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前往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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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是一個身材不高不矮,正常身材的人。
王磊是一個很壯實的人,壯實得像一塊泰山磐石一般的人。
王磊是一個額頭微凸,一雙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眼睛上麵有兩道短黑醒目的臥蠶眉。
王磊,他一邊晃動著自己剛剛拜托鎖鏈的束縛之後發酸的手腕,一邊環顧著左右,對著節級大聲的說道:“酒食在哪裏?拿來吧!還有宋朝祖製規定,置辦斷頭酒,成例是五百錢,你們可不要克扣。最後一條就是我不喜歡吃生肉,生肉就免了。我不怕狗!”
王磊,當然不怕狗,甚至更加生猛的生物都不怕,在西北流浪的那些年,為了填飽肚子,什麼都吃過。
至於說,為什麼王磊不讓節級給他準備生肉呢?這可不是我隨便寫,湊字數的。既然不是為了湊字數,那就當然是有原因的。
斷頭飯一般指的是在古代,處於死刑的那些犯人的最後一頓飯。也就是說在犯人斬首之前,可以讓犯人吃一頓斷頭飯,一般情況下斷頭飯都相對的豐盛,想吃什麼都可以。
那就是將要把犯人處以死刑的時候,會讓死刑犯吃一頓斷頭飯,但是斷頭飯中一定要有此物。什麼東西呢?就是一塊生肉。為什麼這斷頭飯中一定要有一塊生肉呢?一般情況下有兩種說法。
第一種說法比較迷信,之所以讓他們吃生肉,就是讓他們在陰曹地府過奈何橋的時候,賄賂橋上的一條狗。這樣的說法我是覺得即可笑又覺得非常的愚蠢。
第二種說法就比較靠譜一點了,之所以讓他們吃生肉是讓他們吃好。也就是說臨死前吃飽也是一種心靈上與精神上的安慰。生肉作為一種原始性的未處理過的食物,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它代表著食物的最根本性。
王磊,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周圍的人好像躲避瘟疫似的,躲得遠遠的,誰都不去搭話。
李府下人,見王磊還在以為自己是來送他去死的,為了避免尷尬,隻得彎腰邁步走進入了這個陰冷潮濕的死牢裏。他走到王磊的身邊,伸手一把攙住了他的胳膊,低聲對著王磊,說道:“這位朋友,跟我走吧!有人要見你……”
“嗯?有人要見我?”王磊聽罷,一臉詫異。原來來的這個人不是來給自己送終的,竟然是來撈自己的?可是自己不認識他的啊?既然不認識他,他又為何在這個死牢裏將自己救走呢?
“對!有人要見你!”
“誰?什麼事?”
“授兵部侍郎、尚書右丞,兼任京城四壁守禦使的李綱李大人。至於什麼事,我沒有資格知道,不過我可以對你保證,我們不想害你的性命,所以你不必擔心。”
“李綱,抗金名臣,民族英雄。好!我跟你走。”
“那麼,咱們就趕快走吧。”李府的這名下人,說著話,扭頭對著節級說道:“人我就帶走啦!”說著話,拉著王磊就想往外邊走。
“等一等。”節級對著王磊二人說道。
“還有什麼事嗎?”
“人你不能帶走,這人是朝廷重犯,沒有聖上下旨,誰都不能帶走。”
李府下人聽罷,一拍腦門,心裏暗暗自責了起來。原來,他在這個監牢裏看到自己所要接走的人,竟然快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都,一時心急,竟然把聖旨給落下了。
在聽的死牢節級的話之後,這才從自己懷中拿出了當今聖上交給李綱的聖旨。
待的死牢節級看過聖旨之後,李府下人這才催促起節級趕緊辦手續,好讓自己離開這個肮髒的,汙穢不堪的地方。
很快胥吏送下來一份文書,要李府下人簽字。李府下人簽完字之後,就帶著王磊離開了這裏。
王磊此時此刻,心中疑竇重重,不過此時還不是問話的時候,所以王磊他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死牢內,距離死牢外幾米的地方。
陽光從入口照射進來,在最後幾級台階形成鮮明的光暗對比。王磊快走幾步,終於踏上了,距離死牢裏麵的最後一級台階。
往前一步,光明的豔陽天。
往後一步,陰暗無比的死牢。
往前一步,生。
往後一步,死。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自己曾經不止一次想過許多種死法。
自己也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許多離開這裏的方法。
“嗨!”王磊歎息了一聲,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臉上浮現出了無限的感慨。
這一階,是陰陽分割的界限。
王磊被捕快從西北抓回汴京時,就有向死之心,可是他自己沒想到自己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之後,又莫名其妙地從鬼門關又回來了。
跨過這最後一級台階,接下來的是吉是凶,是生是死?他自己不知道,他真的還不知道。但是自己好歹還是賺了,最起碼自己現在多看了一眼陽光,值了,這就已經非常的值了!
王磊,做出了抉擇,邁步,跨過台階。是生是死,是吉是凶,去他娘的吧!
王磊,邁出了最後一級台階,走出死牢之後。抬眼四望,看到了一口水井。
王磊旁若無人地走向了這口水井,伸出鐵鉗般的雙手一把抓住井繩,雙手交替著拽著井繩,轆轆飛快的打轉,井繩飛速的移動,很快就從井中打上來了一桶井水。一桶略帶著一些冰碴的井水。
井水打上來之後,王磊他雙手發力,高舉起水桶兜頭就往自己的頭上澆了下去,冰冷的井水澆在頭上,讓王磊打了個爽快的冷戰。隨著冷戰而來的,就是一掃而去的地牢裏的汙穢和萎靡,來的卻是舒爽和爽歪歪的感覺。
“啊!哈哈,痛快!”王磊嘶吼著喊出了這句話,隨即雙手將水桶往地上擱去。
王磊擱下水桶之後,高高仰起了頭,左右搖擺著自己頭,冰冷的井水順著自己那淩亂的發綹成流的流了下去。
待的水流流的差不多了,王磊身上又隱隱的從身上散發出了一些淩厲的氣勢。
“老天爺啊,別來無恙,我王磊出來了。”說著話,王磊他又舉起拳頭,向著天空狠狠的用力一揮。那一刹那王磊的臉上就猶如金剛一般猙獰,一般恐怖。
辦妥了提調手續,李府下人帶著王磊,匆匆出了開封府衙門向著李府而去。
因為走的匆忙,王磊甚至連自己身上的囚服都沒來不及更換就被這人給帶離了開封府衙門。
公廨前的拴馬石前有兩匹驃騎,兩匹高頭大馬,兩人各自跨上一匹,王磊對著來接自己的這個李府下人,問道:“現在去哪兒?”
“李府。”他看了一眼牙門前的日晷:“咱們得抓緊時間,盡快趕到。李大人隻給了我一個時辰的時間,現在已經耽誤了一半時間了,得抓緊。”
“半個時辰之內準到。”王磊說著話,用自己的右手手掌拍了拍胯下馬的馬背,胯下馬隨即一聲前蹄一揚,口中發出了一陣嘶鳴聲,胯下馬匹的反應讓他很是滿意。
想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李綱的府邸,他們兩個人就必須得策馬狂奔,不得有一丁半點時間的耽擱。
兩人揚鞭馳上大街,飛奔而去。兩匹高頭大馬氣勢洶洶的奔馳上了路麵,街麵上無論行人還是肩輿都紛紛避讓,唯恐被王磊他們二人給衝撞了自己。李府的下人由於接觸馬匹的機會不多,所以他的騎術明顯沒有長期刀口舔血為生的王磊好。所以他整個人幾乎都是趴伏在馬背上麵的,為了避免跌落下馬,隻得雙手死死的抓住自己胯下馬匹的韁繩,多少顯得是頗為的狼狽不堪。
王磊見狀,覺著時間還夠用,便也放緩了一點速度,與李府的下人一並平齊而行,雙眼目視著前方,對著他說道:“這位小哥,到底發生了怎麼回事?現在沒有別人了,就你我兩個人,現在可以說了吧!別藏著掖著了!”
李府下人一邊勉強穩定住自己狼狽不堪的騎姿,一邊喘著粗氣,這才開口道:“撈你出來的時候,李大人沒有對我說。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真不知道。你也看出來了,我就是李府裏麵的一個跑腿的。”
“嗯。好吧,等到了李府,一切就都知道了。”
說罷,王磊他們二人便又催促胯下馬向著李府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