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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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吃飯了。”雲笙叫了幾聲後,屋內傳出月兒低低的帶著濃重鼻音的回答:“我不餓,想睡一會兒,你自己吃吧。”意料之中的回答,“那好,什麼時候醒了再吃。”雲笙隻好草草地吃了幾口收拾過去。一下午坐在屋子裏卻沒有思路創作,滿腦子裏都是月兒回來時那張梨花帶淚的臉,此時的雲笙真想把那個製造月兒痛苦的罪魁禍首揪出來打一頓,都說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可是讓月兒這樣嬌柔溫順的女孩子痛苦的人還是無法讓人原諒。雲笙有時真的很迷惑,感情這東西真是奇怪,象月兒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居然還栓不住丈夫的心,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放棄了月兒呢?
雲笙的生命裏隻有妙茹一個女孩子,那是一份命中注定的緣分和感情,雲笙隻寫過一部關於愛情的作品,那也是他和妙茹的愛情的縮影,雖然一直搞創作,也讀過不少關於愛情的作品,可是對於其他各種各樣的愛情雲笙還是有些迷茫,他知道自己和妙茹的愛情是那種用生命相守的愛情,從小的相依為命早已把感情從愛情升華到了濃於親情友情恩情之上。對於月兒呢?雲笙覺得和自己對妙茹的感情不同,但他見到月兒第一眼的時候,那種疼惜憐愛,想要保護她的感覺就很強烈,就象此時,看到月兒痛苦無助的樣子他也無法平靜。此時,他突然羨慕起那個讓月兒如此痛苦的男人,如果自己能讓月兒如此失控,左右月兒的感情,那多好!自己一定不會讓她痛苦,在雲笙的人生字典裏,對自己所愛的人,他隻有保護疼愛的概念,沒有傷害一說。對妙茹他就是這麼做的,雖然他無法挽留妙茹的生命,沒有力量讓妙茹不生疾病,但他至少讓妙茹在短短的一生裏,感受到有一個人願意用生命去守護她。
那麼那個讓月兒痛苦的男人呢?是因為他不愛月兒所以讓她如此痛苦?那麼又為何會和月兒走入婚姻?或者曾經愛過而現在不愛了?那麼是什麼讓他現在不愛了?有更優秀的女孩子出現?雲笙不能理解,愛上一個人,她就應該是自己心中最好的,什麼其他的人都無法相比的。時間就這樣在雲笙的左思右想中匆匆過去,轉眼到了傍晚,雲笙起身走向廚房,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晚飯,他不確定月兒是否能吃晚飯。“月兒,睡醒沒有?”沒有回應,等了一會兒,雲笙終於無法這樣等下去,直接推開月兒的房門走進去。月兒仍然躺在床上,對於雲笙進來的聲響沒有反應,走到床邊,雲笙才發現月兒的臉紅紅的,呼吸也不平穩,有些急促,用手試了一下腦門,“噢,她在發燒!”雲笙不禁暗自罵自己糊塗,怎麼不早點進來看一看呢。用手試著推醒月兒,月兒睜了一下眼睛又閉上了,“月兒,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好嗎?”“不要,沒事的。”月兒喃喃地回了一句,“可是,這樣子不行的!”“你幫助我拿點藥就好。”“我們還是去醫院。”雲笙果斷地說。“不要,我是醫生,我自己知道,真的沒事兒,你幫助我拿點藥。”月兒急急地睜開眼睛說,“我不想去醫院,我想在家裏好好地睡一覺。”雲笙聽到月兒說“家裏”一詞,心就變得柔軟起來,“好,那我們先吃點藥,如果不好就去醫院好不好?”“嗯。”服侍月兒吃完藥,雲笙用去醫院威脅月兒吃了一點飯,然後看著月兒睡下,他自己卻不敢離開,自從妙茹被病痛奪去生命,雲笙對生病就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現在他看著月兒這樣迷迷糊糊的狀態,真的感到很著急,可月兒自己是醫生,也許自己真的是太緊張了。他用濕毛巾為月兒敷著額頭,看著月兒臉上的紅暈一點點褪去心才漸漸安穩下來,回自己的房中休息了一會兒。半夜的時候,雲笙不放心再次來到月兒的房裏,看到月兒居然又開始燒起來,明顯的比傍晚時更重,雲笙再不猶豫,直接打電話叫了計程車,抱著月兒來到醫院。
看著掛上輸液瓶的月兒沉沉地睡著,雲笙逐漸放鬆了緊張的情緒。這時他想起剛才醫生護士見到他抱著月兒時的驚訝,原來月兒就在這家醫院上班。看著醫生護士好奇地探究他的眼光,卻沒有一人問他的身份,他不禁暗歎她們的涵養之好。守在病床旁渡過了半夜。早上,月兒的燒已退,白淨的臉蛋此時更加顯得蒼白。就在雲笙靜靜端詳著月兒的時候,卻迎來了一位盛氣淩人的醫生——淩峰。
“你好,請問是你把月兒送來的?”“是的。”“那麼我可以知道你是誰嗎?”“哦,當然,我是月兒的朋友,我叫雲笙。”“可是我聽護士說月兒是半夜送來的,你可以解釋一下嗎?”雲笙望著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醫生不禁暗自思忖:他為什麼這樣的口氣和態度?難不成他是月兒曾經的老公?不,如果是他,他已經不要月兒了,怎麼會如此表現呢?那麼,是月兒的愛慕者?想到這裏,雲笙有些了然。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月兒剛剛辦了離婚手續,她的同事們知道嗎?如果說是月兒的房東,那麼就等於宣告月兒與丈夫分開了,沒有月兒的同意,他不能這樣說,如果不說是房東,又怎麼解釋自己半夜送月兒來醫院呢?看著雲笙半天沒有回答,淩峰不禁更加生氣。是的,他覺得自己完全有理由生氣,不是浩哲送月兒來,卻是另一個男人,難道自己對月兒一片癡心竟比不上眼前的這人嗎?更何況,月兒居然深夜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想到這一點淩峰簡直怒火攻心。“怎麼啦?回答不出來?那好,我現在告訴你,不管你是誰,現在都可以離開了,對於你能送月兒來醫院我還是要謝謝你。”聽淩峰這樣說,雲笙並不生氣,他隻是笑了笑說:“我會等月兒醒來。”便轉過頭不再看淩峰。淩峰正想再說什麼,月兒此時已然醒過來。“月兒,你醒了。”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淩峰不悅地看了一眼雲笙:“感覺現在怎麼樣?怎麼又發燒了呢?”“沒事,昨天著涼了。”“你總是不小心,告訴你多少次了,你身體現在弱,要時刻注意才行,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月兒對淩峰笑了笑,“真的沒事了,根本不用上醫院的。”說完轉過頭看著雲笙:“你一直在這裏嗎?”“是。”“又給你添麻煩。”“你這麼說不是太客氣了麼。”淩峰聽著月兒和雲笙的對話猜測著他們的關係,“月兒,既然你都知道麻煩人家了,還不讓人家回去休息。”聽淩峰這樣說,雲笙不禁看向月兒,月兒此時卻不想麵對淩峰的關懷,“嗯,淩峰,雲笙是我的鄰居,我想和雲笙一起回去,我不想躺在病床上,那會讓我感覺自己象個病人。”“可你現在就是個病人。”聽到月兒的話,淩峰恨恨地說,“雲笙,我們走吧。我要回家了,替我向院裏請幾天假好嗎?”後麵的話月兒對著淩峰說。“不,月兒,我有話想問你,你現在的樣子還要留下來觀察。”“你知道我沒事,我也是醫生。”“可你卻總是讓自己生病。”“我不要留在這裏,淩峰,拜托你,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這句一語雙關的話讓淩峰的臉上突然布滿了怒氣,看著滿臉怒氣的淩峰月兒隻好加了一句:“你知道我沒什麼事,其他病人更需要你,你的時間應該留給他們。”“月兒,你確定真的沒事了嗎?要不再留下來觀察一下吧?”雲笙猶豫地說。“真的沒事。我們走吧。”“那好,如果有什麼事,我再送她過來。”後一句雲笙是對著淩峰說的,可此時淩峰繃緊了臉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快步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