘肯嫁到我家?”
    “我的一個遠房親戚,他的女兒今年二十四歲,跟你的小兒同庚。”
    “人緣如何?”
    “人本份且穩重,會做裁縫,如不嫌棄,見個麵行不?”
    “哪裏?哪裏?高攀了,你安排吧!”外婆笑著說。
    小舅舅和姑娘(就是後來的舅媽)見了麵,雙方都沒說什麼,也就是說,雙方還比較滿意。經過半年多時間的相互接觸和了解,這門親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到了第二年,小舅舅就和舅媽高高興興地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小舅媽嫁過來之後,仍然帶著縫紉機上門給村民縫製新衣服。後來,舅媽有了身孕,才辭去了上門服務的活兒,在家代客加工。到了下半年八月,她為小舅舅生了個大胖小子——靚靚。
    這年,改革開放的東風吹進了農村,古鎮成立了鎮供銷公司,鎮政府任命同村的老袁擔任公司經理,袁經理向鎮裏推薦小舅舅擔任副經理,鎮政府很快批了下來,小舅舅高高興興來到鎮供銷公司上班。小舅舅主要分管供銷工作,從此,他經常出差在外,幾乎跑遍了全國,除了新疆、西藏,所有的省份都去過了。去的最多的省份要算河南了,去河南主要是采購黃豆、玉米等糧食,運回古鎮銷售。小舅舅在河南結交了好幾個朋友,他們對小舅舅十分信任,每次都是先發貨,待銷售之後才付款。後來,鎮裏更換了經理人選,河南那邊的貨銷售之後也不考慮彙款,後來,河南終於停止發貨。由於管理不善,人心渙散,不到幾年功夫鎮供銷公司就散夥了。
    鎮供銷公司解散之後,小舅媽曾經提出自己來做這筆生意。小舅媽說:“我們自己幹吧,欠河南那邊的錢我們來還。”但小舅舅沒有予以支持,他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這使得小舅媽無法適從。從此,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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