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好大的口氣，你的那隻寵物？”吳日昊玩味的看著嘯天道。
    “嘯天不是寵物。”我難以忍受有人這樣說嘯天。
    “他對你比我重要？”
    我看著嘯天，語塞。
    “主人，他是誰？”嘯天無辜又帶著哀傷的表情讓我無法麵對。嘯天其實很聰明，他能找到這裏就說明他查到了什麼，甚至吳日昊就是我們要找的妖精他也知道了。從很久以前我就帶他在身邊，教他道德禮儀。我一直以身作則，希望他能耳濡目染。而現在……
    “嘯天，從今天起，我不是你的主人了，我也不配做你的主人，今天我也不會讓你傷他。”嘯天，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主人。
    看著嘯天震驚的後退，我捏緊了拳。
    “嘯天，從今天開始，你不用聽我對你羅嗦，不用被我使喚，也不用當我的受氣包。”
    嘯天急了，忙到：“主人，你要幹什麼，你不要我了麼？”
    走到嘯天麵前，把嘯天抱進懷裏。他不再是我小小的奶孩，他長大了，早該離開我去找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了，我一直自私的不願放手，今天，我放他走。
    “嘯天，幫我做最後一件事，送武德星君回天庭，他受傷了。”
    “我不走，我不走。”嘯天祈求的看著我。
    “聽話，幫我辦完最後一件事之後，就不要找我了，告訴玉帝我要過段時間才回。”
    “主人要回的麼，那我在家等你。”嘯天大大的眼睛又亮起來。
    我用力推開嘯天，“不用等我，楊戩從來沒有家。”我突然加重語氣，嘯天就這麼看著我。
    “他是誰？為什麼他一出現你就不要我了？”嘯天恨恨的指著吳日昊。
    “他……”我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吳日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從後麵抱住我。而我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尷尬的樣子就像一個羞澀的小女孩。從嘯天剛出現的時候，吳日昊就瞬間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我有些生氣，他居然在嘯天麵前……
    “吳日昊，放手。”
    “放手？楊戩，從今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不會放手。”吳日昊的話說的自私又霸道，但我卻為這句話感動的顫抖。
    我捏了捏拳，看著遠處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道：“不要對我下什麼承諾，更不要說永遠，我不信的。”
    “主人，那嘯天呢，嘯天跟了你五千年，這又算什麼？”嘯天滿眼的哀傷。
    是啊，我的嘯天不就一直在我身邊，從我撿到他開始。隻有嘯天永遠不會離開我。
    “嘯天，對不起，不要怪我，我總是埋怨身邊的人離開我，可現在是我要離開你。”我習慣性的伸出手，想要擰嘯天的臉，手伸到一半又停下來，最終我收回了右手。
    嘯天看著我伸出手，又看著我收回手。最終，他隻是鄭重的跪下來，鄭重的給我磕了一個頭，默默地站起來，緩緩扶起武德，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嘯天在我心中的分量，我舍不得，十萬個舍不得，可是我無能為力，我不能讓他跟著我吃苦。吳日昊做了什麼，將來所有人都會知道，天庭不會坐視不理，那麼他將來麵對的是什麼我又怎會不知道。現在我有了力量，不能讓他再一次消失在我的生命裏。即使我仍然阻止不了什麼，但我希望他不是孤單一個人消失。既然我阻止不了他的離開，那麼就由我來追隨他。
    在這個注定悲劇收場的故事裏，我希望過程是美好的。
    “吳日昊，你注定不是他，但我舍棄不了他的任何一部分，神仙雖然多，但他們各司其職，少了一個都會天下大亂，我不會容許你動他們。”
    吳日昊的手臂收得更緊了，很久他才道：“那麼你呢？天下間少了一個二郎神又會怎樣？”
    我語塞。
    “將來的事情，沒有誰能掌握，就連如來也不行，即便是他也隻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卻不能主宰一個人的命運。”
    “你說得對，但我仍然會阻止你，放心吧，即使沒有八個神仙的內丹，我也會幫你成形。”
    我轉過身，看見他皺著眉。他曾經也是這樣，就算僅僅是皺眉也是那麼的讓我陶醉，那樣淡淡的，又好像理解你無比悲痛的內心。
    他說：“我以為，曾經的那個楊戩已經隨著時光慢慢消逝了，現在才知道我錯了。”
    “那又如何，終歸我不是從前的我，你也不是原來的你。”我笑。
    他那閃爍流光的眼中漸漸染上點點哀傷。他說：“我覺得你不再愛我了。”
    我的心一痛。他是怎樣一個驕傲的人，他為了我失去了生命，現在又為了我而放棄了他曾經的信念，隻為了我。
    “現在的我無情無愛，我不值得。”
    他舒展了眉頭，彎起了嘴角。我知道，他在生氣。
    “我的七情六欲不在我這裏。”我說。
    他捏著我的下巴，迫我抬頭。“你說你的七情六欲不在你這裏，那麼你跟若玉的一晚又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