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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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吃飯去。”晏長川攬過他的肩,忽略他的反抗帶進內閣。
當看到滿桌的美味時,盛軒槐站在門口愣了足足十秒。
“晚飯這麼豐盛的麼……”盛軒槐盯著滿桌子的花花綠綠,感覺像是看到了滿漢全席,不,滿漢全席還是誇張了點,畢竟桌子也就這麼大。
“槐哥你醒了!正打算去叫你,”程枝城忙著擺放佳肴,“菜齊了,過來坐,豐盛是必須的,這可是你們的接風洗塵宴!”
倆人過去坐下,屋裏的上菜的丫鬟被覃然遣退後,晏長川撞了撞他的胳膊:“學霸,這些菜都認識麼?”
盛軒槐老實地搖搖頭:“學霸也不是萬能的。”
“哈哈哈哈就知道槐哥你不認識,”程枝城抱過來一壇子酒開始拆封,“我也不認識,不過沒關係,好吃就完事兒!”
覃然給幾人放上碗筷,解釋說:“這些都是長安美食,三勒漿,丁香丸,駱駝奶,粉蒸肉,火晶柿子……喔,還有這酒,是葡萄酒。”
“我不喝酒。”盛軒槐說。
“別這樣啊槐哥,”程枝城不樂意了,“咱這差不多都趕上那什麼四大喜事之一的他鄉遇故知了吧,今晚你跟晏哥可是主角,給個麵子,喝點,啊,晏哥你說是吧?”
晏長川接過美酒點了點頭:“我覺得橙汁兒說的相當有道理。”
“聽聽,槐哥你看然然都喝了一杯呢,這是葡萄酒不礙事兒,喝吧喝吧,你就當成飲料!”
……盛情難卻啊。
也行,好歹長安美酒,嚐嚐不虧。
月上枝頭,酒過三巡,幽香四溢的室內,一片杯盤狼藉。
盛軒槐沒喝過酒,也沒練過酒量,雖說是葡萄酒,酒精上頭了還是很燒腦的。
“當今皇帝……是誰啊……”盛軒槐問,一手撐頭,已經開始口齒不清。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覃然隻喝了一杯,算是整桌上最清醒的人了。
“武……武則……”天還沒說出來,被旁邊的晏長川及時捂住嘴。
“這裏可不是21世紀,稍微注意點兒。”
盛軒槐抬眼抬眼看看他,乖巧地點點頭。
晏長川愣住了。
心都要軟化了啊……
都說燈下看美人,盛軒槐本就膚色白皙,再被燭光這麼一襯,僅是目光在他微醺的臉頰和白嫩的鎖骨上流連,晏長川都快按耐不住某種呼之欲出的衝動。
好想咬一口。
小小川你給我冷靜下。
對麵程枝城早就喝高了,那一大壇美酒少說也有一半入了他的喉,酒品還可,沒有滿天吹牛皮的唾沫橫飛,話變多了是真的,這會兒不知道又想起啥,仰著頭開始追憶曾經。
“槐哥,實不相瞞嗝~初一我剛遇見你那會兒,我就想著怎麼有人能生的這麼白淨,跟個剛剝殼的雞蛋似的,水靈水靈的……哈哈哈哈,是緣分讓我們成為同桌嗝兒……後來,好家夥你原來是個變態學習狂魔……”
盛軒槐也擺擺手,樂了:“哪裏變態了,我那是……是天性。”
“天性個錘子!你妹有你一半天性嗎?野丫頭我現在都打不過她……”
“那是你笨,”覃然也笑了,“小槿的防身術那不是你能吃得消的。”
“我怎麼笨了?!”程枝城不樂意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讓我跟她比別的,我肯定……不在話下!”
“你喝多了,回屋睡去吧,待會兒別吐我內閣了!”覃然開始攆人。
程枝城聽話地站起身,一搖三晃地慢慢挪步子:“然然既然發話,那我就回……回去,槐哥晏哥,”扒拉到門口的程枝城回眸一笑,風情萬種,露出一口大白牙,“好夢……”
“好夢好夢,回吧。”晏長川擺擺手。
盛軒槐依舊坐在位子上,安安靜靜的,不太清醒的樣子,哥們走了也沒個話。
迷糊了。
“我扶他回去。”晏長川說,“這一桌狼藉,麻煩覃東家。”
“不麻煩,東西我差人收拾就行,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晏長川一手攬著盛軒槐的腰,一手拽著他的手,慢慢把人帶了出去。
同樣喝了三杯,學霸已經神經遲鈍,而他除了身上有點燒,別的沒什麼感覺。
把人扶著坐床上的時候,晏長川再次感歎酒真是個好東西。
把小家夥變得這麼乖這麼軟。
晏長川在他眼前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這是幾?”
盛軒槐盯著手指,活活看成對眼。
“二……”
於是晏長川又伸了個二。
“錯了,現在呢?”
就在盛軒槐晃著腦袋努力去掰扯他的手指要數的時候,晏長川又說:“不許答錯,不然晏老師要罰你。”
大概是從小被教育要認真聽老師話,骨子裏的執念根深蒂固,晏長川這句威脅相當具有威懾力,盛軒槐瞬間坐直了,認認真真地數起了他的手指,可是那修長的手指硬跟他作對似的,不僅晃來晃去,還不給他抓。
盛軒槐急了,幹脆一手一個,牢牢把那倆指頭握住了。
“幾個?”
“兩……兩個。”盛軒槐偏頭看著他說。
晏長川看著這近在咫尺的臉,小家夥生的是桃花眼,眼尾微翹,本來就泛著醉人的紅色,再被酒精這麼一烘托,裏麵三分水霧三分妖嬈,他猛然呼吸一滯……去他媽的他現在要能忍得住他就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小軒槐,你的初吻,哥哥今兒個要了。”
他抬起閑著的左手按上他的後腦,用力把人按進懷裏,低頭,吻上那片透著水潤色澤的薄唇。
果然很軟,又涼又軟。
盛軒槐本就沒什麼力氣,這會兒腦子放空,連手指頭也抓不住了,雙臂無力地垂下,任由麵前人放肆地在他嘴裏蠻橫無禮地攻城略地。
一吻綿長,氣息熱切交織,直把人親的喘不上氣兒,晏長川才鬆開他。
“小家夥,來,看清楚,我是誰?”晏長川捏著他的下巴,望著他迷離不清的眼睛問。
“你是……流氓。”盛軒槐說,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像扇,像蝶。
晏長川笑了,被欺負了還知道罵人,還行,斷片了也不算個白癡。
月黑風高夜,趁人之危時。
今晚他確確實實是趁了,雖然隻是親了下,好歹是寶貝的初吻,他得知足,他得控製,他得見好就收,兔子急了都咬人的。
平複好心緒,晏長川又幫他擦了把臉,脫下外套鞋子,像照顧小孩子一樣把人弄睡了。
要不是怕明天早上醒來小家夥尷尬躲他,他今晚還真不想走。
次日一早,盛軒槐醒來時候天已大亮,宿醉讓他有些頭疼,他慢吞吞地起來穿好衣服,扣扣子的時候手一頓。
昨晚怎麼回來的?衣服誰給脫的?
完全想不起來了……
盛軒槐拍了拍腦袋,酒果然不能多喝。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軒槐,你醒了嗎?”
“醒了。”盛軒槐迅速穿戴整齊開門。
“是這樣,蘇小姐今天一大早就來找我,說凝神香藥效大不如前,昨晚她陷入夢魘,意識完全不受控製,險些摔出窗子,幸虧被貼身丫鬟及時拉住,這才避免一場意外,”覃然說著麵露憂色,“其實說到底我並不是這裏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柳姨的製香技藝我不想它失傳,蘇小姐和我投緣,我有意將這技藝傳給她,所以我想……大家今晚一起去蘇府看看,查個究竟。”
大概還是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結作怪,盛軒槐未曾猶豫就點頭:“好。”
一天很快過去,日落西山時,幾人如約乘坐馬車去往蘇府。
馬車的速度自是比不上現代交通工具,不過在這咿呀咿呀的車裏微微顛簸著,也不失為一種愜意的享受。
“我記得蘇府不遠啊,再這麼顛一會兒我得睡著了。”程枝城半坐著靠窗,懶洋洋地枕著胳膊。
“馬上就到了。”覃然說。
為避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盛軒槐晏長川兩人特地換上古裝,盛軒槐著了件灰白色,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氣質特別搭,而晏長川依舊是百年不變的一身玄黑,瀟灑倜儻的俠客風範。
“蘇小姐是獨女,母親去世得早,蘇老爺專情,此後再沒續房,視蘇小姐為掌上明珠,百般嗬護。”覃然言簡意賅地道出蘇家背景,“此番蘇老爺也是斥巨資,一定要把蘇小姐這怪毛病治好,在此之前也請過一些所謂的玄門術士,做法除祟,可惜並無成效。”
蘇家管家早早在門口候著,四人一下馬車,便被這位年逾五十的老者一路請進了大堂。
蘇府是真的大,盛軒槐一路看過來,但見廊腰縵回,亭閣獨立,假山流水,蟲鳴鳥啼,如果不是有蘇管家帶著,他鐵定繞的不知東南西北。
蘇老爺看著也就不惑的年紀,為人熱情好客,非常健談,早早給四人備了四間廂房,還準備了一場豐盛的晚宴,再叫上蘇小姐,六人同席,歡聲笑語,氣氛融洽的好似相識多年的故友,晚上要“捉鬼”的大事仿佛飄到了九霄雲外。
蘇小姐按照慣例早早歇下,點上凝神香,靜靜等待子夜的來臨。
盛軒槐晏長川守在窗外的假山後麵,隱匿身影,覃然同為女子,便待在蘇小姐閨房的角落裏聽動靜,而身手矯健的程枝城大少爺,則被安排趴在屋頂注意四下裏的一舉一動。
一切準備就緒,在萬籟俱寂,隻剩幾盞燈籠微晃的夜裏,四人一動不動地守著窗戶,等著那團影子的來臨。
作者閑話:
依然是跪在這裏說更新不及時,最近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