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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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女子眼露詫異,微微福了福身:“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在下蘇悅顏,不是小槿。”
“啊……”盛軒槐明顯還沒從刺激中緩過來,旁邊晏長川一把將人拽過來。
“人都說不是了,別擋著路。”
蘇悅顏又欠了欠身,樓梯口上來一位四五十歲的老者和一小丫頭。
“小姐,走這邊。”丫頭說,扶著蘇悅顏,身後老者跟著下樓去了。
“軒槐,真的是你們……”一襲紅衣古裝的覃然站在門口,紅著眼眶,顫著眸光,“我還以為,以為再也……”
盛軒槐收回目光看著她,這種時候不知道該擺上什麼表情,思來想去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沒事了,我們這不來了。”
“對對,”覃然抹抹眼淚,“這是好事,好事……”
“橙子呢?”
“他出去采集香料了,一會兒就回。”覃然把兩人引進內閣坐下,“點心果子茶水這兒都有,先吃點墊墊肚子。”
內閣寬闊明亮,重重紗幔墜地,珠簾後香爐輕吐蘭煙,不似前堂的甜膩,更顯清幽幾許。
然而比起滿桌的美味,盛軒槐更關心的是剛剛出去的蘇悅顏,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剛剛離開的蘇小姐,她……到底是不是……”
覃然笑著搖搖頭:“不是,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和你一樣震驚,我再三確認過了,她不是小槿。”
又是一個長得像的麼。
“其實也不是很像,”晏長川說,“你是關心則亂,小槿我見過,輪廓也沒有蘇小姐柔和,性子也沒有蘇小姐這麼溫馴。”
盛軒槿,性情和盛軒槐大相徑庭,喜歡暗黑酷酷風,表情經常很拽,學習一般但是武力值很高,小眼神常常看穿一切似的,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氣質,和盛軒槐站在一起不像兄妹,反倒跟晏長川站一起像些,外表一樣的野。
“她來祈香做什麼?你怎麼成香都東家了?你們來這裏多久了?”盛軒槐又問。
“此事說來話長,我和橙子到這裏已經三個月了。”
“三個月?這麼久?”
“嗯。”
“我們回去找項墜,不過晚了一天而已。”
“啊?項墜丟了?找到了嗎?”
“嗯,你接著說。”
“那……先說蘇小姐吧,她最近為夢魘所困,來我這裏祈香安眠的,香都東家柳姨年逾四十,不知得的什麼病,我和橙子剛來這裏時候是晚上,在街邊晃蕩,又冷又餓,就那麼迎麵遇上了她,柳姨這個人很奇怪,她說我看著合眼緣,硬要收我做徒弟授我衣缽,後來我才知道,她曾有一女,和我年紀相仿,為愛信了海誓山盟跟一書生私奔,棄她於不顧,柳姨知道自己不久於世,不想後繼無人,這便收了我。”
話音剛落,屋門被拍的啪啪響,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女聲:“秦姐姐,秦姐姐你在嗎?我有急事!”
“是阿蘭。”覃然說,走過去開了門,“怎麼了?”
門外一著緗色襦裙的小丫頭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姐姐,我剛剛在沐浴,洗完發現屏風上的衣服沒了,那衣服剛熏了姐姐讓我試的新香,我擔心有人……姐姐香都是不是進賊了……”
正喝茶的晏長川突然嗆了一下,咳個不停。
盛軒槐立馬反應過來,樂了。
“不用緊張,賊在這兒呢。”
門口兩人聞聲看過來,目光繞了一圈最終落在神色不自然的晏長川身上。
覃然反應過來也笑了:“阿蘭你先下去吧,衣服的事不用緊張,新香我再給你些便是。”
“這……好,阿蘭知道了。”
覃然還沒走過來坐下,剛關上的門被一股力道蠻橫地推開:“然然我回來了!”
看清屋裏坐著誰後,程枝城愣在門口半天沒回過神來。
“你這毛病說幾次了還改不掉,”覃然無語地譴責道,“這門遲早壞你手裏。”
“我操真的是你啊槐哥!”顧不得進行熟練的認錯,程枝城激動地奔過來就是一個大擁抱,手中拎著的大袋子從晏長川麵前一飛而過,差點招呼上他的臉,幸虧他及時躲開。
“我特麼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盛軒槐好笑地拍拍他的背:“哪兒那麼誇張。”
“真的!三個月了啊槐哥,我跟然然都在這兒定居了也沒見你個影兒!”
“這不是來了。”
“我……我去他媽的時空洞,虐的我肝兒疼。”
“差不多行了。”晏長川把人從盛軒槐身上扒下來按凳子上。
程枝城一向心大,沒多想,把買回來的東西一骨碌全擱桌子上。
程枝城穿著黑色的唐裝,除了那張揚的寸頭有些格格不入,整個人依然挺帥氣。
“你那萬年不取的鴨舌帽終於舍得摘了?”
“害,這不是時代使然嘛,要說也真是幸運碰上柳姨,不然這會兒我跟然然指不定在哪兒風餐露宿呢。”
“要不怎麼說你富貴星世代高照。”晏長川拈了塊桂花糕塞嘴裏,“還挺好吃。”
盛軒槐於是想起來王嬸兒那句祖傳秘方好吃不虧。
“二樓清淨些,東廂兩間房這陣子剛好沒客人住,都是收拾過的,軒槐和晏大哥可以直接住下。”覃然說。
“不愧是東家。”晏長川笑笑,“大手筆。”
覃然笑了:“運氣好。”
盛軒槐隨手翻了翻香料,發現都是些五花八門的盒子,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香真有這麼神奇?驅邪避災?治夢魘?”
“都是按照柳姨的方子製的。”覃然說,“我也很好奇。”
“那蘇小姐夢魘夢的什麼?”或許是因為她像小槿,盛軒槐內心總有一股想弄清來龍去脈的衝動。
“聽蘇小姐說,她常常子夜驚醒,夢見屋子裏的窗戶上有黑影晃動,那影子好似有魔力一樣吸引著她,讓她過去,她每次驚醒的時候,人就站在窗子前,保持著開窗的姿勢,所幸每次都沒有打開,雖說有驚無險,日子久了總歸是擾人心神,不得安寧,這款凝神香前堂不賣,因為它製起來相當麻煩,我給蘇小姐試用過,確實有用,所以她隔三差五地來祈香。”
“雖說最後聽著有點像打廣告,不過還是挺瘮人的。”程枝城搓了搓胳膊,“這古代總是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靈異事件。”
“那現在的情況是,蘇小姐用凝神香不能斷?一斷就會夢魘重來?”
“依蘇小姐的意思,是這樣,不能斷。”
“治標不治本。”盛軒槐說,“那影子吸引著她,是不是和她有什麼羈絆?”
“不清楚,”覃然搖搖頭:“這個就像橙子說的,是靈異事件了。”
晏長川注意著盛軒槐的神色,發現他沉思起來的時候,眉眼低垂的模樣,柔軟的一塌糊塗。
很迷人。
於是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想看。
“我不信神不信鬼,這事十有八|九是人為。”盛軒槐剝了顆葡萄填嘴裏,“你們去過蘇小姐家……府上沒?有沒有發現什麼?”
“沒有。”
“槐哥,你不是想破案吧?”程枝城聽他剖析得越來越來勁,忍不住問,“你那一個月沒轉的腦子又忍不住蠢蠢欲動了?你們學霸是不是都閑不住啊?”
盛軒槐把剛摘下的一顆葡萄丟過去,又給自己含了一顆,含混不清地懟道:“滾,我腦子天天用。”
程枝城接住,笑嗬嗬地塞嘴裏。
情人眼裏出西施這話半點不假,晏長川盯著那白白的鼓起的腮幫子,忍不住想伸手給他戳下去。
小家夥怎麼這麼可愛。
吃顆葡萄都這麼好看。
一桌子人在這兒研究推理,獨他沉迷美色神遊天外,偏偏晏長川沒有半點覺得不合適的地方。
“先不說了,我去睡會兒,有點累。”盛軒槐站起身往門口走去,“東廂房在哪兒?”
“出門左拐第一間第二間都可以。”覃然忙說。
“那槐哥晚上吃飯再叫你啊。”程枝城說。
盛軒槐比了個ok,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那行了,我也去睡了。”晏長川緊跟著站起來,“晚上吃飯順帶也叫下我。”
程枝城憨憨一笑:“木得問題!”
晏長川出來的時候,東廂房第一間的門剛關上,他走到門口頓了頓,小家夥白天睡覺脫不脫衣服?他想了想,還是趴門縫兒裏瞅了半天。
看不到。
床不知道在哪兒。
盛軒槐當然不知道門外的情況,一宿奔波沒睡這會兒放鬆了就困得不行,屋子裏點的不知道什麼香,很幹淨,他沾床就睡熟了。
醒來時候屋子裏已經暗了,正是傍晚,天還沒黑透。
睡一覺後身上輕鬆了許多,他簡單洗漱一番,剛出門就聞到一陣誘人的飯香,於是,肚子跟受到觸發機製似的,非常應景地咕嚕幾聲。
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聲,盛軒槐回頭,頓時耳朵上一陣臊意。
晏長川憋著笑,走過來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我剛才,好像聽見有隻青蛙叫了一聲?”
盛軒槐本就臊的耳朵這下更臊了,晏長川隔著空氣似乎都能感受到它此刻的溫度,他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耳垂,想咬一口的衝動跟那雨後的春筍似的節節往上躥。
他控製著自己的呼吸,繼續道:“要不我摸摸看,這隻青蛙它藏在哪兒?”
盛軒槐被這氣息掃的受不住了,一把推開他不停地搓耳朵。
“說的跟你肚子不會叫似的,你這人怎麼老這麼不正經……”
晏長川揉了揉胸口:“我不正經?喔,你忘了?我是混混啊。”
理直氣壯,不容反駁。
盛軒槐覺得,晏長川此刻混身上下都有一種漢高祖劉邦當皇帝之前的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氣質。
作者閑話:
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有點多,更新不及時,見諒
先跪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