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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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林經年的日子還在不緊不慢的過著,另一邊封景行的追妻計劃如火如荼的展開著。
他提前結束休假回了部隊辦轉業手續,他有點意外他爸這次會這麼爽快的答應他。
等他拿到文件的時候發現不是轉業申請書,“為什麼是退伍?”
封景循慢條斯理的喝了幾口軍綠色陶瓷茶缸裏的水,“他本來就沒打算讓你永遠待在部隊,讓你來不過是想磨磨你的性子,你退伍之後還會公司幫大哥。”
封景行想了想回公司上班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比在特警大隊自由多了。
封景循看他一眼,“我聽星河說林經年這幾年身邊一直有另外一個男人,倆人雖然還沒確定關係,但日久生情也是遲早的事,要我說,就算你不喜歡女人,你再找一個男人不行嗎?非要去人家哪兒湊熱鬧。”
封景行手指漸漸收緊,文件被他捏的皺皺巴巴。林經年就算和鄭鹿肖上床了又怎麼樣,他不相信鄭鹿肖比得上他在林經年心裏的分量。
“我自己有分寸。”封景行不願意多說,轉身準備離開。
“對了,小齊聽說你要退伍,情緒好像挺激動的,你沒怎麼著人家吧?”封景循想起來昨天齊昊來找他問封景行退伍的事,得到準確答案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失魂落魄的。他第一反應就是他這個弟弟又幹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齊昊?我能怎麼著他,十幾個人睡一個房間,我就是想做點什麼也沒機會啊。”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他和齊昊隻能說關係比一般的戰友近了點,但也沒到那種無話不說的地步。更別說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總之,你等會兒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好好跟人家告別。”封景循囑咐道。
“我知道了。”
他下了火車就直接來封景循辦公室了,等他回宿舍才發現齊昊就坐在床鋪上等他。
封景行看了一眼手機,“這個時間你不應該在訓練嗎?”
“我請假了。”齊昊抬頭看著封景循,眼神貪婪而又陰翳,“等你。”
風景行被他目光弄的很不舒服,他從櫃子裏把自己的東西一股腦的都拿出來,又從床底下拿出來行李箱,這還是他剛來部隊的時候帶的那一個“你等我幹什麼?”
“封景行,我對你什麼感情,你不會看不出來吧?”齊昊起身,逐漸靠近他。
封景行感覺到齊昊站在他身後,有些不自在,但他仍然保持著彎著腰的姿勢,折疊著衣服,“看的出來。”
他回答的很坦然。
“那你突然退伍是什麼意思?”齊昊突然猛的用力把封景行撲倒在床上,“覺得跟我相處惡心了?”
“靠!你他媽有病吧!”封景行臉朝下貼著被子,齊昊火熱的胸膛緊緊貼著他的後背,隔著衣服傳遞給他,陌生的氣息包裹著他,讓他死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從我身上起來!”
齊昊死死的壓製著他,頭埋進封景行脖頸間,灼熱的呼吸噴薄在他皮膚上,齊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男性的荷爾蒙充斥在鼻尖,他滿足的閉上眼,伸出胳膊緊緊的鎖著封景行。
“我最後在說一遍……唔……”風景行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齊昊伸出舌頭在他脖子上輕輕的舔了一下,柔軟的唇覆蓋在他皮膚上,用力的吮吸著,仿佛要把他的血肉都吸食殆盡。
封景行仿佛被毒蛇咬住一般渾身僵硬,他能感覺到齊昊用力的在他脖子上吸咬,甚至有種血液被他吸出來的錯覺。
“齊昊!”封景行用力掙紮著。齊昊卻用力的咬住封景行的脖子。
而且故意咬在大動脈上。
封景行不敢亂動了,他的脖子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而且越來越痛。他現在有點懷疑齊昊是不是想咬死他。
齊昊感覺到身下的封景行掙紮的力度小了很多,他鬆了口,繼續用舌尖安撫似的舔吻著他咬過的地方。
齊昊微微抬起身子,看著封景行脖子上一大片的暗紅色,有血絲滲了出來。
“破皮了。”齊昊又低下頭,在上麵吻了一下。
封景行把他從自己身上掀下去,堅硬的拳頭打在他的臉上,“我操你媽!”
齊昊硬生生的接下他那一拳,似笑非笑的說,“你不可以操我媽,但是我可以操你!”
封景行氣的簡直不知道該怎麼罵他,他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他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離這個傻逼玩意兒越遠越好。
“景行,你逃不掉的,你去哪兒我都能找到你。”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樣,在接下來的幾天都出出現在封景行的夢裏,每次夢見的都是他被齊昊囚禁起來,有時候是關在地下室,有時候實在破舊的倉庫,他甚至還夢見過他被綁在荒郊野外的大樹上。
每次從睡夢中驚醒,他都是一身的冷汗。
“操!”封景行抹了把臉,忍不住罵到。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貼的創可貼,已經好幾天了,還沒好,他這幾天都不敢去找林經年,就怕他誤會。
他看了一眼外麵蒙蒙亮的天,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板上,拿了換洗的衣服進到浴室。
不能在這樣了,封景行任由流水從他的頭頂澆下來,他今天一定要去找林經年,這幾天心神不寧一定是因為沒有看見他。
他吃過早飯,定位到蘇樂給他的地址,開車往那邊去。
他前幾天回來的時候,去酒吧喝酒的時候遇見了蘇樂,他沒想到蘇樂會和紀星河在一起。
蘇樂也好,柯伊也罷,最後都有了一個不錯的歸宿,封景行看著前方的路,至於林經年,他一定會給他一個家。
今天是周末,鄭鹿肖學校沒課,溫陽也不上課,早晨吃過飯,三個人一塊兒去了書店。
“陽陽,你要是寫作業就去二樓吧,樓上安靜一點。”
今年三月份的時候以前的店鋪租約到期了,林經年就沒再續租,換了一個大一點的兩層店鋪,名字還是叫溫暖書坊。
“我作業寫完了。”溫陽把垃圾掃進簸箕裏,“爸爸,我去倒垃圾了。”
“過馬路小心一點!”林經年衝走出大門的溫陽喊。
“好。”
鄭鹿肖幫他點貨,今天早上剛到了一批新書,一樓的書架已經滿了,兩個人討論著把一部分書挪到二樓,還是買一個展銷架放在一樓。
這幾書不是什麼熱門的書,有點偏冷門,但是林經年看了一點覺得還不錯,雖然受眾群體有點小,但是內容卻很有意義。
反正書店是他的,自負盈虧。
“想好了嗎?”鄭鹿肖盤點完書庫,問他。
“沒有。”一樓的書都是暢銷書,而且還有很多庫存,隨便把哪幾本放上去,都有可能導致銷量下降。
“你可以買一塊兒小黑板,放在門口,每天有新進的書都可以寫在上麵。”鄭鹿肖說。
林經年覺得可以,“那你去買吧,附近的文具店應該會有。”
鄭鹿肖點點頭。
他前腳剛走,封景行後腳就進來了。
林經年抬頭看到他,皺了皺眉,“你來幹什麼?”
“我來買書不行嗎?”封景行對於林經年對他的態度選擇忽視。
“你隨意。”
林經年說的滿不在乎,打開電腦,似乎真的隻是把封景行當成一位顧客。
封景行憋悶的慌,連帶著幾天連做噩夢,他現在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他前傾身體越過櫃台,抬起林經年的下巴,直直的望進他眼睛裏,“你現在對我,隻有這種態度了嗎?”
林經年也毫不畏懼的回望著他,“你想讓我對你什麼態度?”
這樣的林經年讓封景行感覺格外陌生,他第一知道原本溫柔淺色的眼眸,還可以如此淡漠。
溫陽倒完垃圾回來,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捏著林經年的下巴,兩個人互相對望著。
“爸爸?”溫陽站在門口喊他。
林經年撥開封景行的手,扭頭去看溫陽,“陽陽,你上樓看書。”
溫陽沒接話,他看著封景行,認出了這是那天在學校小樹林遇見的那個人。
封景行也認出了溫陽,他看著林經年,“這就是你兒子?”
“跟你沒關係。”林經年說。
溫陽對封景行的印象明顯不是太好,“鹿肖哥哥呢?”
“他出去買東西了,一會兒就回來。”他又說了一遍,“陽陽,上樓。”
他不想讓溫陽知道他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往,更不想讓溫陽和封景行扯上一點關係!
溫陽這次乖乖聽話,隻是上樓以後不放心的又往下看了一眼,他悄悄拿出手機,給鄭鹿肖發了信息。
“你真的跟鄭鹿肖在一起了?”等溫陽上去了,封景行冷聲問道。
“床都上了,為什麼不在一起?”林經年反問他。
“你真敢這麼做!?”封景行咬牙切齒。
“我為什麼不敢?封景行,當初是你自己走的,沒人強迫你!你現在又回來了,你當我是什麼!?想扔就扔,想撿回來就撿回來嗎!?”
封景行張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他低聲哀求,“對不起,再給我最後一個機會好嗎?我真的離不開你。”
“沒有誰離不開誰,你過去幾年沒有我,不也過得很好嗎。”林經年盯著他的脖子,“沒有我,你自由多了。”
封景行發現他在盯著自己的脖子看,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摸一下創可貼,可是除了溫熱的皮膚,他什麼也沒摸到。
早上洗完澡,走的太急,他忘記重新貼創可貼了。
“不是,你聽我說,這個是我戰友咬的,我什麼都沒做。”封景行著急的解釋道。
林經年低下頭,他發現自己除了心累再沒有別的多餘的情緒,“封景行,你怎麼樣跟我沒關係,你不用跟我解釋。”
“有關係的!為什麼沒有關係!”
急著和他撇清關係,把他往外推的林經年真的太陌生了,陌生的讓他有點想哭。
“我退伍了,我回我哥的公司了,我以後可以掙錢養你了,我可以帶你回家,就算我爸打死我,我也會跟你結婚,”他緊緊的拽著林經年的胳膊,小聲又委屈的說,“你別不要我。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說我哪兒不好,我全都改,我會把我手機裏無關緊要的人的聯係方式都刪除,我會考慮你的感受,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也不會讓你傷心難過了。”
“求你了……”
林經年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抓在手裏然後又扔在地上使勁的踩了幾腳,除了疼,還是疼。
鄭鹿肖站在門口,看著低聲下氣不斷哀求的封景行,還有滿眼心疼看著封景行的林經年。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一開始就不應該試圖插足這兩個人,他現在覺得自己真的很多餘。
他想離開,但是腳底下像是生根了一樣動不了。
溫陽在樓上看著,突然喊了一聲,“鹿肖哥哥!”
林經年像是被猛然驚醒一樣扭頭往門口去看。
鄭鹿肖抬了抬手,“黑板我買回來了。”
他把小黑板豎在門口的牆邊,“我先回去了。”
林經年想出聲喊他別走,但是封景行緊緊抓著他胳膊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他的聲帶,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看著鄭鹿肖轉身離開。
有一瞬間他覺得,這個人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