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如夢令 第六章: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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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退後了幾步,表情恢複平靜後對長者說道:“治好他後,便送他走吧!”
那長者說道:“既然公子說了,那我救便是。”
齊朔見他要走,便問道:“還未請教恩人的名字,來日也好報答公子恩情。”
那公子並未回答,齊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仿佛也被帶走了一般。他從骨子裏生出了對他強烈的好奇,這並非隻是想解開一個謎團,而是一種吸引,他想向他靠近,就像方才情不自禁的手一般,他仿佛想撫平對方內心的傷痕,又像是想撫平自己內心的波瀾一般。齊朔不知道這些情緒從而而來,今日初見,卻如同久別重逢一般。
夜裏滿天星辰,齊朔在睡夢中聽見短暫的琴聲,而後琴音驟歇,恢複了方才的萬籟俱寂。他睜開眼,想起身出去瞧瞧,可惜夜裏太冷,他也渾身乏力,隻得繼續躺著。
“師父,你方才為何責怪公子?”尚七不滿的聲音隨著一聲聲腳踩木梯的聲音傳來。
齊朔聽到他在說“公子”,想必是在說他了,便尤為注意地去聽。
“如今樓中住著尚有重病的客人,夜裏正需休息。”
尚七不滿地說道:“才不是呢!”
長者嚴肅地說道:“既然你知曉緣由,何必明知故問。”
尚七不滿地哼了一聲,兩人便沉默地各自回房歇息了。齊朔心想,且不說是何緣由,不想讓他聽到任何琴聲,莫非有何不可透露的隱情。但此時多想也無濟於事,他也便睡下了。
翌日一早,尚七來給齊朔送藥時,齊朔對他說道:“多謝相救。”
尚七說道:“並非我救的你,而是公子和師父。”
“昨日也多虧有你求情,你家公子當真是善良之人,但看起來年紀不大,沒想到如此沉默寡言。”
尚七聽後哈哈大笑起來,齊朔疑惑地看著他,他眨巴著大眼睛,麵帶驕傲地說道:“我家公子的年紀,算起來,都能當你老祖宗了。”
“老祖宗?”齊朔突然笑了:“你這開玩笑的本事,倒是比你這年歲大多了。”
尚七不滿地說道:“不信便罷,倒還笑起我來了。”說完將齊朔皺眉喝完的藥碗放回托盤上,端起準備離開。
齊朔叫住了他:“等等,方才是我不對,如今我隻有一事想問你。”
“何事?”
“你家公子,善於彈琴否?”
尚七撥浪鼓似地搖頭,紅著臉說道:“我家公子。。。。。。隻會吹笛,不會彈琴。”
“昨夜夢中聽到琴聲,還以為。。。。。。”
齊朔還未說完,便被尚七打斷了,尚七說道:“你呀!定是聽錯了,那是林澤師兄彈的。”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
“所以,昨夜的琴聲是真的,我聽見的也是真的。先是不讓彈,而後尚七今日又極力掩飾,他們到底藏著什麼秘密?”齊朔心中疑惑不解。
過了三日,齊朔白天倒是能坐起來看會書。這幾日,他果真一聲琴聲都未曾聽見,隻偶爾聽見笛聲,也不過是些再熟悉不過的曲子,毫無新意。但他今日好像既能聽見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又能聽見嘩啦作響的水聲,還感覺空氣分外清新,想來定是自己對大漠外的美景太過向往了。
“齊公子,這是師父命我給你送來的。”
尚七搬著及個的琴走進屋內,將琴放於桌上後,擦了擦臉上的汗,“都怪師兄不願幫我,非要拉著公子一塊兒去散心。”
聽到尚七的嘟囔,齊朔問他:“這大漠之中,有何好散心的?”
“便是去看看揚沙。”
“揚沙便更不好看了,你家公子竟會答應。”齊朔臉上的不滿溢於言表。
尚七沒和他說話,隻是在擺弄著琴,便見齊朔起身穿衣後說道:“我也想去走走。”
“你不能去。”尚七跑來攔住了他。
齊朔疑惑地看著他:“為何?”
尚七說道:“師父交代,外麵風沙大,你又沒痊愈,去了會對你身體有損。”
“可悶於房中,亦非好事。”畢竟尚七年紀小個子矮,如今已攔不住恢複得較好的齊朔了,他起身微微晃悠地向門口走去。
齊朔推門一看,他方才掛在臉上的笑容霎時僵住了,此時哪裏是在荒漠之中,眼前一片青蔥翠綠的景象,放眼望去,層巒疊嶂,此樓如今置身於山穀之中。此樓前,正有如銀色緞帶般的瀑布從山頂流入深潭之中。
“這景象我見過。”
尚七在他旁邊暗自苦惱,聽到他的話後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
“在入納彈奏《水龍吟》之時。”
尚七見他已發現了,便隻能跑去找師父。師父並未責怪他未能攔住齊朔,而是與他一道去看他。誰知到了房中,齊朔卻不知去向。等林澤和那公子回來,仍不見他的身影。
尚七著急地跑過去說道:“公子,他不見了。”
“誰?”
“那個齊公子。”
這公子說道:“把我的琴取來。”
林澤說道:“公子,我來吧!”
那公子搖搖頭,“唯吾可解。”
長者一言不發地站在樓上看著,他拿著方才在齊朔房中所見的彰顯身份的玉佩,不禁凝眉一歎,“難道是……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