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啊……”吳日昊接著道。
    可惜？可惜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何必拐彎抹角。”我看著他道。
    他又審視般的看我半晌，搖了搖頭。
    我這次真的火了，我楊戩豈是這妖精拿來玩樂的笑柄。衝過去就跟他打起來。我是怒氣衝天，他卻是一派悠閑自在。在我的猛烈攻擊下他卻能輕鬆的躲開，我才意料到自己的失誤。我太小看他了。
    楊戩自詡天庭戰神，今天卻在一個小小妖精麵前栽了跟頭。
    “嘖嘖嘖，楊戩，你真讓人失望。”
    堪堪躲過他的一擊，我才突然醒悟。我中了他的計。
    想要認真起來，為時已晚，最終我撞碎假山，被埋在碎石之下。他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我慢慢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
    正當我準備睜開第三隻眼的時候，他變換了容貌。
    我瞪大眼睛，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笑著道，“不可思議，還是不可置信？”
    我看著他，愣愣的動彈不得。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已經死了。”我雙眼直直看著前方。
    “楊戩，這是命運，他是死了，可是他在死之前留下了我，我就是他。”他走到我麵前，似乎要讓我看的更清楚一些。五千年了，他現在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對我說，他還沒死，他還有一部分生存在這世上，那麼我這五千年的痛苦算什麼呢？
    “既然你說你就是他，那麼你是他的哪一部分？”
    “我是他的執念，對你愛的執念，他要在他消失之前把他的愛留給你。”
    “既然是執念，就是虛無，你又怎會化身成形？”我不信，十萬個不信，如果他愛我，就不會讓我苦等五千年，在我早已心如死灰之後又出現在我麵前。我混亂了，我愛他，深深的愛著他。可當他，哪怕隻是他的一部分，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又恨著他。他怎麼能，怎麼能……如此對我。五千年了，已經五千年了，他離開我已經五千年了。
    “我剛才說了，我是他的執念，愛你的執念，為你生，為你滅，為了能在你身邊，觸碰到你，什麼事情都能做，化身成形又算得了什麼。”
    我全身冰冷，顫抖不止。他就算消失了，他的執念也要跨越所有的阻隔回到我身邊，可是執念成形的代價，我不敢繼續想下去。這毀天滅地的愛，楊戩何德何能？
    “還要多久就能完全化身成形？”
    “獸族，水族，鳥禽之王的內丹已經被我吃了，九九八十一個魂魄已經被我吸收了，七七四十九個人的元氣我也有了，現在隻剩下八個神仙內丹和你的眼淚，不過我有點失望，你見到我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有。”
    “是嗎，你以為我見到你就會哭麼？我已經有四千五百年不知道哭是什麼了，之前的五百年我默默地流了很多淚，但後來發現流淚根本沒有半點用處，索性連哭也忘了。”
    他沉默半晌，道：“從今以後，我不會離開你，我看著你變得無情無愛，我的心很痛。”
    我終於抬起頭，卻看到不遠處的嘯天。
    “嘯天？”
    嘯天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道：“我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