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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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天亮了,幽冥赤雪卻睡得正酣,他真的是累慘了!
但看聖蓮伊月卻還跟沒事的人一樣,不,不是跟沒事人一樣,而是他眼下的模樣似比平日裏還要精神一些,大概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且還莫說那一直上揚著的嘴角,說他那翩然的身姿,都愈發的輕盈了些!
聖蓮伊月兀自去前堂用了飯,就隻發現孜琰一個人在,想來也是,無痕無傷昨夜陪巫清晏出去喝了花酒,眼下應當還未回來,而一直以來話都不多的都部鴞,也不知去了哪裏。
用罷了飯,聖蓮伊月又差孜琰去讓後廚溫一些禾花粥,而這禾花粥,是幽冥赤雪兒時最喜歡的吃食,他一直都沒有忘記,他一直都記在心底。
聖蓮伊月一邊想著晚些時候待幽冥赤雪醒來之後給他準備一個舒緩疲乏的藥浴,一邊轉過回廊,這時,他發現了正坐靠在中庭回廊下的都部鴞,許是因眼下時辰尚早,都部鴞並未撐著那把寬大的墨色油布傘,反而隻是背著那”續命棺”靜靜的坐在那,也不知他是在想些什麼,聖蓮伊月腳步頓了頓,末了還是走了上去。
都部鴞見聖蓮伊月過來,正欲起身見禮,卻被聖蓮伊月止住了動作。
聖蓮伊月道:“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開口,其實本座早就想問了,你這棺中之人,明明是中了毒,你為何遲遲不找人替他解毒?”
不待都部鴞開口。
聖蓮伊月又道:“縱是這寒玉續命棺有奇效,但長此以往,也是護不住他的性命的。”
都部鴞一聽,立馬就起身跪在了聖蓮伊月麵前,他道:“屬下找了諸多名醫,都說修染身上的毒,已經侵入了肺腑,已是回天乏術,不知門主可有辦法?”
連同都部鴞在內的一眾屬下,稱呼聖蓮伊月時都是看他著的什麼衣來決定的,比如,如果聖蓮伊月穿著那身墨色蓮紋白衣,又戴著麵具,他們便稱他為聖醫,而如果他如眼下這般穿著淺紫錦衣,他們便要喚他為門主。
這也不是聖蓮伊月刻意要求的,而倒便像是他們受孜琰孜弋所染,下意識的便學了過來。
聖蓮伊月透著寒玉續命棺又看了鄭修染一眼,思忖了片刻,他道:“你先帶他回房,待本座先替他診治一番再作定論。”
“是!屬下謝過門主!”說完,都部鴞就叩拜在了地上,不為別的,隻因為他對鄭修染的一片癡心和悔意。
回了房,都部鴞就聽從聖蓮伊月的吩咐,將鄭修染從寒玉續命棺中抱出來放在了床榻上,而後他又命孜琰取來了他的藥箱,他這才從藥箱中取出手枕替鄭修染診脈,過了一會兒,他又從針囊中取了幾根銀針出來,紮在了鄭修染身上關鍵的幾個穴位之上,而後又依次拔出。
都部鴞一臉焦急,忍不住的開了口,他道:“門主,修染他怎麼樣了?”
聖蓮伊月一邊將銀針收好,一答道:“有救,他身上的毒能解。“
都部鴞便又跪在了地上,他道:“求求門主救救他,無論門主有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的!”
聖蓮伊月聞言笑了笑,他道:“你起來罷。”
“你是赤雪手下的人,我又怎會為難於你?”
聖蓮伊月道:“他身中的毒,本來並不難解,隻是這時間拖得久了,解毒的時候他多少都要吃些苦頭的。”
“一會兒我寫個藥方,你隨孜琰去明月齋將藥取回來,待藥湯煮好之後,我便就替他解毒。”
“屬下謝過門主!”都部鴞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但好歹是把持住沒再給聖蓮伊月跪下了。
聖蓮伊月去書房寫好藥方,又將紅方交予孜琰與都部鴞之後,這才又回了臥房。
可令人驚訝的是,幽冥赤雪竟然還未有醒來的跡象,聖蓮伊月便隻得差人將飯菜送了房裏來,他隨便吃了些,而後便沏了一壺清茶坐在床榻邊,握著一本醫書看了起來。
直到酉時三刻,幽冥赤雪的眼皮才動了動,片刻之後,他才睜開了眼,露出了那雙波光瀲灩的紅眸,他看見床邊的人,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聖蓮伊月當即起身倒了杯水過去,他道:“雪兒你醒了?可有哪裏不舒服?”由衷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幽冥赤雪接過杯子輕抿一口,而後才覺得嘶啞的嗓子好了許多,他道:“什。。。什麼時辰了?”
“酉時剛過。”聖蓮伊月扶著幽冥赤雪坐起身來,錦被順勢滑落,露出了幽冥赤雪胸前大片布滿了青青紫的白膩肌膚來,看得聖蓮伊月紫眸微動,而後他又硬生生移開視線,又取了件裏衣來,有條不紊的替幽冥赤雪穿著衣。
幽冥赤雪自然也看見了自己胸前的大片痕跡,也不知他們昨夜,不,不是他們,雖然起初的時候幽冥赤雪的回應也是熱切的,但到後來。。。明明就是聖蓮伊月一個人的瘋狂,幽冥赤雪抬起眼,一半揶揄一半輕佻的看著聖蓮伊月,似是在問,不知他昨夜是瘋狂到了何種地步,才能在自己身上留下麼多的。。。印記。
聖蓮伊月笑得溫潤,他一邊替幽冥赤雪穿著衣,一邊開口道:“雪兒你知道的,我隻為你而瘋。”
“雪兒你是不知道,你昨晚那個。。。”模樣,叫我如何能停得下來?聖蓮伊月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幽冥赤雪捂住了口,看幽冥赤雪的模樣,半是懊惱,半是。。。羞赧?
幽冥赤雪眉目半斂,他道:“月兒你不要說了。。。我有些餓了。”
聖蓮伊月聞言很是愉悅的挑了挑眉,倏地,一下刻他就突然伸出了濕熱的舌尖舔了舔幽冥赤雪的手心。
“!!!”幽冥赤雪猝不及防的一驚,佯怒道:“月兒?!”
“嗬嗬~!”聖蓮伊月淺笑出聲,他道:“好了,不逗雪兒你了。”
“我早前命後廚溫了禾花粥,雪兒你稍稍等我片刻,我這就去取來。”說完,聖蓮伊月就又給幽冥赤雪倒了杯水,這才轉身出去了。
幽冥赤雪看著聖蓮伊月的背影勾了勾唇,他心想,這種被人時刻牽念的感覺,似乎也不差。
過了一會兒,聖蓮伊月便端著禾花粥回來了,而這時,他恰好看見幽冥赤雪正靠坐在窗欞邊寬大的木椅中飲著茶,幽冥赤雪絕美的麵上有一絲僵硬,過了片刻,他又稍稍挪動了下身子,聖蓮伊月這時才瞬間了然,想來自己昨晚,是真的做得過了些,雖然自己檢查過幽冥赤雪身後。。。並沒有出血,但多少還是有些腫的,聖蓮伊月很是疼惜的歎了一聲,而後走過去將禾花粥放在幽冥赤雪麵前的幾案上。
聖蓮伊月將幽冥赤雪拉起身來,自己坐進了紅木椅中,還不待他開口,便聽幽冥赤雪道:“月兒你做什麼?”
聖蓮伊月這才又將幽冥赤雪拉進了懷裏,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又攬著他端過了禾花粥,他這才道:“這椅子哪裏有我懷裏坐著舒服?”
“雪兒你快吃罷,我剛剛試過了,現在吃正好。”
幽冥赤雪實在是的餓了,所以當下便欲接過碗,可他的動作卻被聖蓮伊月避過,他正欲開口,就聽聖蓮伊月道:“我替雪兒拿著這碗,你快吃罷。”
“月兒你啊~”幽冥赤雪淺笑著輕歎了一聲,而後便拿起碗中的瓷匙舀了一勺禾花粥吃進了嘴裏,瞬間,他就隻覺恰到好處的濕熱配著這禾花粥裏魚肉的鮮香霎時在口中四溢開來!禾花粥煮得很是綿軟,一抿即化,很適合他在這種過度的。。。操勞之後,餓狠的時候吃!
聖蓮伊月一邊替幽冥赤雪端著粥碗,一邊還拿起托盤裏玉箸,替他從碟子裏夾了些爽口的小菜來添在他碗裏,而後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
雖說幽冥赤雪真的是餓狠了,但你看他吃東西的動作,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模樣很是賞心悅目。
待幽冥赤雪用完了飯,聖蓮伊月便又自己親自收拾好碗碟,而後再回來的時候,又端著一碗褐色的湯羹。
幽冥赤雪微微疑惑,他道:“這是什麼?”
聖蓮伊月笑著將湯羹喂了過去,接道:“我給雪兒你準備了藥浴,先喝了這個,我就再讓人把藥浴桶抬進來。”
幽冥赤雪便不再說什麼,徑直將喂過來的湯羹喝了,倒是沒有想象中那般苦,反倒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回甘,幽冥赤雪想,這裏麵,應當放了些甘草。
待幽冥赤雪喝完了湯羹,聖蓮伊月這才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披在了幽冥赤雪身上,也是,畢竟幽冥赤雪此時,身上就隻著著一身輕薄的裏衣,莫說胸前的兩點茱萸若隱若現,就說那大片的青紫就遮不住!
幽冥赤雪看著聖蓮伊月的動作,卻也不惱,很是享受的模樣。
一切整理妥帖後,聖蓮伊月這才又出了房門,待再回來的時候,他身後跟著四個小廝,四個小廝抬著一個半人高的木桶,木桶裏麵是聖蓮伊月親手熬煮的藥湯!
而後,聖蓮伊月就揮退了小廝,又緊閉的房門,這才轉過身來直接一把將幽冥赤雪打橫抱起,轉過了屏風往裏走,他將手放入了木桶中,而後暗自點了點頭,他道:“雪兒你褪了衣物進去罷。”
“我再替你按一按穴位,舒緩一下肌理和筋骨。”
幽冥赤雪挑了挑眉,唇邊揚起一抹笑意來,而後他抬手徑直剝掉了身上的衣,連帶聖蓮伊月那件淺紫錦衣一起,落在了地上,他就那麼赤著腳踩在那件錦衣上,一步步跨入了木桶中,溫熱的藥湯帶著些清清淡淡的藥草香,這就不免讓人聯想到了聖蓮伊月身上的那種很是特別,卻尤其好聞的香氣,幽冥赤雪正欲開口,可這話還未說出,就被聖蓮伊月吻住了唇,這個吻熱切而綿長,待結束時,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又尤其是幽冥赤雪,水色的薄唇變得嬌豔欲滴,澄澈的紅眸裏一片水波瀲灩。
幽冥赤雪稍稍平息了肯,而後才開了口,他道:“月兒?你這真是叫人吃不消啊。”
聖蓮伊月卻如同一個妖孽般笑得溫潤,他一邊替幽冥赤雪按著肩膀,一邊又不禁在幽冥赤雪那本就青紫一片的後頸上又落下一個親吻,他道:“雪兒你這可不能怪我,畢竟我會如此,可全都是雪兒你的錯。”
聖蓮伊月近乎是感歎般的說道:“你這個模樣,我真的是愛慘了你。”
“我根本就把持不住!”
聽自己心愛著的人,聽比自己心愛還要更深愛著自己的人表露心跡,真當是人生最大的快事!
即使是生而冰冷的幽冥赤雪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