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柳兒。”愣愣的，不知為什麼就說出來。
    柳兒頓了頓，抬眼看我。“公子折殺柳兒了，柳兒何德何能擔得起您的道歉。”柳兒雖這麼說，但我可絲毫沒從他的語氣裏聽出謙虛之感。
    柳兒真生氣了。
    “好柳兒，你要怎樣才肯不惱我呢？”我有些急了。
    柳兒的柳眉稍微緩和了些，“公子，我以前從未見過你。”
    我一聽他語氣，知道他不再氣了，道：“柳兒昨兒就提過，今兒怎麼又提。”
    柳兒回了神，笑了笑，道：“公子，柳兒為你撫琴一首可好？”
    “好，好，不過還是明天更好些，柳兒今天不舒服，還是休息比較好，我扶你回房，你躺下，就跟我聊聊天就好。”
    柳兒柔順的隨我上了樓。
    幫柳兒退了外衣，揶好被角，柳兒一直不吭聲。躺下後也是背對著我，什麼也不說。我說了幾句他也不回我。見他如此我也不打擾他，就在床邊坐下了。
    等了很久，估摸著柳兒八成睡著了，正準備起身。
    “公子，為何對柳兒如此好，公子喜歡柳兒麼？”
    柳兒問的小心翼翼，我竟有些不忍心，該怎麼說呢，喜歡麼？他若是誤解了怎麼辦？即便出生青樓也不該被輕易地踐踏愛情。若說不喜歡，依我對柳兒的了解，他一定會認為我在同情他，這樣反而更加傷他的心。
    我揉揉眉心，頭一次覺得無力。
    “柳兒，我喜歡你，但是是對弟弟的喜歡，你明白麼？”
    柳兒一直再沒說話，我知道，我還是傷了他。
    再次來到這扇門後，裏麵沒人。想了想，我推開門。上次那道薄紗沒有了。
    轉了一周，還是沒發現什麼異常，不免有些喪氣。太正常了，就不正常。我看我還是從李紹英那邊著手，說不定會有些發現。
    這李家院子也不算大，不過卻很雅致。
    正四處打量，隱約聽見不遠處有人說話的聲音。
    “哼，武德星君，你倒是很會躲，居然假扮李紹英。”
    “賊子，你禍害不淺，之前就是因為我太低估你了，才會被你所傷，現在我的傷好了，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
    “哦？中氣倒是很足，不過不知道柳兒能不能見到。”
    “你……，你到底把柳兒怎麼了？”
    “那單純的孩子，為了你居然什麼都做。”
    “你快說，他怎麼了？！”
    “也沒什麼，隻不過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單純，你不是覺得他潔白如玉麼，我就把這玉扔到汙穢不堪的地方，我看你怎麼救他。”
    ……
    我皺眉，這姓吳的也實在夠歹毒，我看柳兒八成對武德很重要，不然他也不會聽到柳兒的消息這麼激動。
    那麼最近發生的事會不會都是這個姓吳的一手操辦的呢？不過他不像是妖，甚至還隱隱透出些仙家的味道。這使我更加疑惑，到底是誰呢？可是我腦子裏實在想不出有可能性的人。頭大。
    “吳日昊，我勸你回頭是岸，你以為拿柳兒就能威脅到我，我就會聽你的麼？柳兒是人，而我是神，人和神注定了不容於天地。你以為本君對柳兒會放入感情麼？你這妖人，害人無數，如若犧牲一個柳兒就能拯救更多的人，那我武德也算功德圓滿。”
    “哦？果真是神仙無情，可憐了柳兒，既然這柳兒沒了利用的價值，我也不必再留他了。柳兒，你說是不是？”
    我驚愕，吳日昊果然毒辣。柳兒自假山背後走出。看見柳兒的臉，連我的心也縮成一團，武德，你何苦如此傷他。
    柳兒麵無任何表情，瞳孔毫無焦距。一看就知心灰意冷。
    “吳公子，請動手吧，柳兒但求一死。”那冷冷的聲音傳來竟是這般淒涼，我的手不禁捏成了拳。
    “柳兒，隻要你答應做我的傀儡，我會繞你一命。”吳日昊開了口。我不知道吳日昊為什麼要說這句話，我有種他想救柳兒的錯覺。
    “吳公子，柳兒不會做你的傀儡，隻求解脫。”
    “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也隻是電光火石的一瞬，即使連我，都沒有完全的看清楚，柳兒化成蒙蒙的血霧，飄散在空中。
    我無法平靜，身為仙家，武德舍義而救蒼生，這無可厚非，我本該支持，可為什麼我有種想衝上去把他暴打一頓的衝動？
    “噗……”武德此時噴出一口鮮血。血霧相連久久不散。
    武德心神不定，已經占了下風，若是此時那吳日昊出手，他必不是對手。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凝神靜氣。
    我走出來，用我一貫的冷酷嚴肅語氣道：“武德，你竟對凡人動情，做好接受天庭處罰的準備。”
    “楊戩，沒想到你來的挺快。”
    我轉頭，正身，“吳公子不知何方神聖，本君疑惑不已，可否為我解這疑惑？”
    吳日昊鄙夷的看著我。我皺了皺眉。
    “楊戩，我是否該同情你？”
    “哦？”我來了興趣。
    “你確實沒有心。”
    該死的，他說我沒有心？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妖精居然鄙夷的看著我，說我沒有心？一個不知生命為何物，殺人不眨眼的魔物居然看不起我？我怒極反笑，“是麼？那就多謝誇獎了，本君豈止無心，無情也不止。”
    聽完，那妖精自顧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