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30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池非被他拱得火起,有些納悶兒自己怎麼久經沙場還這麼經不起撩撥。天成生澀的反應讓池非很是新鮮,阿姆斯特丹是個開放的城市,在這裏性和大ma都是合法的,他在這裏生活多年,沒少浪蕩,春yao都是拿來助興的,那些美人兒們吃了之後都更加熱情,但是像天成這樣隻會抱著人蹭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難道夜尋還沒將人養得熟透了?
池非開心地眯起桃花眼,叫來助手,用外套蓋住天成的頭,將人半摟半抱地帶上電梯,弄回了他樓下開的房間。
迫不及待地將人扒光丟上床,池非抱著天成的身體不由讚歎,神在造物的時候一定對這個少年格外優待,給了他一張人神共憤的精致臉龐,竟連身體都打磨得這樣讓人血脈噴張。潔白細膩的皮膚,結實緊致的腰身,線條流暢的肌肉,筆直修長的腿,胸前的茱萸因為藥效變得更加紅豔,身下白淨的yu望顫巍巍地挺立著,粉嫩而羞澀。
池非來回摩挲著,感覺這身體的皮膚似乎有吸附力似的,讓他愛不釋手。然而摸了一會兒,池非突然有些困惑。天成身上的汗,好像越來越黏膩,而且空氣中似有似無地飄著一股子腥氣。
皺眉又聞了聞,池非將屋子裏昏暗的情趣燈給關了,打開了照明用的大燈,然後他發現了天成身上詭異的變化。
原先覆滿薄汗的白裏透紅的皮膚現在正往外滲出粘液,而空氣中的腥氣似乎就是這些粘液散發出來的。白色燈光下,天成身體上的粘液反射出詭異的彩色偏光,一點一點的,好似魚鱗附著在他的身上。而隨著天成的呻吟聲慢慢變大,他修長的五指之間,竟慢慢長出一層透明皮質,將他原本分離的五指粘在了一起,如同蹼趾。
池非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飆了一串中英文的國罵,然後開始給助手打電話。
夜尋闖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麵。池非正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拿著電話暴躁地吩咐著什麼,床上的天成腰部以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一層流光溢彩的魚鱗,手和腳之間的蹼趾已經粘連起來,身下的被子也被他身上流出的粘液浸濕。
空氣中的海腥味兒令夜尋不由皺眉,池非看見他似乎鬆了口氣。
“快把你這個什麼鬼東西帶走!惡心死了!”池非沒好氣的。
夜尋忍了又忍,才壓下心裏的憤怒,荷蘭是池非的地盤,他不想也不能在此刻和他結梁子,畢竟荷蘭的市場剛開始起步,以後和池非打交道的時候多得很。
扯下衣櫃裏的浴袍,夜尋想給天成穿上,可是接觸到的皮膚滑膩冰涼,好像在摸一條死去的海產。這詭異的手感讓見多識廣的夜尋也不由作嘔,鼻尖的海腥味兒越發濃厚,夜尋把浴袍丟給阿英,示意他來。
“夜……尋?”天成難耐地睜開眼,晃動的臉那樣模糊,但他就是能肯定那是夜尋。渾身的皮膚火燒火燎的痛,嗓子裏幹得令他說話都難,接觸到絲質床單的皮膚又痛又癢,四肢酸軟無力,“渴……”
夜尋看他痛苦的樣子,心頭有些顫動,給他倒了一杯水,才發現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隻好忍耐著那滑膩的觸感,拿了一條毛巾墊在自己身前給他喂下一杯水。
池非看著夜尋不由張大嘴,半晌才撇著嘴陰陽怪氣地說:“你可真夠重口味兒的,這種怪胎都能下的去嘴。”
夜尋不冷不淡地說:“你不是也火急火燎地把人弄上床了?”
“我可什麼都沒來得及幹呢!”池非跳腳,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我說,這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還會變身呢?”
夜尋心想我他媽玩兒了一年了,人都沒變過形,怎麼擱你身邊兒一個小時就變成這個怪樣子?你還問我?這他媽要是變不回去,老子不是虧大發了?
池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捏著鼻子:“快弄走!這屋裏的味兒我都快吐了!”
“渴……”天成一口氣喝了三大杯水,還是不停說渴。
夜尋驚恐地發現他耳朵後麵的位置慢慢裂開了一條縫隙,嚇得把人一下丟回床上。池非看他受了驚嚇的表情,忍著惡心好奇地探過頭,也嚇得倒退幾步。耳骨後麵的皮膚裂開,粉色的裂縫看起來像極了魚鰓。
天成的呻吟聲漸漸小了下去,人已經昏了過去。
夜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皺眉想了半晌,隔著浴袍將人抱進浴室,放進了浴缸裏,開始放水。池非跟著進來,看著水流慢慢浸泡過了天成的小腿,腰部,忽然想到什麼似的。
“他是媚骨族的?”
夜尋給了他一個你自己想的眼神,冷聲說:“幫我架著他!”
昏迷中的人沒法自己坐穩,夜尋和池非一人一邊架著天成的胳膊,池非又犯賤地去看他耳朵後麵,發現那裏果然是長出了魚鰓,然後他鬆開了手說:“他在水底下能呼吸吧?”
夜尋抬了抬眼皮,也慢慢放了手。
天成慢慢劃了下去,整個人沒入水中,入水的瞬間吐了兩個氣泡,泡泡碎裂,他在水底睡得安穩沉靜。
“我靠!”池非瞪大了眼,指著天成的腿,手抖得不成樣子,“他!他他媽的……他!”
燈光照在水麵上,波光粼粼的水紋在天成雪白的皮膚上投射出圈圈漣漪,五彩的鱗片在水中變得流光溢彩,煞是好看,他安靜的睡顏那樣純淨美麗。詭異的是,他的下半身在水裏慢慢合為一體,變成了一條魚尾。
池非瘋狂地揉眼睛,嘴裏不幹不淨的話沒斷過。夜尋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兒,這錢花的真值!他都想好了,如果天成沒法兒變回去,他就在海島上常住了,將人養在海裏。
“他媽的夜尋,這東西你在哪兒弄的?”
夜尋暗暗皺眉,他很討厭池非用“東西”“玩意兒”去稱呼天成,於是沒好氣地說:“在自己島上撿的。”
池非盯著天成的目光從嫌惡變成了驚歎,泡進水裏的天成不再分泌那種惡心的粘液,空氣中的魚腥味兒也消失不見。此時躺在水裏的他,如同萬年間沉睡不醒的神祗,瑩白的身體在漂亮的魚鱗的襯托下,似乎發出白茫茫的光暈來,美得不可方物。
“夜尋,你把他給我玩兒一個月,我拿荷蘭的大ma市場跟你換,怎麼樣?”
夜尋心裏一動,看向池非。池非看著天成的眼神裏有著非常赤luo的狂熱和情yu,令夜尋異常不舒服,可荷蘭的大ma市場確實是他想了許久的肥肉。
池非知道他在考慮,便說:“我知道你今天帶他來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把他當成你手裏的籌碼,拿他去做交易。我現在就願意跟你交易。”
拿他做交易?夜尋又看向天成。他確實是有這樣的心思,出色的“女伴”在商業晚宴上,就如同商人們開的座駕一般,是衡量對方社會地位、經濟實力的一種砝碼優秀的“女伴”總能為金主開拓出更優秀的商業資源。可這樣的想法,在看到天成純淨的臉龐時,忽然變得飄忽不定。
正在夜尋心裏翻來覆去的時候,水裏的天成突然睜開眼,他張了張嘴,又是一串氣泡。發現自己沉在水裏,天成慌亂了一會兒,手掌掙紮了一下,拍出許多水花,然後攀住浴缸兩邊,撐起了身體。
他咳了幾下,想用手擦掉臉上的水,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長出了蹼趾,而自己的雙腿現在變成了一條漂亮的魚尾,在水裏微微搖曳著。
糟了,他怎麼變成這副樣子?
天成的臉色立刻變了,無措地看著夜尋。夜尋對上他的眼神,發現他的黑瞳竟然變成深海般的紺青色,深邃又神秘。
“老板……”天成無力地看著自己的尾巴,瞄了瞄一旁緊盯著他的池非。
夜尋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說:“醒了?那先回去再說吧。”說著彎下腰把人從浴缸裏抱出來。
“哎哎?怎麼樣啊?把他放我這兒,作為交換我給你牽線這邊兒的人脈!”池非追著喊。
天成聽得清清楚楚,抬頭看了眼夜尋,卻隻看到他線條鋒利的下巴和緊抿的唇線。將臉埋進熟悉的胸膛裏,天成的心跳得亂七八糟。他不傻,事實上,對於這些肮髒的事情他從那些同族人的口裏略有耳聞,他隻是有些不太相信夜尋會這樣對他。
夜尋雖然待他有些冷淡,可是一步步因為他打破規矩不是假的,床上的溫聲細語不是假的,偶爾對他的溫柔體貼也不是假的。知道他怕黑,睡覺留著夜燈不是假的,怕他從噩夢裏醒來害怕,抱著他一起休息不是假的,知道他喜歡繪畫,給他請Alva教他不是假的。
他相信夜尋也是有點喜歡他的,對於夜尋來說,自己不僅僅是一個工具吧?
緊緊抱住夜尋,天成深深地吸了吸氣,讓夜尋身上的味道包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