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二百三十八章萼貴妃其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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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了新衣,蘇太本欲換上,穿到一半,又換了回去,故意穿了髒衣回來。
    果然,蘇悅山一見之下,立問其故。
    “爹爹,你要為孩兒做主啊!”蘇太哭嚎著撲將過去,抱住蘇悅山大腿,先是將茶館之事添油加醋訴說一番,而後,他這一日,如何奔波,如何不容易,去了哪些茶樓,最後才探聽到消息,一一道來。最後,將蕭古和他說的話,原封不動,說給蘇悅山聽。
    蘇悅山耐心地聽著,一直聽完,捋著胡須連連點頭,“吾兒受委屈了,果真未令為父失望,快行下去好生歇息吧。”
    蘇太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心中大為得意。但麵上不敢露出分毫,依然作委屈之狀,離去。
    他以為是自己令蘇悅山解開謎團,不想,早在三個時辰前
    蘇悅山就已知曉了答案,事實上,也是通過他。
    蘇悅山將蘇太派出去,卻並不抱多大希望,親自入了宮,
    與八皇子生母鄂貴妃商議此事。
    為什麼是其生母,而不是八皇子本人,原因簡單了,八皇子應淳今年十二,按理說年齡已然不小,應到了拿事、主事之時,可無論鄂貴妃,還是蘇悅山都拿他當個擺設。幌子、傀儡而已。
    鄂貴妃召來宮內大法師,令其解意。大巫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自言自語研究了半晌,說出的也是表麵字意,無法再行深入。
    正這時,有太監來報,說蘇府管家有事稟報。不是要緊之事不能稟報到這裏,蘇悅山一聽就暗自猜想是此事有了眉目。
    管家進來後,蘇悅山直接擺手示意他明言。管家向鄂貴妃,大法師施過禮後道:“流言為:日出東方,大地普照。龍現東方,萬民安康。日出東方,為“晨”,亦為“辰”;“龍”在十二生肖中排名第五,與十二地支中“辰”相應,是為“辰龍”,再過不到一月,便是春分之日,到時蒼龍七宿必然出現在東方天空,也是上天授命之人……”
    說到這,管家的聲音弱不可聞,不敢再說下去了。
    “怎樣?”鄂貴妃急切道。
    “登上大寶之時。”
    “如此一來,這個流言是暗喻所有皇子中將要成為帝君之人,他的字號中帶有”辰”。”大法師正了正法冠,顯示他的威嚴,道出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的答案。
    曾經的太子君弱北,到南風閣“快樂”的三皇子君圖宏,
    被幹掉的五皇子君景賢;“為國捐軀”排位第六的君顏陌……以往“輝煌過”的加之現在一息尚存,“苟延殘喘”的六位皇子,誰的名字中帶了“辰”字,真的不要太明顯。
    鄂貴妃麵色大變,跌坐椅內,用力攥住絹帕,扭扯地不成樣子,金甲指套險些都要弄斷。
    蘇悅山手撚胡須,倒是麵色如常,幸虧他有先見之明,對那個來曆不明,看著就頗為不著調的九皇子早就另有安排,想要登上大寶之位,那也得是活人,死人,怕是不能的!
    具體做法如何,蘇悅山並不細言,隻是告訴鄂貴妃勿要擔心,什麼亂子也不會有。
    鄂貴妃果然意外驚喜,連連稱讚丞相思慮周全。
    蘇悅山要地就是這種“神秘莫測”,這種“估量不清”,
    他要讓鄂貴妃全然依仗他,徹底與周順一派脫離關係,然後天長日久,漸而行之,他就可以借機將其徹底鏟除。
    鄂貴妃能在六個擁有皇子的貴妃中脫穎而出,被蘇悅山選中,與之串通一氣,靠地可不是她那張漂亮的臉、妖嬈的身段或女人的柔弱無依,她少見的有腦子,有手腕,或者可以說是個狠角色。
    她靠地是細細謀劃,巧妙周旋,左拉右攏,前攀後靠。
    君顏陌在時,她盡量裝的柔順,認命,一副隻求活命的樣子;盡量深居簡出,不引起絲毫注意,暗地裏,花重金打探著宮內各路消息,伺機而動。
    太監、宮女被她收買的不在少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她的這些個“小動作”,君顏陌當然不會不知道,隻是懶得理會,不屑理會,這在他眼裏根本夠不上“對手”級別,更談不上威脅,充其量算個不大不小,擋在道上的礙眼“石子”。
    “小動作”誰還沒有一些呢,不願閑著,那就折騰唄,不但這位鄂貴妃,那些有皇子沒皇子的娘娘、妃子、貴人……哪個是省油燈,哪個是沒心機的?
    君顏陌當初奪下大權時,對於後宮並沒有多大舉動,她的仇人隻有司徒榮華一個,還不至於因此仇視內院,牽連無辜,她們隻要不來主動招惹他,隨便願意怎樣生活。
    各宮娘娘、妃子、貴人……由最初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到慢慢放鬆戒備、大起膽子,再到後來放開手腳,有所“動作”,尤其在知道君顏陌不在宮中後。
    君顏陌在最初的新鮮感過後,已經不早朝了,由原來的一日一次,改為三日一次,後來又改為五日一次,到了晚間,甚至又回到六皇子府去住。一張張被酒色財氣熏染的臉,看了就
    令他生厭,除了會阿諛奉承,說不出一句他想聽的話。一個這樣,兩個這樣……各個這樣,還是慕容烈風好,有了他天祈才算是個國家,才有未來和希望。
    那段時間,君顏陌唯一關注的就是慕容烈風的對外征戰,幾乎全不精力都用在了這上,他是真的在極力配合著,無關乎國家,無關乎百姓,隻因慕容烈風。他想,隻要等戰爭一結束,慕容烈風平安回來,他就動手肅清,來一次徹底的“大換血”。
    這些人不是喜歡荒淫無度、窮奢極欲的生活嗎?那就去過吧,躲在家中隨便愛怎樣,再不要出現在他麵前。而他,一定要安排那些真正有能力、有才能,他看著順眼的人在各個職位。慕容烈風不是重視百姓嗎,那他就“重視”給他看,真正做出些業績來,讓他從心底認可他。
    “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①。”,想讓老百姓吃飽飯,算什麼難事!首先,這些“寄生蟲”們的糧倉若打開,就夠養活數以千萬的人,足以為其他政策的施行,留有足夠的時間與空間。
    如此一來,他與慕容烈風共事的機會就不會少,說是天天,也不無可能。既然是為了百姓,慕容烈風就一定不會拒絕,他敢保證。
    君顏陌是任性的,做事喜歡隨心所欲,但為了引起慕容烈風的注意,而他肯花心思的話,百姓就一定能吃飽飯,吃好飯,民富,國強。因為,他有這個能力。
    暗中關注君顏陌的不在少數,那些腦滿肥腸的官員就不知有多少。一個個看著吃不夠、穿不足,走路像鴨子搖,說話像豬叫,要多蠢有多蠢,要多笨有多笨,愚昧無知地很。
    實際,比猴子還精細。背後的心思,不知用了多少,“小動作”不知搞了多少。哪有個風吹草動,絕逃不過他們的“嗅覺”。
    這些心懷鬼胎、蠢蠢欲動的後宮女人們,根本排不上號,
    然而,屈居首位的還要屬蘇悅山。再不會有誰比他花的氣力更大,下的功夫更多。
    蘇悅山對於君顏陌的感覺十分複雜,即使當初行了君臣大禮,他也認為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尤在他掌控之內,勢必在,一定在,沒理由不在。但事實偏偏一次又一次證明,他錯。
    知曉君顏陌離了宮,連蘇悅山如此老謀深算之人,第一反應都是壓抑不住的興奮。好啊,他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除了翼王,哪朝哪代,又哪一個皇帝會會離開皇宮呢,那與“拱手讓人”有何區別,而翼王的結果是什麼,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蘇悅山暗道:君顏陌啊君顏陌,你自己離了“窩”,就怪不得別人了,老夫不取,自然有人會取,而老夫又怎會眼睜睜看著那樣的情況發生。
    在兩日後的早朝上,不下六人,公然提出“解散舊後宮,設立新後宮”的奏表。
    背後主使之人是誰,蘇悅山不作第二人選。這一招,試探的成分居多,如果君顏陌拒絕,說明他根本無心皇位,當時搶過來,也隻是形勢所迫,不得不搶。那樣,他會毫不猶豫采取下一步策略。
    蘇悅山有這樣的想法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很早之前就有心一試。原因在於,君顏陌坐在那個位置上,時日不短了,卻從來沒想過要登基之類,連稱呼都和先前一樣是“本皇子”,而非“本太子”,更不可能是“朕”。
    “六位愛卿好意,本皇子心領了。我倒是很想這樣做,隻是,如今戰事吃緊,國庫空虛,解散現有後宮需要一筆不小的安恤費,設立全新後宮又需要一筆龐大的支出費,這兩筆費用從何而出,六位愛卿想過嗎?若六位愛卿執意如此,那不如先墊付這筆費用,就算我借你們的,等國庫豐盈了,一定加倍還奉。
    “這,這……”六人張口結舌,怎麼也沒料到君顏陌會有此一說。不禁偷眼去看蘇悅山。
    從來隻有入,沒有出。不要說這麼大一筆,大到六人平攤府庫銀兩也定要去了大半。就是區區分文,他們又怎麼舍得拿出,這與喝他們血,吃他們肉,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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