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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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瓦朱甍,金碧輝煌的一間閣樓,畫裝飾的大梁和用錦繡包裹的柱子,一切都顯得驕奢淫逸,在裏麵卻跪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顯得格格不入,跪著的那人已經無力欣賞如此豪華的裝飾,胸口虛弱都喘息,好似受了重傷,嘴裏還隱隱流出濃血,十分虛弱。而在他正上方坐著身著金星雪浪袍的人,眉心一點朱砂,嘴角眉梢微微帶著笑意,隻是這笑對於這跪著的人來說,不亞於修羅索命,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悠悠開口,聲音悅耳低沉,帶著隱隱威壓:“你說,他們發現了?屍體也丟了?”
跪著那人微微顫抖:“是,屬下。。。知罪。”
那人輕輕笑道,仿佛並不是在審問,而是在和老友聊天一般輕快:“你是有罪!但你沒有暴露身份,這很好。”說罷慢慢地走到黑衣人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腰間軟劍,刺穿了黑衣人的胸膛:“所以,給你一個痛快都死法。”
說完,緩緩抽/出軟劍,從衣襟拿出一麵繡著同樣金星雪浪的方帕,輕輕都擦拭自己的軟劍,直到不留有一絲血跡後,又插/回腰間,嘴角依舊帶著討喜的笑意,仿佛剛才那出手狠絕的人不是他。
黑衣人倒在地上,眼珠瞪地極大,仿佛不可置信,就了無生息。
閣樓外並排進來兩個人,一人青色廣袖長袍的青年,一人竟身著炎陽烈焰袍,外披著一件大披風,麵容用禁術隱去,走路姿勢稍稍僵硬,但與常人無異,隻是渾身怨氣與陰氣籠罩,不禁讓人不寒而栗。
著青色廣袖長袍的青年對著那人拱手行禮道:“宗主,玄武洞的凶屍被他們滅了,常府的屍體也被他們燒了。”
那人微微頷首,道:“我已知曉。”對著黑袍人正色道:“進度要加快了,師父!”
那人並不言語,隱去的麵容無法看清,隻聽此人聲音蒼老嘶啞,緩慢道:“桀桀桀!!!這次,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材料都備好了嗎?我要得多!”
那人又恢複了原來都笑意道:“足夠你用了,都是新鮮的。”又對著青衣人道:“憫善,這次你去,其他人我不放心,務必拿回來,不然,就全部毀掉!”
蘇憫善道:“是,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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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在半個時辰前還真的不知道,原來藍忘機是個一杯倒,在雲深不知處時知道他在臥室藏酒,還以為能有個知音能好好都陪自己喝個痛快,以解今日煩悶,這人喝是喝了,看著這個趴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內心一頓捶胸頓足,又暗自好笑,一般人在喝了這麼多酒之後,應該先醉,然後再睡。藍忘機怎麼能跳過了醉這一步,直接就睡了?!不禁笑道:原來會藏酒,也不代表酒量一定好啊!
把藍忘機扛到客房後,魏無羨真心覺得這人真是深藏不露,看著瘦弱的身板,原來肌肉這麼結實,暗自咂咂嘴,扶著人安放在塌上,擺了個藍氏的標準睡姿,又細細打量著這人的醉顏。
醒著的藍忘機總是帶有七分疏離,三分冷漠,但這人睡著後,隱去了淺琉璃的淡漠眸子,整個人反而柔和了下來,貼近了紅塵的氣息。魏無羨不禁伸手輕撫這仙君的眉眼心道:本該不染紅塵六根清淨之姿,為何能為一人如此深情?明明心裏的那人已經死去了十幾年,為何還是如此戀戀不忘?你總叫我魏嬰。。。。。。。,你是把我當成他了嗎?
眼中的情愫,隻能在這人醉酒後才能稍稍釋放,不禁想不起來,自己是何時對這位冷麵仙君動心的,是這人帶著柔情入骨的眼神望著自己,叫魏嬰時痛的心如刀割,還是抱著自己擔憂害怕一臉慌亂,還是第一眼見這人的淺琉璃眼眸之時。。。。。,總之,不知在何時,隻道自己知曉這人在心中一直住著一個不歸人為他痛,為他哀,為他傷之時,這人早已在自己心中紮根發芽,無法祛除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哎!”魏無羨深歎一口氣:“無羨啊無羨!你這佛家梵音都聽到那什麼肚子裏去了嗎?這麼多愁善感是要被罰跪祠堂的!!!無羨你清醒點!!!”發泄後單手扶額一臉絕望。
正在魏無羨懊惱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藍忘機醒了過來。
魏無羨沒發現這人已經醒了,還捂著臉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聽到身旁之人發出響動,立馬像炸了毛的貓彈開了。
魏無羨道:“藍,藍,藍湛你醒了啊?”
藍忘機道:“嗯。”輕輕地坐起來,穿鞋,一切好似都沒有問題。
“藍湛。。。。。,你鞋子。。。。。。穿反了。”魏無羨一臉驚訝道。
“嗯”
然後,又在魏無羨一臉不可置信中,默默的又換了回來。
魏無羨仔仔細細地盯著他看。藍忘機的臉色和神情,沒有任何異樣。甚至比平時更嚴肅,更一本正經,更無可挑剔,除了手上的動作有點幼稚以外。
什麼??幼稚??
魏無羨怔怔地試探著道:“含光君,這是幾?”
他比了一個二。藍忘機不答,肅然地伸出雙手,一左一右,認真地握住了他的兩根手指。
魏無羨一個激靈:這不是正常的藍忘機!!
魏無羨道:“藍湛,你是不是醉了?”
藍忘機道:“沒有”
喝醉酒都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的,魏無羨抽回兩隻手指,藍忘機還維持著握著他手指都姿勢,專注都虛捏著兩根指頭。
人家都是醉了再睡,藍忘機卻是睡了再醉。而且他醉了之後,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以至於讓人難以判斷,不過細看之下,到是還是有些不同,這時候都藍忘機,特別乖,比如,捏捏他的小臉,戳戳他的胸口,這人都毫無反應,隻是緊緊的盯著他。
魏無羨看著這人人畜無害都樣子,難得這人醉酒之後有如此反差,心中狂笑:好你個藍忘機,你今天終於落到我手裏了!!
然後一本正經的坐在藍忘機對麵,嚴肅都說道:“藍湛,醉了怎麼連臉都不紅一個?”隻是那聲調倒是一點都沒聽出帶有一絲的正經和嚴肅。
猝不及防,藍忘機聽了這句,突然伸手,攔住他的肩膀,往懷裏一拽,魏無羨被拽地一頭撞在他胸膛之上。
正暈著,藍忘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聽心跳。”
“什麼?”
藍忘機道:“臉看不出,聽心跳。”
說話時,他的胸膛隨著低音而震動,一顆心髒正在持續有力地跳動,咚咚、咚咚,有些偏快。魏無羨把頭抬起,會意:“看臉看不出來,得聽心跳才判斷的出來?”
藍忘機老實地點頭道:“嗯。”
哈哈,這人真是,平時清清冷冷,有理疏離,怎麼醉酒之後如此坦誠奔放,看來,姑蘇藍氏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在四千多條家規之下,這人都被禁錮傻了,隻有在醉酒之後才能回歸自我啊!
魏無羨給藍忘機遞了一杯水,轉身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回過頭就看到藍忘機舉著杯子就要把水衝頭頂澆下,嚇得趕緊把杯子搶過來,哭笑不得道:“藍湛,這是給你喝的,不是給你洗臉的。”
藍忘機愣愣得看著魏無羨道:“洗臉。”
魏無羨道:“你想洗臉?”也是,今天一天如此奔波,身上也塵埃遍布,像藍忘機這種愛幹淨的人肯定著實無法忍受,確實是要洗洗的,對著藍忘機道:“那。。。。不如你直接洗個澡吧,我叫小二打水上來。”說著就向門外走去,卻被藍忘機一把抓回,又倒回了藍忘機懷裏抱緊了。
“藍湛!?”魏無羨微微掙紮道:“你先放開,我讓人給你送水來給你洗澡。”
隻見那人竟用委屈的語氣說道:“不,你不準走。”
魏無羨又驚訝了:這人還有這一麵?好可愛,想捏,想。。。。親。。。。。,但是還是控製住自己,不去看這人的這麼可愛的畫麵,怕把持不住,急忙答道:“我不走,我不走,那你還洗不洗了?”
藍忘機道:“洗。”
魏無羨道:“那你乖乖的坐在這裏等我會好嗎?我打完水就回來。”
藍忘機捏著魏無羨的衣角不願意放,還是吐出一個“嗯”
魏無羨不禁歎息:天哪,藍湛這太萌了,誒,隻有在醉酒都時候才能見到真的太可惜了。
魏無羨將浴桶裝滿水都時候,藍忘機依然乖乖都坐在床上等他,不曾挪動。
魏無羨道:“藍湛,去洗澡吧。”
藍忘機不動,仿佛沒聽到一般,魏無羨又講了一遍,“藍湛,去洗澡吧。”
藍忘機還是不動,隻是定定地看著他,魏無羨走到哪,藍忘機就視線就跟到哪。
魏無羨走到塌邊手指輕勾著藍忘機都下巴,輕輕說道:“藍二哥哥難道想讓我幫你洗?”
藍忘機仿佛受到驚嚇一般,耳根迅速紅的發燙,還是點頭:“嗯。”
這下魏無羨笑不出來了,這人真是。。。。。太直白了吧!
那現在是有問必答時間咯?“既然如此,”魏無羨對著藍忘機意味深長的一笑:“藍湛,那我們來做個遊戲好不好?”
藍忘機道:“好。”
魏無羨道:“有沒有喝過你靜室裏的天子笑?”
藍忘機道:“否。”
魏無羨道:“喜不喜歡兔子?”
藍忘機道:“喜。”
魏無羨道:“把你抹額給我。”
藍忘機乖乖解下抹額,遞給他,魏無羨剛想接過,藍忘機又拿回去,將魏無羨都手拉到自己麵前,將抹額輕輕都綁在他的手腕上,還打了好多個死結。
魏無羨再次被這人的動作驚呆了,這抹額,上次自己隻是輕輕的扯了一下,藍忘機就一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的樣子,寶貝的不得了,怎麼現在這麼容易就把抹額給我了?
魏無羨看著這個有問必答,有求必應的人真是心中爆笑,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繼續問道道:“那含光君,你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
藍忘機道:“有。”
魏無羨心中劃過一陣苦澀,輕輕問道:“是魏嬰嗎?”
藍忘機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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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不知道怎麼把人帶到浴桶旁的,隻是自己反應過來都時候,那人已經褪去了衣裳踏進了浴桶裏,熱水嫋嫋熏得藍忘機越發俊美都不真實,在蒸氣下,臉頰微紅,紅唇嬌嫩,魏無羨忍不住吞了口水,扭過頭去,拿起帕子轉到身後為藍忘機擦背。
手指拂過藍忘機光滑都肩膀,不禁漲紅了臉,這人身材真心不錯,肩寬窄腰,因為修煉的原因,肌肉緊實無一絲贅肉,散發出一個成年男人都偉岸,魏無羨不禁將手又往下伸了些,卻感受到一片凹凸不平的觸感,轉頭透過水霧的籠罩,看到這人都背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鞭痕,這種鞭痕,魏無羨略有耳聞,乃是處置家族中罪大惡極之人的最重刑罰,一鞭已經足以傷一個修士根基了,而這人背上竟是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三十多條鞭痕,他到底是犯了什麼錯,才能讓像藍氏這般雅正端方的修仙世家下這麼狠的手?不禁輕撫上去,低頭輕輕都落下一吻,卻見浴桶中的人顫抖了一下,不敢亂動。
魏無羨眼眶通紅,不禁怔然,原來這人受傷,自己竟會如此心疼的嗎?
原來,他還有很多我並不知道的過往,比如,他心裏的魏嬰,他身上都戒鞭痕,這些都是無羨不曾參與過都曾經,不禁有些絕望道:原來,我們相隔的距離竟這麼遠嗎?
“魏嬰。。。。。。。”
這句輕呼喚回了魏無羨都思緒,也直接將魏無羨一顆滾燙的心,澆了一盆涼水,果然,他真的把我當成了他,魏無羨第一次痛恨自己和魏嬰有一張一模一樣都臉。
魏無羨不禁想起師尊曾經說的:悲哉六識,沉淪八苦,不有大聖,誰拯慧橋,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蘊苦,自己一直未能結嬰也因為不曾體會這八苦,而現在,則體會了求不得之苦,困在這情之一字,進不去,出不來,得不到,散不去。
可是,現在都自己不想嚐了,因為太苦,心中一陣一陣都抽疼好似淩遲,這刑罰卻不會終止。
現在都魏無羨,即惱恨自己因為這張臉而趁虛而入,又暗喜因為這張臉的緣故可以一直跟著他,看來這五取蘊苦也一並嚐了。
藍忘機見魏無羨一直在愣神,又喊他一聲:“魏嬰。”
魏無羨轉過頭,看著依然在醉酒狀態中的藍忘機,不禁想到,這人在醉酒中如此直白,直麵心中所想,對於魏嬰,怕是愛入骨髓的吧?自己怎麼能做如此卑鄙之人?
收起情緒,眼神又重新恢複了剛下山時的淡漠,:“我是無羨,不是魏嬰,含光君以後還是叫我道名吧。”
說罷,走出浴房,不再看他。
藍忘機雖然醉酒,但也知那人情緒不穩,簡單收拾了自己後,穿戴整齊入了臥房,對著魏無羨道:“魏嬰。。。。”
魏無羨看著這醉酒之人,不知該用何種態度應對,這人的執拗和深情,都不在自己身上,全部都給了那為名為魏嬰都不歸人。
伸手在那人額間清點,那白衣仙君立即昏睡過去,魏無羨將這人抱回塌上,擺正睡姿,俯身輕輕靠在藍忘機胸膛之上,聽著這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令人無限安心的清冷檀香,還有無數次抱著自己的雙臂,雙唇親啟:“對不起,請讓我最後再靠近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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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為藍忘機捏好被角,翻身出房門,快速的略到不遠處的樹林中,想離那陣清冷都檀香遠一些,再遠一些,這樣是不是幾不會留戀了?
飛身上樹,抽出玉笛,朱唇輕啟,一陣溫柔悅耳的笛聲緩緩傳來,空靈婉轉又纏綿悱惻,卻帶有一絲孤獨與落寞,這段曲子,魏無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在哪裏學會的,好像,吹奏長笛之時,這首曲子好像已經根深蒂固的存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半晌後,魏無羨仿佛聽到了一陣森然的“叮叮當當”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黑影慢慢靠近,腳步沉重,仿佛身上帶有什麼累贅,魏無羨立馬祭出小扇防備,聲音逐漸靠近,隻見來人一身漆黑,溶在身旁的黑暗之中,隻有沒有瞳仁的雙眼,白得刺目,白得猙獰——是溫寧!
魏無羨曾在大梵山上用笛聲召喚出穩定,幫自己解決了燃眉之急,害的這人差點被人圍剿,當初用笛聲送走他,也隻是想保全他而已,現在竟然一首曲子,又將他召喚出來了,難道這人一直跟著自己?
魏無羨負起雙手,圍著他慢慢走了一圈。
溫寧動了動,似乎想追隨著他的步伐轉圈,魏無羨道:“站好。”
聽大梵山上的修士說,溫寧,鬼將軍是夷陵老祖,也就是那個魏嬰,魏無羨製造出來都最頂級的凶屍,無懼水火,行動自如,還有自己都思想,不過,這溫寧現在看上去,明顯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並且傳聞這個溫寧不是已經在十三年前在金麟台被金家的人挫骨揚灰了嘛?怎麼還會存在?
魏無羨看著這人身上的鐵鏈,這並非是普通的鐵鏈。溫寧發起狂來時極度暴躁,能徒手把鋼鐵擰成泥漿,斷不會這樣任它拖在身上。恐怕是特地為禁錮溫寧而打造的一副鐵鏈。
魏無羨不禁摸了摸下巴,心道:看來是有人故意留下這夷陵老祖製造都凶屍,而最近自己和藍湛一路上在玄武洞和常府所探查的結果來看,那些怨氣十足的凶屍和這個鬼將軍的製造好似有異曲同工之妙,看來這背後有意思的事情更多了啊!
背後之人既然留下了溫寧,必然不能讓自行思考,要讓他聽從別人的命令,肯定是要毀了溫寧都神智,那必然會在溫寧腦袋裏種下什麼。
果然,按了三下,魏無羨便在他右腦一側的某個穴位上,按到了一個硬硬的小點。他把另一隻手放到溫寧左腦對稱之處,有一點同樣的小硬物,似乎是針尾一類的東西。
魏無羨同時捏住兩端的針尾,慢慢動手,從溫寧的頭顱裏,拔出了兩枚的黑色長釘。
這兩枚黑色釘子長約寸許,粗細一如係玉佩的紅繩,深埋在溫寧的頭顱裏。釘子出顱的一霎那,溫寧的五官微微顫動,眼白裏爬上一層類似黑色血絲的東西,似乎在極力忍痛。
明明是個死人,卻還是能感受到“痛苦”這種東西。
那兩枚釘子上刻有細致繁複的紋路,來曆必定不凡,製造它的人算是有點本事,隻是不知這溫寧是否還會不會恢複神智,不知道恢複神智之後,還會不會記得他的主人。魏無羨第一次佩服一個人,這個夷陵老祖,真正是個人物。
低頭看看溫寧手腕、腳踝上的鐵鏈,祭出彼岸劍,兩道紅光閃過,鐵鏈應聲而斷,溫寧將鐵鏈掙脫,恢複自由。
魏無羨道:“既然你已恢複自由,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吧。不要被人發現了。”
說罷,轉身就走。溫寧在他身後看著這離開的人,那張清秀的臉似乎更憂鬱了。
此時已近醜時,魏無羨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瞎逛,不禁看到了手腕上藍忘機給自己綁上都抹額,一想起那個人,真是五味雜陳,不知所措,心道:“既然紅塵皆苦,那抽身而去又何妨?”
回到客棧,藍忘機依然在沉睡,魏無羨將抹額解下,整理地整整齊齊,又找東西把抹額重新壓得沒有褶皺,才放置在藍忘機床頭,靠著床沿,輕輕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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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開始虐虐虐!!一路虐虐虐!!!我不是一個寫虐文的寫手。。。。但是我還是會H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