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凝是那種乖乖被揍的人嗎？
    不是的。
    所以當趙狩越揍越興奮的時候，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
    隻是他也不能直接反對，因為他目前選擇了依附趙狩。
    他膝蓋半彎，氣喘籲籲，向著趙狩低聲痛呼求饒：“趙大人，我不行了……哎喲，太疼了真的，比昨晚上那一番還疼。”
    趙狩茫然地“啊”了一聲。
    靠得比較近的人也跟著“啊”了一聲。
    沈一凝便笑著指了指身上的傷痕：“大人你太用力了，我嬌小體弱，實在沒辦法一次性滿足大人的需求，不知道大人願不願意讓我下去休息一會兒，喘口氣？”
    趙狩：“……”
    趙狩：“…………”
    趙狩：“………………”
    趙狩握住拳頭，目露凶光：“我他娘的！”
    另外一個陪練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拉住趙狩，口中不斷勸說：“趙大人，算了算了。”
    沈一凝在不做人和繼續當個人之間猶豫了一秒，果斷選擇了前者：“我又沒說錯，都怪昨晚月色太迷人，我沒把持住，略略放肆了一回，不然我今天一定能滿足大人。”
    他笑得張揚曖昧，於是眾人都往下九流的地方去聯想。
    聽到這話，趙狩簡直要被沈一凝氣死。
    更何況這個人還要繼續往下說：“大人不要了？看這臉色，是之前要我要得太狠，現在回過味來，愧疚了。這大可不必，能伺候大人，是我三生有幸。”
    由於趙狩生性耀眼，訓練場上大半人的注意力不自覺被他吸引。
    隨著其他人交談和對練停下，沈一凝沒臉沒皮說出來的話，和著輕微的細風一起，傳播到訓練場各處。
    一股謎一樣的尷尬向外彌漫開去，間或夾雜著幾句“真他媽驚爆”和噗嗤笑聲。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頭的事情，抬腿的放下了腿，打拳的站直了腰，甚至有些迷迷糊糊半躺下休息的，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媽呀，這是哪位大佬不做人了？這種事也往外說嗎？”
    這麼說著的人，卻跟其他人一樣，支著耳朵期待著接下來的內容。
    趙狩竟收獲了比從前更多的目光。
    隻是這一次，飽含戲謔。
    他快要被沈一凝氣死，於是怒極反笑：“三生有幸是嗎？那你今天晚上、明天晚上都別回去了，繼續在這陪我鏖戰三天三夜吧。”
    沈一凝笑嘻嘻的，半點沒在怕的：“好啊好啊，我正愁白天陪伴大人的時間不多呢。”
    他像個勾人的男狐狸精，故意露出麥色的肩頭，解下束發的玉帶，輕眨眼：“煩請官人憐惜。”
    說著，還撩起衣擺，在趙狩麵前轉了個圈。
    這一刻。
    也不知道是不是趙狩的錯覺，他耳邊突然響起縹緲空靈的佛經聲……
    佛啊，來個和尚把這該死的沈一凝給渡了吧！
    信男趙狩願一生吃齋念素。
    陪練拉住趙狩胳膊的手微微顫抖，他苦笑著望向沈一凝：“沈哥，我求求你做個人吧。”氣死趙大人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