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血洗縣令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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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血洗縣令府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回客棧再說吧。”嚴雪梅說完向著客棧走去,我和晴兒隨後跟上了她的腳步。
    “差大哥,我已經說了一百八十回了,我們沒有殺人,你為什麼一定要拿我回去?!”還未進入客棧,就聽見嚴雪鬆在客棧內與人爭執。
    “這位公子,我也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不是要‘捉拿’你,而是想請你協助我們辦案。白天的時候有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那位姑娘有爭執,所以才來請你跟我們回去走一遭。”進入客棧,見一名手扶大刀的胖差役站在嚴雪鬆麵前和他說話,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官差。
    “這位差大哥所言不錯,可不知您是否有所耳聞,蠱師大人夏無雙白天也曾與這位姑娘發生過口角。差大哥是否也將他‘請’入縣衙呢?”我快步上前,攔在差役和嚴雪鬆中間,想抓他?!先問我是否同意!
    “呃……蠱師大人身份特殊,不是我等可以隨意‘請’的,隻等明日一早老爺親自去請才是。”差役見我上前,向後退了三步,拉開一定距離之後說。八成是聽到別人說過白天唐雨荷與我‘過招’的經過,怕中毒才往後退的。
    “有何不同?都是‘疑犯’哪來的身份不同?!蠱師能讓縣太爺親自去請,鬆哥憑什麼居於人下?!讓你家老爺明日親自來請!”我麵色微沉,眯起眼看著麵前直冒冷汗的差役。
    “這位姑娘,此舉恐怕不妥吧?再怎麼說縣太爺也是此地的父母官,你這樣做,實在是太不給大老爺留麵子了,聽說白天的事你也是當事人,所以,還請姑娘也一道同往。”胖差役身後閃出一名精瘦的高個子官差,手扶佩劍,細長的單鳳眼微微眯起,嘴角有些上揚的弧度,似是在笑,又不像是真的微笑,看上去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要審案也得公平些,蠱師大人也是‘疑犯’,你們不敢前去‘請’他,那我們這些小平民也明日再去公堂,‘疑犯’並不是犯人,所以,你也無權抓我們。”我站在高個子官差麵前,毫無懼色,冷冷的回答道。
    “那可不成,蠱師大人自然不會為了這種事而逃走,可你們卻不同。”高個子官差在我麵前搖了搖頭,不溫不火的說道。啥意思?!你就認準了不是夏無雙做的,準是我們殺的人了?!要殺早就殺了,還輪得到你個小官差來指手劃腳了?
    “這位大哥說笑了,我們不是凶手,自然沒有理由懼怕對簿公堂,你大可放心!明日一早我們就去縣衙,在水落石出之前,我們絕不會離開拜月城,你們回去吧!”我一手插腰,一揮手攔住想和差役打架的嚴雪鬆,他氣得雙拳緊握,狠狠的瞪著差役。
    “這……好吧,既然姑娘話已至此,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官差冷笑兩聲後轉身離去。他是不是算準了,城門早已經關上,我們真是凶手也無法離開拜月城?想必明早城門口一定會嚴加把守吧。
    “還愣在這做什麼,人都走了,你想站到明早啊。”我回頭看向嚴雪鬆,此刻劍眉豎起,受到冤枉自然會生氣,也是合情合理。
    “真是氣刹我也!平白無故的被人說成‘疑犯’,我可是‘受害者’,白天那瘋婆子打架的時候怎麼不見這班人出現,這會兒倒好,跑來‘請’我去縣衙坐坐!風兒,你這是什麼眼神,不會連你也懷疑我吧?!”嚴雪鬆見到我不友善的目光,抓住我的雙肩凝視著我說。
    “不見得,她被害之時,你有不在場的證據麼?”我反問。
    “啊?!不能吧,你怎麼這樣講,分明是不相信我的人品!”嚴雪鬆皺著眉,一臉幽怨的看著我,好像個‘怨婦’。
    “哼。”我不打算再理他,想要將他推到一邊,可他就是不放手。
    “不相信我,剛才為什麼還要把官差趕走?”嚴雪鬆眼中閃著淚光,我知道那是騙人的,這小子騙人的時候眼神都是很‘誠肯’的,騙術中的高手。
    “因為,縣衙內的晚飯不好吃。我這麼說,你還滿意麼?”他聽了我的話,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不可置信。我撥開他的手,對小二說上菜。不多時,酒菜已經備好。
    “唉呀,我也早就餓了,不過一直在找你和晴兒。不如咱們喝幾杯?”嚴雪梅跑到我身邊,摟著我的肩說。
    “嚴雪梅,你——馬上、立刻、快給我放手!”嚴雪鬆一步竄上來,撥掉嚴雪梅搭在我肩上的手,這爭風吃醋的性格還真是不得了。
    “晴兒,咱們三個喝吧,隻有兩個人太無趣了。”我白了眼嚴雪鬆對晴兒說道。
    “嗯。”我們三人圍坐到桌邊。
    “那我也陪你們喝幾杯……”嚴雪鬆說著便要在我身邊坐下。
    “不準,你馬上回房去休息。”我頭也不抬,舉起酒壺在自己杯中倒滿。
    “為什麼?你不是說人少會無趣嗎,算我一個有何不可?”嚴雪鬆一臉無辜的望著我,語氣十分哀怨。
    “你白天中的毒雖然已解,但不適飲酒。現在回房休息去,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舉起杯,放到唇邊,這酒的味道,怎麼有點淡?黃酒的味道就是不如杜康香濃,唉……
    “風兒,你這是在擔心我嗎?!我馬上回房休息,你也少喝點,酒多傷身噢~~”嚴雪鬆從背後抱住我的肩,此刻回頭看他,大概已經快要美得飛上天了,高興成這樣。
    “少飲無妨,快回屋歇息去吧。”我語無波瀾的柔聲說道。
    “好!我……住哪屋……”嚴雪鬆大步流星的走到樓梯中央,忽然停下腳步,美滋滋的回過身來問我。
    “住我隔壁。”我氣得翻了個白眼,他早就知道房間的安排,現在又突然問自己住哪屋?我現在扮女人,難道他想和我同住一榻?腦子有問題!
    “噢……”聲音明顯的充滿失落,直接道出嚴雪鬆的心聲,不過是他偏要讓我扮女人的,現在穿的還是‘少女’裝,所以不能說是他的妻子,更不可住在同一房間。嚴雪鬆有些不爽的回到房間關上門。
    “風兒,你好厲害呀,用什麼方法把我二哥‘馴’得服服貼貼的?!”嚴雪梅一臉的不可信,沒想到嚴雪鬆也會有這樣‘可愛’的一麵吧,總是把她氣得暴跳如雷的家夥,此時像隻小狗般的聽話。
    “嗬嗬,過講了。我沒有‘馴’過他,是他自己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我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風‘姐姐’,你還真有本事,他都能‘馴’服。不過想想平時,大夥都沒少吃他的苦頭噢,連我都有點怕了他。”晴兒笑嗬嗬的搖了搖頭,也將杯中酒飲盡。
    “是啊,他平時是很可惡的,總拿著一大堆賬本來找我和四弟的麻煩,沒事還讓我們倆去外麵討賬,被他折磨得真苦啊!”嚴雪梅一聲歎息,大口的將酒喝幹。
    “不準你們在風兒麵前說我壞話!”嚴雪鬆這小子沒有睡,聽到我們在樓下飲酒聊天,推門出來大吼一聲。
    “回去。”我抬起頭看著他,冷冷的說。
    “呃……”嚴雪鬆氣得直跺腳,翻了個白眼,轉身關上門。
    “哈哈哈哈……”見到嚴雪鬆這麼個‘怨婦’相,嚴雪梅和晴兒笑得東倒西歪的趴在桌上。
    “什麼事笑成這樣?”嚴雪波冷著臉走了進來,站在晴兒的身邊輕聲說。
    “沒什麼,在笑嚴雪鬆而已。”晴兒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坐起身回答。
    “你還有心情笑別人?!記得有人好像答應過我再也不喝酒了,現在怎麼會……”嚴雪波的目光猶如犀利的冰箭,瞬間將晴兒的身體刺穿。
    “呃,這個……少飲無妨,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了。”晴兒額上微微滲出冷汗,連忙擺擺手道。
    “跟我回去。”嚴雪波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往樓梯上走,晴兒對著我和嚴雪梅尷尬的笑了笑,放下杯子迅速跟上去,和嚴雪波進了房間。
    “哇,原來你們已經回來了!風兒和晴兒跑哪去了,我都快把這拜月城給翻遍了!”晴兒前腳剛走,劉智彬後腳就進門。
    “對不起啊劉公子,讓你費心了,我和晴兒早已經回來了,不如劉公子也過來喝杯水酒解解乏如何?”我熱情的招呼劉智彬,讓他也來飲酒,可惜他倒退一步,明顯一驚。
    “呃……這個,還是不用了,既然你和晴兒都沒事,我先回房休息去了,你們慢慢喝吧,就不打擾你們的好興致了。”劉智彬說完,一溜煙的逃回房中。想是白天被‘百蟲宴’嚇得不輕,一看到我就想起那一桌蟲……
    “無趣,不喝了,越喝人越少,回房睡覺去。”嚴雪梅環視一眼客棧內,隻剩我和她,小二和掌櫃的都不知所蹤,想必是白天鬧得太厲害,人人自危,拿我當‘瘟神’了……
    “嗯,我也覺得有些累了,回房休息去。”我和嚴雪梅同時離開飯桌,回了房間熄了燭火。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不禁有些頭痛。那個唐雨荷雖然出手狠辣,可不管怎麼說也罪不至死,是誰那麼陰險,殺人也就算了,還奸屍……
    我將小白摟入懷中,不禁輕歎:“小白,你說說看,這凶手會是誰?你知嗎,那個丫頭可是會毒掌啊,誰能近她身將她殺死?除非有著和我一樣快的速度……”我輕撫著小白光滑的身體,聽著小白的鼾聲,論別的我不行,可是論速度,這江湖之上絕對沒有幾個人能超過我。正在我半夢半醒之際,隱隱的感覺到房上略有細微聲響,似乎有什麼人在走動。將眼睛眯起,發現房上的瓦片有微微的移動!我一動不動的靜觀其變,人影已經一閃而過,來到窗前。我仍舊不動聲色,任由他登堂入室。此人也真是大膽,竟然慢慢的走到床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我抽出枕邊的遊龍匕,狠狠的向來人刺去!這小子動作還真快,傍晚剛殺了唐雨荷,現在又要動手殺我了?紮死你個變態奸屍狂!
    “風兒,是我!你沒睡啊!”嚴雪鬆大喝一聲,我急忙收手。
    “你有毛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房裏來裝神弄鬼!”真是被他氣死!有門不走跳什麼窗,剛才若不是我及時收手,他現在恐怕已經‘放血’了。
    “我聽到房上有聲音,所以悄悄出來看看,正好見一個黑影從你房間上麵過去了,怕你有事,才過來看你,連我的身形都看不出來,剛才差點被你一刀捅死!”嚴雪鬆將燭火點燃後白了我一眼,坐到床邊。
    “剛才在房上走動的不是你?!那是……凶手!”我突然坐起來,盯著嚴雪鬆猛看。
    “可能是吧……不過速度真是太快了!我剛聽見房上有細微的聲響就趕緊出來看,沒想到那個影子速度太快,一晃就不見了,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嚴雪鬆握住我的手,麵色有些沉重。
    “輕功如此了得,隻是不知他武功是不是也和輕功一樣……”我回握住他的手,這次來苗疆還真是踩對了門,剛才房上這人十有八九就是真正的色魔了!
    一夜過去,我在嚴雪鬆的懷中悠悠醒來。我們倆人就這樣合衣而眠,那個高手沒有再次出現,白白等了他一夜……
    “風兒,你剛才打鼾了……”嚴雪鬆看著我痞痞的壞笑起來,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你傻了,剛才打鼾的是小白。”這人什麼耳朵,明明是小白的鼾聲,卻偏要說我打鼾。不過,小白最近也太能睡了,幾乎每天都趴在我身上睡大覺。
    “我們何時動身去縣衙?”嚴雪鬆輕笑著問。
    “吃過早飯就去。”我們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六個人一起來到拜月城的縣衙。隻見縣衙府門緊閉,該不會是我們來的太早還沒開門吧?!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陣腥甜的氣息,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這種氣味——是血!隨著縣衙大門被推開的瞬間,濃重的血味撲麵而來!眾人被眼前的一切徹底驚呆!
    “這是何人所為!”放眼望去,縣衙大院內一片死氣,腥紅的印記,斑駁的牆壁,如同潑墨一般的血跡遍布整個縣衙的院內。
    更可怕的是,隻見血跡,不見屍體。我們迅速跑進縣衙大院之內,企圖能找到一個僥幸逃出的活口來問個究竟。就這樣一路尋下來,終於在縣衙的後院縣令府內找到了——上百具屍體。除了衙內的官差之外,還有很多丫環家丁也被害死。
    “出手如此狠辣,肋骨盡斷,是武林高手所為。”嚴雪波蹲在一具屍體前,伸手摸了摸屍身後,站起身來不溫不火的說。
    “這些人不是死於肋骨盡斷。”嚴雪梅逐個屍體看過之後對嚴雪波說道。
    “你怎麼知他們不是死於肋骨折斷時紮破內髒?”嚴雪鬆扒開一具屍體的衣服,這屍體胸前明顯的血手印,難道不是他致命傷?
    “當然不是。二哥,你想,若是內髒盡損,這些人是否應該吐血而亡,也就是猝死。可現在你看,他們臉麵幹淨,嘴角並無噴血時留下的血漬,而這些人麵色慘白,又說明了什麼?”嚴雪梅輕輕的搖了搖頭,抓起一具屍體的胳膊給嚴雪鬆看,又指了指屍體的腳踝。
    “這……莫非是先將他們打傷,但不傷及內髒,隨後挑斷其手腳的筋脈,使其失血過多而亡?!”嚴雪鬆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
    “要打斷人的肋骨不難,但是要掌握好力道,隻是讓他們斷骨又不傷及內髒,難上加難。如此殘忍的手段,絕非一般惡徒所為。”劉智彬也不禁驚歎,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嚴雪波,似是在尋問。
    “你這樣看著我是何意?”嚴雪波語無波瀾的悠悠開口。
    “該不會是這些人開罪過你,所以……”劉智彬看著嚴雪波,如蚊鳴般的聲音說道。
    “哼!”嚴雪波冷哼一聲,轉過身去繼續查看地上的屍體。
    “你是白癡麼,我大哥怎麼可能是凶手。”嚴雪梅一記重拳打在劉智彬的肩上,受不了的翻了他一眼。
    “咳咳咳……開個玩笑而已,用不著打這麼狠吧。”劉智彬被嚴雪梅‘敲’得咳了起來,有些不滿的說。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嚴雪梅氣得暴怒,掐著劉智彬的臉晃來晃去。劉智彬疼得眉都皺到一起了,卻還嬉皮笑臉的看著嚴雪梅。莫不是有被虐待的傾向……
    嚴雪波一語不發的在地上拾起一個東西擦了擦放入懷中,速度太快,沒看清他撿到什麼。有點好奇,卻不敢上前去問……
    “出來。”嚴雪波突然站住不動,不溫不火的對著房上說。隻見一個黑影從縣令府的房上閃了下來。
    “小娃娃還是一點沒變呢,這樣都能被察覺。”黑衣男子蒙著臉,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深邃的大眼,大白天的為什麼要穿一身夜行衣……怪人。
    “說。”嚴雪波冷冷的道出一字。
    “說什麼?”黑衣男子眼中含笑,柔聲道。
    “別和我裝糊塗。”嚴雪波冷冷的說。
    “好吧好吧,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很嚇人的!萬一把我嚇壞了,把剛才的事情都忘掉,你們可就找不到凶手了。”黑衣男子對嚴雪波擺了擺手,似是威脅。
    “不想說也沒關係,上仙來給我們算算命,如何?”嚴雪波微微一笑,黑衣男子身體一僵,愣在當場動彈不得。
    “哈哈哈哈,小娃娃好樣的,想考我,放馬過來。不過我是摸骨算命,誰想先來試試?”黑衣男子摘下麵罩,竟是鶴發童顏,頭發和眉毛都如雪白,麵孔卻如同二十幾歲的青年。不知這位是何方神聖,是愁到白發,還是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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