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撿來的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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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湮習武天賦不高,但是對於練習劍法的執著卻極高,放眼整個宇文家族,無人能出其右。
這般為劍癡狂,換來劍癡這一稱號。
劍癡,聽起來褒義,似乎在說此人精通劍術、劍法一絕,實為貶義,隻是在單純嘲諷用劍沒有天賦之輩。
不過宇文湮並不討厭這個稱號。
兩個守衛攙扶著宇文湮走在宇文莊園的過道上,宇文溪則跟在後麵,每有路人經過,都會投來莫名其妙的目光,竊竊私語聲不斷。
“三小姐怎麼又和劍癡混在一起?”
“就是,那個野種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也好意思和三小姐一起玩!”
“依我看呀,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三小姐年紀尚小,才會被劍癡給哄騙了!”
“……”
雖然路人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還是傳到了幾人的耳中。
兩個守衛當即就有些不悅了,其中一個想要回頭找他們理論,卻被一隻手拉住了。
宇文湮朝他搖了搖頭,笑了笑,“算了,守衛大哥。”
“怎麼能就算了呢?他們說湮哥哥就是在說我!”
宇文溪的俏臉氣得通紅,猛地回頭厲聲說道,“你們幾個,信不信我回去和爹爹說,讓他把你們的手腳打斷、逐出宇文家!”
聞言,那幾個路人頓時慌了,連忙低頭哈腰地賠禮道歉。
“以後別讓我聽到你們再胡說八道。”宇文湮小手插著腰,努了努嘴。
“滾吧。”
幾個路人立即落荒而逃,心裏那叫一個氣啊,他們就是看不起宇文湮,但也確實害怕宇文溪。
幾個路人跑遠了,宇文溪還是有些餘氣未消,回過頭來憤憤地說道,“湮哥哥,你就受得了他們這般侮辱你?”
“無所謂,他們還說就讓他們說去吧,我不在乎的。”宇文湮歎了口氣。
“湮哥哥,你就是太忍著他們了,所以族裏人都以為你好欺負。”
宇文湮沉默,不再多言。
正當宇文溪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喊聲:
“二少爺,三小姐,三位家主讓你們趕去議事堂!”
喊話的是一個光頭小個子,聲音搞笑,相貌更搞笑,行為舉止格外搞笑。
在兩人麵前一丈左右,小光頭直接上演了一出平地摔的好戲,連滾帶爬地衝到兩人跟前,屁股朝天臉貼地。
如此滑稽的開場白將宇文溪方才冉冉上升的火氣瞬間澆滅,忍不住捂嘴發笑。
“吳克,爹他們是不是要和我們一起商量劍試的準備工作?”
相比正在嬌笑的宇文溪,宇文凐的神色則要嚴肅許多。
“我也不知道誒。”光頭吳克憨憨地撓了撓頭,“家主們不可能和我這個下人透露商量的是啥,不過要說最近有什麼事的話,十有八九離不開劍試。”
“溪兒,我們快去議事堂!”宇文湮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方才還在兩個守衛的攙扶下慢慢行走,一下子又生龍活虎地跑了起來。
“可是凐哥你的身體?”宇文溪有些無奈,父親他們一召他,他就跑的比誰都快。
這種程度已然不是兒子對長輩的順從,而是部下對上司的遵命。
“我不要緊,不能讓父親他們久等了。”
宇文溪肯定是爭不過宇文湮的,隻好跟著朝議事堂跑去。
宇文家族傳承千百年,共計一百二十八代。
這一代的宇文家有三位家主,分別是大家主宇文鴻、二家主宇文平、三家主宇文邦。
名揚天下之後,才有平頂山河,最後是定國安邦。
三兄弟的名字寓意極妙。
大家主宇文鴻膝下有一獨子,三家主宇文邦膝下有一對兒女,宇文溪便是三家主的女兒,所以被三小姐三小姐地喚著。
不過二家主宇文平就比較可憐了,愛妻短命,新婚之後過了三年便仙逝了,但他又十分專情,不願意再娶,這也導致了膝下無子。
宇文凐是宇文平在機緣巧合之下撿來的,並非親生,而是養子。
正因為如此,雖然被冠以宇文家族二少爺的身份,但是家族中不尊重他的人很多,包括家仆奴婢,都對他流言蜚語不斷。
沒有人會對一個非正統血脈的少爺心服口服,像剛才那幾個路人的詆毀已是常事。
這是由於嫉妒攻心而產生的排異現象,再正常不過。
當然,也有門口守衛那種憨厚的老實人或者光頭吳克那種天性善良的下人,他們稱呼宇文凐一聲“二少爺”,那都是發自真心的。
“湮兒,來了呀。”
宇文凐與宇文溪剛踏進議事堂,宇文平就露出了儒雅的笑容。
“父親,實在抱歉,我們來晚了。”宇文凐道歉道。
“確實來晚了,全場就等你們兩個。”
宇文鴻可沒有他二弟那麼好說話,墨眉緊蹙,他毫無掩飾麵上的責怪之意。
坐在宇文鴻身邊的,便是他的獨子宇文星,一副清高的模樣,稍微瞥了兩人一眼。
宇文邦似乎也有些不悅,特別是見到自己的女兒與宇文湮靠得那麼近,眉頭皺的比宇文鴻還要誇張。
坐在宇文邦身邊的是他的兒子宇文耀,他是宇文溪的親弟弟,作為這一輩本家四人中最小的一個,卻展現出驚人的習武天賦。
宇文耀見到宇文溪後特別開心,朝姐姐招手,“姐姐,這邊,坐在我旁邊。”
宇文溪有些為難,其實她更想與宇文湮坐在一起,不過誰的孩子與誰同座,這是規矩。
百般不願也隻能埋在心裏,宇文溪還是走到父親宇文邦的身邊坐下,見姐姐過來了,宇文耀顯得更加興奮了。
宇文凐則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宇文平的身邊坐下。
“凐兒,又從一大早練劍到現在?”宇文平輕聲問道。
“是的,父親。”宇文凐點了點頭。
宇文平的眼中滿是擔憂,在他看來,練劍重要,身體更重要,就怕凐兒一直這樣逼迫自己,搞垮了身子。
“哼,不過是庸才的無用掙紮罷了。”
宇文星的耳朵靈的很,隔老遠就聽到了兩人的簡短對話,不屑地諷刺道。
而且他沒有刻意放低聲音,保證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宇文凐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樣子,對於宇文星的諷刺,他毫不在意。
對麵的宇文溪卻是坐不住了,怒瞪著宇文星反駁道,“你根本不知道湮哥哥有多努力,恐怕你還堅持不到他半數的訓練量就昏過去了!”
“你!”
作為四人中最年長的宇文星被三妹這麼一說,麵子上自然有些掛不住,氣的麵紅耳赤。
而偏偏宇文溪所說的還是事實,單論練劍的勤奮程度,他距離宇文凐相差甚遠。
“放肆!”
宇文邦也狠狠地瞪了宇文溪一眼,“溪兒,怎麼和你大哥說話的!?”
“我隻是實話實說!”
即便麵對父親,宇文溪也絲毫不讓步,雙手抱胸扭過頭去哼了一聲。
“行了,到此為止。”
宇文鴻皺了皺眉頭,“今天召你們過來是為了商議接下來的劍試,不是聽你們吵架來了。”
作為當下宇文家的最高掌權人,大家主宇文鴻說的話是最具有威嚴性的,他一開口,全場沉默。
宇文鴻幹咳了兩聲,繼續講解關於劍試的注意事項,包括籌辦、場地規劃、嘉賓數量、持續時間以及其他的諸多細節。
由於很多事情涉及麵廣、較為複雜,因此能夠仔細聽完整個會議的過程的也隻有宇文平與宇文邦兩位年長者了,小孩子們走神的走神,犯困的犯困,聽的是雲裏霧裏。
宇文星還會故作姿態地點點頭、皺皺眉什麼的,搞得好像他聽得懂一樣。
宇文耀則直接釣起了魚,腦袋一起一落,似乎隨時都會貼到前麵的桌子上,宛如高中課堂上的學生。
若不是每次臉快要貼上桌子的時候,宇文邦都會拍他一下,宇文耀恐怕早就在美夢中放飛自我了。
會議開到最後,也就是關於參賽者的事情了。
這一屆的劍試比起以往的參賽者更多,約莫有萬餘人,包括整個宇文家上下聚集在十二到二十周歲的年輕一輩。
本家的四人中,最大的宇文星十三,宇文凐剛滿十二,宇文溪差了幾個月才滿十二,比較可惜,宇文耀年紀尚小。
所以本家中隻有宇文星和宇文湮兩人到了參賽的年紀,他們兩人也必將成為各門各派關注的焦點。
之前提過,第一次參加劍試的人多數試水,第二次參加劍試的人才會抱著脫穎而出的心態去拚命奮鬥。
宇文凐不是抱著試水的心態參與的,宇文星也一樣,另外他的目標不僅限於通過,而是將所有的參與者踩在腳底,成為名正言順的宇文家年輕一輩第一人。
這聽起來很狂妄,但是宇文星確有狂妄的資本。
宇文鴻希望他將來能夠像絢爛的流星一般劃過銀河,才賜名“星”。
而宇文星也沒有辜負父親的期待,五歲時就表現出出眾的武學天賦,凡是看過的劍譜都能做到過目不忘,凡是見過的招式都能融會貫通,即便在劍法上遇見瓶頸,稍微靜下心來思緒片刻,便能無師自通。
年紀最小的宇文耀所展現出來的天賦比起同歲時的宇文星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放在人才基數巨大的宇文家族,也堪稱百年一遇。
宇文凐雖然不愚笨,對於劍法的悟性也不錯,但是這等悟性隻能在矮個子裏拔高個,放到宇文星與宇文耀兩個天才麵前,著實有些小巫見大巫。
他畢竟沒有宇文家族遺傳下來的正統血脈,先天的差距唯有靠後天彌補。
這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父親。
雖然宇文平一直表現得平平淡淡、與世無爭,但是這世界上哪有不要麵子的人。
從被宇文平撿來當作親生兒子撫養的那一刻起,宇文湮就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父親臉上有光。
這一屆劍試不僅是人生的分水嶺,也是一次證明。
宇文湮要向族人證明,他無愧於宇文家族二少爺的身份!
“好了,還有些瑣碎的事項我安排下人們去準備,時候不早了,二弟、三弟,帶著孩子們回去歇息吧。”宇文鴻擺了擺手,他還嚴肅地囑咐了宇文星和宇文湮兩人,“這次你們兩個代表了我們宇文家族主脈的臉麵,望你們努力練習,好好表現。”
“是,父親!”
“遵命,大叔!”
兩人同時單膝下跪抱拳領命,相互對視了一眼,視線中似乎擦過閃電。
等著吧,我要讓你知道天賦上的差距不可逾越。
我要讓你知道,勤奮到了極致,平庸之人亦能趕上天才之輩。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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