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暮淵正想著顧女士最好安心逛超話磕糖，隻要別再給他打電話發消息禍害他就好。
    結果怕啥來啥！顧女士的奪命連環call來了！
    “兒砸，我可看到了，你跟安安的CP超話都建起來了！”顧女士開門見山地說。
    “啊？所以顧清悅女士今兒個打電話就為了告訴我這事兒？”
    齊暮淵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她老人家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可能就為這事兒。
    “混小子，人西皮大軍都集結好了，你還沒把安安追到手，想我顧清悅這麼高的情商，怎麼就有你這麼個笨兒子，你怎麼就沒遺傳到你老媽我的高情商呢？”
    “媽，我……”顧女士自顧自地說了老半天，齊暮淵一句話都說不了。
    終於等到她老人家念叨完，齊暮淵正要開口說話，顧女士就又接著：
    “大年三十兒能帶的話就把安安帶回來啊，他要不來你就別回來了，陪著安安，總不能讓安安一個人過年。”
    齊暮淵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
    忍不住嘴角上揚，他就知道，自己老媽這是在心疼安安。
    她知道沈居安的經曆，完全是把他當作親兒子，自然心疼這孩子。
    多好的孩子，比自己兒子還小兩歲，長得又好看，還特別乖巧……這麼好的孩子，卻運氣不好碰上了那樣的父母，怎麼不讓人心疼？
    齊暮淵想了想，給沈居安打了個電話。
    等了一會兒那邊才接起來，沈居安的聲音傳出來：“喂？”帶著疑問語氣。
    齊暮淵這幾天在外工作，有幾天沒見到沈居安了，隻是偶爾發微信，沈居安又不喜歡發語音，連字都打得很少。
    齊暮淵突然聽到他的聲音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恍若隔世。
    愣了愣神，才開口：“安安，你過年在哪兒過？”
    齊暮淵小心翼翼地問著，提心吊膽的，生怕沈居安為了躲他胡亂說個地方搪塞過去。
    盡管他心裏很清楚地知道沈居安不會胡編亂造來騙他。
    沈居安沉默片刻，老老實實地答：“就在屋裏，不去哪裏。”
    心裏隱隱有些期待，又有些糾結。
    他希望齊暮淵能說出他想聽到的——帶他回家過年，又有些後怕，那些熱搜，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一廂情願，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回應。
    齊暮淵果然沒讓他失望，他說：“我媽讓我連你一塊兒帶回家，一起過年，爺爺奶奶他們也總念叨你。”
    為了說服沈居安跟自己回家，齊暮淵把家裏老人都搬出來了，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
    頓了頓，齊暮淵試探著問：“所以，你跟我一起回家嗎？”齊暮淵緊張的一批。
    沈居安答應了，齊暮淵一陣狂喜，生怕他反悔：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下午我下班回來接你。”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許久之後兩人回憶起這一段，相視而笑。
    分明是兩個相愛的人，分明早就走進了對方的心，卻彼此試探，被愛著卻不自知。
    兜兜轉轉，尋尋覓覓，提心吊膽著，不敢相信。
    大概每個人麵對自己愛的人都會有自卑情緒，總覺得自己不配。
    忍不住自我貶低，看別人時又很通透。
    愛情這東西，本身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沈居安這一晚上沒有失眠，大概過了十二點，他就聽著齊暮淵的歌聲睡著了，雖然隻是淺眠，卻比前幾天好太多。
    前幾天怎麼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就是心裏極其煩躁，想很多事情，難以入眠。
    這一天心情好了，就不胡思亂想了。
    除夕當天，齊暮淵的伯父一家都來了。
    除此之外，齊家陸陸續續地還來了不少人外人，沈居安都不認識，都是些來拜年的，齊家生意場上的一些合作夥伴之類的。
    沈居安他很不習慣和陌生人打交道，還是這麼多陌生人，齊暮淵看出他的窘迫，迅速和大家打了招呼。
    打點好就帶沈居安上樓了，肯定有人心裏不滿，但也不能說什麼。
    進了房間，齊暮淵把門鎖上，轉身看著坐在椅子上失落的沈居安。
    他知道沈居安又在鑽牛角尖了，想說點什麼安慰他。
    這還什麼都沒說，沈居安低著頭，小聲地說：“對不起！”
    齊暮淵心裏驟然一疼，怎麼就這麼乖呢？
    這麼乖這麼好的人怎麼就經曆那麼一些破事兒呢？齊暮淵越想越生氣，眉頭都緊皺起來。
    沈居安抬頭看他，正好看到他這樣，以為齊暮淵生自己的氣了，於是更失落了。
    他覺得自己被齊暮淵討厭了，暗罵自己怎麼就這麼個破脾氣。
    齊暮淵回過神來，就聽沈居安說：“那個……我給你添麻煩了……我還是回去吧……”一時慌了神。
    “沒有，哪有添什麼麻煩，我還要謝謝你呢！”
    沈居安一臉莫名其妙，猶豫著問他：“……為什麼……要謝我？”
    齊暮淵看著他，突然笑了：“我也不喜歡和那些人打交道，我和他們又不熟，之前都得硬著頭皮跟他們寒暄，這次因為你，我就找到機會溜了，你說，該不該謝謝你？”
    沈居安聽著悄悄紅了耳朵，怎麼覺得齊暮淵有點不正經呢？
    齊暮淵怕再說下去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對沈居安的感情給暴露了。
    要萬一把人給嚇跑了他哭都找不到地兒哭。
    於是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那點兒心思。
    接著轉移話題：“那什麼，收拾一下出去逛逛吧，要不要帶你去我哥那兒轉轉？”
    沈居安點了點頭，他有點想認識齊暮淵的其他親人。
    “浮生”今天都沒歇業，隻是服務生都放假了，隻有顧老板一個人上班。
    大家都回家過年了，客人也少得可憐，顧老板正心不在焉地調著酒，像是受了什麼大的打擊！
    齊暮淵帶著沈居安坐到吧台前，結果顧老板愣是沒理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黯然神傷著。
    齊暮淵伸手在他麵前揮了好幾下，他才猛然回過神來，看到他倆還愣了：“你們啥時候來的？”
    齊暮淵和沈居安對視一眼，然後竟然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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