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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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自海明白了眼前年輕人人的意思是了。
“來人,把他拿下。”馮自海麵露凶光。
馮自海的侍衛們剛要動手,屋外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住手!”
接著這道聲音的主人走了進來,是劉持派來保護林蕪的人,林蕪想了半天這個人的名字,才想起自己根本沒問。
那人道:“大理寺的人你也敢動?”
馮自海猶豫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想他那親戚在朝廷的地位能不能支持得了他動大理寺的人。
林蕪見他半天不說話,覺得他可能真是當土皇帝當昏頭了,連官職大小都忘了,也可能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親戚是什麼官。
林蕪:“馮縣令想明白了嗎?”
馮自海急中生智,說:“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說你是大理寺的人你就是了?我還說我祖上是開國功臣呢,你信不信?”
林蕪聽完馮自海這番胡攪蠻纏的話後,莞爾一笑,說:“馮大人見諒,是我們準備的不齊全。”然後轉身就走了。
林蕪走後半個時辰,馮自海才想起來沒有把林蕪關起來,他帶著侍衛去了林蕪一行人借宿的地方。
村民們看見這種陣仗還是在去年馮自海來“收稅”的時候,不由得慌張起來,倉皇逃竄,就連招待林蕪他們的男主人,都猶豫著要不要躲起來。
馮自海進了屋,對侍衛們喊:“拿下他,帶回縣令府關著。”
侍衛們說幹就幹,劉持派來的人在這時就發揮出了極大的作用——林蕪不會武功。
家養的終究鬥不過經過專業訓練的,林蕪在旁邊看完了整個打架過程,然後慢慢悠悠地對馮自海說:“好啦,打也打完了,你還要說些什麼嗎?”
馮自海不敢相信地看著林蕪,林蕪朝他眨了眨眼睛,說:“你的罪名又加了一個,可惜了。”
馮自海精神恍惚,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縣令府的。
馮自海的夫人發現了他的異樣,問:“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馮自海眼神空洞地看著她,說:“我惹上麻煩了,我以為那個年輕人是過來瞎說的,敲他那歲數,在朝廷做官也不是什麼大官,可他身邊那幾個人身手都不錯。。。”
馮夫人從馮自海零碎的語句裏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情況,說:“你先別急,他有大理寺的辦案文書嗎?”
馮自海想了很久,說:“不知道,至少我沒見過他的文書。”
馮夫人的一番話,讓馮自海定了神,一下子疲倦就湧上來了,馮自海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裏自己升官進爵,府邸也從嶺南搬到了京城,每月的俸祿往上翻了三番,又多納了些年輕貌美的小妾。
美女正投懷送抱時,馮自海被一個慌慌張張的仆從叫醒了:“馮大人,聖。。。聖旨,真的聖旨!”
馮自海沒睡醒,美夢也被人打斷了,沒好氣地說:“聖旨怎麼了?”
“給您的聖旨。”仆從說完,馮自海想起了昨夜的夢,說:“快,快讀給我聽聽。”
“奉。。。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嶺南縣。。。縣令馮自海,被檢舉書檢。。。檢舉到大理寺,罪名為:強占民女,強。。。強闖民宅,私自納稅。經。。。經核實,罪名為真,限。。。限嶺南縣令馮自海三日內到京城候。。。候審。”
那仆從頓了一下,聲音更加顫抖:“今朝中官。。。官員高春福,濫用職權,協同。。。協同嶺南縣令馮自海貪。。。貪贓枉法,情節嚴重,與。。。與嶺南縣令馮自海一同提審,欽。。。欽此。”
馮自海聽完,臉色白得嚇人,鬢角的冷汗也淌出來了,手顫抖著,磕磕巴巴地問:“真。。。真。。。真的?”
那仆從說:“是。。。是真的,馮大人,現在。。。現在怎麼辦?”
林蕪在門口圍觀了馮自海豐富的表情,然後笑了笑,回去了。
午時,林蕪一行人都來了,林蕪看見馮自海和他的妻妾子女都在,有的緊繃著臉不說話,有的小聲抽泣。
他對馮自海點了點頭,道:“馮大人可以跟我走了嗎。”
馮自海蔫頭耷腦的應了一聲“嗯”,然後跟著林蕪走了。
他們是第二天到的京城,林蕪回到了大理寺。
劉持沒想到林蕪回來得這麼快,心裏暗罵馮自海是個草包,被人唬幾句就嚇得什麼都說,不過表麵上雲淡風輕,還與林蕪說了一會話。
林蕪回自己府上就睡著了。
此時京城內暗潮洶湧,四天了,沈敬被害案毫無進展,如果硬要說有的話,是排除掉了幾個作案最方便的人。
皇上焦頭爛額。
如果說,最得力的大臣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那麼,沈敬就是皇上的手。
手與命相比,命才最重要,可手被人一刀砍掉了,會不會哪天命也被人拿走了?
沒有千日防賊的,隻有千日做賊的。更何況,那人在暗處,怎麼防才得以保住性命?
皇上一天比一天憔悴,現在京中表麵一派祥和,實際上早就亂了。
刑部尚書沒人任職,嶺南縣令和高春福也在候審,大理寺又多了一個大理寺丞。
皇上愈發覺得皇宮要脫離自己的控製了,坐立難安。
上早朝時有個大臣建議把案子放到大理寺,正好試試那個新來的大理寺丞的能力;刑部尚書由沈敬的次子來;今年狀元榜榜上有名的人中,挑選出一個有才德的人去嶺南。皇上沒發表意見,隻說要考慮考慮。
這簡直就是在糊弄,可現在不這麼做又能怎麼辦?皇上考慮了沒幾個時辰就下令去這麼辦了。
沈長逢任職的第一天,是在繁瑣的禮節和複雜的人際關係裏度過的,來訪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提沈敬的事情。
沈長逢聽到”案子交給了新任大理寺丞”的第二天就去跟皇上申請跟新任大理寺丞一起辦案,皇上也破罐子破摔,同意了。
傍晚,他去大理寺拜訪了林蕪一趟,林蕪知道他倆要一起辦案後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倆商量著明天就出發,又商量了該從哪裏入手,到最後,林蕪眼睛都睜不開了,沈長逢才放過他。
沈長逢早早就來找林蕪了,敲門聲和他的說話聲一直不停,林蕪揉著眼睛,心想自己是不是得罪誰了,攤上了個這樣的人一起辦案。
林蕪洗漱更衣後卻不急著走,沈長逢站在門口看了他一眼,他讓沈長逢過來坐。
“你要幹什麼?”沈長逢坐在凳子上,微微抬著頭看他。
“你不是要從受害者的社會關係開始查起嗎?來,你說,我記著。”林蕪朝他抬了抬下巴。
“好。我父親性格溫和,脾氣很好,平時幾乎沒有仇人。”沈長逢看著他,緩緩地說。“所以,我個人認為仇殺應該可以排除掉了。”
“也不一定,走,去問問別人吧。”林蕪往外走。
“什麼叫不一定?”沈長逢問。
“不一定的意思不是否定你對你父親的評價,而是怕你對你父親的了解片麵,而且,摻雜了許多個人感情在裏麵。”林蕪回過頭盯著他說。
沈長逢走到了前麵,林蕪在後麵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沈長逢剛才麵無表情的樣子不像在粉飾他父親的形象,又想起來姑娘們爭先恐後的想嫁入沈家,怕是跟沈敬對後代的包容和寵愛也有不小的關係,幾乎憑著些就可以篤定了沈敬的性子跟沈長逢說的沒什麼差別,至少對沈長逢是那樣的。
林蕪跟著沈長逢進了沈府,屋子裏有個女人,正拿著手絹哭哭啼啼,旁邊站著的侍女也小聲抽泣著。
沈長逢對著那女人喊了聲“母親”,林蕪才知道那女人的身份。
“夫人不要傷心了,注意身體。”林蕪溫聲道。
“謝謝小公子。長逢,這位小公子是誰家的?”沈長逢的母親問到。
“母親,皇上讓我任父親的職位,我和這位公子是回來查父親的案子的,他是大理寺的人。”沈長逢答道。
“是的,夫人,請您給我講講沈大人的情況。”林蕪看著她。
“老爺性格溫和,從來不與人發生矛盾,誰想到,這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她忍住抽泣說了幾句,然後忍不住了,眼淚像大雨似的往下落。
“夫人保重身體,別太傷心了。”林蕪關切道。
林蕪又去問了沈府上好幾個人,他們答案都和沈長逢與他母親的答案差不多。
到這裏,林蕪已經差不多知道沈敬的性格了。
像沈長逢說的那樣,可以排除仇殺了。
那麼,凶手是誰?
林蕪和沈長逢回了皇宮。
他們問了仵作,問了發現沈敬屍體的小太監,沈敬是酉時死的,第二天卯時才被發現。
那小太監還說,自己是在禦花園的小路上看見的,但是當時地上沒有血。
這說明,屍體是被搬運過去的。
沈敬的身高中等,體型偏瘦,一個力氣大一些的女人或者一個男人就能扛得動。
林蕪和沈長逢打聽了一圈,用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把事情經過大概地複原了。
那天,沈敬約了高春福喝酒,高春福說要回去跟家人打個招呼,沈敬在原地等他。趁高春福回家的空隙,凶手過了與沈敬交談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然後殺死了他。
事情捋順後,林蕪和沈長逢同時想到了一個人:高春福。
這個人的疑點太多了。
作者閑話:
馮自海:“我夢見我升官了發財了~”
林蕪:“夢都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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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從晚上六點半斷斷續續碼到現在
555我太難了(如有錯誤請指出,謝謝~)
明天開始兩天一更啦~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