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韻.雙子篇。一夢南柯 第六章 傾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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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等價的得到和付出。往往最寶貴的東西,也要付出最沉重的代價,這是不爭的————因果!
男人,有時候是殘忍的,卻也是愚鈍的。他們往往用著傷害自己、傷害他人的方法來傷害所有。所以有時候,男人也是可悲的……
美麗的紅色王者傻了般的站在血與火的城牆之上,早已被淚水遮掩了焦距的眼卻降至在染了自己腳下的美麗女子身上。
盡管他了解這個女子知道自己並非愛她才娶她,他也知道自己除了榮華富貴給不了她其他的東西,卻始終沒能料及她的榮華,她的幸福竟來的如此短暫。
他也曾料想過,孤鴻不會允許他的孩子的存在,卻沒想到他的一切竟被抹消的如此的徹底!
連那可憐的女子,甚至是自己的國,自己最珍惜的兩個朋友……
在那年輕的王者眼中不過是如此不值得一提的東西。連被他放入眼中都做不到……
風聲烈起,席卷了火焰,炙熱的空氣在耳邊流動;不再呻吟的生命如碎散的火星在四處被這狂風卷滅不留一絲痕跡;斷瓦殘垣,還在呻吟的就隻剩了那殘忍猶存的火焰……
無可挽回!
身邊黑衣的男人曾經是那般堅強,那般強悍,卻在此時被數名敵國的“故友”押解在地!連抬頭都難。在此之前,他從不曾敗!在此一役,他卻敗的徹底,連最低的自尊都不能保留!為了保證他唯一的王,他親手斷送了自己的國家!
在那美麗的王妃被孤鴻斬於刀下的那刻,他的憤怒才開始決堤,流淚的不是他的眼,流血的卻是他的心!
何其殘忍!
他連他所愛的男人的兒子都保不住。盡管他們都知道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並沒有存在的價值……
或許某些事情就是因為注定殘忍,所以發生的才理所當然。
白衣王者站在昔日的兩個摯友麵前,雖說心態百轉,卻終究沒能表露任何。他所能作的,就隻是把一張屬於王者的麵龐擺放在了他們的眼前,帶著他所有的憎恨,和被隱藏的完好的愧疚!
手中的尖刀,帶著他所愛的男人的妻子的鮮血,還猶自滴濺於地,畫開狹隘的紅蓮;身上的白衣被飛起的血液畫上了淒美的烈梅,龍騰翔宇,卻染滿了別國的離恨!
那也是命運!
三個人的命運,不是十年前的開始,而是今天的終結!
以及未來的悲哀……
看著腳下的寸寸焦土,看著黑衣男人不甘而憎恨的淚水,看著圍城士兵已經勝利卻仍肆意踐踏自己的黎民之軀,看著麵前仍舊不為所動的凶手————他笑了。
本該哭,本該恨,本該歇斯底裏的發泄他所有的紅衣王者————卻笑了……
帶著徹底的絕望,帶著徹底的恨,帶著徹底的空虛,帶著……他空洞的心————
但或許,又什麼都沒有了……
子規似是無意識的邁開腳步,走向那早已麵目全非的白衣王者,美麗的臉孔在這場絕望的戰爭中更加的嫵媚,卻也迷離。最奢侈的笑容卻絲毫沒有在他的臉孔上退散,帶著他所有的絕望!
他伸出手,蒼白的手指骨骼分明,圓滑的手指卻如一雙雙尖刀般無半點阻礙的割開了自己胸前的肌膚————血,沒有半點不舍的脫離了他更加淡薄的胸膛,在他大紅的衣上碎落,卻立刻了無痕。
子規的這一舉動著實讓孤鴻和滄海沒有預料的到,卻也著實的讓兩個男人瞬間停止了思考。
但子規的動作卻沒有任何的停頓,腳步依舊,邁向那陌生的敵國的王,甚至沒有一個士兵加以阻止!他的唇邊依舊停擺著最美的笑容,卻讓他麵前的所有人入贅冰窟!他的眼仍是空洞,卻讓所深愛他的兩個男人心如刀割!
“子規,你在做什麼?還不住手!”滄海被敵人製止了動作,掙脫著,咆哮著,他想去阻止他犯傻的行為,卻終沒能奔上前去。
而孤鴻,難得的皺起了眉頭,卻壓抑了所有的心痛。“子規……”
滄海嘶吼的聲音充耳不聞,孤鴻壓抑的心痛視而不見!鮮血、順著蒼白的手指滑落,胸前的傷口卻越加深重。“孤鴻,你想要什麼?這個國家?還是你的威信?或者是這副皮囊?”
孤鴻揚起雙手鐵鉗一般抓住了子規還沾滿顫抖的手腕,“我叫你住手!”最後,卻仍是咆哮著,嘶吼的命令著!
子規抬起頭,看著王者憤怒的臉孔,淚水悠然滑落,所有的痛苦抨擊著他本就不堪的心。卻繼續著他絕望且殘忍的話語。“你還要得到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男人暗暗的咬緊牙關,麵上,仍是王者的無情。抬眼,看著遠處被製服在地卻滿眼憤恨欲要殺人的黑衣男人,他卻殘忍的笑過。“子規,我不允許你死,如果你死,我便殺了滄海……”
恨,太深,而無法形容。悔,在他們做出為彼此犧牲一切的決定的那刻起,便沒了退路。絕望,卻比那一切都來的強大,無邊無際!
淚水,掙脫了子規憤恨的眼,卻無法掙脫的他絕望。“孤鴻,我恨你!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
當孤鴻抱起失去意識的子規走到滄海麵前的時候,黑色的男人已平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即使自己有再多能殺的了眼前男人的機會,他也都不會下手。
居高臨下,孤鴻看著這個徹底慘敗的男人,卻敬愛那個懷裏的人抱了更緊。“滄海,現在的你有多恨我?甚至殺我多少次都不能彌補你的憎恨?可你也知道,我不能沒有子規……即使傾覆這天下!”
不是他會念在他們的十年情誼上,他不忍下手!而是不能!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若這男人一死,他的王,也必不能逃脫。而他從此……從這更早之前所存在的唯一目的,就隻剩了保護他的王————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把自己出賣給了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