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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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渡過了一天忙忙碌碌的日子,此時走出醫院大門的淩峰舉步走向停車場,開出自己的奧迪,他一路漫無目的地開著,不想回家,不想麵對媽媽天天期盼的眼神,自己已經步入三十了,自己的婚姻早已讓媽媽急白了頭發,要不是自己放下狠話:媽媽再嘮叨自己就一輩子不結婚。不知道媽媽天天要嘮叨多少遍。還沒想好怎麼爭取媽媽的同意讓他娶一個離婚的月兒,可還沒離婚的月兒身邊卻已出現了另一個男人,這紛亂的現實讓淩峰的心裏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一直走不進月兒的心,論條件、論外表、論學識、論成就、尤其是論感情,自己哪一樣比不過別人呢?淩峰有時麵對自己的這份感情真的感到心力交瘁,他有些灰心,甚至曾動搖過,可是一想到月兒的樣子,尤其是天天麵對月兒,他又如何能忘記?如何能放棄?月兒的一顰一笑、月兒的一嗔一怒、月兒的陽光燦爛的笑容和寂靜憂傷的眼神無一不印在自己的腦海裏。“月兒,你難道這輩子再不接受別人的愛了麼?如果你還會接受一份新的感情,為什麼不接受我的?”淩峰趴在方向盤上痛苦地呢喃著。此時,他的車停在一家酒吧門前,“忘情吧”三個字在霓虹燈的閃爍下分外奪目,“忘情,忘情”淩峰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裏喝灑時,他曾笑問老板:“這忘情二字是何意?是讓人在這裏忘掉感情還是在這裏忘情地享受生活?”老板隻是笑著回答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如今,自己是不是應該在這裏忘掉感情?他走下車子,向酒吧走去。
李燕從一輛出租車走下來,看著淩峰走進酒吧,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從早上見到月兒躺在病房,旁邊坐著一位優雅的先生開始,到下班時分淩峰陰沉著一張臉走出醫院,李燕的心一直不平靜。分到這家醫院當護士已經快三年了,自從分到淩峰的科室,隨著一天天的接觸,李燕早已不可救藥地愛上了淩峰,她也聽說了淩峰曾經對月兒的追求,隻是月兒早已結婚了,她覺得自己是有機會的,何況隨著工作的接觸,她和淩峰之間有時默契得象一個人,同事們都拿他們開玩笑,醫院曾想把自己調到另一個病區,但淩峰說什麼也不放,當然自己更不想離開淩峰,日子這樣過下來,李燕認為她和淩峰的姻緣應該是早晚的事,沒想到這一年卻出現了這麼多的插曲。這一年來,李燕清楚月兒的婚姻出現了危機,更清楚淩峰這一年對月兒的關懷,她還沒開始的愛情就這樣眼看著夭折了,本已想放棄,可今天早上的情況讓她又覺得有了希望,看著淩峰痛苦她的心裏也很難過,如果月兒不能給淩峰幸福,自己為什麼不試試呢?就這樣,她一路尾隨著淩峰來到了酒吧。
酒吧裏燈光迷蒙,低沉傷感的樂曲輕輕回蕩,這間酒吧與別處的不同,沒有喧囂,相對的是優雅的格調與氣氛,可卻很難說是一個談情的好地方還是分手的好地方。李燕看見淩峰已經坐在吧台前,麵前擺放著一瓶“XO”,深吸了一口氣,李燕走過去坐在淩峰身旁,“一個人來喝酒?”聽到問話,淩峰扭過頭不禁流露出訝異:“怎麼是你?”“那應該是誰啊?”“我是說,你怎麼來這個地方?”“大概和你一樣的原因。”李燕微笑著向服務生要了一瓶紅灑開始自斟自飲。“什麼原因?”“為情所困啊,嗬嗬。”“你有了喜歡的人?”“豈止是喜歡呢,大概已經愛得不可救藥了。”李燕用自嘲的口吻笑著說,“可能我比你還要可憐。”“為什麼?”“至少你愛的人知道你的心意,而我愛的人卻什麼都不知道。”淩峰疑惑地問:“為什麼不告訴他?”“如果告訴他就能得到他的愛我當然不會保持沉默。”李燕深深地看了淩峰一眼,繼續喝酒。“你知道他不愛你?”“是,他愛著別的人。”“嗬嗬,看來我們倆個同是天涯淪落人了。”“相逢何必曾相識,來,幹杯。”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淩峰開始向李燕傾訴自己的苦惱,從他第一次與月兒相見到月兒結婚,從月兒婚姻出現危機到今天早上的男人,一樁樁一件件絮絮道來。李燕並沒有喝多,這點紅灑醉不倒她,她帶著一半欣喜一半傷心靜靜地聽著淩峰的故事。她為淩峰對月兒的深情傷心,同時淩峰肯向她敝開心扉又讓她欣喜,她在想,也許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當淩峰終於停下話語趴在吧台上時,李燕毫不猶豫地扶起他走出吧台,打開淩峰的車,讓他舒適地躺下,李燕便熟練地開著車駛向淩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