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肩負重任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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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從秀冰辦公室出來後,心裏無限歡喜,秀冰是樂觀主義者上次她並沒有真正生楊顏的氣,她告訴我回頭認真捉摸了我們的勸告,覺得確實是自己性子太固執己見,一時難解忿怒而做出衝動的舉動。後來她主動向夏偉道歉,現在小兩口又合好如初,夏偉還保證一定會盡快妥善解決哽在兩人之間的難題。
    矛盾冰釋,終於雨過天晴,我會一直為你祈禱祝福…
    “叮…”電梯在十二樓停了下來後緩緩的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來。久違的麵容驀地撞擊心懷,發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可我隻能怔神的望著他,消失大半個月後的他稍許消瘦的下巴頦更顯得精神飽滿,鑠閃的目光繞過我手中的紙盒,定在我臉上:“傻裏傻氣的盯著人看什麼?”電梯裏單是我們兩人。
    啊,我心一虛,趕忙低下頭:“我哪有,
    “你的神經持續處在緊繃繃的狀態不好,沒人叫你上戰場”
    我抬起頭來,輕鬆地說:“不緊張,不緊張,瞧我哪點緊張?”
    黎振原不覺莞爾
    “出差還順利吧?”
    他抱著雙臂“不錯,成績比預期滿意”
    怪不得心情看似格外安逸:“凡事親力親為,實在辛苦…”我說
    “我一向隻按自己的信念行事,況且現在生意越來越難做,身不由已的時候太多…”他微笑的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難察的倦意。
    我忍不住安慰他“再過段時日煒燁能獨當一麵,替你分憂以後你的壓力就會減輕。”
    沉默了幾秒他話語中略帶幾分鬆散“但願如此…”
    這時,電梯剛好到達首層,我微笑著先一步邁出去。
    中午,在飯廳遇到他,好納悶一向不出現在飯廳用餐的黎振原,今天竟早麗人們一步,已經坐在餐桌前用餐。
    大家才剛起筷,他已經吃完站起來愉快地說了一句:“飯後有甜品,大家慢慢吃。”離開坐位向門口走去。
    飯後,端上來的甜品是芒果燉冰糖,大家喧嚷討論為何董事長今天特別愉悅,甚至請吃甜品。究竟是出差簽了合同,還是出差有豔遇?
    不知為何心裏五味雜全滋蔓全身,難道值得他高興的單單這些嗎?忽爾又感到後背冷颼颼一陣涼意掠過。莫名的鬱氣讓我煩悶起來,把甜品推到隔鄰麗人麵前:“這碗幫忙解決掉,別浪費。”
    麗人一聽歡喜的望著我:“真的?那我不客氣哦。”
    我笑了笑,站起身走出飯廳,想著回辦公室休憩一會。
    下午我正在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腦查看網上產品上市報告,陳秘書來電話讓我進董事長辦公室。掛斷線,我呆坐了會,慢吞吞起身向會議室走去。
    “董事長,請問有何吩咐?”我微笑著問。
    “喬雙,我心想著調動你去負責其它工作。”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你會同意嗎?”
    “有機會去其它部門學習,當然很樂意”心想老板的工作分配員工有說不的權利嗎?徵求我的意見為免多此一舉。
    “這封是你的調令書”一封信丟到桌子上。
    上次從人事部調到營業部,這次從營業部調到什麼部?我心裏猶豫但還是上前拿起來拆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甭提了,總歸調遣去采購部。
    我麵帶疑惑的看著他:“理由能告之嗎?”
    黎振原淡淡的看著我,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明裏去學習采購知識”遲疑半晌:“暗裏想辦法讓楊力菅亮底牌。”
    我不確定的望著他,笨蛋也聽得懂他的言下之意。
    他繼續說:“楊力菅這個人太不簡單,陽奉陰違是他慣用的作法,可恨現在還抓不住他中飽私囊的證據。”他歎了口氣,使出命令語氣:“營業部的工作暫且擱放,下周會正式宣布你調到采購部”
    “為什麼是我?”一想到他對我懷有如此大的期望,心裏難勉露出怯陣
    “因為我隻信任你。”他堅定地說
    心有所慮的望著他,他說隻信任我,我應該理解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嗎?這種想法令我難掩心中的歡喜,壓抑不住笑,借著他接電話的空隙,我側過頭偷偷的咧嘴竊喜。
    待我整頓好心情,他已經掛線
    “我不是不理解采購部對一個公司的戰略價值,更不是心痛被扣殺入袋的錢,絕不允許腐敗部門在我眼皮底下挑戰公司的威信”深邃的眸中閃過隱約的寒芒:“你縱有深謀遠慮的心機,別忘了最終的滑膛槍主是我。”
    靜了會,我不緊不慢的將調令書原封裝好“由於我對采購及產品相關的的認識淺薄,恐怕還需時間去細細了解。關於利益的問題我隻能竭盡所能。”
    “有你這句話已經足夠”他神情肅穆,凝視著我說“純粹的衝動,這種對工作純粹的衝動所帶來的勇氣,是我欣賞你,信任你的理由;”
    “特意給我打一枚強心針嗎?”我笑著說
    “在你身上,我看不見失望二字”他正色的說:“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再討論;”
    突然想到因為剛把學校本學期的學程完成,考試成績優良,今晚秀冰和楊顏正準備慶功宴為我下學期的努力打氣。我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出了辦公室,我趕緊打電話去取消掉晚上的慶功宴,掛斷電話我舒了口長氣,並未感到半滴愧疚,而是告訴自己工作還是比較重要。
    不知道藏私的心以後會為我帶來什麼災禍。我覺得自己腦袋瘋了,每條神經也瘋了,連行動也出賣了心…我就像一頭撞入沼澤地的白鶴,越掙紮越深陷,再也無法飛起來,有時候甚至享受於泥坑所帶來的壓迫抽空感。
    吃過晚餐,時間還早,黎振原提意去轉個彎。然後他把我帶到離海灘不遠的“月光灘”閑人區,木板鋪地的超大塊空地,處在高高的岩礁上,矮墩墩的手扶欄環繞整塊空地,,四周靜悄悄沒有建築物,放遠眺望能看到遠方黑灰中點點漁火和水浪濤聲的海麵。稀散的男女站在高台上卿卿我我,而形單影隻的落寞人卻獨唱情歌。
    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我因好奇心而變得興奮起來。記得跟煒燁去海灘看星星時也沒這麼動情過。
    我們站立在最前方的木欄前,享受著沉默所蘊出沉醉而怡然的氣息。
    “月光灘,月光灘”我喃喃說:“可惜今晚是月黑天。這是董事長常來的地方?確實很舒服”嘻笑著說:“怎麼發現這塊清靜寶地?”
    夜色蒙朧,徐徐風兒吹著黎振原的襯衣袖,颼颼然顫動起來,久違的柔和線條再次呈現在眼前,我忘情的凝視,盡管他此刻並不說話,我在想難道這些日子以來煒燁帶給我的快樂不足於讓我忘了他嗎,結果證明自欺欺人是件多麼可笑又愚蠢的事情,本以為快樂很深,原來不過很淺很淺,本以為忘得無影,原來還深刻在心底。
    久久之後,他徐緩的轉過頭,手心撐住欄杆:“喜歡就好…”黑夜裏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眸中閃爍的片片柔光:“這裏的特定環境通常能讓人的浮躁沉澱下來;”
    “那…現在在煩亂什麼?”
    “嗬嗬…”低沉的笑聲充滿磁實。
    我詫異的望著他,他的笑容在灰暗的夜色裏模糊不清,心裏壓抑著太多煩惱嗎?
    “如果我能幫上幫,盡管開口。”我說“很樂意為你效力,真的。”
    “你已經盡心盡力的在工作上幫我解決問題,我還有什麼可煩亂。”他笑著說。
    “董事長的誇讚我可受不起。”我笑著說:“高帽都快頂上天去,著實讓人有壓力,看來想渾水摸魚是不可能了。”
    說完,我們不約而同的輕快歡笑…此刻我覺得好愜意,喜歡上這種輕鬆愉快的交談。
    想起令我同樣有這種愜意輕快的時光,唯有上次獨步的登山行。
    於是我問:“去過登雲道嗎?”
    我猜測他肯定從沒去過。果然,他笑著搖搖頭“你指的是香樹林的登雲道?”
    “對,是個舒緩筋骨的好去處”我笑著說:“雖然運動嘛你們都選擇去健身房。卻錯過了時光流逝中最美最絢爛的風景。”
    “哦?是什麼?”
    我興奮的說“當然是沿途的風景,包括日出與黃昏,可惜上次去,未等到夕陽落日就逃回來了。”然後我又想到山頂餐廳與茶坊“哎…總忘不了山頂那份獨有的靜幽恬雅,令人心曠神怡。”
    “聽起來像不錯的地方,有機會理應去體驗”他說
    “約個時間,下次為你帶路。”我霎時雀躍不已“然後一起看日落。況且有你在,我就不用擔心天黑難下山的危險。還有…還有…山頂的茶坊你肯定有興致…”忽爾感到自己是否計劃的興奮過頭。
    想到這,我忙收住嘴,怯怯的偷瞄他一眼,發現他正興味盎然的看著我。
    我窘拘的幹笑了數聲:“你不喜歡登山,還是去健身房比較合適。”
    “使人心曠神怡的地方,我找不到不去的理由”他溫和的說:“下次預定我。”
    “真的?”我頓然笑逐顏開:“我會當真的哦,咱們一言為定…”
    他保證的點頭,斂了斂笑意,視線離開我看往前方點點“漁火”,
    我心裏開心的打著滾,仰起頭享受著輕拂麵頰的沁涼海風。
    良久良久,我以為甜蜜時光今晚會一直持續在我們之間。他卻乍然說出令我如掉潭底的話:“煒燁很喜歡你。你呢?我想聽聽你的想法。”依舊注視著遠方。
    不由苦笑:低估了上天的殘忍,連讓我苟延偷樂的時間都抹殺掉,要麵對的終究難逃脫。
    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是什麼?我輕聲問自己?我狠不得脫口說出,我的想法就是我愛你,我已經愛上了你,與他人無關。雖然愛在心口難開,但是我清楚自己不會說出口,我無權呃殺別人的幸福,更不能宣判自己死刑。
    瞬間的甜蜜感早已消逝不複返,換來此刻的心扉意亂,於是我強忍住心中的劇痛,淡淡的說:“相信任何女孩都無法不動心而去拒絕一位優秀男孩的追求。”遲疑片刻:“包括我。”
    我試著努力尋回煒燁陽光般的笑顏,卻一次一次的破散。站在黎振原麵前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打回原形。
    曾答應過放愛一條生活,事實告訴我愛一個人果然是他人無法輕易代替的,一切計劃適得其反,讓我心生愧羞。
    “原來如此…”他微微點點頭:“很好…”。
    語氣的淡然令我有點惱躁,好比吃完雞蛋沒水喝似的一股悶氣梗塞在心頭;
    “你…不反對嗎?”我問:“還是非常樂意看到我們交往?”
    他的視線終於至遠方拉回我身上“男未婚,女未嫁,交往理當是十分平常的事。煒燁年紀不小了,他的私生活隻要不行差搭錯父母不會疑心特意去幹涉。”輕笑著說:“我的兒子我最了解,任何事情他都會認真對待。”
    難道他心裏真的一丁點的在乎感也不存在?他的溫柔他的溺愛他的心痛他的灼熱眼神統統是我幻想出來的嗎?摸黑裏我捕捉不到他此時的表情,自作多情的眷戀淹沒了腦海。
    人莫名變得煩燥起來,一時口不擇言:“你根本在答非所問,故意忽略重點。”
    天啊,我為自己說出的話打了個寒戰。清楚的暗示已經擺在眼前我究竟還想挽回些什麼,潛意識裏的執拗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恐。
    收不回所說過的話,我輕咬嘴唇無奈的閉緊眼睛,半分焦慮半分期待的等著他的回答。
    安靜好半天,他慢慢的說:“你猜遠處的那艘貨輪,是剛起航還是已經在返航?”
    莫名的問題讓我睜了眼,木訥的看著他,久久困惑於它的涵義。
    “人力永遠料想不到它幾時會改變方向,世事往往讓人措手不及…”他嘴角含著一絲笑:“讓一切回到原點不是更好”
    心頭又是大幅一震,難道他是因為煒燁的介入而迫使一切回到原點?
    黎振原麵前,煒燁顯然是個忌諱的人物。相反,在煒燁而前,黎振原同樣也是我所忌諱的人物。讓一切回到原點,不正是我的初衷嗎?為什麼當此刻親耳聽他諭示結束,我的心就像猛力被人一頓鞭打後留下陣陣隱隱疼痛,卻找不到傷口。
    哎,安慰自己長痛不如短痛,就此斷結。對你太在乎,忘了真心的抱負,可為何心尙存一絲不甘呢,也許是投入太徹底。
    我的腦袋已混亂成一團,心裏也亂騰騰的。千百個不願再抬眼望著他的側麵黯然沮喪,我定了定神,深深的吸口聲,:“我想回去,請你送我回去…”隻想馬上離開,一刻也難呆下去。
    他回過頭看我,我偏頭不願讓他看到我此刻的哀傷:“我要回去…”
    他靜了片刻,終於同意的點點頭,舉步走在我前麵。
    回去的路上,相互默默無聲。夜太長,眼底的溫揉早已褪卻,我們之間的間隙似乎越拉越長。
    午夜,窗外下起了綿綿細雨,彙集的水珠滴滴答答從遮光板上滑落。像歌吟般輕訴著儂愁無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潮起伏後終是不能回到原點,安於現狀卻遠去了初衷,對你投入無聲的深情,某一天注定破碎了,一顆顆淚花悄無聲息的淌濕枕巾,追憶成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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