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下棋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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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鍾婷這丫頭還算機靈,但是對上八麵瑩澈的皇帝卻是相形見絀,鍾北霖隨便幾句打發了小梳子,抬腳剛要出宮門卻被薛三喊住了。
“老大,統領讓你過去。”
鍾北霖不耐煩的皺眉問道:“何人?找我何事?”
薛三見著他心情不是很好,滿臉寫著心不在焉,撓了撓臉,又道:“是兵侍張統領,他讓各宮的侍衛長都過去。”
“知道了。”鍾北霖轉瞬將脾氣壓了下來,點頭回應了。薛三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鍾北霖,細細察言觀色,小心翼翼道:“老大,你別緊張,這青天白日的,皇上想起我們娘娘是一件好事,這突然請過去也隻是噓寒問暖,不會欺負……娘。”
“呃。”薛三在鍾北霖一審視的目光下嚇得打了個嗝,之後的話也跟著胎死腹中,腳下生風跑了。
“唉……”鍾北霖隻好喟然長歎,從風而服去找統領。
他這入宮以來對鍾婷的關係在旁人的眼中不似拳拳盛意,倒像是柔情蜜意,怕不在改變一下就要惹禍上身了。
——
事實證明,鍾北霖再次一語成讖,此時的辰妃娘娘鍾婷如坐針氈,麵對現在對她和風細雨的皇上,他實在用不上糊弄圓嬪那些人的伎倆來應對。
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唾沫,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就這麼盯著桌子上的圍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夾著一黑子“啪”的放在了棋盤上,她就按部就班捏著白子普通防守。
“弈棋之道,用意深而存慮精,你死守邊隅,趨作罫,何以成得道之勝?”對麵,悠轉閑然的聲音傳來,鍾婷聽出了他的不滿,不禁更加端坐了身子。
她哪有什麼心思去考慮進退防守,這皇上突然喧她嚇得她半條命都沒了,哥哥也尋不見,隻能硬著頭皮過來,準備了一堆推辭侍寢的詞,怎想皇上開口第一句就是:可會弈棋之術?
鍾婷心虛受教般微微笑了笑,她道:“是皇上棋藝精湛,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臣妾思慮不及,輸的一敗塗地,讓皇上笑話了。”
“嗬。”誰知,皇甫掣隻是冷笑一聲,又是一子落下。
“朕日常忙於政事,無暇顧你,讓你守著空宮寂寞了。”
鍾婷不知道皇上為何皇上關心她,隻好繼續帶著一口官話道:“怎麼會,皇上關心政事是百姓之福,臣妾在宮中做些閑事,與宮女侍衛們聊聊天,不覺寂寞,反倒樂在其中。”
她適當將話語編織得無任何攻擊性,又將二人的關係拉遠,應該天衣無縫吧。他悄悄抬頭去看皇上的反應,卻對上那雙審視的眼睛,讓她內心一怔。
皇甫掣卻一笑而過:“玖清宮有什麼有趣的侍衛宮女,看來朕也要找時間了解了解。”
不,不要,不用啊。鍾婷假笑附和過去,隻是她裝得皮笑肉不笑的,在皇甫掣眼裏像極了心虛。
今早她還感歎著天氣很好,朝霞漫日,天異常漂亮,但是少雲卻跟她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聲稱早上看到朝霞,要小心之後的天氣,盡量不出門。現在不是小心天氣了,是小心麵前的人!
她絞盡腦汁閑著,有什麼辦法能讓皇上專心致誌處理朝中大事或者醉心於蕪妃圓嬪嚴嬪那兒,而將她鍾婷當做陌生人不管不顧放任她像脫韁的野馬自由玩耍?
“辰妃不待見朕?”皇甫掣又是一聲。
“不不不不。”嚇得鍾婷連忙否認,“是臣妾還心傷家人的離去,怕不能好好服侍皇上。”
呼~哥哥說的好,若是有人為難就如此婉拒最適不過了,雖然總是揭開自己的傷口,但在這皇宮減去一些麻煩時值得的。見著皇上麵色恢複平靜,她又繼續安安靜靜陪著他下棋,這輸了一棋又一局,簡直慘不忍睹,許是皇上也下不下去了,撤了棋盤。
就在鍾婷以為她可以解放的時候,皇上又問道:“辰妃可會什麼才藝?”
————
鍾北霖從張統領那處回來的時候,沒帶什麼表情。
皇宮騎射比賽將至,為提高活動的興趣,要求各宮侍衛長帶著侍衛參與,為自家娘娘贏得些風采。
方才見著嚴嬪宮中的侍衛囂張跋扈的樣,還沒開始就是一副勝者姿態的模樣,要不是他耐性好,早就一拳揮過去了。
此時,正是守衛換班的時候,路過宮東門時,鍾北霖停下來靜靜地看了會兒。
這城高土厚的,若不是太投訴還能瞧見藍天白雲還真如密不透風的盒子。但哪管這樣,任它東南西北,不都讓他混了出去,可是要帶著人出去還是要困哪些。
一車一車的馬隊按部就班整齊出宮,一個一個守衛檢查了一人又一人,平日宮牆底下每隔三十五尺會有一守衛,可今日這間距貌似短了,守衛也多了些人。
這是……加強了看守強度嗎?
另一頭,鍾婷處在崩潰的邊緣,皇上問她會些什麼,她左想右想說了古箏。
兄長可說了,若要不惹人注意,不可太過出彩,不可太過廢材,所以此時此刻,她裝模作樣地攤著曲子,瞧瞧漏音,多音,虛音,重音。以至她已經看到了皇上身旁的禦前宮女不能自己的嘲笑眼神直看著她。
“皇上,肅親王求見。”這時,老太監來到了皇帝身旁稟告著,鍾婷耳尖,聽得一清二楚。
皇甫掣知道了,點了點頭,這才示意鍾婷停下。
“貴妃辛苦了,你先回去,朕下次再去看你。”話語中沒有什麼情感,卻讓鍾婷心滿意足了,長呼一口氣,規矩起身行李後帶著少雲朝門口走去。
大門敞開,走來一紫衣華服的男子,手握折扇,腰係玉佩,清新俊逸,帶著一身墨香之氣。
鍾婷下意識地看了看了,這男子似乎比她還要急,甚至帶了幾分怒氣衝衝,她之後立馬視線放下,兩步並一步趕忙出去。
這就是當今皇帝的弟弟肅親王——皇甫掣。
“皇兄!血梅閣該除,皇甫傾閣是在胡鬧!”
少雲出門後,將門重新關上了,而這時卻有句句聲音從裏邊溢了出來。鍾婷聽著沒想多少,快步朝玖清宮回去。
她第一時間是去找了自家哥哥訴苦,撤下旁人,鍾婷差點要撲到鍾北霖跟前,被鍾北霖一根手指抵著額頭推了回去,問道:“婷兒,那皇帝找你去何事,為難你了嗎?”
鍾婷氣鼓鼓的,“為難死我了,又是讓我下棋,又是讓我彈琴的。”
一聽沒什麼出格的事情,鍾北霖長呼了一口氣,讓著鍾婷盡情吐槽去了,將事情的經過傾箱倒篋,事事詳細。
鍾北霖若有所思。按理說,鍾家被滅門,鍾婷對皇帝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難道又是要打開那藏處的大門才突降關心嗎?
這鍾家的產業可都充國去了,還想著藏處裏的寶物,父親同意,他可沒同意。
“哥,哥!”見著鍾北霖神遊太虛了,鍾婷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引他注意。
鍾北霖想到某事,提醒道:“過後,盡量與我拉開些距離,私下談話最好不要在白日裏。”
“噢……”鍾婷聽了聽話應道。
鍾北霖笑笑:“好了,還要說什麼?哥哥要去值班了。”
鍾婷嘟囔著嘴:“沒了,就後麵肅親王來找皇上我就可以解脫了,他們好像講了什麼血梅閣,皇甫傾閣,教徒什麼的,我沒聽多少就走了。”
鍾婷皺了皺眉,一臉無趣。但這些話卻硬是引起了鍾北霖的注意。
“血梅閣?”
“是啊,應該沒聽錯。倒是那個皇甫傾閣,名字有些熟悉,好像是之前大王爺的名字。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哥哥?”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