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打算怎麼處置她？”
    “應該殺了她，我最討厭蛇妖了！”
    顧離和楚陌看到上官玄清和其他弟子在不遠處，地上還有一隻被困住的蛇妖。
    那蛇妖上半身為人身，下半身是蛇尾，金色的頭發毫無光澤。它稱不上是金色，更像是土的顏色，與大地混為一體。蛇妖的容貌隻能說是清秀，唯一出眾的就是她那一雙金色的眼睛，明明蛇的豎瞳盯久了會讓人毛骨悚然，但她卻能讓人平靜下來。
    她應該是半妖，身上的氣質很幹淨，顯然不曾傷害過任何人。
    顧離和楚陌躲了起來，原因無他，玄吾宗和祤玥宗素來不和，兩個門宗的弟子為了避嫌都會盡量避開對方，所以除了一些小摩擦以外，也沒有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讓我燒死她！”一名男弟子操控著火焰，大火瞬間吞沒了蛇妖。
    劇烈的灼熱感讓蛇妖發出痛苦的嘶嘶聲。
    顧離一把拉住想要衝出去的楚陌對他搖了搖頭。
    “別去。”他的手握成拳，極力忍耐著，他傳音道：“困住蛇妖的是祤玥宗的方圳長老，我們救不了她。”
    顧離曾聽慕子清提起過，祤玥宗的方圳長老擅長陣法，一旦被他的陣法困住就無法逃脫。
    上官玄清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仍然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被火吞沒的蛇妖。
    她轉過身背對著蛇妖，道：“快點解決回門宗。”
    弟子以為她有潔癖才轉身，不情願道：“我還沒玩夠呢。”
    空氣中飄散著焦糊味，蛇妖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麵目。她隻剩下一口氣，垂死掙紮著。
    楚陌捂住顧離的眼：“師兄別看了。”
    顧離抿著唇，不知道自己內心究竟是什麼感受。
    悲痛，憤怒，無奈。
    他似乎隻能這樣了。
    而他總有一天也會和蛇妖一樣任人宰割，自己的反抗對對方來說連撓癢都算不上，到最後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師叔好了。”從弟子歡快的語調中可以聽出他心情不錯。
    “嗯，你們先回去。”
    弟子隻覺得上官玄清的聲音似乎顫了一下，但見她仍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他不知道的是上官玄清的手也在顫抖。
    蛇妖已經變回了原形，那是一條金色的小蛇，令顧離驚訝的是蛇身竟然毫發無損，金色的鱗片閃爍著，蛇眸緊閉，給人一種它隻是睡過去了的錯覺。
    上官玄清小心翼翼地將盤在一起的小蛇放在手中，仿佛手中的是一件絕世珍寶。
    一滴眼淚順著上官玄清的臉頰流下，很快又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