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絳唇 — 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第七章 恩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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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沒事吧?”晴澈聽到了聲音,飛奔過來,看到就瑾香和陸彥茗這個模樣,眼淚汪汪的嗚咽:“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來晚了。”媚姐也情從心生,在一邊哭得稀裏嘩啦的。
瑾香見她倆一副苦相,眼一橫,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左手傳來的陣痛讓她的臉色顯得慘白。“醒了!醒了!”晴澈驚喜的聲音在房裏響起。媚姐和張大夫還有一大群姐妹衝了進來,都擔心的看著就瑾香。
瑾香安慰性的一笑,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們別擔心啊,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張大夫在一旁輕聲的附和道:“姑娘以醒,沒有什麼大礙了,現在姑娘需要靜養,各位還是先離開吧。”瑾香感激的朝張大夫看一眼。
大夥都依依不舍的看著瑾香,叮囑幾句便離開了。
媚姐見眾人以走,坐在了凳上,急切的問:“是誰?為什麼?和上次那些人是一夥的?”瑾香神色凝重的看著她說道:“不知道是不是一夥的,但可以肯定的,清漣閣動手了。”媚姐怒氣衝天,手一拍桌子,啪嗒一聲響,杯裏的茶也灑了一大半。
媚姐皺著眉,走進瑾香,拍拍她的頭:“你放心養傷吧,那些事交給我來處理。”瑾香感動的一笑點了點頭。
“哦,對了,那個彥茗沒事了麼?”瑾香神色有些慌張的問道:“他現在在哪?請大夫看了麼?”
媚姐還從沒見過她這般神色,先是一愣,然後溫婉的笑笑說:“我們不知道那位公子住在哪,見他傷的重,就安排在你的隔壁。張大夫看過了,說是好在先止住了血,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那一劍不輕,所以什麼時候醒還不知道。”
瑾香聽她這麼說,放下了那顆懸著的心,淡淡的一笑,便躺下休息了。
月光從窗戶外麵射進來,照在內室那一方古琴上。瑾香呆呆的看著,絲毫沒有睡意。在床輾轉難眠,一不小心碰到了那包的像粽子一樣的左手。
好疼。瑾香一咬牙,心裏低低的叫喊道,心裏忽然一動,他呢?是不是也包的像粽子一樣呢?要是一轉身也碰到傷口,會很疼吧。還有他傷的是後背,那麼躺著睡不疼麼?
這麼想著想著,瑾香便下了床,穿好了衣裳。還是去看看吧,畢竟人家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
走廊裏靜悄悄的,想必大家都早就睡了了吧。
“吱呀”一聲,瑾香推開了他房間的門,進入之後又隨手輕關上。輕手輕腳的點燃一支蠟燭,房間裏霎時間光亮起來。
陸彥茗安靜的正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臉沒有了平日的桀驁不羈,就連那雙清澈的雙眼此刻也閉得緊緊的,沉重有序的呼吸聲響在空氣中。
瑾香聽著他那呼吸便知道,他睡著了,睡得很熟。好歹瑾香也算是個武林中人,聽聲判吸這些事是難不倒她的。瑾香走到床前,拾起那張掉在地上的薄毯,小心的蓋在他的身上。
“嗯”一聲重重的呢喃從陸彥茗鼻中衝出來,瑾香驚得不敢再動。怎麼?夢到了什麼麼?瑾香心裏嘀咕,為什麼要皺著眉頭呢?就連在夢裏你都那麼不開心麼?
陸彥茗那粗濃的眉深深的皺著,親密的幾乎要粘到一起了。
瑾香慢慢的伸出手去,在他的眉心輕輕的拂動,柔聲道:“不要像那麼多,明天早點醒來,好不好?”
像是被瑾香微涼的手劃開炙熱的溫度,那眉頭,慢慢的舒緩了,似乎睡得很甜呢。
瑾香笑笑,欲轉身離開,哪知陸彥茗一個側身,把臉轉到了瑾香這邊,把瑾香的衣角壓在了身下。瑾香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他會吵醒他。好一會兒之後,等他沒了動靜,才用勁的扯她的衣角。陸彥茗好歹是個男人,怎麼是瑾香可以輕易推動的,再加上瑾香知道他的傷,生怕弄疼他,折騰了半天,瑾香以失敗告終。
看著他俊朗的麵容,瑾香小聲的嗔笑道:“看在你那麼拚命救我的份上,就陪你一晚。”
次日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斑斑駁駁的照在地上,甚是好看。不時有小鳥瞅叫的清脆歌聲。
怎麼?竹林也有鳥叫麼?陸彥茗這麼想著,四下的打量這竹林。突然,一個蒙麵黑衣人抓著瑾香吊在了樹上。
陸彥茗心一揪,大聲的喝道:“你是誰,放開她!聽見了沒有!”
那個蒙麵人聽見他這麼說哈哈大笑起來,一隻手扯爛了瑾香的衣服,瑾香細白的左肩露了出來。
陸彥茗忍無可忍,想衝上去,誰知手腳都被幾個黑衣人鉗住了,動彈不得。那人笑得更狂了,手覆上了瑾香滿是淚痕的臉。
他,聽見,聽見瑾香在叫他,瑾香淚眼婆娑的叫他:“彥茗,救我,救我!”
可是他卻動彈不得,看著瑾香那淚光,他的心突然好痛,似乎是被人在用刀一道一道的劃著……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碰瑾香……不可以傷害她!
“瑾香”陸彥茗急迫的一喊,猛地從床上蹦起來,睜開眼睛,陽光猛烈的刺進眼裏。原來是個夢,嚇得他一身冷汗。陸彥茗靜靜的打量這地方,心裏滿是疑惑。這是那裏?是陰曹地府麼?自己死了麼?明明自己看見…對了瑾香呢?瑾香呢?
急急忙忙的想要下床,看到瑾香這好好的靜靜靠坐在床邊,…睡著了麼?陽光絲縷的散在她的周圍和青絲上,美麗的臉龐有些蒼白,有幾分楚楚可憐模樣,長長的睫毛垂在臉上,似乎還掛著淚花,怎麼?她哭了麼?為什麼哭呢?那白皙的臉上印著兩個黑黑眼圈,她…守了自己一夜麼?所以困到連自己這麼大聲,也沒有聽見麼?
陸彥茗輕輕的下了床,無意間瞥到瑾香那包紮的緊緊的左手,心疼起來,她…受傷了麼?看樣子傷的好重啊…自己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麼?!!
他輕輕地抱住瑾香,把她放在床上。
瑾香像感覺有人在挪動她,皺著眉,頭一偏。心裏嘀咕,是誰啊,討厭,誰亂進我的房間,不對……我不是在照看陸彥茗麼?
陸彥茗!
像是突然變天似的,瑾香一想到這個名字,立刻清醒了一大半。猛地睜開眼睛,陸彥茗那張俊朗的臉換上心疼的表情無數倍放大在自己的眼前。
陸彥茗沒想到瑾香會突然睜開眼睛,看著瑾香這麼驚訝的樣子,一時間呆住了。
此刻陸彥茗還沒有完全放下瑾香,一隻手托這瑾香的頭,一隻手輔助了瑾香的纖腰。而那瑾香則下身都躺在了床上,頭和腰部以上懸在半空,一隻手搭在陸彥茗的肩上。
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
瑾香心裏一驚,自己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睡得這麼熟了,竟然連平日裏慣有的警覺性都沒了,任憑別人移動自己,還……保持了…這樣的姿勢?
“你受傷了。”陸彥茗溫柔的聲音裏滿是心疼的味道,他定定的看著瑾香說道:“你還哭了是麼?”
瑾香看著他心疼的表情,心裏一暖。陸彥茗沉沉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弄得瑾香一時間大腦停止了思考,無意識的問:“你醒了啊,沒事了麼?傷口還疼麼?”
陸彥茗聽見那輕飄飄的聲音,眼裏頓時滿是柔情,輕笑著搖搖頭。
瑾香看見他笑了,如以前一般,那專屬於陸彥茗式的微笑,心情頓時開朗起來,也報以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陸彥茗看著她嘴角上揚,雙眼微微閉,呆住了,意亂神迷像瑾香靠過來。瑾香看著他越靠越近的身體,感覺他越來越清晰的呼吸,大眼望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瞬間,血液像是都倒流到腦袋上一樣,臉越來越熱了…
就連心跳也不正常了,撲通撲通越跳越快。
“彥茗公子,看見……”晴澈突然衝了進來,眼睛瞪得想銅鈴大的看著那兩個正處於曖昧姿勢的人。
陸彥茗和瑾香聽見晴澈的聲音,都被嚇了一跳。瑾香急忙掙脫陸彥茗的懷抱,陸彥茗連忙手一鬆,一臉通紅的站在床邊。
晴澈看著兩個通紅的臉,反應過來調笑道:“我說小姐一大早不見人呢,原來是一整晚未歸,照顧恩人啊~~~”
瑾香被她這麼一笑,臉更紅了結巴的辯解起來:“不是…那個……我隻是…”晴澈見素日伶俐的瑾香現在這樣笑得更歡了:“是是是…你隻是有些不放心,你和彥茗公子沒什麼,晴澈我啊,也什麼都沒看見。”
瑾香聽得她話裏有話酸溜溜的味道,怒嗔道:“晴澈!”
陸彥茗見瑾香嬌羞的模樣,又見她氣呼呼,輕浮的說道:“沒想到,我陸彥茗還深的瑾香小姐關心呢……彥茗真是受寵若驚啊!”
瑾香自知自己是失態了,於是嚴瞪一眼止不住笑得晴澈,憤憤的說道:“晴澈!我們走了!”
陸彥茗見她臉上頗有怒色,看樣子是真的動了怒了,小心思一動,壓著聲音“哎呦”一聲。
瑾香剛走到門口,聽見陸彥茗的慘叫,急忙回頭扶住陸彥茗緊張的問道:“怎麼了?傷口痛麼?快到床上歇著。”
陸彥茗看見她緊張的模樣,調皮的眨眨眼睛,說道:“不是傷口疼,是心疼。”
瑾香聽他這麼一說,耳朵一熱,知道他是在唬自己,欲想放手,可是又不放心。要是這麼一走,他真的裂開了傷口呢?…還是先安撫下來再說,誰叫他是“恩人”呢?
瑾香細致的扶他到床上去,囑咐晴澈道:“你去熬些粥來。再請張大夫來一趟。”晴澈嗯了一聲,便匆匆離開了。
陸彥茗像是忽然覺悟到什麼,雙眼一亮,問道:“瑾香…那天,你是怎麼脫逃的?那些人怎麼會放過我們?我怎麼會在這?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你?”
瑾香知道他遲早會問,於是一臉無辜的扯出了自己早就思量好的話:“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人,聽媚姐說……好像是清漣閣派來的,那天你身受重傷,眼見那些人步步逼近,突然從竹林裏閃出一位大俠,於是就吧我們救了,媚姐說不知道你住在哪,見你傷勢很重,便帶到漱玉軒來了。”
陸彥茗微微一蹙雙眉,心裏有些疑忌,但見瑾香雙眼中滿是真摯,便也不再多問了。
細心的抬抬薄毯,溫語笑道:“你好好的修養,大夫說你傷的很重,等會把粥喝了,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陸彥茗疲倦的一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