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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彌影十二歲接掌朧幫僅用三年的時間,便將其由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幫派,一手推上了T市較大的黑道組織的席位之一,然後她有積極培養勢力,直至今日,朧幫已經完全成為了T市的地下王者!
“好厲害,”麵對這樣一份華麗到飛掉的個人簡曆,我出了讚歎還是隻能讚歎。
“的確很厲害,,”煙過雨手抱著一堆錄影帶推門進來,“她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領導者。”
“那是什麼?”我指了指他手上的錄影帶。
“彌影很喜歡留影,他說過錄影是留住回憶的最好方式,幸好這些東西全部都在。”他的笑容讓我覺得很刺眼。
“你這些天,該不會都在反複的看這些錄影帶吧!”我淺笑著諷道,開心的看著他麵上的笑容瞬間一凝,痛快!
“你的外表,相貌,身高,血型都與彌影幾乎相同,你如果僅僅隻是站在那裏的確可以以假亂真,但人總是要說話的,,”煙過雨拿起其中一盤錄影帶放入機器中,播放,“所以你現在要學的就是模仿她的語氣,說話的方式,舉止,甚至是一些細微的小動作。”
“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就隻有死路一條,”煙過雨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在說謊!
揮拳擊出,再放下,汗水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晶亮的弧線,煙過雨那溫柔而有冷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手臂伸直,出拳的手要又平又直……。”
“出拳要快……在對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其擊倒……。”
“腳踢出要快而準……一擊擊出,無論命中於否……都要趕緊收回……不要給別人借力打力的機會。”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抹了把額上的汗,抬起腿又是一腳向煙過雨踢去……
三天前,煙過雨說葉彌影是一個武術高手,沒有一點工夫底子會露出破綻,盡管到了葉彌影這樣的地位,根本不再需要親自動手,但是學一點總沒壞處。
於是一連三天,我和他都泡在地下的訓練場內。
“你的工夫底子很好,隻是多年不練習,才荒廢至此,再過些時日,找回感覺,你會是一個高手。”
我坐在訓練場的一邊,低頭喝著水,心中諷笑,我都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學過工夫,何來工夫底子?
“煙過雨,我不是葉彌影。”
我明顯地看到他的背影一僵,“我知道!”他扭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清麗絕塵的臉上有著一貫的悠然微笑,“事實上你比她差多了。”
我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訓練還在繼續,我不知道我的工夫是否有進步,我隻知道,煙過雨與我對打時的眼神越來越認真。盡管這樣,我依舊總是輸給他。
……
早上八點,曾正準時將早餐,送進我的臥室,一樣戴著鬼麵,一樣恭謙而又拘警的舉止。
但是,當他像往常一樣放下東西要走出門的時候,我叫住了他,“坐下來,一起吃吧!”
“你不喜歡的!”他站在那裏,低著頭,喃喃低語。
沒錯,葉彌影不喜歡曾正,把他放在眼皮底下卻又不重用,像貓戲老虎一般的戲耍。可是我不是葉彌影,所以我不是微笑著叫他離開,而是溫言請他留下:“早餐太豐盛了,我一個人吃不完。”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即使帶著麵具我也能感受到他臉上心上滿滿的喜悅,“真的麼?”
我點頭,由衷感到給別人幸福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為什麼老是戴著麵具?”
“你讓我戴的。”
我眨了眨眼睛,臉上一陣迷茫,“是麼?記不太清了,我有說過為什麼嗎?”
“沒有!”曾正搖了搖頭。
“麵具拿下來我看看!”
“你確定?”他看著我,眸中滿滿的羞澀與忐忑。
“怎麼了?”
“你說過,想我再拿下麵具,除非天崩地裂,海枯石爛。”
“是麼?”我輕鬆而有悠然的笑著,“那麼久遠的事情,誰還會記得!”
麵具下是一張粉雕玉琢的娃娃臉,因為戴著麵具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臉上的皮膚蒼白透明的甚至可以見到下麵隱隱浮動的血管,為那張臉更添了幾許風采!
這孩子有一張任何人都會為之傾倒的臉,隻是葉彌影為什麼要任性地將其藏起,不讓任何人窺見?
無解!
下午在地下訓練場與煙過雨對打時,他問我,“你今天早上與小正一起吃早飯了?”
“沒錯,我讓他摘下麵具,是個很漂亮的孩子呢!”我笑得輕鬆悠然肆意張揚。
煙過雨卻微皺了皺眉,“別和他靠太近!”
他的警告激出了我內心深入潛藏的叛逆因子。你不讓我靠近,我偏偏隻與他一個人親近。
漸漸的,我開始重用曾正,開始叫他正太,雖然他並不是很喜歡這個稱謂,卻也過多的抗拒。慢慢的,我對正太的特別,再加上一直與我們敵對的幫派的活動的日益頻繁,讓幫裏的人心開始浮動,而我對些一無所覺,朧幫的日常事務一直都是煙過雨在幫我打理,而我要負責的隻是扮好我的葉彌影,剩下的就隻有吃喝玩樂。
那天,當煙過雨出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有些驚詫,他的樣子疲憊而憔悴,明明有一大堆的事情卻跑來找我的唯一理由隻有一個,“這兩天你一直和小正在一起?”
“是又怎麼樣?”
“我說過的,別和他靠太近的!”他煩躁的衝我低吼,以前不論再生氣,他也從沒衝我吼過。
一股熟悉的怒氣在胸口燒起來,燒得胸口發痛,“我想怎麼樣,用不著你管。“
“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你知不知道他是……”煙過雨話到一半突然卡住,狠狠瞪著從門外進來的少年。
我的小小正太,我微微笑著輕鬆悠然,站起身,我頭也不回地想正太的方向走去,臨出門前,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被我隨意的向後一丟,“以後少管我的事。”
煙過雨穩穩地接過那東西,攤開掌心,一枚鑲著碎鑽的耳釘穩穩地躺在那裏,正是當日從他耳朵上取下來的東西。
我與正太一路笑著走進一家蛋糕店,一隻巨大的蛋糕放在店的中間,蛋糕上麵插色彩豔麗的蠟燭,火光搖曳著,燒灼著我的眼睛。
“這是幹什麼?”
“你忘記了,今天是的生日,我想替你慶祝一下。“曾正低著頭小小聲的說,聲怕我不高興。
我微笑著,輕鬆悠然,“難得有人替我過生日,又怎麼會不高興。”
“你又在說笑了。”
我沒再說什麼,隻是走上前一步,俯身吹熄蠟燭,抬起頭看見正太不解的眼,“你沒有許願?”
“我不相信願望!”
從小到大我許的願望沒有一個成真過,正因此,對於煙過雨給的三個願望,我才可以如此輕漫的丟棄!
周六的遊樂圓,歡鬧依舊,甚至有比往日更多的人,霓紅的炫彩將黑夜照得比白天還亮,小醜站在空曠的廣場上,一刻不停的變著許多新奇又好玩的小魔術。
大朵大朵的煙花在夜空絢麗的綻放著,吸引著人們停下來駐足觀看,我和曾正坐在遊樂園的長椅上,開心地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那塊超級大的蛋糕。
“……城市是遊樂園,整夜訴說著數不盡的亮麗,工程師是小醜的禮帽,總是創造出讓人驚歎的奇跡,我們是夜空中盛開的煙花,綻放時美麗,湮滅時蕭索而落寂……”
“繼續唱下去哈!”
“什麼?”
“那首歌。”
“唱不下去了,我隻會那三句,”我笑著,輕鬆而悠然地靠在椅子背上,抬頭望天,煙花已經放完,過亮的光線使我找不到天上哪怕是一顆星星,隻有一彎月牙孤零零的掛在天上。
“那就唱那三句把,很好聽的歌呢。”曾正說。
“那麼老的歌,我以為小孩子不會喜歡。”
“怎麼會……”
我不再說話,輕輕哼唱著那首過了氣的老歌,
“城市是遊樂園,整夜整夜訴說著數不盡的亮麗,
工程師是小醜的禮帽,總是創造出讓人驚歎的奇跡,
我們是夜空中盛開的煙花,綻放時美麗,湮滅時蕭索而落寂……
我們是夜空中盛開的煙花,綻放時美麗,湮滅時蕭索而落寂……”
遊樂園裏,她穿著白底紅點的無袖連衣裙,紅色的絲帶在腰後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對著滿天的煙花,她轉過身,笑得一貫的囂張,飛揚,跋扈,“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因為我是如此這般的深愛著你。”
電視屏幕“啪”的一下被關掉,我扭頭不其然看見了一臉怒容的煙過雨:“誰讓你進我的房間,看這盤錄影帶的?”
我沒有發怒,隻是嘴角揚起一絲連自己都覺得古怪的笑意,“原來葉彌影愛的不是你。”
“……”煙過雨不再說話,默默地收起那盤錄影帶。
“葉彌影喜歡的人,是誰?”
“你太多事了。”
我不依不饒,固執地問著,“他是誰?”
“一個死人。”被我問不過,煙過雨隻好回答。
“別告訴我,她是為了他才去尋死。”
“她是一個傻瓜,那個男人根本不愛她。”
“你不也是傻瓜,”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拚死拚活,辛苦掙命,何苦?
煙過雨的身形明顯一僵,一絲苦笑掛上眉角,“是,何苦?”
可明知是何苦,依舊想留住她的某些東西,即使會使自己更加的痛苦,莫名其妙地覺得不爽,跳下沙發,摔門而去。
烈烈陽光下,我拖著正太四處遊蕩,正太苦著一張粉雕玉琢的娃娃臉,叫苦,“呐,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要。”
“那喝點東西?”
“不要。”
“可我熱得快中暑了!”
心一軟,轉身,拐進一條陰涼的小巷,突然一塊毛巾捂上我的口鼻,意識消失前,我看到的是正太那張白慘慘的臉。
煙過雨那時沒講完的話,總算明白:別和他靠太近,因為他是……
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