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Shaw(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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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裏回蕩這咆哮和低吟,
我在床頭度坐著,
直到黎明,
不住哭喊著“他們來找來我了”……
——Halsey
“韓先生,白天見你的時候,說話可沒這麼利索。”
我用手肘抵住他的車門,彎下腰來仔細端詳這張臉:
肥大的鼻頭,被冷風吹得發紅,掛在那張難以入眼的臉上,就像把男性人祖貼在臉正中,醜陋得令人發笑。
“探員先生,你……你笑什麼?”
政赫打開他的後車門,坐上去,說:“別緊張啊韓先生。”
我活動脖子的當間,後座的人已經抽出腰間的皮帶,迅速勒住眼前這根粗頸。
看著韓東錫,我再次糾正他:“叫我Shaw。”
這隻被扼住咽喉的老鼠頓時驚慌得掙紮四肢,張開嘴想呼救,不過他肯定也發現了,根本喊不出一點聲音。
趁著政赫的手不得空,我點起一支煙,問:“韓先生,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乖乖配合的話,我就放了你,不然……”
不等我說完話,被皮帶勒住的脖子立刻帶動頭顱上下移動。
我示意政赫鬆開一些手裏的力道,“Sdy怎麼死的?”
“是,是上吊自殺的……”
“想清楚再回答,”我一顆一顆解開他衣服的紐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探員先生……Shaw,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冷風吹得他牙齒開始打顫,嘴唇也開始泛出明顯的紫。
韓東錫索性不開口了。
“不說話?”
我稍微伸直些腰,“韓先生,我從前在安江刑事科學院任教時,可是專門旁聽過刑訊課程的,你想試試嗎?”
“你們……你們這是逼供,刑訊逼供得到的證詞,不具備合法性,”他說著還轉頭看一眼徐政赫,“政赫,你對我動手,難道不怕死嗎?”
我忍不住笑著,拿下嘴裏燃了一半的煙頭,在撣掉多餘的煙灰後,毫不猶豫地戳進他的眼睛。
政赫也在同時勒緊皮帶,保證這位韓東錫先生叫不出聲。
“Sdy的大腿上,有明顯被煙蒂燙過的痕跡,為什麼屍檢報告中,把這條抹去了?”
我捏著煙蒂,手指不死心地在他眼球裏,來回轉動。
真可憐,眼球被我的煙蒂燙成這樣,一定很疼,很想大喊,可惜他喊不出來。
“我也想試試,如果把你折磨得像Sdy一樣,是不是屍檢報告最後的結論也是自縊?”
黎偉成突然開口問:“老師,為什麼要這麼做?”
“摸黑幹活,是為了伺候那些光。”
冷風加劇,我忽然止不住咳嗽起來。
政赫問我:“Shaw,還好嗎?”
可能覺察到脖子上的皮帶鬆了些,韓東錫立刻出聲喊:“救……”
還沒喊出來,我掏出槍頂上他的腦袋。
“韓先生,這是在你家門口,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輕舉妄動。如果讓妻兒看到,恐怕得讓她們給你陪葬了。”
說到這裏,我靠近他,把那隻粘在他眼睛上的煙蒂拽出來。
那隻眼睛現在正劃出汨汨血線,從眼睛的地方,一直延伸到下巴。
“我真的不知道,Sdy的死……跟我沒關係,都是安在基,是他指使的,你們去找他好了!!求求你們了……”
韓東錫一手抓著脖子上的皮帶,一手捂著眼睛,言語裏盡是哭腔。
“是嗎?”我把煙頭往地上一擲,“Sdy身上提取的的體液,是誰的?”
哭腔戛然而止。
“看來你是不會招了,”我收起槍——本來也沒打算開槍,“我倒要看看,韓東錫先生能撐多久。”
他身上的皮膚已經被全部凍紫,我讓黎偉成打開手裏拎著的箱子,裏麵是一整套解剖所用的工具。
“知道為什麼要解開你的衣服嗎?”我拿出橡膠手套,“被冷風凍過的血液,是不會亂噴的。”
他的另一隻眼睛立刻被驚恐填滿,兩隻腳奮力亂蹬,嘴上卻不敢出聲。
“我記得韓先生有一兒一女吧,大的是男孩,今年十二歲,小的女孩,八歲,”我拿起一枚解剖刀,“要是驚動他們,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都告訴你,我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這麼快就招了啊!真是可惜,原本我還想借韓東錫的身體,向黎偉成複習一下執刀手法。
“說。”
“Sdy是安在基部長推薦給我的,”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似乎終於知道體會到空氣是多麼的彌足珍貴了,“他說味道不錯,所以推薦給我嚐嚐。”
“繼續說。”
“我沒想到那天她會死,我以為沒關係,”求生的本能,已經讓他無暇顧及那隻被我燙瞎的眼睛,“我們隻是四個人,四個人……”
一直沒說話的政赫,忍不住開口罵道:“畜生。”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很抱歉,”他不停地道歉,不停地自責,“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死。”
這人啊,隻有死到臨頭了,才知道懺悔自己的過錯。
“Sdy是怎麼死的?”
“被我……勒死的。”他終於承認了。
我把玩著手裏的解剖刀,轉而問黎偉成:“好了嗎?”
黎偉成從西裝貼兜內取出錄音筆,遞給我,“好了。”
我拿過來,檢查沒有問題後,跟政赫說:“交給你吧。”
政赫反而有些不滿,問我:“我來?”
“徐醫生,我是病人,需要休息的。”
他忍不住笑出聲,故意歎氣,說:“真令人失望啊!還以為今晚能大開眼界呢!”
“大開眼界?”
“是啊,我可是聽了Shaw當年在那場槍擊案裏的表現才有所期待的。”
“看不出來徐醫生喜好這麼特別,”我走到韓東錫麵前,“可惜,我最近身體抱恙,下次吧!”
說完,我把韓東錫捂著眼睛的手拿下來,學著他道歉的語氣,“韓先生,實在很抱歉。”
手指緩緩撫過他那冰冷的皮膚,幾乎沒有一點溫度了。
我把刀遞給政赫,手指輕輕敲打著胸口偏左的部位,說:“來吧,這裏。”
“Shaw,太小瞧人了,我可是醫生。”
“手套太厚會影響你的判斷。”
“多謝好意。”
他接過刀,朝著我手指敲打過的部位,奮力紮下去。
鮮血如期望的那樣,再次被釋放出來,隻是經過凜冽的寒風冷凍,倒也沒了洶湧的氣勢。
我感覺到麵前的人不斷抽搐,瞳孔驟縮後,緩緩放大。
政赫抽出刀時,韓東錫已經沒了氣息。
“真沒意思,一點都不刺激。”
“要刺激的話,隻怕得清理到明天了。”
我從政赫手裏接過解剖刀,扔給黎偉成,吩咐他:“幫徐醫生清理現場。”
“是。”
政赫問我:“你呢?”
我朝著那輛Malibu走去,擺著手回答:“補覺。”
一直到快三點,他們才清理完,回到酒店時,已經快四點了。
從浴室出來時,天將要亮了。
政赫敲門進來:“Shaw,這是法醫的現場勘查報告,你先看看。”
“編得不錯,”我翻看完,“政赫,金川大學出來的法醫,業務能力倒是還不錯。”
“比起你肯定差遠了,”他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一陣,“0107這小子,真的是……”
“嗯?”
“沒什麼,就是挺羨慕他的。”他收起屍檢報告,“沒問題的話,我就交上去了,快天亮了,你抓緊時間休息,我們得做好應付媒體的準備。”
“屍體怎處理?還有後續要走的屍檢流程?”
“我都安排好了,放心。”
他轉身正要離開時,我問:“政赫,報仇成功的感覺,怎麼樣?”
這位徐醫生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笑道:“挺好的。”
我好像忘記提到,害得政赫差點喪命的那個馬場,以前曾是韓東錫嶽父名下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