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明怕司空徇鬧出事來，趕緊上去拉架，也被司空徇給誤傷了。
    最後以李廣利的求饒和他同夥的逃逸作為終結。
    但那小個子不行了，不知道他是暈了還是死了，這要是鬧出人命來，幾個人就沒辦法高考了。
    阮明明嚇得幾乎要尿出來，他問司空徇：“怎麼辦？”
    李廣利也幾乎要哭出來，他喊道：“不是我打的，是你打的！！”
    司空徇卻出奇的冷靜，他對阮明明道：“你回去。”
    “啊？”阮明明看著司空徇，問：“你要幹什麼？”
    “毀屍滅跡。”司空徇道。
    李廣利一聽，尿了一褲子，轉身落荒而逃。
    阮明明以為司空徇要來真的，他拉住司空徇的衣服，說：“要不我們報警吧，還能輕罰。”
    “滾。”司空徇陰著臉對阮明明道：“你不走，把你也殺了。”
    阮明明並不了解司空徇，他看司空徇鐵青著臉，眼中都是戾氣，不像是開玩笑的，就和李廣利一樣，逃了。
    這一夜阮明明徹夜未眠，他想了一晚上，覺得這事是因自己而起，要是那小個子真死了，自己就去自首，不能禍害了司空徇。
    第二天，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去學校，他以為司空徇會不在，沒想到司空徇不但來上學了，而且什麼事也沒有。
    晚自習後，兩人坐上回家的公交。
    阮明明坐到司空徇身邊，試探道：“昨天晚上的事……”
    “嗯。”司空徇道：“送醫院了，腦震蕩。”
    阮明明問：“那他爸媽沒過來麼？”
    “來了。”司空徇道：“給了點錢。”
    阮明明問：“學校沒處分麼？”
    “我媽打過招呼了。”司空徇道。
    阮明明問：“那你還上玩自習麼？”
    “上啊。”司空徇道：“好睡覺。”
    阮明明：“？？？”
    後來一段時間，阮明明才知道，司空徇上晚自習真的是為了睡覺。
    司空徇和秦文昊因為個子都高，兩人都坐在最後一排。因為司空徇總來上晚自習，他跟秦文昊的關係反倒越來越熟絡了。
    可能同是天之驕子之間的惺惺相惜，兩人在課後經常約著打籃球，課上也互相分享筆記。
    阮明明也有更多的機會跟秦文昊接觸，司空徇會帶著秦文昊過來找阮明明，因為阮明明的外語比兩個人都好。
    一場違背倫理的暗戀成了名正言順的三人學習討論小組。
    阮明明從同性戀的陰影裏走了出來，秦文昊也被師生們稱頌是博愛寬容的好學生，司空徇有了朋友。
    但秦文昊有時候會在三人小組裏顯得格格不入，因為他看上去太正常了，甚至比普通的高中生更加成熟。
    李廣利是不敢拿秦文昊開玩笑，他便開始散播謠言，說司空徇跟阮明明才是一對。
    臨近高考隻有半個月的時候，阮明明與司空徇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阮明明對司空徇道：“我明天就不上晚自習了。”
    司空徇問：“為什麼？”
    阮明明道：“他們都在說你，對你影響不好。”
    “我無所謂。”司空徇看著阮明明，問：“你怕秦文昊誤會啊？”
    阮明明搖頭。
    司空徇道：“考完試來我家玩吧。”
    司空徇說話一直這樣，跳躍性很大，阮明明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
    司空徇又問：“你什麼時候生日？”
    阮明明道：“不巧，畢業宣誓那天。”
    “送你個禮物。”司空徇道。
    阮明明愣了下，他感覺自己跟司空徇還沒有熟到互相送禮物的地步。他看著司空徇，想問為什麼，但見司空徇表情有些不耐煩，又沒敢問。
    兩人沉默了很久，司空徇問阮明明：“你還喜歡秦文昊麼？”
    阮明明低著，沒說話。像秦文昊這種彬彬有禮，說話又溫柔的人，他認為沒有人會不喜歡。
    司空徇了解地點了點頭，問：“喜歡別人，是什麼感覺？”
    阮明明還是不說話。
    司空徇問：“你會想著他打飛機麼？”
    “！！”阮明明霍然坐直身子，瞪大眼睛看著司空徇，一臉的驚慌。
    司空徇漠然道：“我硬不起來。”
    “啊？”
    司空徇高聲重複道：“我硬不起來！！！”
    坐在前幾排的大媽回頭看向司空徇。
    阮明明弓著身子，把頭埋在前排座椅椅背後，道：“你小點聲。”
    司空徇把頭靠在窗戶上，看著窗外，道：“算了，畢業了再說。”
    阮明明莫名有些同情司空徇，他安慰道：“你可能……發育地比較遲吧。”
    司空徇哼笑一聲，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