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莫許杯深琥珀濃,未成沈醉意先融 第八章 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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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瑾香都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細心的照顧這陸彥茗,眼見陸彥茗傷勢大好,瑾香才稍有喜色。
是日
媚姐端著一碗燕窩走進了“舜”苑,媚姐看著瑾香疲倦的躺在軟踏上閉目養神,心疼的給她蓋上了被子。哎……。那陸彥茗的傷把她累成了這般憔悴。
瑾香一動,睜開了雙眼,看見媚姐那微白的麵孔,懶懶的笑這說:“媚姐瘦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媚姐見她心思如此細膩,想告訴她清漣閣的事情,話到嘴邊,又被她那蒼白的臉給哽了下去。
瑾香起身坐到桌邊,端起那晚燕窩一飲而盡,看媚姐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知有事了,於是很是誠懇的說:“我知道媚姐是不像我在憂心,是擔心我的身體,可這漱玉軒就是我的家,我怎麼能放任家中出事呢?媚姐,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媚姐看見她這樣的堅決,三步做兩步,坐在瑾香對麵,歎惋道:“那日那些蒙麵人我已經略有些眉目了,他們是城裏最大混混團——龍虎堂,是收了清漣閣的錢來綁架你的。”
“哦?是麼?”瑾香一臉泰然,似乎早就知道答案:“那,另外那些人呢?”媚姐滿臉狐疑問:“什麼另外的人?我們去的時候沒注意,等我們第二次去的時候,那裏隻有死了的五六個城裏的混混”
瑾香也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麵卻尋思了千百轉。看樣子,是那殺手內部的人毀屍滅跡了,好手段。先是借刀殺人,想讓那些混混來抓我,誰知出了一個陸彥茗。於是便親自動,殺了之後又可以嫁禍給清漣閣的人,自己開脫的一幹二淨,好一個一箭雙雕啊。看樣子,那個殺手集團是不會罷手了,嗬嗬,那京城裏的幕後主人,看樣子是來了興趣啊。
瑾香輕抿一口茶,淡淡的問道:“那,那次茶樓遇險,是誰?”媚姐沒想到她會突然舊事重提,有些愕然道:“倒是沒有真正的證據,不過看身形,好像是這次的幾個混混。”
“嗯。”瑾香重重的一應,聲音裏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威信:“我知道了。媚姐,看樣子,要加兩個下酒菜了。”
媚姐看著她冷冽的表情,不安的心頓時平和下來了,她知道,瑾香要出招了。
第二天一清早,瑾香就被樓下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不安寧,瑾香連喚幾聲晴澈都無人答應,不安感漸上心頭,匆匆的著衣出房。
剛關上房門轉身,便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眸子。瑾香問道:“怎麼起來了,身體好些了麼?”陸彥茗氣色好了很多,滿臉笑意的說道:“瑾香姑娘勞心了,好了很多了,隻是不隻這樓下…。所謂何事?”
瑾香不答話,兀自下樓了,陸彥茗見況連忙跟著下去。
“瑾香,你可來了。”舞嬌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下樓的瑾香,嬌嗔道:“來的正是時候,剛剛衝進來一群官爺,那群官爺說要搜查我們漱玉軒,說我們是反清複明的人。”
經舞嬌這麼一喊,大夥的目光都樹集到瑾香身上。瑾香看看那一大群衙役,又質疑的看看媚姐,隻見媚姐正無奈的盯著瑾香,輕輕的點頭。
瑾香冷眼一掃在場的人,看的周圍的人心裏都一片驚慌。瑾香走到那看呆的衙役頭兒前,挑釁的問道:“官爺這麼說,可有證據?”
那衙役頭兒從沒這般近距離見過瑾香,隻聽得她那溫軟卻滿是決絕的聲音飄在自己耳邊,不由得呆滯著。
旁邊一個稍稍鎮定的小衙役在一旁輕推著他。他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周圍嘲笑的人群尷尬咳上幾聲,正正臉色道:“有人舉報說的,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姑娘莫難為我們。”
瑾香理解的退到一邊,說:“那,你們請吧。”
眾人不理解瑾香的動作,都議論不止。媚姐猜瑾香已有對策,便和瑾香一同站在一起。議論聲漸漸小了下來,也隻得不情願的為他們讓路。
舞嬌站在瑾香身後,憤憤不平的問:“怎麼就這麼讓他們搜啊,真是的,別人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呢?”
瑾香低著嗓子答道:“就是要讓人以為我們好欺負。”
舞嬌一愣,不再說話了。
陸彥茗站在一邊,看的真切,聽得也真切。他明白,這一招是以退為進。
半餉,樓上的衙役都下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大羅的東西。舞嬌見狀怒火衝衝的走上去罵道:“你們這是幹麼?難道是借機搜刮民脂民膏?”那衙役頭兒到也從容,說道:“這些是你們這裏十分可疑的東西,有像宋朝的衣裳,有想唐代的珠釵,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書籍,我們隻是暫時沒收,交由知府大人,再由他來定奪。”
舞嬌杏目一瞪,指著那衙役的鼻子罵道:“你個殺千刀的,你胡說什麼呢?我們都是些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怎麼可能和那個什麼反清複明的組織搞在一起!”
衙役也不理舞嬌的胡鬧,徑直走到瑾香麵前說道:“到時候,煩請姑娘配合。”
瑾香一瞥他,點了點頭。
一大群的人,便這麼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瑾香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現場人的臉色,悠悠的上了樓。
房門未關,傳來了底下人的哀嚎聲。
“這可怎麼辦啊?我可還不想坐牢。”“是啊是啊,真是的,瑾香也不想想辦法!”“就是,平日裏不是認識很多王孫公子麼?”“哎……真是的,我們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啊”“哎?你說那個告密的是誰啊?”“不知道……本來嘛,瑾香的敵對就很多。”
瑾香凝神的聽著,一冷笑。嗬嗬,反清複明,這一招先下手為強可真是高明啊,想來現在的乾隆帝最抓的緊的就是反清複明的亂黨,要是自己被認定為亂黨,不死也脫層皮。這樣一來還怎麼參加百花卉呢?清漣閣這一招,夠絕。
媚姐挪著小小的步子,走了進來。看看正靜坐沉思瑾香,眉心一緊,問:“瑾香…。你…想到法子了?”
瑾香一臉哀愁的樣子,說道:“媚姐姐,我…。。我…怕是要大禍臨頭了!你放心,我是不會連累漱玉軒的。”
媚姐看見瑾香那滿麵愁容眼閃淚花的樣子,連忙勸解道:“別這麼說,我…我們是一家啊,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你的。”
瑾香把頭一低,朝媚姐一使眼色,嘴裏卻哭哭啼啼的說著:“媚姐姐,我知道,攤上這反清複明的事哪還有活,當今皇上正嚴厲的查辦這些亂臣賊子!嗚嗚”
媚姐雖不知道她的意思,但也繼續嗚咽起來。
瑾香輕輕的一點茶杯裏的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牢中受傷,關門兩天。接著又淒淒慘慘的哭起來。
媚姐連連點頭,瑾香這麼做莫非是這漱玉軒有內鬼?於是又也哭聲勸道:“若是那知府當真來抓你,你自個兒在牢裏要小心,我還要去看看舞嬌那家夥,你先睡吧。先別想那麼多了。”
門外,一個嬌小的身影踩著小碎步飛快了的離開了。
媚姐輕輕的關上門,直奔舞嬌的房間。
不輕不重的力度,“叩叩”敲門的聲音瑾香溫聲問道:“誰?”“是我”晴朗的聲音透過門隙,蕩進室內。瑾香略有些遲疑的問道:“彥茗公子有事麼?”
陸彥茗心裏不悅,怎麼?都不請人進去的麼?狡黠的一笑道:“我想,也許瑾香會有些話和彥茗說。”
瑾香努努嘴,嘀咕著開了門:“真是的,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吱呀”一聲,門開了。
陸彥茗泰然自若的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笑看著瑾香。
瑾香遞給他一杯龍井茶,無奈的問:“彥茗公子何出此言?”陸彥茗聞聞茶香,嘖歎道:“好香的龍井啊!…。嗬嗬,難道,瑾香真的不想和彥茗說些什麼嗎?比方說……”陸彥茗用茶在桌上寫了個“漣”字。
瑾香無可奈何的瞥他一眼,幽幽的感歎:“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啊!”
陸彥茗無奈的撇嘴一聳肩,狐狸似的微眯這眼睛說道:“哪裏有瑾香姑娘聰明…。。看一眼就知道有…。。內奸。”
說道內奸二字時陸彥茗一掠門外,聲音壓得低低的。
瑾香哦一聲不以為然。
陸彥茗一臉頹敗的表情,失望的說:“我還以為你會驚訝我也知道呢,起碼也應該誇誇我啊!哪知道…。。一副這樣的表情。”
瑾香看著他微有些撒嬌的味道,不禁一冷,天!他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嘛。那些衙役明顯就是有備而來,即使是清漣閣告密,清漣閣的人也不可能知道知道的那麼詳細。那些衙役一進來就衝上二樓自己的房間,顯然知道自己房裏有那些衣服,所以說,這漱玉軒有內奸,而且應該是和清漣閣一夥的。
陸彥茗突然話一轉:“不過…。就是因為瑾香特殊…。所以麼…我更喜歡!。”瑾香極力的調整心情,裝成沒聽見的樣子,自顧自的喝茶。
“哎呦…。”陸彥茗一臉受傷的表情,眼睛睜得大大的可憐巴巴的看著瑾香:“瑾香好無情啊,彥茗這樣的表白,也不理,好受傷啊。”
瑾香先是一愣,以為他的傷口又怎麼樣了,正疑惑著。一看他那個表情,就知道他又是在糊弄自己,於是幹脆轉過頭去,懶得理他。
陸彥茗看見她像避鬼神似的避自己,突然覺得蠻好笑的,爽朗的笑了起來。
瑾香聽見那他這般開心的笑著,心裏暗暗估摸他的現在的樣子,一想到他那清澈的雙目和傲氣的神氣,心就有中說不出的愉悅,也輕輕的在一邊笑著。
“我說。”笑了好一會兒,陸彥茗突然出聲:“要不要我的幫忙?”
瑾香沒想到他會突然說話,連忙正色表情,轉過臉來,一臉疑慮的看著他:“幫忙?怎麼幫”
陸彥茗朝瑾香勾勾手指,歪頭笑。瑾香把頭伸過去,耳朵停在他的臉前,緊張的聽他說接下來的話。
陸彥茗略有挑逗似的一字一句輕聲吐氣,瑾香在聽到那三個讓自己幾乎暈過去字之後,不敢相信的瞪看著某彥。
他說,他居然說…。。他…說,美男計!天,這個家夥在想些什麼啊!
陸彥茗忍俊不禁的看著瑾香驚訝的表情,真沒想到,自己還可以在她那雙絲毫無情的眼中看到驚訝啊。
陸彥茗頓時玩味的興致衝上心頭,輕度到瑾香麵前,深情款款的看著瑾香柔聲道:“瑾兒,彥茗的心意,你還不明白麼?隻要你沒事,彥茗什麼事都願意做,包括…。被別人蹂躪…。”說道最後,還有點熱淚滿眶的味道。
瑾香呆住了,滿耳都是那句“隻要你沒事,什麼事都願意做”。
曾經,也有個人這麼說過,也是這麼隱忍和無奈…。
她說:瑾瑾,隻要你沒事,額娘什麼事都願意做。
瑾香眼眶裏霎時間滿是淚水,濕濕的,像是就要滴落下來。
陸彥茗一慌,看著她恍然的樣子,知道自己怕是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心被揪的生痛。她在哭!她在哭!自己把她弄哭了,天呐,他在做什麼,他居然把這麼淡定的她弄哭了。
陸彥茗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把擁住了瑾香喃語道:“我錯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的,對不起……。”
瑾香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一醉,開始嗚咽起來。
陽光變得溫柔起來,慵散在他們周圍,被一種叫溫暖的情愫包圍了。
哭了好一會兒,瑾香才從那淡淡的香氣裏回過神來,企圖調解這曖昧尷尬的氣氛,調笑道:“怎麼?彥茗公子…。這美男計用到我的身上來了?”
陸彥茗被她這麼一哭,心裏像是千百隻螞蟻爬似的,哪裏有心情和她開玩笑。隻得扳過她的身子,鄭重的看著她,用手溫柔的擦拭她的淚水,說道:“看你哭,我好心疼。”
瑾香被他看的臉火辣辣的,邊推開他,邊說道:“嗬嗬,我。。我隻是……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彥茗的嘴堵住了。
陸彥茗溫柔的親吻著瑾香,舌緩緩的撬開瑾香的齒,柔情的掃過她嘴裏的每一處。
瑾香被他突襲的吻嚇到了,等她意識到自己被他輕薄了時候,他舌早已攻占了她嘴的每一寸土地,他的嘴裏有一股幽蘭的清香,綿綿的傳到她的鼻翼中,讓她又一次的大腦停滯了。
陸彥茗的呼吸漸漸熾熱起來,退出了了她的唇,吻落到了瑾香的頸上,白嫩的肌膚讓陸彥茗欲醉欲仙,身體的欲望漸漸燃燒起來。
瑾香身體一軟,身子火熱。他綿軟的吻落在自己的頸上,臉上,鼻上,耳上…天,他在做什麼!
瑾香在他懷裏一扭,可是身體卻綿軟無力。這輕微的一動愈發刺激了陸彥茗的欲望,手不動聲色的解開了瑾香的衣服。
這溫和的動作刺激到瑾香,瑾香立刻清醒過來,用盡力氣一把推開陸彥茗。陸彥茗被這突來的力量推的退了幾步,受傷的眼神看著瑾香。
瑾香慢慢的整理一下淩亂的衣裳,臉上擺出陸彥茗式的微笑調侃著:“怎麼?彥茗公子這麼快就用美男計對付瑾香麼?”
陸彥茗壓抑住心裏的不悅,走到瑾香身前,用手撩動她的青絲,輕浮的一些笑:“在下是想的,可是…。。不知是瑾香的定力好呢,還是彥茗的功力不夠。”然後又挑逗似的用唇蹭蹭她的耳朵。
瑾香哪裏經得起他這樣溫情的動作,不單單心猛地狂跳,就連耳朵都紅的不得了。
陸彥茗知道她不願把她交給自己,也不想勉強,悠悠的在她耳邊說道:“瑾香安心在牢裏待上兩天,彥茗自有方法,還望瑾香珍重。”
說完便翩翩的下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