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二百三十七章一曲萬物新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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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著這位,就站在了眾人的對立麵,他的娘,這麼多的人他怎麼得罪地起,他的生意還要靠眾人來照顧哩!
    有任何處理不當,就必然開罪了眼前這位,誰知道水到底多深,他怎麼開罪地起,他的茶樓還要不要開了!
    薑是老的辣,老板短暫權衡過後,已做出了對他最有利的決定。
    當然,他也想過他不露麵的後果。眾人憤怒,一旦動起手來,他的茶樓就要遭殃,損失肯定是少不了的,打碎茶壺茶碗,摔壞桌椅板凳,那都算小,
    可眼下能怎麼著呢,誰讓遇上這檔子事了呢,就當破財免災吧!
    老板龜縮在內,外麵,徹底“熱鬧”了。
    不管別人死活,淩空拋壺,此為其一;打斷大家聽書興頭,害說書先生受了驚嚇,此為其二;汙蔑人人愛戴的慕容烈風將軍、九皇子殿下,犯了眾怒,此為其三。眾人吆喝著,眼看就要衝將上來。
    蘇太嚇得手腳冰涼,連連後退,將那三個仆從推擁上前
    抵擋,左看右看,又是想躲進雅間裏,讓人去搬救兵,又想從二樓跳下去,逃向門口……
    “大膽!你們可知,可知……我是誰,把……把這個拿給他們看!”蘇太想暴出自己的身份,但瞬間想到了蘇悅山的交代,情急之下掏出一塊腰牌,塞給身前仆從。
    仆從強自鎮定,高高舉起。通體純金打造,比成人手掌大上一圈,下麵追著長長流蘇,上麵刻著精美圖文。
    眾人中顯然有識貨的,即便不知確切為何物,也知定非市井尋常可見,持有之人定然大有來頭。不知誰說了什麼,吵嚷聲漸小,很快趨於安靜。
    見狀,蘇太有了些底氣,趁勢喊了一嗓子,“本少爺要回去了,你們還不讓開。”
    人們好像真的被他震懾住了,一個,兩個……慢慢撤下,
    讓出了樓道。
    “走,還不快走!”蘇太小聲低斥。
    仆從在前,一聽要走,當然走在前麵,三人排列著,魚貫而下。
    那麼多人看著,打頭的都不知該先邁左腳、右腳了,一步一梯,盡量放緩。
    十幾步的樓梯,再慢也有下到頭的時候,下麵人仍然保持安靜,靜到無有任何人發聲。
    狹窄的樓梯口處,三個仆從順利通過,走在最後的蘇太挺了挺腰杆,背起雙手,故意咳了聲,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有賬不怕算,他有三萬禁衛呢,怕什麼,他媽的待會就帶來將這些人全滅掉。
    蘇太可也下了樓,一腳著地,另一腳剛剛放下,屁股蛋子上被猛烈印了一腳,
    他“蹬,蹬,蹬”向前搶了幾步,“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撞翻了左側一個桌子。上麵的瓜子、瓜子皮,花生、花生皮落了個滿頭滿臉,幾乎將他埋住,茶壺、茶碗也“哐啷啷”滾落一地,有的碎了,有的完好,茶水在他周圍流淌開來。
    蘇太想要起身,不知怎麼腳下一滑,第二次趴倒在地,發出“啪嘰”一聲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後方,四周傳來眾人的哄堂大笑聲。
    三個隨從聽見聲音趕忙回頭來扶,他狼狽的爬起身,倉惶道:“等著……你們給我,等著!”
    瓜子皮,花生皮本就輕薄之物,容易黏附,加之蘇太掙紮那幾下,衣物打濕,再看他,頭頂、肩頭,幾乎全身都有了“點綴”。前胸暈染出老大一塊水漬,褐黃,褐黃,甚是明顯;帽子前額處落了幾片茶葉,鮮綠地很,滴滴答答還在淌水。絲滑、華美、價值百金的細綢布料,弄成如此模樣,算是徹底毀了。
    眼見他這般,眾人笑地更大聲了。原來,方才某位“智者”發了話,大夥隻是暫時忍耐,給蘇太一個“怕了他”的假象。任他暫時得意,自行走下樓來。
    有來曆,有身份又怎樣,常言道:法不責眾。這麼多的人懲罰誰的是,就比如現在,你知道是誰下的“腳”嗎?
    蘇太說完那句話,在三個侍從攙扶下,忙不迭逃去,慌張模樣生怕誰去追趕他似地,又引得眾人一陣發笑。
    蘇太慌張登上馬車,本想著,立即回到府內與蘇悅山交代過了,就奔至皇宮調來人馬。走了一段,他頭腦逐漸冷靜下來。
    他出來幹什麼來了,如此回去豈不是找死?老家夥要是知道他什麼都沒打探到,還惹了事,生了非,,別說調來一兵一卒,非要將他大罵一場不可。
    “去煙雨塢。”想到這,蘇太在內大聲道。
    煙雨塢可能再也沒有比蘇太更熟的熟客了吧,他的馬車停在後院角門,讓仆從仔細看好外麵無人,慌忙下了去,狼狽逃竄入內,直奔何鶯姑娘院子。
    何鶯,不用問,當然是一個“芙蓉如麵,柳如眉①”的美人,見了蘇太甚是驚訝,卻也不敢問什麼,趕緊依照吩咐唱曲。
    蘇太打發一人前去為他買新衣、新帽,自己留下一邊吃著茶水點心,一邊聽曲、賞美。將另兩人安排在門口等候。
    如此環境,他舒適了許多,但仍感心浮氣躁,媽的,買來衣物還勢必要去茶樓不可,即便換了一家,也不可能沒有說書的,慕容烈風與君辰夜的名字必然還要聽見,想想都覺得難以忍受。
    他想著自己的事情,何鶯已經撥弄瑤琴開唱了,並且唱過了三四句,蘇太突然發現這是一首他從未聽過的曲子,不由地打斷,問道:“你唱的什麼,怎麼本少爺如此陌生?”
    “回蘇公子,此曲名為”萬物新”,蕭古師傅今早新作的,還未彈奏過,蘇公子有福了,為聽到的第一人。”何鶯嬌嬌軟軟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一聽這,蘇太來了幾分興致,道:“重唱,前麵的本公子聽地不甚清晰。
    “是,蘇公子。”
    何鶯重新起調,撥弦,吟唱起來:
    日出東方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①。
    祥煙瑞雨降大地,霽月光風臨萬家。
    簫鸞響,笙鶴鳴。②
    龍煙起,彩雲行……③
    蘇太愈聽愈覺得哪裏不對勁,他猛然間想到了“日出東方,大地普照。龍現東方,萬民安康。”的流言,陡然一聲喝:“別唱了!”
    何鶯嚇地嬌軀顫動,玉體不安,琴弦隨之應聲而斷
    “誰是蕭古,還不給本少爺找來!”蘇太一斜眼,厲聲道。
    “是是,蘇公子。”何鶯迭聲應著,趕緊由丫鬟攙扶著前去。
    少頃,一個頭發、胡子花白,身著青衣,年逾六旬的老者,顫顫巍巍走了進來。何鶯跟在後麵,在門口處停住了腳步。
    蘇太不耐道:“你是蕭古,你作的曲?”
    “啊?公子說什麼?人老了,耳朵不好用了,聽不清。公子莫怪,莫怪!”老者一手放在右耳上,“努力”傾聽。
    蘇太氣得火冒三丈,簡直就要暴跳起來,但為了知曉真意,壓著性子又問了一遍,聲音較之前大了一倍不止。不想,老者仍然聽不見,重複向前的動作,隻不過,右耳換成了左耳,右手換成了左手。
    蘇太真想過去衝過去拳打腳踢,將這個老不死的暴打一頓,可是,他又隱約覺得老者對於那個流言是參透了些什麼的,或者,至少知道和流言相關的人或事。否則做不出那樣的曲子。
    人打死了,他又要去茶樓,去了茶樓也不一定能弄明白流言的含義,那晚上回去又要給老家夥怎樣交代呢?
    蘇太咬牙瞪眼,麵目猙獰,真是用盡了平生的忍耐。
    接下來,他一次比一次聲大,吼地自己耳朵都生疼了,直到第六遍,老者才道:“正是小老兒所做。”
    媽的,總算回話了,蘇太拿起茶碗,“咕咕”灌了兩碗,
    再接再厲。
    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老者不但說明了曲子含義,更是對那個流言一語道破,詳盡講來。雖然過程有點“艱難”。
    蘇太“哈哈”狂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也不枉他浪費了這麼多唇舌,花費了這麼多氣力。
    老者說完,他讓人塞過去一個銀錠子,連推帶搡弄了出去,真是多一刻都不想看到。
    心裏有了底,蘇太哪也不去了,然後也來了興致。命何鶯接著彈琴撫唱,還是這首“萬物新”。又叫老鴇多招了幾個美人進來侍候。再者,茶水點心撤下,換上一桌子美味佳肴。
    蘇太左擁右抱,直至“樂嗬”到傍晚,方才盡興離去。
    一入丞相府府門,立即腳下生風去見蘇悅山,這次他立下了奇功,看往後那幾個崽子怎麼和他相比?老家夥敢不重視於他?
    注釋:①出自唐代詩人白居易的《憶江南》。原句: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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