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均暗暗歎息，暗暗苦笑。
    他似乎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當著冷妖月的麵吸煙？
    冷妖月卻是沒有興趣再問，又走回到窗前，癡癡的望著薄霧籠罩下的上京。
    蘇靈均忍不住扭頭瞧了冷妖月一眼，隻覺得窗外的夜美，窗內的人更美。
    他撚滅煙頭，悄悄從床上爬起來，赤腳輕輕走到冷妖月身後，輕聲道：“君上，你在想什麼呢？”
    冷妖月美麗的眼睛裏，此刻正充滿了痛苦之色，他不禁黯然道：“不知道羽兒和衡澤怎麼樣了？”
    蘇靈均望著朦朧夜色呆了半晌，喃喃道：“原來君上心中隻有藍羽。”
    冷妖月怔住，仿佛看到了蘇靈均那傷心的樣子。
    蘇靈均也真沉得住氣，冷妖月不說話，他就靜靜的等著。
    “你為什麼非我不可呢？”冷妖月終於開口問他。
    蘇靈均似乎吃了一驚，半晌才道:“君上應該知道原因吧?我除了你根本就不喜歡男人啊！是你把我引向這條不歸路的，現在卻丟下我……”
    夜更朦朧。
    冷妖月隻有閉上眼睛。
    但他卻不能塞住耳朵，又過了一會兒，隻聽蘇靈均夢囈般低語道：“君上難道真的就不能再與我像從前那般溫存了嗎？哪怕隻有一次也好！我的心裏眼裏全都是你，可是為什麼……”
    又過了很久，終於沒什麼動靜了，冷妖月慢慢睜開眼回過頭，隻見蘇靈均已回到床上躺下了，隻是用被子蒙著頭，他什麼也看不到。
    他坐下來，坐在雪白的床單上，坐在一張有台燈的床頭櫃前。
    他的臉上，帶著種疲憊憔悴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他和蘇靈均兩個人現在本可以不用過這樣的艱苦生活，他隨隨便便就可以施法變一套房子出來。但蘇靈均不知道的是，這十年契約裏第一項就是：不準用法術解決日常生活，沒有磨難的修行，不如不修。
    “君上，可以和我一起躺會兒嗎？”蘇靈均突然從被窩裏鑽出頭來，眼眶紅紅的。
    冷妖月忽然覺得雙眼間一陣潮濕，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再去拒絕麵前這個曾三番五次為他赴湯蹈火、現在又心甘情願陪他到這裏渡劫的可憐人？
    他躺了下去，就躺在蘇靈均身旁。
    他一直閉著眼。
    蘇靈均靜靜的看著麵前這幾乎已接近絕對完美的軀體，內心卻被緊迫感和激動所占據著。
    冷妖月的頸和肩線條柔美，白T恤包裹著的腰肢很細，緊貼著牛仔褲的腿修長而筆直，裸露出來的皮膚，在柔和的燈光下閃閃發光。
    冷妖月知道他全身上下每個部位，即使是最細密的部位，都逃不過蘇靈均的眼。
    這種想法，忽然使得他心裏有了種連他自己都不能解釋的衝動。他忽然發覺自己在緊縮，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每一寸皮膚都在緊縮。
    在如此朦朧的夜色中，最堅強的男人也會變得軟弱起來的，蘇靈均已將冷妖月摟入懷中。
    他輕撫著冷妖月淩亂的發絲，柔聲道：“君上，你知不知道我很愛你?”
    冷妖月沉默不語，隻有那兩扇濃密的睫毛在空氣中劇烈顫動。
    擁有冷妖月，現在對蘇靈均而言正是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事，也是他想要活下來的唯一動力，就像當年他立誌要成為一名優秀的戲曲演員一樣。
    想到這兒，他心裏湧起了一股熱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