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們好了啊。”閆壹卿剛收了劍，就看到了在不遠處的二人。
    南辭循聲望了過去，一淺綠色衣衫的男子在往他們這邊招手。
    “師兄，那是誰啊…”南辭問道。
    看著閆壹卿，腦海中就浮現出三個字：多情種。
    還有為什麼剛剛來找他吃飯的那個人，和對麵那個人跟他們打招呼的，都是淺綠色的衣服。
    再低頭看看自己好像也是淺綠色的，唯獨身旁的師兄是白色的。
    “師兄，咱們師尊是哪位？”南辭緊接著上一個問題，問了出來。
    “那個是閆壹卿，三師弟，師尊正在閉關，是墨基長老。”鶴川答道。
    雖然感覺現在的南辭，看起來就像一個無知小孩，但是這樣什麼都問他的樣子…真是像極了當年那個，剛入門不久，比他們小一歲的孩子，整日粘著他們兄弟二人問東問西的樣子……
    鶴川從來都擺出一副不屑回答的樣子，每每都是鶴北耐心回答。
    沒想到終有一天他還是會重蹈當年的覆轍，且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畢竟物是人非，該走的都走了，該留的也沒留住……
    “等晨練以後，你是該去拜見一下師尊。”鶴川往閆壹卿那個方向走，南辭緊隨其後。
    墨基師尊…這個名字倒是很有喜感。
    “二位師兄好…”閆壹卿很同情南辭的遭遇，打招呼的時候多看了他幾眼，看起來沒毛病。
    “沙師弟好。”南辭早就get到了三師弟這個笑點，看他這一副安靜病嬌的樣子，免不得想捉弄。
    閆壹卿沒聽懂，隻以為南辭叫的是“三師弟”，聽起來是客氣了些，也就隻是衝他笑了笑，便自行練功去了。
    鶴川在一旁陪著南辭看何清與閆壹卿練習，看了許久，南辭有些觸目驚心：
    “師兄，他們怎麼飛起來的…”眼前的畫麵，不由得讓南辭想起了，電視劇裏麵拍的仙俠劇，就是那種動不動就可以飛起來的。
    “你…怎麼什麼的忘記了…”鶴川頭一次那麼絕望，“那不是飛，是輕功。”
    失憶不是病，治不了，而且也不知道夏程遠是怎麼收走他記憶的。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南辭你和我去找師尊。”鶴川低眸掃了一眼身旁的南辭，朝墨基的房間那塊走去。
    “師兄，我真的是失憶了嗎？我是怎麼失憶的？”南辭依舊好奇，想不通也記不起任何關於這裏的事情。
    “你的記憶…是被一個人作為交換，掠去了的。”鶴川回答，“是我沒有護好你。”不多久，他又補充道。
    他忘記了什麼？
    可是他的記憶裏，他明明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普通高中生，本來就是那種，一到打雷下雨就會被雷劈的那種體質，沒想到那一天被雷劈以後，醒來就在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鶴川所說的，他一點兒記憶都沒有，說他的記憶被人拿走了…還不如說他根本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
    不過，南辭依舊記得以前的夢，空中之人白衣款款，衣袂飄帶，似是從天而降，出現時總伴著銀器碰撞的悅耳聲音，他分不清男女，隻覺夢中之人定是一位仙人。
    他也一直以為這世上白衣飄飄，仙裏仙氣的隻能形容女生，可是那天，鶴川打開他房門的那一瞬，他以為自己又到了夢裏…
    “師兄，定是極厲害的，怎會有你護不住的人，我下次謹慎些就好了了，師兄可別自責。”南辭跟在鶴川身後隔了些距離，也沒察覺前麵的人突然停下，“哎呀。”
    因為他低著頭，有沒有注意到前麵的人忽然停下，直接一腦袋撞上了鶴川的後頸。
    “走路注意些。”鶴川側眸道。
    “不好意思啊師兄…”南辭揉了揉額頭，“你怎麼突然停下了？”
    鶴川閉眼，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山穀外來人了。”
    “有客人嗎？”
    “不會，極有可能不認識，且來者不善。”
    看著鶴川有些緊張的樣子，南辭迷茫了，“那咱們去給他點顏色瞧瞧…”說著擼起袖子，就要往不隻是那個反方向去。
    “反了，穀口在那邊。”鶴川指了指墨基屋子的方向。
    意思是山穀口在師尊屋子的後麵。
    “把手給我。”鶴川朝南辭伸出了手。
    南辭想也沒想就把手伸過去了。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就出現在了山穀口。
    來者是一女子，額間點粉，麵紗遮麵，一襲白衣。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覺得好雙絕美又不失溫婉的眼睛。
    “白…前輩。”鶴川似是想起來什麼一般，眼裏的忐忑斂了些。
    “師兄，她和你好像誒…”
    鶴川斜他一眼，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像，依稀還記得，他在不久前，也這麼說過。
    “我曾說過，你們若不把墨基帶來找我，我便來尋你們。”白衣女子走近了，眼裏毫無波瀾，就是語氣，也是平靜如水。
    “師尊如今閉關三月，暫時不能與前輩敘舊，待兩月後的峨眉開年之際，眾人會前往一舉，到時，師尊自然也回去。”鶴川仔細思了一番，還是覺得先跟師尊稟明一下比較好。
    “我既然來了，今日就不會輕易走。”白淨雪道，“最起碼你們要讓我知道，如何破了這個障眼法，你們近日若是不告訴我，我便毀了這裏。”
    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這麼好看的姑娘，竟然說話這麼狠。”南辭不免有些惋惜。
    “哼，”白淨雪冷笑一聲，“姑娘？我可比你長了數十歲，你竟叫我姑娘？”
    麵前的女子看起來麵容姣好，著實不像是，比他大數十歲來歲的人……
    “……”
    被這麼一說，南辭不免有些尷尬，沒辦法，女人的年齡本來就不可以胡亂猜測，沒想到她還那麼囂張地爆出自己的年齡……
    “想來，你也不是不認識我，今日聽你說話，竟感覺和上次不一樣了？”白淨雪看他兩眼，似是蔑視。
    都說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可沒想到竟會這麼準。
    “不瞞前輩，他在幻境中被抹了記憶，如今…”鶴川看了南辭一眼。
    但是南辭卻品出，那是一種看智障孩子的眼神……
    “原來如此，不過你們大可放心，這記憶並不是回不來了的。”她稍微徘徊了一下，“那夏程遠隻會做對自己有益的事情，他拿走他的記憶，不過就是想看看他的經曆罷了，待他看完後，記憶自然會回來。”
    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這白前輩竟然也認識夏程遠…
    不過她既然能出現在幻境，認識夏程遠，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在此謝過前輩指點。”鶴川微愣，緊繃的臉上才有了些緩和。
    他雖歡喜不麵露於色，但卻深深掩藏於心。
    南辭這就奇怪了，他還沒謝，這師兄可真……
    “所以要如何破了你們這山穀的障眼法？”繞來繞去，最終繞回了原來的問題上。
    “這山穀的障眼法，是據氣息而進出，唯我們師徒五人可隨意進出，而其他人，則需要由其中一人的帶領，才方可隨意進出。”鶴川解釋道。
    聽起來也沒那麼難。
    “那你們現在可否帶我進去？”她此刻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她恨不得炸了這山穀，逼那負心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