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拿著電話本能掃視房間一圈，然後又被自己小心翼翼的傻樣逗笑。
    “喂，唐律師，新年好。”幸好他不在家，不然還不敢當著紀辰修的麵接這個電話。
    “新年好啊！許一。”唐鬱靠在沙發上，望著落地窗外，“你還在紀辰修家嗎？”
    “我在外麵，出來拜年。你呢？”許一問。
    “我一個人。之前你總是不回我信息，打電話來問問你，約定還算數嗎？”唐鬱亦真亦假道。
    “呃，對不起啊！唐律師。我有時候忙忘了。”許一不好意思道。
    唐鬱也不戳穿他，語氣哀怨，“說好的朋友過年約，現在就我孤家寡人一個，可憐。”
    許一不知道唐鬱家的情況，但聽他說過過年自己一個人，便問，“我在後巷，你來嗎？”
    唐鬱挑唇一笑，“發位置。”
    李老板親自下廚燒了一桌子菜，許一跟他們說了唐鬱會來吃飯的事。聽到他說這個律師幫了他許多，李老板夫妻自然很歡迎恩人的到來。
    “喊門外的司機進來吃飯吧。”李老板對許一說。
    “哦，他剛才已經開車走了，大概不好意思吧。”許一特意留了司機電話，剛才有通話。
    李老板不懂他們有錢人司機的事，“唐律師還有多久到？他開車不好喝酒，不然可以喝一杯。”
    “李叔，咱們這個半杯倒的酒量，還是收著點好。”李老板酒量和許一有的一拚。
    許一手機又響了起來，他以為是唐鬱到了，結果這次是紀辰修。
    “辰修，吃飯了嗎？”許一趕緊接電話。
    “馬上吃飯。你呢？”電話裏的聲音透著親密。
    “我也快了。”許一知道紀辰修這是也想他了，心裏甜滋滋的。
    紀辰修頓了頓，“我給你的紅包在你工資卡裏。”
    “我還有紅包啊？”許一沒注意剛才的短信提示。
    “新年紅包，當然大家都有。”紀辰修解釋道。
    許一知道他們早就發過年終獎，過年一般不會再額外有紅包，“不是特意給我的啊？”
    “是。”紀辰修聲音裏帶著笑意，“隻有你有。”
    “想你了。”許一撒嬌道。
    “嗯。”紀辰修繼續，“李老板那邊我忘記讓你帶張支票過去，我讓司機回來拿，等下給他吧。”
    “你們這樣不好吧？他都有壓力來問我了。”許一為難地說。
    “問你什麼？”紀辰修問。
    許一支支吾吾，“問我是不是被包養了啊。”
    紀辰修笑出了聲，“你就說，是。我養。”
    許一不樂意，“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包養什麼意思啊？”
    “養你的意思。好了，有客人來，晚點回來再說。”紀辰修說完掛斷電話。
    許一來不及說聲“拜拜”，看著手機嘴角還是上揚的。他回頭剛好和李老板一個照麵。
    “打電話問下到了沒？菜涼了。還有，別亂告狀，讓人家誤會我不喜歡他怎麼辦？”
    “那李叔，你喜歡辰修嗎？”許一笑嘻嘻問。
    “我喜歡不喜歡不重要，你喜歡就好。趕緊打電話，別跟我扯別的。”李老板敲他腦袋。
    許一揉揉頭，打電話，“唐律師，你到哪裏了？”
    唐鬱的聲音從樓道裏傳來，“門口，在上樓。”
    “等我開門。”許一立刻跑過去開門，見唐鬱剛好上來，“還挺快嘛。”
    唐鬱沒說他超速奔過來的事，遞上幾個禮盒，“李先生李太太，打擾了。”
    今天他穿得很休閑，人立刻減齡不少，還摘掉了他的金絲眼鏡，除去淩厲更顯親切。
    “別這麼叫，你也叫老李，我媳婦就叫嫂子。”李老板忙客氣道。
    “老李，嫂子。”唐鬱絲毫不別扭直接稱呼。
    老板娘朝唐鬱點頭，說道，“快進來，飯菜都好了。”
    唐鬱禮貌道歉，“不好意思，耽誤你們吃飯了吧？”
    “這怎麼說，歡迎還來不及。許一多虧你幫忙才能脫身，小孩給你添麻煩了。”李老板忙解釋。
    “沒有麻煩。我很喜歡他，願意幫他的。”唐鬱毫不避諱看著許一。
    因為紀辰修的原因，李老板這會正敏感，他看一眼許一，“哈哈，許一就是討人喜歡。”
    他心裏其實別扭得很：他家許一哪裏像女孩，這麼招男人喜歡？
    “你們別在這客氣了吧，咱們快點去吃飯吧。”許一受不了催促。
    “對對對，咱們吃飯。”李老板把唐鬱迎進屋子，“粗茶淡飯，唐律師可別嫌棄。”
    唐鬱有禮有節地搖搖頭，“哪裏的話，我們這些孤家寡人，就愛吃家常菜。”
    “唐律師還單身？”李老板脫口一問。
    “是，希望今年能找到另一半，告別單身狗。”唐鬱轉頭去看許一。
    “你這說的，你這是鑽石王老五，怎麼叫單身狗呢？許一這才叫單身狗。”
    “哦？許一還是單身啊！”唐鬱故意驚訝道。
    “別說我了，吃飯啦！”許一拉著唐鬱在餐桌旁坐下，生怕他們說著說著硬組CP。
    唐鬱掏出手機，“先拍個合照吧？好久沒有可以在朋友圈炫耀的了。”
    “好啊！”李老板招呼，“媳婦幫我們拍，許一過來。”
    許一猶豫，倒不是不情願，就是怕紀辰修發現。他想自己不發朋友圈，應該也安全的。
    “好啊。”許一笑著走過去，肩膀被唐鬱摟了一下，拍完立刻鬆開。
    唐鬱是個健談的人。工作上雷厲風行，伶牙俐齒。可是生活裏，其實很好相處。一頓飯下來，他幾乎可以算李老板夫妻的熟人了，沒在客氣的。
    “唐律師人真不錯。”李老板趁唐鬱去洗手間評價說。
    “嗯，我朋友嘛。”許一得意的小表情。
    “你晚上住這邊嗎？你那小屋子還給你留著呢。”李老板問他。
    “我還要回紀辰修家。”許一回答。
    唐鬱剛好出來，聽見他說，“你還要回去？那我送你吧。正好順便去看看董事長。”
    “不用不用，有司機送我，馬上會過來。”許一哪敢讓他送自己。
    “那，我就先走了。”唐鬱眼中閃過一絲無人捉住的陰霾。
    李老板拉著唐鬱坐下，“急什麼？晚會再走。許一要回去的時候再走吧。”
    唐鬱禮貌性微笑，“也好。”
    幾個人下午就一直在客廳玩牌，直到門外有人敲門。
    “誰呀？”李老板喊了一句，卻沒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