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瓊華提著箱子，將帽子戴上，便要轉身離開，那個人卻擋在葉瓊華的麵前，微微彎著腰，眯起一雙細長眼：“還帶著行李？離家出走的？”
    他嘴裏的煙味飄在鼻尖，葉瓊華嗆得咳了幾聲，把口罩又往上拉了拉，側身想避開。一旁沒出聲的老三伸手推了他一把，凶狠道：“站好！”
    “哎~”打頭的人忙攔住老三，“是咱們不對，打擾人家休息了。”他又轉回身，看著葉瓊華，然後忽然伸出手，將他臉上的口罩扯了下來。
    月色從雲裏探出頭，月白色的光傾灑下來，少年不安的長睫微微顫動，貓眼似的瞳孔映著朦朧的月色，宛若一潭秋水，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臥槽……”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個人說了個感歎詞。
    打頭的似乎也驚了一下，他怔愣地看著葉瓊華，手裏的口罩掉在地上也恍若未覺。葉瓊華被他看得心驚膽戰，忙撿起口罩慌慌張張往樓梯走。那人反應也快，長腿一伸絆了葉瓊華一腳，趁人搖搖欲墜的時候一把撈住葉瓊華的腰，將人拉了回來。
    “放開我！”葉瓊華掙紮，他被三個人包圍住，食草動物的警覺此刻一直提醒他要快點逃離。
    “明哥，這不就是上頭找的那個人嗎？”老三把手機拿出來開著手電筒，對著葉瓊華就是一頓狂拍。
    葉瓊華狼狽地躲閃著刺眼的白光，死命捂住口罩和帽子，行李箱滾下樓也顧不上了。
    明哥讓另一個人控製住他的手，抬著他的下巴對著手機上的照片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眯起眼說：“沒錯，就是他，葉瓊華。”
    “臥槽臥槽臥槽！！！”老三一蹦三尺高，看葉瓊華的眼神閃著瘋狂的光，像看一堆行走的人民幣，“發達了發達了！”
    葉瓊華知道自己還是沒躲過，他此時已經走投無路，除了拚死逃跑別無他法，於是一咬牙，抬起腳對著明哥的肚子就是一下，明哥“哎喲”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另外兩個人顯然也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慌張地去扶明哥。
    “管我幹嘛！快追人啊！”明哥捂著肚子指著已經衝下樓的葉瓊華大喊，趁兩兄弟去追人的功夫，他掏出手機給上麵打了個電話，報了地址，順便邀功。
    夜風悶熱，吹在皮膚上如同包裹著人的密密麻麻的蛛絲，粘住四肢百骸，讓人動彈不得。肺裏的空氣急速壓縮，刺激著肺泡越發疼痛，兩條腿已經沒了力氣。葉瓊華回過頭，那兩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倚靠在黑暗的巷子裏，感覺自己的肺好像一個快要報廢的風箱，每一次喘息都呼哧作響，憋悶得眼前發白，快要昏厥。
    飄飄悠悠的腳步聲鬼魅般響起，葉瓊華看著那張浮現在黑暗裏的臉，暗暗哀歎自己的運氣真是壞透了。
    “小美人兒。”池非衝他笑，“又見麵了。”
    葉瓊華低著頭喘了片刻，咽了咽口水，說：“你有吃的嗎？”
    還是那間熟悉的屋子，葉瓊華狼吞虎咽著美食，池非托著腮在旁邊看著他。
    “夜尋這麼苛待你啊？”
    葉瓊華沒理他，吃光那盤排骨以後，又將甜羮一口氣喝完，然後擦了擦嘴，站起身開始脫衣服。
    池非臉上的戲謔一下子變了色，像看見一坨屎似的。他早就知道葉瓊華逃跑的消息了，他也知道上次夜尋答應將人交給他一個半月是在給他下套，就是他給葉瓊華發的短信。他在荷蘭的生意被夜尋重創，這回回國他就是找夜尋算賬的，提出再見一見葉瓊華也不過就是想看看夜尋的態度，沒想真的幹嘛。畢竟他的生意都要沒了，他整天著急上火，被銀行催得做夢都在還錢，哪還有心思搞那些亂七八糟的？這會兒看見葉瓊華一副“隨你便”的樣子，他心裏忽然就惡心起來。
    “得了，你剛吃飽，別等會兒吐出來。”這倒不假，他還記得上回，葉瓊華後麵吃不下東西，吃點飯一上床就吐出來了。
    葉瓊華看了他一眼，眼睛暗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也沒再繼續脫衣服。他的行李箱已經丟了，剛才逃跑時沒顧得上撿，這會兒想洗個澡，但沒衣服換洗，隻能算了，於是就渾身臭汗地往沙發上一躺，眼睛一閉。
    “睡覺了？”池非拿鞋踢了踢他，“去洗澡。”
    葉瓊華睜開眼，去浴室衝了個澡，然後又穿著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出來。池非氣得頭頂冒煙，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扒出一件T恤丟給他。葉瓊華換上衣服，又要躺沙發上，池非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把人拉進臥室，丟上床。
    指尖下的肌肉微微顫抖，緊繃著，可葉瓊華又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好像很不在意那雙遊走在身上的手。池非玩心大起，一邊故意往他敏感的地方摸，一邊看他的反應。
    池非極有技巧地挑dou著葉瓊華，舌尖掃過，（和諧）葉瓊華閉著眼，拳頭緊緊攥著，蒼白的唇抿起，渾身僵硬。
    池非還是沒忍住，把人壓著好好做了一番。葉瓊華還是那麼敏感，呻吟聲聽得人起火，越發欲罷不能。胡混到大半夜，倆人才停歇。池非正常的時候沒那麼變態，雖然仍然喜歡罵髒話助興，但沒什麼折騰人的花樣兒。
    葉瓊華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也沒有洗漱，直接睡了過去。第二天他醒的不算早，池非已經吃過午飯，正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接電話，聽他口氣很差，似乎出了什麼大事。葉瓊華沒興趣知道，去廚房熱了一下剩菜，吃完了就回臥室發呆。
    池非火氣很大，他躲不開，隻能盡量不去碰他的逆鱗，不與他呆在客廳。過了很久，客廳裏吵嚷的聲音才小了下去，臥室門被人暴力地打開，池非揪著他的頭發，把他往地上按。
    “媽的！就是因為你！”池非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讓葉瓊華跪下來，然後拉開拉鏈，“含著！”
    葉瓊華頭皮被他扯得生疼，膝蓋應該已經青了一片，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池非，張開嘴含了進去。池非坐在床邊，手撐著上身，眼神陰狠地盯著跪在腿間的人，過了一會兒不耐煩葉瓊華慢吞吞的動作，便揪著他的頭發，掌控著他的速度和深度。
    猛然加快的速度讓葉瓊華反胃不已，眼角一片猩紅，他忍不住咳了起來，揮手掙紮著。
    “嘶~”池非倒吸一口冷氣，一巴掌打了過去，“媽的收著點牙齒！你想廢了老子？”
    腥膻的液體噴射在口腔裏，一瞬間的窒息感令人幹嘔，而池非還壓著他的頭，堵在葉瓊華的喉嚨深處。
    “吃下去。”
    葉瓊華閉了閉眼，努力吞咽著嘴裏的東西，池非這才鬆開他。脫力地跪坐在一邊，他還是幹嘔了出來。
    池非抽出一張紙擦著自己的東西，看著他嘴角流出來的白濁，笑：“夜尋沒讓你吃過他的東西？”
    葉瓊華沒說話，他幹咳著從地上爬起來，往浴室走去。
    “敢摳出來，我就讓你天天喝這個。”池非在他身後隨意地說。
    葉瓊華僵著站了一會兒，漱了口便出來，又坐在原來的地方發呆。他不說話，池非跟他也沒什麼好說的，拉上拉鏈就走了。
    池非每天都在打電話，大部分電話都讓他火冒三丈，折騰葉瓊華就是他瀉火的方式。偶爾有一兩通電話，他會平和一點，大約是什麼好消息，然後他就會開心地抱著葉瓊華絮絮叨叨，說自己為了下半身的舒爽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被夜尋搞得這麼慘，都是因為葉瓊華太勾引人。說著說著他就開始咬牙切齒，把人壓著翻來覆去地折騰。
    但奇怪的是，他這次沒再弄那些非人的手段折磨人，頂多往葉瓊華屁股上打幾巴掌。
    “你跟我吧，怎麼樣？”池非一邊死命往裏頂，一邊咬著葉瓊華的唇，“我不會像夜尋那樣把你隨便送人。”
    葉瓊華細聲細氣地呻吟，閉著眼，一副沉溺情事的表情。
    池非沒得到回答，不開心地抬起葉瓊華的一條腿，將人擺成臉朝下的姿勢，又頂進去。
    “瓊華！瓊華！”池非拍著葉瓊華的臉，鮮有的有些焦急。
    葉瓊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外麵還是深沉的夜，今天下雨，沒有星月的微光，天色黑得濃稠。
    “起來，跟我走！”池非將衣服丟給他。
    葉瓊華看著他匆忙地穿衣服，他的助理已經在收拾行李了，幾個保鏢在房子外警惕地左顧右盼。葉瓊華沒說話，安靜地穿好衣服，跟著池非一起上了一輛車。
    他在車上睡著了，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在一處陌生的房間，似乎是個高級公寓，樓層很高，能俯瞰城市風景。池非仍然在臥室外打電話，萬分暴躁的樣子顯示出他此刻心情非常差。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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