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明來早了，李子來遲了。
    李子到的時候，那位風水先生已經到了，隻是小區看得緊，風水先生沒有鑰匙進不去，隻能等在小區外。
    李子起先沒認出來那位風水先生，他把車停在路邊，看小區門口隻站了一個年輕的高個男人，抽了根煙才走過去。
    那高個男人看到李子，問：“你是李子吧？”
    “啊？”李子停下來看著男人，男人的個頭幾乎要到一米九了，寬肩窄腰模特身材，寸頭，眼睛很亮，隻是表情有些冷漠，穿得衣服有些破舊了，看上去家境不是很好。可能是等得太久了，男人的身上出了一層汗，T恤的領口有了些水汽。
    李子觀察男人，習慣性最後看一眼男人的襠部，男人穿著牛仔褲，雙腿修長，屁股很翹，看上去家夥不小。
    男人不明所以，見李子一直盯著自己的襠部，順著李子的目光也低頭看了眼，而後對李子道：“我是李叔找來的。”
    “啊！！！”李子愣了半晌，道：“你就是那個風水先生！”
    男人點了點頭。
    “也太年輕了吧。”李子疑惑道：“有這麼年輕的風水先生？”
    “謝謝。”男人絲毫沒有聽出李子話裏的懷疑，說：“小區不讓進。”
    “那……跟著我吧……”李子又低頭看了眼男人鼓鼓囊囊的襠部，舔了舔嘴唇，刷卡進小區。
    男人莫名其妙，再一次低頭看了眼，跟著李子進去。
    “你叫什麼名字？”李子問男人。
    “巫馬長生。”
    “姓巫？”李子道：“少見的姓。”
    “姓巫馬。”那人道。
    “少數民族麼？”李子問。
    “漢人。”巫馬長生道。
    “漢人”這詞用的多多少少有點裝逼，但男人話很少，李子不問他就不說，李子問了他就回答，也不說多餘的話。
    李子索性也不跟他搭話。
    小區很大，兩人走了很久才走到那棟別墅。
    因為沒有人打理，別墅前院的野草叢生，青石板全都被野草頂了起來，院子裏種的薔薇開得很旺，已經順著鐵柵欄爬了出來。
    因為是凶宅，所以院子的鐵門沒有上鎖，即便沒鎖，也沒人敢進來。李子推開陳舊的鐵門，對巫馬長生道：“就這了。”
    巫馬長生沒說話，隻是跟在李子身後。
    李子踩著野草走到大門前，正要打開大門的時候，發現鑰匙忘拿了，他罵了聲，回頭看著巫馬長生，道：“你等一下。”
    巫馬長生歪了歪頭。
    李子道：“你等一下，我去拿鑰匙。”
    “我來吧。”巫馬長生走到門邊低頭看了眼鎖，由於太高，他不得不蹲下去，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鐵絲來捅了捅，李子還沒走出前院，就聽到門哢嚓一聲，開了。
    李子：“……”
    巫馬長生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推開門站在門邊，讓李子先進去。
    李子猶豫了片刻，走了進去。他心中疑惑叢生，風水先生還會開鎖？？他回頭看向巫馬長生，問：“你……真的是看風水的？”
    巫馬長生緊隨其後，他進屋先上上下下掃了眼，進門是個偌大的客廳，家裏的陳設靠右，上二樓的樓梯於左邊，巫馬長生拿出羅盤轉了圈，說：“風水隻是一部分。”
    “還兼職撬鎖麼？”李子問。
    “原理是一樣的。”巫馬長生仍舊沒聽出來李子話中的嘲諷，他走向廚房，邊說道：“亮性長於巧思，損益連弩，木牛流馬，皆出其意，推演兵法，作八陣圖，鹹得起要雲。”
    李子聽不懂，他隻能說道：“牛逼。”
    巫馬長生也聽不懂他的話，問：“什麼意思？”
    李子盯著滿腦袋的問號，問：“你不知道牛逼什麼意思？”
    巫馬長生搖了搖頭。
    “就是厲害的意思……”李子跟上去，看了眼羅盤，刁難道：“風水是什麼原理？”
    “自然之力。”巫馬長生道：“天人合一。”
    李子依舊聽不懂，他譏諷道：“這麼牛逼，那你怎麼不去盜墓啊，盜墓多賺錢。”
    “我個子不行。”巫馬長生道。
    “啊？”李子沒想到巫馬長生還真順著這話接了下去，他摸了摸腦袋，問：“盜墓跟個子有什麼關係？”
    “個子太高不方便爬盜洞。”巫馬長生摸了摸灶台上的積灰，說：“也不方便躲機關。”
    “確實。”李子盯著巫馬長生的翹臀，嘀道：“這麼好的身材，盜墓可惜了。”
    巫馬長生側頭，腦袋咚的一聲撞在了抽油煙機上，他倒吸了口冷氣，捂著腦袋。
    李子吭哧一聲，問：“沒事吧？”
    “沒事……”巫馬長生揉了揉腦袋，看了眼李子，李子以為巫馬長生要跟自己說些什麼，但巫馬長生隨即別開眼，抬頭看了眼天花板，接著從李子身邊風一樣跑了出去，順著樓梯跑到了二樓。
    “怎麼了？”李子追上去，但巫馬長生太快，等他跑到二樓的時候，巫馬長生已經不見了，李子喊了幾聲，沒有回應，他推開幾間門看了眼，卻沒看見巫馬長生。
    “我去……”一個大活人，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活人就這麼憑空從房間裏消失了……李子感到一陣惡寒，他趕緊跑到一樓，卻感覺一樓也不安全，堅信無神論者的不代表堅信無鬼論者。巫馬長生的反常更讓他覺得恐怖，越看這個房間越詭異，他踉蹌著跑到前院去，抬頭看著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