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情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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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鍾後,在宏城酒店的某客房裏,坐在沙發上的耿昊飛似笑非笑地看著海欣,她坐在雙人床的床沿,兩手手指絞在一起,她緊張地咬著那哭得有些紅腫的唇。
“房開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了吧?”
她瞪著他,這世上有這麼遲鈍的人,連開房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你不是喜歡我嗎?”她囁嚅道。她也喜歡他啊,所以一想到自己下個月就要把身子交給那個可以當自己叔叔的人,她就如墜冰窖之中。
他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笑著問:“我喜歡你,所以呢?”
她臉紅了,隻是咬唇不說話。亮晶晶的眼睛瞅著他,忽然的勇氣就來了,她脫下了外套,吊帶絲裙下的玲瓏身段展露無遺,她看著他說:
“昊飛,抱著我。”
她的眼裏有太多複雜的情緒他還來不及分辨,她的雙臂已經纏上了他的頸項,有點紅腫的雙唇印在了他的臉上,胡茬子刺刺的刺激著她的神經。她死死的抱著他,好像世界末日就要來臨,她的臉靠著他的肩,摩擦著他的耳旁的鬢發。他稍一用力推開她,她愕然,眼裏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他用沙啞的聲音說:
“小妖精,不是這樣勾引人的,而是要……這樣……”他托起她的下巴,俯下頭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唇,緩慢而不失熱烈;灼熱的氣息讓她想躲開,他卻伸手攬著她的腰,她的身體湧起一陣麻麻的癢癢的感覺,她用手推開他的手他卻更加用力地勒緊她的腰,他的舌頭挑逗著她的唇舌,隨著那一吻的加深,他的手鬆開了,手掌卻在她的腰肢上遊移。
“還有……這樣……”他的唇移到了她的脖子,她的鎖骨,她快要窒息了,她用盡全力猛地一推開他,喘著氣說:
“色狼!你是個大色狼!”她又羞又怒,“你親過多少個女孩子?你——”她為自己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青澀無知而懊惱不已,更為他的熟練調情而憤怒,她忽然有種很傷心的感覺,她不是他第一個親吻的人。
他大笑起來,說:“你現在該知道不能隨便勾引人了吧!”接著他正色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都沒有。”看來他不象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粗枝大葉,她歎了口氣,不準備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等天一亮,她就回家,就去辦退學手續。
他看見她怔怔地發呆,一時麵無表情,一時生氣惱怒的樣子,不由得歎口氣說:
“生氣了嗎?我以前是有過一個女朋友,就談了三個月就分了……你不要耿耿於懷,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誰要你負責任?我們什麼關係也不是!”她自己倒在床上拉過被子,“你到沙發上睡!”她蓋過被子翻身背對著他。
“喂,巴辣女,我可是付足房費的!”他掀開被子也躺了上去,從背後抱著她,海欣大驚,越掙紮他就越用力抱得越緊。
“乖,不要動,抱一下就好。”他在她耳邊半是威脅半是哄地說,“你再亂動的話我可不敢擔保會發生什麼事。”海欣一下子就不敢亂動了,乖乖地被他從背後抱著,耿昊飛心裏偷笑,閉上眼睛帶著甜甜的笑容睡著了。
天差不多亮的時候,海欣睜開眼睛嚇了一跳,發現自己居然頭頂著他的下巴躲在他的懷裏,雙手把他抱得緊緊的,幸好自己的衣衫還是完整的;而他的手攏著她的肩,嘴角掛這一個淺淺的笑容。她留戀的看了他很久,最終還是扳開他的手,安靜地下了床,穿上外套,悄聲關門離開了。
三天了,自從海欣辦理了退學手續後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有出去過。她打了電話給陳光林解釋,陳光林隻是說了兩句:“如果你真的是跟他有什麼,你家的問題就不需要我來解決了。日子我已經定好,晚些時候兩家人吃飯再商量一下。幫我問嶽父母好。”
晚上吃完晚飯,忽然有人在用力的拍賣,裴媽媽開門一看,是個陌生的俊朗男子,卻是滿麵的怒氣,他看見裴媽媽愣了一下,斂起怒容,說:
“阿姨好,請問海欣在家嗎?”
裴媽媽點點頭,他已經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去,海欣一看見他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你怎麼來了?”
“沒問過我你怎麼敢退學?!”
海欣連忙向父母解釋說這是她的同學,有話要出去說。接著就想拉著昊飛走到屋外,裴媽媽有點擔心地說:
“別談太久,你等一下要去試穿結婚禮服,時間約好了不要遲到。”
耿昊飛一下子站定,“你要嫁人?是那個大叔?”他的眉毛擰成一個結,她知道他的雷霆之怒又要來了。他繼續問:“因為你們家欠了他一百萬?”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裴爸爸無奈的點點頭說:
“這是我們的家事……”
“那是不是用一百萬就可以把海欣娶走?”耿昊飛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伯父伯母,這裏是一百萬,我可以把海欣帶走嗎?”
海欣父母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倆,海欣爸爸愣了半晌說:“你們是什麼關係?”
“爸,我要和他談談。”海欣把他扯進自己的房間,鎖上門,“你到底從那裏弄來的錢?!”
昊飛悶哼一聲,“你別管,我警告你,以後你敢再趁我睡著的時候逃走我一定不放過你!”他想起那天早上起來不見了她時心裏那種空空落落的感覺就害怕。如果不是家霽告訴他她家裏的事,他厚著臉皮去找他哥要錢花了幾天時間還被耿昊行這老狐狸算計了他一道,他早就來找她興師問罪了。
他從書包裏拿出一份協議書,說:“我的錢來得正大光明。簽了它,錢就是你的。”
海欣看了看,上麵全都是英文,隻有一張簡單的中文說明,“這是什麼條款?不是賣身的吧?”
“一百萬,十年內還清,不收利息。”他笑了,笑容裏有些詭異,“另外,我已經幫你報讀了T大的金融係,如果你拒絕,我就告訴他你已經跟我過了一夜,到時你連大叔都嫁不了。”
“你不要信口開河!不是高利貸?”她看見昊飛否定的眼神,歎了口氣,看了看那中文說明,蓋有律師行的印鑒,她猶豫了一下,就每一份都簽了名。耿昊飛興高采烈的收好了文件,閃電般在她臉上啄了一下,她臉上頓時一片緋紅。
“你別這樣,我跟你是債務關係,沒有別的了。”
“哈哈,這是利息!”他對她說:“以後我沒有生活費的話就找你!”
臨走前,他還說了一句:“為了這筆錢,裴海欣,我把自己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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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霽一連幾天都沒有上學,她像隻貓一樣蜷縮在自己的房間裏。那天昏倒醫生說是休息不夠精神焦慮所致,她就索性告了病假,病懨懨地呆在家裏隻想睡覺。睡著了就什麼也不用想了。隻要一醒著,那些遠的近的記憶就會象絲縷一樣纏繞著她的大腦,清醒著就是一種痛苦。
“你滿意了吧?他走了……你的錢又起作用了,我恨你,我恨你!!”葉飄的聲音忽然刺耳地響起,家霽迷迷糊糊的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說:
“他是個黑市賽車手,你是不是瘋了?他拿了錢就走了這說明什麼難道你還不懂?”
“所以你就光明正大地用錢證明了我的愚蠢無知?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你和我本來就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這些年來,我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甚至……”
“甚至比親生女兒還好是嗎?哈哈,真諷刺!”
“砰”的一聲響起,是用力摔門的聲音,這一聲巨響震痛了家霽的心,她把頭埋在被子裏,已經再流不出一滴淚了,隻是心裏很酸。她的媽媽啊,早應該把她一並帶走的……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在敲門,敲得很急。家霽打開門,葉萍水站在門口,著急地用懇求的語氣說:
“葉飄把自己關在房間了,一直沒有出來,敲門又不應門,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爸爸呢?”家霽想起那些爭吵的對話。
“公司有急事趕去了。我想——打個電話讓天朗來一趟,不知道……”
“隨你的便。”家霽漠然的說。聽到這個名字,心裏還是沒由來的一痛。她走下樓,拍了拍葉飄的房門,果然鎖得死死的,靜心聽一聽,一點聲音也沒有。葉萍水已經打了電話了。十五分鍾後,躲在房間裏的家霽忽然聽到了那個久違的聲音:
“阿姨,葉飄怎麼了?”接著便是一陣緊張的拍門聲,沒有什麼動靜,“阿姨,你走開一點,我想把門撞開。”
“嘭”的一聲巨響,門開了,家霽聽到了葉萍水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她踉踉蹌蹌的奔出房間走下樓梯,剛好看見天朗橫抱著滿身血汙的葉飄走了出來,她在那一瞬間看見了那雙纏繞了她多年的眼睛,滿是震驚和擔憂的神色,天朗也看見了因驚駭而雙臉發白的她,但是已經來不及有任何的表示了,他徑直的衝出去對司機說:“快,去最近的醫院!”
葉飄被送進手術室去搶救,範伯庵聞訊趕到,葉萍水虛弱的癱倒在他懷裏,“究竟怎麼回事?伯庵,你知道的對不對?”範伯庵小聲的安慰著她,天朗頹然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家霽走到他麵前,看著他問:
“葉飄的自殺,是因為你嗎?”
天朗抬起頭,痛苦地看著她,他很想告訴她他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別人,也很想告訴她如果他要走也一定會把她帶走。十幾年的感情啊,怎麼她就沒有對他建立起一份應有的信任呢?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再不相幹”這四個字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傷了他的心,他卻無時不在想著她的眉眼笑窩,他知道自己的心裏早已經原諒她了,自己總把她當成寶貝兒似的寵著。隻要她開口說一句哪怕半句道歉的話,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擁她入懷以笑和吻了結她的淚水。可是此時,她卻偏偏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的眼神冷冷淡淡的,說:“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他並沒有說錯,如果不是他替葉飄瞞著家裏人借口與他約會而去見雷競翔,葉飄不會陷得那麼深,更不會因雷競翔放棄了她而自殺。範伯庵拿錢把雷競翔打發走了,天朗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恐怕別有隱情卻不得而知。
家霽聽到了心裏的最後一座城堡坍塌的聲音。真的是和他有關……
一位護士急急忙忙的從手術室裏走出來,“血庫的O型血不足,請問那位是有同樣血型的,方便輸血嗎?”
範伯庵他們的血型都不對。家霽走過來,象夢囈一般說:“我是O型的,輸我的血吧。”護士簡單的驗過她的血後就把她帶進手術室。當她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病房的一張病床上,她全身乏力,護士走過來,她問:
“那個自殺的女孩救回來了嗎?”
“她沒事了,在加護病房裏。你要去看她嗎?晚一點再去吧,你輸了300CC血,要休息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