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在跳，跳得很快。
    冷妖月已經發現蘇靈均身體的變化，他自己的臉也紅了，用一雙手掩住自己的臉，他用出所有的力量才能讓自己扭過頭去。
    蘇靈均卻湊了過來，抱住了他，喘息著道：“君上，我……我可以嗎？”
    他靠得那麼近，他的呼吸溫暖而急切，冷妖月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心跳。
    他的嘴發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君上，我能不能把你的衣服脫下來？”蘇靈均又問。
    冷妖月臉紅得不得了，紅得就像是天邊的雲彩。
    蘇靈均開始不顧一切的解他的衣帶，他忍著沒有動彈，直到肌膚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他都沒有再動彈。
    他的胴體之美，美在骨裏，他既能引起人的非非之想，卻又有著一種令人不敢褻瀆的莊嚴。
    他兼有了妖異與神聖兩種迥然不同的氣質，卻又非常調和地出現在他身上。
    蘇靈均終於停住了手裏的動作，“君上，你可以拒絕我，我絕不怪你。”
    他說完了這句，便沒有再說話，連一字都沒有說，隻是看著冷妖月的手。
    這雙手很美，保養得很好。
    這雙手過了今晚，再也不會是昔日那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了，這雙手從今以後，就得舞刀弄棒努力賺錢了。
    冷妖月靜靜地躺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連指尖都沒有動。
    蘇靈均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蘇靈均的心很冷，但他並不怪冷妖月。
    他知道自己的確要求得太多。
    他沒有再去看冷妖月，因為他不願讓冷妖月覺得難受。
    他悄悄躺下去，不再言語，然後他就感覺到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
    一隻顫抖而冰涼的手。
    一隻戀人的手。
    他握緊了這隻手，回頭就看見了睜開眼睛的冷妖月，他眼睛裏忽然又似有熱淚要奪眶而出。
    他要求的確實太多。
    可是對一個真心的戀人，無論什麼樣的要求，都不能算太多的。
    蘇靈均翻身，慢慢伸出手指輕撫冷妖月的臉，指尖帶著無限的憐惜和柔情，輕輕道：“君上……。”
    冷妖月不做聲，但看他的眼神卻溫柔了許多。
    蘇靈均的臉上發出了光，囁喏著道：“君上……我想要你。”
    冷妖月似乎沒料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不覺怔了半晌，忽然全身都開始發抖。他這一生中，從未如此驚慌恐懼過。
    他從未想到背叛藍羽這種事，竟將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蘇靈均看著他的麵部變化，心沉了下去，就好象被針在刺著，他垂下眼簾道：“君上果然還是不能接受我……”
    冷妖月咬著牙，似乎恨不得咬斷自己的咽喉。
    他從未對自己如此痛恨過。
    蘇靈均沒有安慰他，因為他實在太想要他了，他隻能想法子誘導他。
    他又舔了舔唇，重新覆上冷妖月的身體。
    現在的他，突然就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本來已是條被逼入絕境的野獸，但現在看來卻好象是追捕野獸的獵人了。
    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充滿了決心和自信。
    是什麼力量使他改變的?
    冷妖月想不通，當然他現在也沒時間想。
    世上又還有什麼事比兩個本來相互愛戀著卻不能言說的人，在暗夜中一起喘息更甜蜜幸福的呢?
    他們的幸福直到現在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