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傾城》卷一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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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盟主不收比外人還差的兄弟。
嗬。
在此看來,如果冷醫虐連傾城殤都救不活,那麼,他的盟主之位,也該下來了。
冷醫虐暗自嘲笑,是不是他的手下也有人這麼想著的呢。
錢莊。
莊玉為了找到傾城殤,所有的一切舉動在他的仆丁看來,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莊主,傾城殤昨夜跟著的那兩個人,貌似是來自武林盟主那邊的。”
武林盟主?
錢玉大歎,這江湖人怎麼也關心起朝廷裏的事了?
“快轉告寧洛絕,看他們怎麼辦。”
“是。”
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江湖險惡,他錢玉才不冒險去闖武林盟主的地盤呢,他要慢茶品珍物,最後再從中插上一腳,就不信傾城殤最後不會回來錢莊。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皇宮裏,寧洛絕收到錢莊放出來的信鴿,一看是武林盟主,還真的是嚇了一打跳!怎麼皇宮裏的事,會引起那武林盟主的關心來?可想想又不對,皇宮的事,武林人絕對是不會插手的,那麼,導火線就是傾城殤!她跟武林人有瓜葛?
黑雲飄過,遮住太陽的小半邊臉蛋。
冷醫虐從醒來之時就一直待在床邊,守候著傾城殤,好像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看著傾城殤潔白又病態的肌膚,幾乎已經快要透明,好像融化掉的雪水,冷醫虐莫名的一陣心痛。
“吱……”
聽到聲音,冷醫虐抬起頭來,看到傾城殤的右手伸出床被,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喉嚨處,艱難的表情皺得眉頭成了“川”字,雙眼欲想睜開欲睜不開的樣子,麵部的表情已經猙獰到了一起,看起來略帶恐怖。
“傾城殤!你醒醒!”冷醫虐知道她在難受,但隻要這份難受過去了,一切就好了!
“很疼……”
揪心一般的疼,好像抓掉喉嚨。
“傾城殤!活著!你給我好好的活著!”
命令的語氣,也許冷醫虐已經忘了,她不是他的手下,不是說你的命令是人就一定要聽的。
活著……
活著……
這樣的話,她在月紅樓裏每天每夜都告訴自己,要活著,活給天上的娘親看。
“嗯……嗬……”一時的呼吸斷開,傾城殤恢複了平靜,抓著喉嚨的手也已經攤了下去。
冷醫虐鬆了口氣,她終於不再抓自己的喉嚨了,冷醫虐將傾城殤的手放回被裏。
有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
洛文偉推開房門,門外的一陣涼風瞬間鑽進房裏。一個瞎子,一個萬事通,似乎根本就不能讓人聯想到一起。然而洛文偉卻做到了。
冷醫虐看著雙眼失明的洛文偉,問:“怎麼了?你也是來說紅蓮教的事嗎?”
洛文偉找到座位,沒通過冷醫虐的同意便坐了上去,這是他的習慣,由於雙眼失明導致洛文偉找不到可靠的支柱,所以,他不能站立太久,他會暈。
“當然不是,洛文偉答應過盟主,收到的消息絕不比外人的差。我是來說一件跟那位姑娘有關的事情的。”
冷醫虐的眼睛向後斜看,道:“你說的是……傾城殤?”
“正是。”“曲櫻跟曲涼風將她救回來的當晚,寧洛絕便知道了,而且,不喜歡攝入江湖的錢莊莊主錢玉,居然願意幫寧洛絕找到那位姑娘。盟主,依我看,不是錢玉相中了皇宮的富貴,而是相中了那姑娘,最後,待寧洛絕殺入之時,錢玉定會來個黃雀在後。”
“文偉你分析得有理,我會命人多多堅守的。”
“那麼文偉先告退了。”
洛文偉說著,將椅子放回原位,自己走出了房門,並將房門關好。
當冷醫虐回過頭的時候,傾城殤已經醒了。這讓冷醫虐欣喜若狂。
“你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傾城殤看著冷醫虐說得有些激動的樣子,突然覺得他好陌生,不像那次在擂台上見到的冷醫虐了。
傾城殤的安靜讓冷醫虐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太反常了。
冷醫虐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嗬,我這樣,嚇到你了吧。”
傾城殤也對著冷醫虐笑,房間裏充滿了藥味,傾城殤說:“讓你這麼擔心真不好意思,以後別再管我了。”
是拒絕?
冷醫虐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傾城殤看到冷醫虐失落的表情,連忙解釋道:“我……我是說我這命更本不重要,你不用花這麼大力氣來救我……”
傾城殤越說越迷糊,最後隻能羞紅著臉看到冷醫虐漸漸變大的麵孔。清香的體味,濃密的睫毛,柔軟的唇瓣……都令傾城殤的心髒跳動得更快了。
“這樣,是不是就可以管你了?”曖昧的味道還殘存在唇邊。冷醫虐深情地看著傾城殤,她的臉蛋紅紅的,眼睛不住閃動,她的心是不是小鹿亂跳了呢?“對不起,無意識之間,對你做了那種事。”冷醫虐暗自罵道:該死,怎麼一不控製就親了傾城殤,她要是討厭我了怎麼辦?
冷醫虐看著還是一臉紅暈的傾城殤,顯然她是呆住了。
“我去給你拿點食物來,你都兩天沒吃飯了,坐在這裏,別亂跑。”冷醫虐再三叮囑傾城殤,然後才出了房門。
才出去一會兒,會來後的冷醫虐卻聽到自己房內有其他人的聲音。
他快步前進推開房門,眼見,是曲櫻跟曲涼風在和傾城殤說笑著。
曲櫻歡樂的笑臉在冷醫虐出現之後消失,她低著頭說:“對不起盟主,我跟哥哥都叫過門了,可是我們不知道你不在……”
“是我叫他們進來的。”傾城殤插嘴道。“你別責怪他們。”
冷醫虐進屋,放下清湯熱飯回應傾城殤,道:“不會。”他表情冷淡,雖說不會,但他的房間鮮少有人不經過他的同意進來的。
曲櫻跟曲涼風更是知道冷醫虐的這條規矩。
“盟主,請您懲罰曲櫻吧,一切都是曲櫻的錯,是曲櫻太調皮了。”
“如果能懲罰能罰掉你的習慣,那麼我也早就罰了。”
“冷醫虐!”
傾城殤的聲音像一顆安定劑,是她讓冷醫虐安靜了下來。
曲櫻跟曲涼風不再說話,紛紛離去。
傾城殤看著眼裏,心想,武林盟主,其實很擔心自己的弱點被別人知道的吧。
可是,傾城殤不知道,自從她出現了之後,冷醫虐原本的沒弱點,也變成了有弱點。
“吃飯吧。還有,也許今天或明天,朝廷就會派人來找你,你得暫時避一避了。”冷醫虐說著,拿出一個匣子。“這粒五毒珠你帶在身上,能保你不受毒害。我會派人送你去別處,你在路上要聽從他們的吩咐。”
冷醫虐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管傾城殤聽進去了多少。
紅塵匆匆地跑了進來,嚇壞了傾城殤。
“盟主!朝廷有大批人馬正趕往這裏。”
沒想到朝廷的人馬這麼快就趕了過來。
“看來隻能走小路了。”冷醫虐說著,將傾城殤從床上扶起來。“紅塵,你送傾城殤到莫家村去。”
“是。”
紅塵領命,扶著剛剛恢複身體的傾城殤,一不小心,她看到傾城殤身上的五毒珠,那粒五毒珠,是在殺滅了五毒教之後留下來的東西,能抗百毒。冷醫虐竟然將如此珍貴的東西交給傾城殤,可見冷醫虐對她是百般的保護。
然而,這卻讓紅塵心生嫉妒。
紅塵與傾城殤從後門出發,帶上幾打兄弟便要去往莫家村。
她們前腳剛走,冷醫虐後腳便要跟朝廷的人對打。
千匹駿馬領頭一位丞相,得到錢玉傳達的消息,寧洛絕立刻帥千軍萬馬趕到武林盟主。隻可惜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冷醫虐出門迎接,原本一生都不該見麵的兩人,此刻就在武林盟主的大門前相望。
一位霸氣十足,一位瀟灑不羈。
他的後麵是千兵萬馬,他的後麵,是各懷絕技的兄弟。
寧洛絕坐在馬上,向眼下的冷醫虐問:“閣下可是武林盟主?”
冷醫虐打開紙扇,回答:“在下正是武林盟主冷醫虐。”
於是寧洛絕又問:“冷盟主的手下前些日子可否到過錢莊避雨,甚至擄走朝廷一名重要人物?”
“有。不過傾城殤已經不在我這裏了,你可還要開打?”冷醫虐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問。
寧洛絕看著冷醫虐不冷不熱的樣子,有些被激怒了。“你把傾城殤藏到哪裏去了?”
“錢莊。”
這回,冷醫虐回答的倒是爽快。
寧洛絕半信半疑,江湖險惡,他也知道一點,所以,盟主雖是盟主,說話也有五分真五分假。
為確保冷醫虐說的是否屬實,寧洛絕特意派人去了錢莊。
而冷醫虐要的就是這種結果,時間能拖多久是多久,最主要的是紅塵跟傾城殤能快點到達莫家村。
冷醫虐外表笑著,內心卻已經極度慌張。
時間去了五分鍾,洛文偉從人群中站出來,依在冷醫虐的耳邊說道:“若再過十分鍾,紅塵跟傾城殤便可安全抵達莫家村,即使中途有難,也已脫險。”
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冷醫虐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寧洛絕看在眼裏,咬著牙分析冷醫虐與洛文偉之間究竟在說什麼。
被派出去的士兵已經回來,寧洛絕得知了這是冷醫虐在拖延時間。
“冷盟主!我勸你還是別跟朝廷作對!快點告訴我,傾城殤去了哪裏!”寧洛絕開口叫囂,隻要冷醫虐再次抵抗,他便要攻他個片甲不留!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世上姓‘傾城’的又不是隻有傾城殤一個人,你為何不去再找另一名呢?”
“那你又為何要搶走傾城殤?!”
“嗬,因為她是我的人。”
刀鋒相見,必要見血!
一場殺戮在武林盟主前展開,寧洛絕揚言:“抓不到傾城殤回去,也要拿下你的人頭頂罪!”
而,這話讓冷醫虐笑得更驕傲了。“好一個百姓丞相,謀權篡位不說,殺人也麻利,你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假和尚!”
冷醫虐折扇在手,未曾用到袖中的玉綿劍,隻見他飛身而躍高於寧洛絕的頭上,扇子展開,一掃寧洛絕,萬根細針飛出,寧洛絕雖手腳麻利,而那馬兒卻無法辨別方向,早已死在毒針之下。
兩人此時倆倆相視。
周圍是他人打殺的聲音,鮮血一飛衝天,死字隻在一秒中就呈現。
“當今皇上無用,奸人又對皇位虎視,如果搞成內鬥,想必整個朝廷都會腐敗,到時吃虧的是百姓,如今,我不出麵,誰能掌握大局?”
“哈哈!”冷醫虐大笑。“很好。很好的解釋,那你就先贏過我再說吧!”於是,玉綿劍從冷醫虐的袖中飛出而長嘯,如龍吟一般饑渴。
似鞭又似劍!全身銀白沒有汙點!
“好兵器。”
然,寧洛絕可知道現在不是讚賞的時候,他可不想未登基之前就敗北在此/
而武林盟主之內,洛文偉聽著玉綿劍的叫聲,皺眉道:“不好。”
曲櫻麵露疑問:“怎麼了?”
洛文偉道:“盟主用劍心不在焉,他並無意要殺害寧洛絕。然,盟主雖然會成為贏家,但這放虎歸山!失策啊,盟主!”萬般無奈,洛文偉隻能為冷醫虐覺得可惜,可又不知道為何冷醫虐要這樣做。
“或許,盟主他是冒險放長線釣大魚也不一定呀。”曲涼風眯起眼睛,看著眼前殺場,好一氣派的景象。多年來與江湖人士殺戮,也未曾見過這般壯烈的。
寧洛絕自己也感到打不過冷醫虐,問道:“冷盟主為何像貓捉老鼠一般戲弄寧洛絕?”
冷醫虐淡笑,收起玉綿劍回於袖中,兩人站立在血泊中,他說:“我不殺你,不代表我日後不殺你。隻希望你能給百姓一個福安。而,傾城殤,我真的無法交付於你。告辭!”說完,冷醫虐轉身回到武林盟主。
寧洛絕看著冷醫虐的背影,並沒有趁人之危上前去刺向冷醫虐。
他隻是在回味著冷醫虐的話。
世上姓“傾城”的又不是隻有傾城殤一個人,為何不再去找另一個呢?
宿命,歸宿,命運。
他自身背負的一切,他要向誰訴說?
寧洛絕隻能告訴冷醫虐:“無論傾城殤在哪裏,我都要把她找出來!”
那聲音似立誓一般,連綿於武林盟主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