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說：“追日國現在很不太平。追日皇病重，各皇子爭權越來越明目張膽。”
    小樹說“京州新開了家銷金窟，叫摘月樓，聽說裏麵姑娘個個貌美如花，才藝非凡。”
    小樹說：“聽說摘月樓對麵開了家小倌店，叫菊花館，裏麵的小倌比摘月樓的姑娘還漂亮。聽說開小倌店的店主還是個女的，嘖嘖，現在的人越來越大膽了。”
    我正在洗盤子，盤子從清水中拿出雪白的晃眼。
    小樹拍了拍我的頭，突然湊近我。
    “豬，晚上我帶你去開開眼界，長長見識。”
    我微側過頭，小樹一臉賊笑的看著我。
    天黑店麵收拾好後，小樹在我臉上抹了兩把灰。
    “人咋能長成你這樣，太禍害了。估計菊花館的小倌都比不上你。”
    我翻了個白眼，任小樹把我臉抹黑。其實我的劉海夠長完全擋的住。
    “早點回來。”
    “放心了，少爺，我就帶趙九出去轉轉，很快就回來。”
    小樹拉著我竄出店裏，一路上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拐了兩條街，看著花裏胡哨的門麵，空氣中劣質的胭脂水粉味，我一臉黑線。
    原來就是到花樓長見識，這個小鎮本來就小，這麼個小花樓裏能有什麼好貨色。
    “喲，兩個小哥好俊俏，快進來，第一次吧，嬤嬤我找兩個有經驗的好好伺候兩位。”
    一個塗著厚厚一層白粉的中年女人拉著小樹就往裏進，結果我也被小樹扯了進去。
    意外花樓裏人挺多，好幾對已經熱情高漲，小樹扯著我的手驚奇的左右環顧，室內光線很暗，但我還是看到他的耳根微紅，而且他扯著我手的手握的很緊，看來真小子說不定還真的是第一次。
    “小哥喜歡什麼樣的，嬤嬤這裏什麼類型的都有。”
    “叫你們這最漂亮的出來。”
    “我們這的花魁是如花姑娘，隻是價比較高，小哥還是挑個順眼的、、、、、、”
    “我要最漂亮的，另外找個好的好好陪陪我兄弟。”
    一個銀錠子仍在女人身上，我看了眼出手大方的小樹，沒想到他還挺上道的。
    “馬上來，馬上來，小蘭過來，公子爺，小蘭是我們這最嫩，先讓她伺候伺候兩位。小蘭先帶兩個公子去樓上雅間，叫廚房做點好吃的上去，公子先吃著，嬤嬤這就叫如花來陪公子。”中年婦女眉開眼笑的，估計把小數當有錢人家的小少爺了。
    帶路的小蘭看起來很小，看人的眼神有點畏縮。小樹扯著我上樓。我一進雅間兩眼放光，做到桌邊，桌上有幾盤小點心還有一盤很新鮮的水果，很久沒吃到新鮮的水果了，我很餓，拿起一個蘋果就啃。
    小樹拍了下我腦袋：“就你這出息。”
    我斜了他一眼，他自己緊張都不知道。房間點內點了好幾根蠟燭，很亮堂。
    小丫頭站的遠遠的，沒有伺候的意思。
    當我啃完第一個蘋果，抓起第二個的時候，中年婦女領著個女人進來，估計就是花魁如花了。
    我咬了口蘋果抬眼看人，差點噎著，這花魁長的還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但身材很豐滿真的很豐滿，那上圍凸出，我看了看小樹的頭，快趕上小樹的頭了，憋著笑的衝動，也不知道花魁身上塗了多少香水，味道很濃，弄得我鼻子很難受。
    “如花，好好伺候公子。”中年女人用粉色手絹掩嘴一下，就關門出去了。
    這花魁有點眼力勁，一看就知道誰是付錢的主，她嬌笑著拉著小樹就雅間裏的廂房，小樹顯然還沒回神，就被這樣拉著進去了。
    我握著蘋果站起身，牆角一直在當蠟燭的小女孩顫了下，很明顯的往後縮了縮。
    我看了她一眼，走到窗邊，開了窗，這花樓窗外就是個小湖，風景還行。
    冷風灌進，那花魁留下的刺鼻香味慢慢衝淡。
    我啃著蘋果，有點心不在焉，很餓，都是小樹，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個勁的踢我，讓我不要吃了出門，結果沒吃飽，現在很餓，雖然有水果，但不止餓。
    眼神四飄，最終定在河對麵那一抹白色。無月的夜晚，百年老樹下，一襲雪白的白衣，比夜色還要黑的長發，那個人背對著仰頭，是看枯葉，還是夜。
    小鎮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清冷如月，無限光華，即使隻是個背影，也足夠讓人感覺到遙不可及。
    眯著眼啃蘋果，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小鎮。
    白衣男子突然轉身，清冷的眼越過不寬的湖麵直接對上我的。
    何謂佳人，絕世獨立，在水一方。
    握著蘋果的手收緊，這個男人很驕傲，驕傲的不可一世，他的驕傲藏在清冷下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
    我安靜的和他對視，咬了口蘋果，如果打破他所有的驕傲會這樣，他讓人蠢蠢欲動，關於男人天生的征服欲。
    但是，我垂下眼睫，移開眼，他於我無關。
    “啊！救命、、、、、、”
    小樹一聲慘叫，我轉回身，小樹衣衫半褪，跌跌撞撞的衝出來，臉色漲紅，我上前，他突然半靠在我身上。
    “嘔、、、、、、”
    我覺得我臉肯定青了，小樹邊吐邊抓緊我。
    我拍了拍他的背，廂房的門被打開，小樹身體僵硬，拉著我就跑，速度飛快，到底是他來嫖還是他被嫖，鬱悶。但我還是看到花魁臉色鐵青著從房間裏出來。
    “公子這麼快就走了啊。”中年婦女驚訝的擋著。
    小樹靠在我身上還在吐。
    我扔了個銀錠子給中年婦女，中年婦女眉開眼笑的讓開路。
    我扶著小樹迅速的離開花樓，過了條街才停下，小樹扶著牆角還在吐。我皺著眉看衣服上沾到的小樹嘔吐物，好惡心。
    “太恐怖了，嘔、、、、、、”
    “嘔、、、、、、那女的、、、、、、用她胸部壓我、、、、、、、我差點憋氣憋死、、、、、、”
    “她還脫我褲子、、、、、、嘔、、、、、”小樹突然哭了，清秀的臉上眼淚鼻涕一大把：“他摸我雞雞，我的清白是不是就沒有了。”
    他突然抬頭特認真的看著我，我看到他臉上一點點冒出來的小紅點，他皮膚過敏了，這孩子這次打擊大了。
    “你的清白還在。”
    “你騙我。”他臉上又是一片淚：“嘔、、、、、”
    “她隻是摸了下，又沒做，你的清白還在”這男孩太單純，沒有想的那麼複雜。真不知道他怎麼想來花樓，估計每天聽人說京州的事，受刺激好奇了。
    “真的？”他懷疑的看我。
    “真的。”我特確定的回視。
    “那就好，女人太恐怖了。”
    “我們該回去了，不然安會著急。”看他吐的差不多了，我重新扶起他。
    他腿軟的靠著我：“我走不動了。”
    我無語的翻白眼，認命的蹲下身，背起他。
    “好癢。”
    過敏當然癢。
    “小九，你剛才哪來的銀子？”
    “你的。”
    頭被拍了下：“你欠我的銀子再加十兩。”
    想把他扔下，但還是背著他往店裏走。
    “小九，我還想吐、、、、、、”
    咬緊牙，加快腳程，以後打死也不和他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