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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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挽著柱間的玖辛奈說修介晚上要來家裏吃飯,鳴人的心思立刻從文件上飛走了,抱著一堆新收公文進來的鹿丸挑了份厚的,狠狠砸在盯著筆發愣的金發大個子頭上。
“疼啊!你怎麼那麼暴力啊我說!”鳴人捂住頭,對著鹿丸就是一陣滋哇亂叫。
這個同期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而且似乎都是衝著自己來的,但能怪誰呢?還不是自己的問題……
“別發呆了,你徒弟惹出來的事雖然告一段落,但聯合中忍考試的前期工作還沒做完,趕緊的!”
“啊我知道了……”鳴人頹喪的趴在桌上,雙手攤開,把爬滿了潦草字跡的文件壓出不少難看折痕。“現在準備工作進行到哪了?”
“各個忍村都已經把前來參加考試的忍者名錄提交過來了,場地那邊已經布置好了一半,剩下的基本都是接待方麵的問題,還有……”鹿丸停頓了一下,他坐到麵前的辦公桌上,從文件裏抽出一份看起來頗有年歲的檔案,交給鳴人後習慣性從兜裏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你先看看這個。”
那是一卷被人精心封存起來的資料,它側麵雖寫著大大的“禁”字,但看開口處的磨損,應該是已經被人開啟過無數次了。
鳴人感受著紙封上殘留的查克拉,大概猜到了其上厚實的三重封印是誰下的。
“二代大叔同意嗎?”鳴人問道。
待鹿丸點頭後,他才小心翼翼解開封印,讀起被人精心謄寫,又細細保護的內容來。
檔案裏麵是一張紙,不過寥寥數語,便概括了宇智波泉奈的一生。
紙張最尾處,筆勢與前文略顯不同的“死因”一行尤其紮眼,時不時出現在字句尾部的墨點更將書寫者彼時紛亂情緒顯露無疑。
“他不是傷重身亡嗎,為什麼上麵寫的是自殺?”鳴人抬頭看向鹿丸,待他用煙輕敲“瞳術”那欄,提醒對文字沒什麼耐心的家夥將注意力轉過去後,方才恍然大悟。
——可用萬花筒寫輪眼操控他人意誌(患有血繼症)
“所以當年是……”
“這不是重點。”見門外有人路過,鹿丸迅速打斷鳴人,待那忍者離開後才繼續下去。“他的能力太棘手了,這次聯合考試會來的恐怕不止五影和參賽的忍者,到時他要動了什麼歪心思,恐怕不好辦。”
“曆代火影都在,不會有問題。”
“是嗎?”鹿丸合上那份已無過多情報的檔案,問了鳴人一個問題。“你難道沒發現二代目和那位小祖宗的關係不一般嗎?”
好像的確是這樣……
泉奈救下寧次時,扉間明明能躲開襲擊,卻愣是呆在原地受下攻擊,還有後麵驚呆眾人的那巴掌,以及木葉村口臨時刹停的萬花筒。這種種跡象無一不在說明這二人的關係並非忍界傳的那般水火不容,細想之下,在他倆多次的針鋒相對中,甚至還能嗅到些莫名的曖昧味道。
“就算是這樣,扉間大叔也不會對他的過激行為放任不管的。”
“二代目對泉奈不會,那你對修介呢?”鹿丸的語氣變了。他從辦公桌上下來,走到窗邊點著煙猛吸了一口。“或者換個說法,你對佐助的兒子呢?”
不出所料,鳴人沉默了。他提起筆在一份文件上開始奮筆疾書,寫出來的字比以前更潦草上幾分。
他不想聽到這個名字,至少現在不想。
“他襲擊你的時候你覺得事出有因不做追究,他闖進秘牢的時候你認為他年紀尚幼被仇恨衝昏了頭,他每晚跑出去暗殺根的舊人還恐嚇長老們的時候你認為對計劃有益不去幹涉,那現在呢?你不要告訴我這次事件,包括大蛇丸險些殺了你都在你的盤算之內。”
“夠了……”
“不夠!”鹿丸猛地提高了音量,他將燃起才沒多久的煙狠狠按滅在窗邊,潔淨的窗沿上立時出現一塊汙點。“你告訴我,當最後一口棺材打開,發現那裏麵站著的並不是佐助時,你是高興還是失望?”
鳴人還是沒有答話,甚至連一點動靜也沒有。
將一記重拳打在棉花上是怎樣的感覺,鹿丸今天算是真正領教到了,對把自己埋在公文堆裏全程連頭都沒抬起過的鳴人,鹿丸實在心累到連揍他的力氣都沒有。
於是他換了個方法。
“我最近常想,如果你這幅樣子被佐助看到,他會說些什麼。”
筆停了,或者說是斷了。
那支堅硬的鋼筆被失控的手指從頭部斷去,粗糙的截麵直直嵌入繃帶下,但鳴人沒有感受到疼痛,創麵也並未流血。
是了,這不是自己的手,自然是不會流血的了。
鳴人很快回了神,淡定將那筆的殘骸從自己大拇指裏抽出,連帶桌上那半截筆頭一齊掃進桌子下的垃圾桶裏。
趁這間隙,鹿丸重又點了一支煙,他透過繚繞的煙霧定定看著麵上偽裝又厚了幾分的鳴人,不依不饒又補了一句。
他說這是個偽命題,因為照他對鳴人的了解來看,如果佐助在這,鳴人一定不會是這種狀態。
“很可惜,佐助不在了。”
話音剛落,鳴人便重重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他極力張著雙目,失控般瞪視麵前這個正竭盡所能挑動自己情緒的摯友。
“說完了嗎,沒說完的話快點說,說完了就收拾收拾出去,我要準備下班了。”他咬牙說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去。
鹿丸對他的過激反應倒是不甚在意,畢竟意料之中,自然沒有多少意外之感。
良久後,他又一次掐滅燃至盡頭的煙草,將窗沿上的黑點更加深了些。
“有些話不用說,自己心裏清楚就好。但是鳴人你記住了,自欺欺人者最是可悲,而現在的你在我眼裏,真是可悲的不行。”
說完鹿丸就走了,他徑直朝門外大踏步而去,全然未將視線挪向鳴人半分。
結束完工作準備去找鳴人一起回家吃飯的水門聽到走廊另邊傳來一聲悶響,剛想過去看看情況就碰到一身煙味的鹿丸。那個絕頂聰明的少年禮貌的向自己打了個招呼,遂又繼續黑著臉快步離開。
是吵架了嗎?
水門沒忍住回頭看了鹿丸背影一眼,再轉身時,鳴人已經關上辦公室的大門,笑著衝自己跑來,詢問晚上都有些什麼好菜。
“玖辛奈說要給我們一個驚喜,不肯告訴我。”水門溫柔的摸著麵前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少年,刻意無視他左手上用衣袖遮蓋住的大片青紫。
估計是和那個叫佐助的孩子有關吧。
真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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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自己這一生都沒像現在這樣,全身心放鬆下來享受過月光。
突然一陣風起,倚靠拉門半躺著的泉奈淺笑了笑,漆黑的眸子定定看著麵前換了常服的男人,不發一語。
下一刻那人便彎腰將泉奈打橫抱起,帶他穿過蜿蜒的門廊朝大宅內走去。
上到二樓後,扉間停住了,他在兩個房間前認真糾結了會兒,選擇了左邊那個。
“喂,在人家小朋友的房間裏做這些,你是真的不要臉啊?”
“閉嘴。”
他鬆手將人摔到地上,反身把門拉好,回頭卻發現泉奈已經站到自己跟前,雙手撐在門上逼到眼前。
“你幹嘛。”
“你欠我們家這麼多,讓我做做上麵那個不過分吧。”
“你說——”扉間微眯起雙眼,施展飛雷神瞬身到泉奈背後扭過他右手,毫不客氣將他的臉按到牆上。“誰欠誰?”
旖旎的氛圍中突然多了幾分劍拔弩張,泉奈雖知剛才的話說岔了,但被壓在死角羞辱這種事,是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都令人難以接受的,於是對自己素來狠心的忍者將被鉗製的右手猛然一提,硬生生讓它脫了臼。
手下關節處傳來的聲響讓扉間錯了神,隻這一瞬錯愕,泉奈便掙開束縛攻他下盤,把他帶摔後跨坐到他身上。
扉間下意識伸手去護他傷了的手,但那人對這份好意全無要領受的意思,自顧自俯身,狠狠親上扉間不知何故突然冷透了的唇。
一吻過後,被封存多年的記憶全部回籠,那些曾被拚盡全力從生命裏抹掉的瘋狂和放縱一一閃現,教人心緒翻湧。
是了,他們對彼此向來是不留情麵的。
於是扉間伸手握上泉奈傷了的關節,麵不改色的大力握了下,吃痛皺眉的人暗歎一句什麼仇怨,又被扉間製止,還讓他翻身占了上風。
“你給我記住了,從第一次在山洞裏輸給我,你就注定隻能在下麵。”
說完他猛地扯開泉奈衣衫,動作粗暴,毫無收斂意思。
啊啦,今晚要完蛋。
泉奈在心裏大大的咒罵了一句“禽獸”,麵上卻是意味不明的欣喜。
“你給我悠著點,明天我還要指導那孩子瞳術的。”
“把嘴給我閉上,不然等會有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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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門和玖辛奈回來後,卡卡西便給他們找了個大點的房子,鳴人也第一時間把公寓裏的東西都搬了過去,但在收拾的時候他才發現,那房間裏最多的居然是佐助和修介的物品。
“我們回來了!”鳴人在門口大聲招呼著,推開門後看到坐在飯桌上說著什麼的柱間和修介,以及在玖辛奈旁打下手的巳壞。
莫名覺得在夢裏一般。
“哦,是水門和鳴人啊!回來的正好,飯菜剛剛出鍋。”柱間笑臉盈盈的回著招呼,褪下盔甲穿著常服的他全無忍界之神的威嚴,看著不過是個來串門的鄰家大叔叔而已。
鳴人同水門脫去外套落座後,一道道精心準備的菜肴也端上了飯桌,玖辛奈第一個動筷子,夾了顆番茄放進修介碗裏,柔聲囑咐還在長身體的少年多吃些,得趕緊把自己養胖些才好。
“謝謝夫人。”修介禮貌的應著,在幾人複雜的注視中吃下那顆紅彤彤的蔬果。
酸甜適中,看來是精心挑過的。
修介突然掩著嘴笑了下,他不住誇讚玖辛奈的心思,又給幾人碗裏都夾了菜,卻怎麼都覺得這桌上氛圍十分不對。
也是,畢竟對在座的各位來說,自己的身份和過往實在是有些令人尷尬了。
“玖辛奈夫人不知道吧,鳴人之前天天吃泡麵,帶著我以後雖然好了點,但也基本上不是一樂拉麵就是外麵隨便哪家店。自從從師父那裏出來後,我都沒吃過家常飯呢!”
“我不是也在家裏做過……”一想到那天晚上像是被恐怖分子襲擊過的廚房,鳴人立馬識趣的閉了嘴,他帶點嗔怪的看著修介,心想就算要活躍氣氛也不該拿他當靶子。
適可而止吧你這個小家夥!
鳴人這樣想著,卻發現修介此時正一副心思得逞的表情,理了理前因後果,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才是那個把戰火燒過來的人。
果不其然,少年借著這個由頭,開始滔滔不絕抱怨起那些被自己被拿來當小白鼠的“淒慘”日子。
什麼麵不是生了就是坨了,自己明明比較愛吃蔬菜卻被以“小孩子怎麼能不吃肉呢?”為由餐餐大魚大肉,趕時間了起來就泡杯泡麵加兩個炒的老到不行的雞蛋,還要美其名曰那是限量版,一般人都吃不到的……諸如此類“惡行”還有很多很多,最終化作修介的一聲長歎,在少年的搖頭中戛然而止。
鳴人驚呆了,他之前都不知道這孩子總結能力這麼強還這麼記仇,居然能一口氣倒出這麼多東西來!他懵逼的看著修介,感受到從那孩子隔壁傳來的視線後快速瞥了玖辛奈一眼,立馬低頭瘋狂往自己嘴裏扒飯。
啊啊啊啊果然老媽好可怕……
“其實也不能全怪鳴人君,修介的挑剔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應付得了的。”對人類的飯桌話題突然有了些獨特見解的巳壞又給修介碗裏夾了個小番茄,然後全然不顧瞳孔開始地震的少年,繼續掀著修介的老底。“沒吃過的東西說什麼也不願意碰,喜歡的巴不得一日三餐都有,二十四小時抱著吃個不停。心情不好的時候任性到病了吃個藥都得用幻術,讓他以為那是一碗番茄湯才肯喝下去。”
“五叔叔你……”
“我有說錯?”巳壞放下筷子安靜的注視著修介,微眯的雙眼充滿了善意。“上次你感冒,是誰一邊說不舒服動不了,一邊跑去廚房把兜先生辛辛苦苦給你煲的藥偷偷倒光的?還用火遁把地上的藥汁烘幹消滅證據,也虧你想得出來。”
“哈哈哈哈,看來修介你和鳴人半斤八兩啊!還是誰都不要說誰了吧!”
來去幾番後,餐桌上的氣氛終於活躍了起來,柱間主動開始說起扉間小時候的事,把二代火影嚴肅正經的形象毀的一幹二淨,聽的興起的修介恨不能掏出小本本記下來,改天去和泉奈好好交流一下情報。
同樣興奮的還有玖辛奈,她對曆代影一直充滿憧憬,這幾位在她心目中基本是神一般的存在,此時聽著柱間用這般家常的口氣描述著向來冰冷的二代目,實在恨不能把他童年時候的點滴全都聽回來。
水門看著自家妻子和隔壁少年這般如癡如狂的樣子也是無奈,但看有了聽眾越說越起勁的柱間那不把弟弟黑曆史說完決不罷休的勢頭,除了在心裏為扉間點上一支祈福用的蠟燭,也實在是做不了什麼。
“所以說!扉間之前天天說為我操碎了心,但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他在還自己小時候欠下的債而已!”做了個精辟總結的柱間得意將雙手交叉在前胸,微微仰著頭,一臉滿足的看著對麵一大一小兩個眼睛放光,瘋狂點著頭的忠實聽眾。
水門實在有些招架不住這三個腦回路迷之相近的人,分別給他們夾了魚肉後感慨了句這大概就是兄弟間的相處模式吧,還說自己也挺想有個兄弟的,那樣一來,幼時也就不會那麼寂寞了。
“啊我要是也有個兄弟的話……”鳴人下意識接了一句,但話一出口,腦海中瞬間閃出一個背影,他身著藍色高領上衣,一手垂放身側,一手插在褲兜裏,微微回頭看著自己,然後不屑的吐出一句“吊車尾,走了。”
佐助……
“其實我看鳴人你和修介的性格脾氣那麼像,不如讓水門和玖辛奈收下給你當兄弟算了。”
“柱間叔,你清醒一點。”沒大沒小慣了的修介嫌棄的掃了坐自己對麵的柱間一眼,吃了口魚肉後別有深意的說了句話。
“用你們的算法來算,我現在撐死三歲,和他做兄弟就算了,父子倒還能考慮一下。”
“你說是吧,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