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雲溪山有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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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花月樓。
“你倒是信我。”小蘭雖未對殷錦與孔真之交了解太多,但多少也能猜個大概。這古月族乃是曾經最為神秘而偉大的一族,可卻在八十年前覆滅,對於她而言,這些都如同曆史故事般遙遠而不真實。此刻再提,是把孔真的真實身份赤裸裸地展示在自己麵前,而作為聖女的殷錦身上定是藏了巨大的秘密。小蘭不知其中的利害關係,但卻知道那是一譚深水,足以讓西菱都變天。
“既跟了我,何不做我的人?”殷錦噙著一絲看不透的笑意。
“我不過草芥,竟被你看上了。”小蘭倒是有些妄自菲薄。隨後也冷靜道:“我既看見了你的秘密,若是不從,你也不會放過我。你如深海,我如淺灣,我確是鬥不過你的。”
“那你便從了我吧。”殷錦笑意更深了,“在我這,你定能被重用。你的智計、才能也定能在此處大展拳腳。”
小蘭沉默了片刻,終是抬眼道:“可以,但我亦有條件。”
“是生死閣刻在你身上的標記吧。”
“沒錯。”小蘭點了點頭。
“我會讓你假死,把你去除標記。從此,你與生死閣,與太子都再無關係。你既是我的人,我自會把你弄得清清白白。”殷錦拉過了小蘭的手,讓她坐過來。“標記在哪?”
“這裏。”小蘭把衣服從肩膀處往下撥了撥,隻見右肩處的皮膚裏有一朵黑色的彼岸花,宛如紋上去的一樣。
“其實這是一種毒,名為紋烙。毒藥名為黑丹,一旦吃下去,皮膚的某一處便會出現一朵黑色的彼岸花,很是神奇。世人都以為它除此之外便無其他危害,實際上它是一種慢性毒藥,會縮短人大概一年到五年的壽命。不過,這種危害確實難以讓人察覺。”殷錦說著,打開了放在床榻旁的針線包,“會有點疼。”她捏起了小蘭的些許皮肉,用針生生穿過彼岸花的一片花瓣,頓時,黑色的毒血緩緩留下。小蘭吃痛,但吃痛的聲音卻被她生生咽下。她的額頭冒出了冷汗,雙手緊抓著衣襟。她雖為生死閣所培養,但主攻的是探子之道、謀略之策,在皮肉之苦上並沒未受過太多的磨煉。盡管如此,小蘭意誌堅定,還帶著幾分倔強,再痛也不願發出任何聲音。
“好了,毒血已出,我再給你塗些解毒和止血的膏藥。”殷錦用帕子拭去了流下來的血,隨後起身,從桌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袋紙包的粉末——顯然是之前就準備好的。她把粉末倒入一個搗藥臼裏,再倒入一些水,讓它們混合起來。最後用布蘸取,抹在小蘭的右肩上。
“想不到,古月一族連毒都會解。”小蘭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古月一族並不精通毒,僅是涉獵。不過,此毒為我所創,自是知道的。”殷錦漫不經心地說著。
“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會說笑啊……”小蘭倒是有些意外,紋烙一毒是出現於百年以前,自不可能是殷錦所創。
“古月一族不也是百年前的望族麼?”殷錦回道。
“怎麼可能……”小蘭心中產生了連自己都覺得荒誕的猜想,這種解釋更像是天方夜譚,讓人難以置信。盡管方才在茶館那便已聽見殷錦自稱“身隕百年”,但她也僅以為是一些說話的暗號,不曾想竟是事實。
“信與不信,又有何妨?俱往矣,唯今爾。”殷錦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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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風嵐便前來拜訪殷錦了。隻見她仍是穿著那一襲清新的青衣,嬌容雲鬢,很是動人。
“妹妹,昨個兒聽書可還高興?”風嵐拉著殷錦的小手,很是親昵。
“故事還是不錯的。”殷錦笑笑。
“說來也是奇怪。昨個兒有位貴公子來尋你,沒尋到。我原以為他會不高興,卻不知怎的,聽到你去茶館之後,竟要我替他謝你。”貴公子說的自是楚雲初,風嵐此番顯然是想試探殷錦的口風。她猜想是殷錦做了什麼,才讓自家主子如此高興,輕易就離去了。
“是嗎?幸而公子寬厚,尚未發怒。”殷錦自是不顯山不露水。
“許是公子苦惱之事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吧。”風嵐見殷錦如此,自是明白其中之意,故不再追問,僅是給了個台階讓話題慢慢結束。
“這樹上的果子要落下了。”殷錦望向了窗外的一顆果樹。
“這果子色澤飽滿,看上去又圓又大,待成熟之後定是好吃的。”風嵐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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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突然一道消息在西菱傳開了——“天上有神仙,憐憫貧苦百姓,故灑下千金,皆入雲溪山腳”。
這原是孔真說的一個有趣的故事,卻不料有人當了真,不遠千裏,從西菱行至雲溪山山腳尋找金子。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雲溪山的山腳當真有金子可撿,那人捧了一大袋回來,行至半路竟又被人打劫了去。打劫的地方又恰巧是一條有名的商路,來往車馬眾多,各方勢力雲集,可謂是魚龍混雜之地。這一來二去的,“雲溪山有金子”的消息就徹底傳開了。
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殷錦便已經趴在窗口,吃起了新鮮的果子,目光所及僅是西菱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