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三百二十五章君小爺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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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過雨,流水飄香。黃金葉細,碧玉枝纖,絮蕩輕綿①。(缺少一段景色描寫)
永安城內滿街春顏春景,人們圍繞著“翼王石像流淚”與“刺客刺殺”事件,展開熱議,茶館、酒樓,大街小巷,到處可見人們談論身影,注定著今年之春再掀高潮。
蘇悅山幾經周旋,終於使得”罪己詔”下達,一經張貼,頓如晴空響霹靂般,引起嘩然。
男女老少盡皆走出家門過來觀瞧,識字地不識字地都要爭相向裏麵擠去。百年難得一見的新鮮事,誰不想湊個熱鬧。
然後,不過半日光景,幾乎大半的人都知道那上麵所寫為何。
榜上,祈順帝發自肺腑的暴露了他自己先害翼王,後推揚步闡當替罪羊,而後,再用毒酒毒害慕容長青的經過。年月,日期,具體細節,交代地明明白白。
旁邊掛著一領百龍飛舞的描金黃龍袍,百姓但有怨氣,盡可發泄。
當祈順帝收到龍袍滿是口水,菜葉、臭雞蛋等汙穢之物,且被一旁的懲龍鞭抽地一條條,麵目全非時,表情猙獰到胡喜亦不敢觀瞧,哆嗦嗦兩腿直打晃,戰兢兢大氣不敢出。
祈順帝想,下個“罪己詔”,讓低等賤民知道真相又能怎樣?隻要能成功煉得長生不老丹,一百年後,二百年後,永安的當代人死了,天下的當代之人死了,他還活著,以後的世世代代王朝,就全是他的,他要史官怎樣書寫史書就怎樣書寫,後世之人又豈能知道這一段不光彩過往?
可是事情真實發生了,他卻覺得難以忍受,恨不得立刻教雲雀青率禁衛前去鎮壓,血腥屠殺。
說到底,他還是畏懼那“悠悠之口”。自古邪不壓正,那些魑魅魍魎,再如何邪惡,也不敢暴露在光天白日之下。
蘇悅山就在下方垂手侍立,祈順帝所想,他焉能不知!他還真怕這個關鍵時候,他沉不住性子,壞他大事,遂道:“陛下,民眾隨波逐流,也就一時熱度,過不了十天半月,也就不了了之了,陛下無需介懷。當著眼於長遠之處才是。”
祈順帝當然明白蘇悅山所指什麼,他沒忘他的長生不老丹,但這樣的提醒也真的很有必要。他青白交加的麵色緩和了一、二,道:“丞相所言甚是。”
胡喜一度恨蘇悅山令人將他捉進大牢,但眼下,卻真正從心底裏有幾分感謝他的存在。且發言語分去了祈順帝注意力。要不,所有的怒氣都要他一個人承受了。還不知要有怎樣後果。
這次回來,他發現陛下有時眼神昏暗,看人奇怪,就像得了失心瘋、癲狂症的病人馬上要發作起來的模樣。弄得他心驚膽戰,時刻不得放鬆。
他可是聽說,陛下被六皇子囚禁在鳴鸞殿內,擺置了很多稀奇毒蟲唬嚇,弄得精神失常,言語不清,大小便失禁,時不時就要亂喊亂叫。
此番,他得以獲救,重享富貴,算是一福,可陛下要是有那樣的隱疾,卻是一禍。據言,此般病人嚴重時必要咬人,生生撕扯下皮肉,鮮血淋漓,他見了越發暢快,也就越發要咬。而被他咬的人或者得破傷風死掉,或者也被他傳染得了此病,無論哪樣,都不是他所喜,可是,他又能躲到哪裏去呢?
真相未揭露前,民眾們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番,事情得以驗證,但凡不癡不傻,心智健全之人,隻覺心中怒氣翻湧,怒火高漲。更可恨祈順帝之前還假裝仁義,對刺客說了那樣一番虛假言亂,蒙騙眾人眼目。
這時節,不知從哪裏傳出,揚步闡之子楊雲釗被秘密殺害一事,一時間,好似沸水鍋中倒了熱油,再添熱浪。
就在這全城轟動,各方勢力明裏暗裏較勁,局麵錯綜複雜,全天下都要燃燒起來之際,君小爺與慕容烈風等歸來。已經從少曲出發,最晚三日後紅輪西墜之時,到達。
消息傳到永安,猶如春風化細雨,無聲無息滋潤了萬民大眾的心田。
民眾們憤怒,卻還不是十分的怒火,尚有寬餘空間,隻因祈順帝最後說為表深深悔意,願退居後宮,讓位於君辰夜。
百姓們老早就當君辰夜是皇位繼承人,祈順帝的突然上朝坐堂,春種遊街,令大家震驚不已,錯愕非常。實在不明白,戰亂四起,災民遍野時銷聲匿跡的當朝天子在強敵退去,民眾得以安撫,天下呈萬物更新之際,為何會突然冒了出來。
這幾日,祈順帝暴躁不已,眼珠子血紅一片,每日定教蘇悅山到宮中作陪。沒說過一句責問的話,可就那樣陰沉著臉麵也夠蘇悅山瞧的了。
祈順帝聽他勸,不派人,不動兵,可是聽得人們謾罵他,指責他,對龍袍鞭笞不盡,隻覺怒火滔天,無處發泄。無形中還是遷怒了蘇悅山。
蘇悅山什麼陣仗、場麵沒經曆過,自認泰山壓頂而麵不改於色,可是,今夕,他實在不願看祈順帝那晦氣模樣。
一日熬得一日,蘇悅山在外,不但要防備萬單等人算計,還要時刻警惕鄂貴妃從中作梗,在內,就要這樣無條件接受祈順帝施加的無形壓力。
他不知道再等下去,這位被幽禁時會發瘋的陛下會不會突然發瘋,但他肯定是要瘋了,他真的被折磨到了一定程度。
這下好了,祈順帝陰轉晴,蘇悅山也解脫了,萬單等文武多官想著自己的官職、府宅,竟也有幾分盼著君辰夜回來。賣了他們官,又收了銀子建府邸,總要對他們有個交代不是?
楚懷這幾日被祈順帝強留在宮內,幾乎每日都有賞賜。金玉珠寶不斷,瑪瑙翡翠成堆。差了十幾個太監,宮女、嬤嬤過來,說是伺候,實為看守。門內人員環繞,門外禁衛層層,那模樣,生怕他長出翅膀飛走一般。
葉有清風花有露,蝶飛芳草花飛路②。
紅隨遠浪泛春桃,雪散平堤飛絮柳③。
春三月二十三,楚懷率文武百官,在雲雀青帶禁衛護持下去城門外迎接九殿下還朝登位。
道路兩旁,人山人海,簇簇擁擁。從城內一直跟到了城外。除了永安居民,還有其他各府縣聞訊而來的八方民眾,都想
親眼目睹這空前盛況。
城內的酒樓,客棧,可謂坐無虛席,房無空舍,來得晚了連落腳之地都很難找到。
在城外一裏處,君辰夜與慕容烈風,並沈牧、蕭戰、薛丁、言岩四個與楚懷碰頭。
還未待楚懷開口,兩旁人群歡呼,聲浪一浪接著一浪。
楚懷手持玉牌,高聲道:“戶部侍郎楚懷,奉陛下口諭,與文武百官在此迎接九殿下還朝!”
“恭迎九殿下還朝!”文武官員附和,躬身施禮。
“恭迎九殿下還朝!”萬民大眾發自真心的呼喚。
除了萬單等少數幾名官員知道祈順帝因何下“罪己詔”,其他人盡數蒙在鼓裏,甚是不解祈順帝葫蘆裏究竟賣得什麼藥,以他們對這位陛下的了解,他可不是如此開明大義之人。
與往常無二,君辰夜仍與慕容烈風仍然同乘雪龍駒。沈牧、蕭戰、薛丁、言岩四個在後各人一匹坐騎。
君辰夜朝兩旁民眾揮了揮小手,露出小牙開心地笑道:“楚懷辛苦了,眾位大人不必多禮。”
嗯,不錯嘛,他家小東西很有皇子該有的樣子嗎,很快,就是
慕容烈風眼無邊寵溺,翻身跳下馬匹,一手牽上韁繩。怕君辰夜要鬧,趕緊回了一個安撫眼神,果然看見君辰夜不讚同的欲揪起小嘴巴,為什麼不和他一塊騎在上麵了?
沈牧、蕭戰、薛丁、言岩四個見慕容烈風下馬,也跟著下馬,各自牽了韁繩在手。他們家將軍最是講禮數的人,怎麼能和君小爺一起胡鬧!怕是從這一刻起,以後大多場合,都要注重君、臣之禮了!
百姓們來時想著要看九皇子,要看這一場迎接儀式。可是見了慕容烈風,心中難免興奮,歡呼聲越加高昂。尤其見他為君辰夜牽馬執韁,越發印證之前想法,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傳言慕容烈風將軍與九殿下兩個形影不離,看來,確實不假!
如此,萬眾黎民一路跟著隊伍,呼呼喊喊,紛紛嚷嚷,直至宮門口外。待他們進去了,卻還是聚集在那裏不願散去。不約而同想著,到底還有幾日,會傳出九殿下正式登基為帝的消息呢?
祈順帝在禦書房中不但等來了楚懷回旨,還等來了君辰夜時,麵現狂喜,忍不住從龍椅上“豁然”起身,急切道:“愛卿大功一件,朕明日就封你……”
表情一滯,瞬間覺得哪裏不對,君辰夜不是該被捆綁進來嗎,怎麼會自己走入呢,後麵的兩個禁衛是死的,怎麼任由他
自由自在,無所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