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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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蓮伊月雖是替幽冥赤雪按著穴位,可這眼神卻怎麼都控製不了,老是往幽冥赤雪身下看去,透過那淺褐色的藥湯,他甚至看到了那令他欲罷不能的股溝。。。。!!!罷了,罷了!聖蓮伊月暗自歎了一聲,而後索性與幽冥赤雪聊起都部鴞來,他道:“雪兒,那個都部鴞,跟在你身邊多久了?”
幽冥赤雪半眯著眼,很是享受的模樣,他思忖了瞬,道:“算起來,應當已經有五六載了罷。”
不待聖蓮伊月再開口,幽冥赤雪便接著說道:“我當年遇見他的時候,他正背著一口棺材跪在玄機堡門前。”
“爺爺。。。”幽冥赤雪頓了頓,又道:“我爺爺他是個很謹慎的人,他本來不欲讓我冒然插手的。”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很早的時候起,就很是欣賞都部鴞這種予人深情的人。”
“爺爺見我想救他,便和無傷一起為他鑄了那口寒玉續命棺,自那以後,他就跟在了我身邊。”
聖蓮伊月點了點頭,他應道:“莫說是雪兒,我同樣也很欣賞深情且專一的人。”
“不然當年我在南疆的時候,就不會和巫清晏結成了摯友。”
“但聽雪兒這樣說來的話,想必爺爺他老人家,當年很是疼愛雪兒的罷!”
幽冥赤雪點了點頭,他毫不猶豫的接道:“不錯,爺爺和奶奶,爹和娘親,都很疼我。”
“即使那時候的我,還不怎麼會討他們的喜歡。”
聖蓮伊月卻不讚同般的搖了搖頭,他道:“雪兒你哪裏還需要討人喜歡?”
“於爺爺奶奶和幽冥前輩們而言,他們隻要是能陪著雪兒,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幽冥赤雪聞言點了點頭,而後接道:“或許罷。”隻是可惜,逝者已逝。
幽冥赤雪道:“不過既然聽月兒你提起那都部鴞,我倒是想問問,不知那鄭修染身上中的毒,月兒你可有法子解?”
聖蓮伊月點了點頭,他道:“解毒倒是不難,就是那毒拖得久了,鄭修染恢複起來,就得吃些苦頭了。”
幽冥赤雪微訝的轉過身,他道:“月兒你真的能解他身上的毒?”
聖蓮伊月淺笑著點了點頭,他道:“雪兒你可曾見過我騙你?”
“早些時候,我就已經替那鄭修染看診過了,也寫了藥方命孜琰帶都部鴞去明月齋取藥,想來,晚些時候他們便能回來了。”
幽冥赤雪聞言淺淺的笑了笑,而後就一把將聖蓮伊月拉近在他唇上吻了吻,他道:“月兒,我。。。。。。”幽冥赤雪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聖蓮伊月的動作打斷。
聖蓮伊月吻了吻幽冥赤雪的唇,他道:“噓!”
“雪兒你什麼都不用說。”
“雪兒你隻要知道,我愛你便夠了。”說完,聖蓮伊月俯下身來將幽冥赤雪抱起來去了內室,內室的溫泉水池煙霧繚繞,他將幽冥赤雪放進了水池,卻不料這時幽冥赤雪順勢也將他帶入了水中,可他也不惱,他笑道:“正好我身上的衣也沾了藥湯,洗一洗也好。”
“不錯,我就是這樣想的。”語罷,幽冥赤雪便勾著唇湊過來解聖蓮伊月身上的衣,隨著兩人的動作,溫泉水池中的水波蕩漾開去後又撞在玉階上反撲回來濺濕了兩人的發。
幽冥赤雪替聖蓮伊月解完了衣,聖蓮伊月就順勢將幽冥赤雪帶入了懷中替他挼著發,兩人身體緊貼,又吻在了一起,但這次聖蓮伊月還算理智,末了好歹在進入幽冥赤雪身體的那一瞬將他放在了床榻之上,他微微懊惱,道:“雪兒你真是個。。。蠱惑人心的妖精,我不敵你,隻得敗下陣來。”
“所以。。。”聖蓮伊月頓了頓,語氣變得魅惑而危險,他道:“所以雪兒你可得做好準備,這一次,我可不會再輕易放過你了。”
幽冥赤雪愉悅的笑出了聲,他道:“我倒要看看,月兒你要怎麼不放過我。”說完,幽冥赤雪就抬一條腿勾住了聖蓮伊白的腰。
“雪兒你真是。。。要了我的命。”說完,聖蓮伊月腦中的理智盡數逃離,他滿心滿眼都隻剩下身下這個令他瘋狂的幽冥赤雪!
□□就如同一把烈火,隨著兩人相連的地方漸漸擴大,蔓延,燃燒,席卷了他們的四肢百骸,喘息和吟哦漸漸加重,有幽冥赤雪的,亦有聖蓮伊月的。
窗欞外,斜陽伴著清風,落到了臥房中來,撩動了床榻邊的層層輕紗,又隱映出錦被上那交疊著的,無比契合的兩具身子,紫發垂落,與那披散了一片的紅發交織在一起,妖異,美膩。
時光如水,靜悄悄的溜走。
歡情如驟,一場連著一場。
最後,待聖蓮伊月將人事不省的幽冥赤雪重新洗幹淨放回床榻上之時,早已是夜幕四合,繁星高掛的戌時三刻了!
聖蓮伊月重新穿戴好衣物,出門去端些了清粥回來給幽冥赤雪喂下,這才又替他掖好被角關好了門,還特地吩咐了無痕,要人守在門口,不要讓人去打攪到他,這才放心的去了書房。
孜琰似早已在書房等候,見著聖蓮伊月進來,他立馬躬身見禮道:“主人。”
聖蓮伊月淡淡頷首,他道:“藥材可全都取回來了?”
“回主人,照主人的藥方,全都取回來了。”孜琰答道。
聖蓮伊月點了點頭,他道:“你去找一口大鐵鍋來,再將那些藥材全部煮上。”
“待藥材煮好以後,你再找一張竹席來架在鐵鍋上,再蒸上三刻。”
“是主人。”孜琰躬身應道。
“可那知都部鴞現在何處?”聖蓮伊月又問。
“回主人,那都部鴞應當在房中。”孜琰道。
聖蓮伊月點了點頭,他道:“本座知道了,你先下去準備罷。”
“是,主人。”孜琰便下去了。
聖蓮伊月隨後拎起了一側的藤箱,也出了書房。
都部鴞確實在自己臥房中,此時,他正坐在幾案邊看著躺在寒玉續命棺中的鄭修染。。。發呆,似乎個自從鄭修染中毒以後,他就時常這樣直愣愣的看著他,神情淺淡,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再看寒玉續命棺中的鄭修染,除了嘴唇與麵色仍舊烏青灰白以外,他的麵貌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他身上仍舊穿著那件大紅的喜袍,喜袍仍舊如新,半點多餘的髒汙和褶皺都沒有,由此可見都部鴞是何等的用心。
見聖蓮伊月拎著藤箱進來,都部鴞起身躬身見禮,他道:“屬下見過門主。”
聖蓮伊月淡淡頷首,他一麵將藤箱放在幾案上,一邊吩咐道:“你先將他抱起來放在床榻上。”說完,聖蓮伊月就打開藤箱取出了幾個瓷瓶,又隨手取來一個空的杯盞,依次的將幾個瓷瓶裏的藥丸倒在了杯盞裏,而後又吩咐都部鴞道:“你將他放好之後,再去命人燒一桶溫水來。”
“是。”都部鴞應聲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都部鴞就回來了,不止如此,他還自己抗回了一大木桶溫水來。
聖蓮伊月微詫的挑了挑眉,心道這都部鴞還真是對鄭修染上心,而後就將杯盞裏已經化開的藥遞給了他。
聖蓮伊月道:“你先將這藥給他服下,而後再褪去他身上的衣。”
“再先用棉柏打濕溫水細細擦拭,待他的身體不再那麼冰冷之後,你再將他放入溫水木桶中浸上一刻。”
“最後你再給他換上一身輕薄的衣然後將他帶到後院裏來。”
“是,門主。”都部鴞一一記下,躬身應道。
聖蓮伊月便將瓷瓶放藤箱中出了門,孜琰那邊還煮著藥材,他得去看上一看。
待都部鴞抱著隻著著裏衣的鄭修染來到後院的時候,孜琰正將鐵鍋下的柴火熄滅。
聖蓮伊月一邊試探架在鐵鍋之上的竹席的溫度,一邊吩咐孜琰道:“去差人搬幾扇屏風過來將這竹席團團圍住。”
孜琰領命去了。
聖蓮伊月便又吩咐都部鴞道:“你先將他抱過來放在這張竹席上,再去差人多搬幾張幾案,和多掌幾盞燈來。”
“是。”都部鴞不敢有半點怠慢立馬躬身應道,而後他便輕輕將鄭修染放到了架在鐵鍋之上的竹席上,而後便轉身去差人了。
不大一會兒,全然準備就緒。
聖蓮伊月先是拿著一塊竹板按了按鄭修染身上的穴位,發現他身體的狀況似乎還要比自己預想中要好得多,當下,便打開了針囊,從囊中取了幾根銀針出來。
聖蓮伊月道:“除了都部鴞之外,其他的人全都出去。”
待孜琰帶著一眾小廝下去,聖蓮伊月又才向都部鴞招了招手,他道:“你過來,把他的上衣解開。”
“是。”都部鴞躬身應道,隨後就立馬走上前來解開了鄭修染的衣。
雖然鐵鍋下的火,早就已經被孜琰熄滅了,但因鐵鍋中煮了許久且很是濃稠的藥湯還很是熱燙,四周又被幾扇屏風遮擋得密不透風,所以竹席下的熱氣就直直往上冒,這不,才不大一會兒,屏風裏頭就已是熱氣氤氳,騰騰的熱氣將兩人的身影漸漸掩蓋看不真切了。
聖蓮伊月一手握著一塊竹板,一手捏著銀針,他先是以竹板試探鄭修染的肌理因為熱氣而溫軟下來的程度,一邊便將長短不一的一根根銀針紮進了他的穴位,他施針的時候,眼神專注而堅定,動作幹脆而利落,宛如一塊溫玉般引人注目。
而都部鴞就在聖蓮伊月的示意下,掌著一盞燈,聖蓮伊月的竹板落到何處,他這一盞燈便照向何處,他的掌燈的手很穩,可那一雙淺色琉璃眸裏的緊張與期待卻是清晰可辨。
其實要說起來,解毒這種事在白日裏做起來要更為方便,最起碼,不用人掌燈,但聖蓮伊月卻安排在今晚,就說明他是真的覺得鄭修染身上的毒。。。已經是不能再拖下去了,當然,毒與病是一個道理,越早解毒與救治自然於他的身體的恢複而言就越好。
夜更深了,皓月當空,繁星閃爍。
轉眼,已經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聖蓮伊月將從鄭修染身上拔出的銀針一根根收回針囊裏,自竹席下鐵鍋中冒出騰騰的熱氣也漸漸變得絲絲嫋嫋,他吩咐都部鴞道:“接下來,你就替他好好按一按穴位,畢竟他在那寒玉續命棺裏躺了這麼久,肌理脈絡都該僵硬停滯了。”說著,聖蓮伊月又從藤箱中拿了個瓷瓶出來,他將瓷瓶遞過給都部鴞,接道:“待熱氣消散之後,你便將這藥膏塗遍他的全身,記住,從這以後,就不用再將他放入那寒玉續命棺中了。”
“其實比起他身中的毒,他身上的寒氣還要更難以祛除一些,倘若你不介意的話,最好是打今晚起,你就讓他睡在你身側。”
聖蓮伊月說:“畢竟,這世上再沒有什麼別的,比人的體溫要溫暖人的了。”
“是,屬下記住了。”都部鴞想也不想便躬身答應了,也是,畢竟鄭修染於他而言。。。真的太過於重要。
聖蓮伊月深深的看了都部鴞一眼,他忽然就明白幽冥赤雪說的那句“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很早的時候起,就很是欣賞都部鴞這種予人深情的人。”是何意了。
真的,深情而專一的人,身上有一種別人身上沒有的,令人無法忽視的魅力。
當然,這種魅力因為深情專一而存,亦為會失去這種特質而消逝。
簡而言之,就是這種人予人的魅力你可以欣賞,但請不要破壞,因為那會打破你自己對他的美好幻想,亦會。。。打破另一個人的世界。
聖蓮伊月拎著藤箱走了。
都部鴞這才走近鄭修染的身邊,他伸出了手,可在觸碰到鄭修染那因熱氣而變得愈發溫軟的肌膚時瑟縮了一下,他是真的。。。高興得無以複加了!
誠然,都部鴞確實是無數次的設想過鄭修染身上的毒,有能解的那一天,可他卻從未敢想過,這一天,來得是這般突然,這般的快!
都部鴞抿了抿唇,又晃了晃腦袋,待心情漸漸平複了下來,他才又伸出了手,但這次,他的動作很穩,他沿著鄭修染的肩膀上的穴位一路往下,他按得委膽認真,一個穴位都沒有落下,有風來,院子裏的樹影幾經搖曳,吹落了幾聲喃喃輕語。
“染兒,等你醒過來,我就帶你回家。”
“再帶你去白龍山城見義父和鴒。”
“再帶你去白龍外的草原上看日落與日初。”
“我要帶著你看遍世間山水,再不與你分離。。。”
“。。。。。。”
許多時候,人,真的隻有在失去之後才明白,這擁有二字是有多重。
而於都部鴞而言,鄭修染就是他的命,他願意與他同生同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