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外麵進來了個黑衣男子，他對劉持行了個禮，然後徑直走向劉持，伏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緊接著，劉持眼睛微微瞪大，嘴巴也成了“o”形，他看著黑衣男子，兩人小聲說了幾句，絲毫沒理會林蕪疑惑的目光。
    那黑衣男子跟劉持說完，退到了旁邊，對劉持拱了拱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持低頭想著什麼，然後猛地一抬頭，看見林蕪還在那裏傻站著，就朝他擺擺手說：“你回去吧，有事情我再叫你。”
    林蕪對他拱了拱手，說：“屬下告退。”然後回了自己府中。
    桂德在等他，一見到他，就立馬湊上來，低聲說：“林大人，沈大人死了！”
    林蕪露出茫然的神色，問：“沈大人？哪個沈大人？”
    “就是沈尚書！沈敬！”
    林蕪在自己的腦海裏搜索這個沈敬，半天才反應過來。
    沈敬，刑部尚書，年逾六十，有兩個兒子，長子沈長遠，次子沈長逢。長子沈長遠常年在外遊曆；次子沈長逢去年剛中了狀元，現在在家每天被上門說媒和求娶的人搞的煩不勝煩而且無可奈何。
    林蕪說：“他怎麼死的，之前我還聽說他身子骨硬朗著呢。”
    “是啊！他們都說沈大人是急性病病死的，可我打聽了幾個知情的人，他們是沈大人是被人害了。為了這事啊，沈公子還特意來了一趟皇宮。”
    林蕪聽完沉默了一會，又自嘲地一笑，又去過他”有業遊民”的生活了。
    -
    皇宮
    皇上清早就被打擾，聽來人說沈敬被人害死了，又火冒三丈，氣上加煩，上早朝時臉色很不好看。
    “查，查清這件事情，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竟敢在皇宮裏為非作歹。”
    眾人皆知，沈敬平時在朝中為人謙和，辦事謹慎，皇上也很看重他，一齊回答“是”，怕皇上看出了他們的懈怠。
    下了朝，看見妃子在等著他，臉色才稍有緩和。
    那妃子輕輕地靠在皇上懷裏，嬌滴滴地說：“皇上當心氣壞了身子，沈尚書年紀也大了，臣妾說句不好聽的，皇上勿怪，這沈大人就算沒人害他，指不定哪天也要。。。就是時間早晚而已，皇上又何必動那麼大火氣呢。”
    皇上輕輕歎了口氣說：“沈愛卿確實有些才華，雖說這天下的有才人不少，但朕還是有些惋惜。你說的固然有道理，但是沈尚書是被害死的，今天是朕的大臣被害，明天是誰呢？哪一天要是輪到我了呢？”
    妃子伸出白嫩嬌小的手，輕輕撫/摸著皇上的胸膛，說：“皇上不要擔心，那些人會查清楚的。”
    皇上“嗯”了一聲，又說：“你先回吧，繁兒。”
    那妃子說：“皇上注意龍體，臣妾告退了。”
    那妃子走後，門口有太監來報：“皇上，沈大人次子沈長逢求見。”
    “讓他進來。”
    沈長逢走進來，先對皇上行了一禮，得到“平身”的指令才起來。
    “皇上，我是沈尚書的次子，此次前來，是想知道家父的事情和安頓家父，皇上可否告知我此事的內情。”
    “沈愛卿他，是被人害死的，仵作說，凶手一道刺進了他的心髒，一擊致命。沈愛卿死於昨日酉時。”
    沈長逢低著頭，盯著地，聽著皇上的話漸漸出神，他想起自己小時，沈敬一有時間就陪他和沈長遠玩，到他們該上學時，正巧沈敬那時立了功，皇上問他要些什麼，他說他什麼也不要，隻想讓孩子去南書房學習，皇上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同意了。沈敬回府告訴他和沈長遠“你們要去和太子們一起讀書了，那裏教書教的最好”，眉間是按耐不住的喜悅，那一晚，他們三人聊到了深夜，沈敬反複叮囑他和沈長遠要好好學習…
    皇上見他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就說：“我記得你，當年跟春兒他們一起讀書的。你現在也是個有才之人了，沒枉負沈愛卿對你的栽培啊。”
    沈長逢回過神來，說：“有勞皇上還記得我，我等也慶幸沒辜負家父的期望，若此案有了進展，還勞煩皇上派人告訴我，草民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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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德，沈大人的案子是誰在辦？”林蕪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是皇上安排人去辦的。”
    “哦。”林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林蕪最近找了新的消磨時間的方法：看書。他現在手捧了本《周易》邊讀邊想著沈敬的事情。
    他現在沒有查案的權利，也沒有線索，隻能靠猜測，想遠了會有瞎編的感覺。
    他伸了個懶腰，又專心致誌地研究他的《周易》去了。
    “林大人，劉大人要你去一趟。”林蕪放下書，直奔劉持府上。
    “劉大人。”林蕪朝他拱了拱手說。
    “我又找到一個磨礪年輕人的好案子，來你看看。”
    林蕪接過卷宗，隻見上麵寫到“嶺南縣縣令馮自海，貪贓枉法，強搶民女，強行搜查並沒收農戶家合法餘糧，朝廷明察秋毫，請務必徹查此人，將他拿下，還百姓安寧。”
    嶺南，南方的邊陲小鎮，因常年受敵國侵擾，物產並不豐富，經濟水平也很差，沒多少人在那裏住，每個村隻有十多戶人家，隻有三兩個村。天高皇帝遠，搜刮起民脂民膏來確實方便。
    “我會給你分配些人手，好好辦。”劉持拍了拍林蕪的肩膀。
    林蕪是第二天卯時出發的，從京城到嶺南，花費了將近六個時辰。
    與當地人說明來意時，那些村民眼裏的神色很複雜，憤怒中還夾著恐懼。
    一個在當地還算富裕的人家收留了他們，這家男主人招待他們說：“這邊疆地區也沒有客棧，條件也不好，幾位大人多包涵。”
    林蕪：“我們來這裏打擾你們，還哪裏有嫌棄的道理，謝謝大哥收留我們。”
    男主人說：“要謝謝你們來為我們平冤哩。”
    林蕪：“那大哥，您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這個縣令？”
    “好吧，閑著也是閑著——縣令馮自海那會兒是個狀元，自己上書給皇上，主動請纓要來嶺南做縣令，正好那陣嶺南百廢待興，皇上也沒想太多，就讓他來了。剛開始，他帶著百姓發展，什麼都挺好的。”男人的普通話可能不太熟練，說了幾句後放棄了，換上了最順嘴的嶺南方言。
    “到後來，這馮自海看見嶺南有了點轉變，就讓百姓自己幹自己的活，他每年都來要糧食，美其名曰”收稅”，後來變本加厲，搶”女人，搶糧食，說沒有就進人家家裏搜，搜到了就把人狠狠地打一頓，打的人家要躺在床上養一個星期；搜不到就拐了人家的媳婦或者女兒回家做老婆，有身孕了還叫人家幹活，我苦命的女兒啊，這個狗東西，我呸…”
    林蕪不等他說完，輕聲插了句：“大哥，別激動。”
    “你要為我們做主啊，大人！”那男主人抓著他的手，聲淚俱下。
    林蕪拍了拍他的手，說：“大哥你放心，這種人渣，總會得到報應的。”
    那男主人繼續抽抽搭搭地說：“孩子媽走得早，就剩下一個孩子陪我，可這…誰能想到啊。”
    他又一次泣不成聲。
    林蕪這次沒有開口打斷他。等他哭完，說：“幾位大人，早些休息吧。”
    林蕪：“好，你也早點休息。”
    林蕪一夜輾轉無眠。
    他身子打小就弱，加上舟車勞頓和一夜無眠，第二天早晨起來臉色白的嚇人。
    他們又在男主人家蹭了頓早飯，才去查馮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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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令府
    “馮大人，有人要見您，幾個年輕人，看著還有錢有勢的。”門口的仆從喊道。
    “哦？讓他們進來。”馮自海吃著旁邊丫鬟喂到嘴邊的梨子。
    馮自海看著林蕪不慌不忙的走進來，舉止得體，衣服看著就值錢，他心裏斷定眼前的年輕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一張胖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問：“這位小公子是誰家的啊，這縣令府寒酸，讓您見笑了，您來是為什麼事情啊？”
    林蕪看著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馮自海，你做過什麼你忘了嗎？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在你夢裏不會再出現嗎？”
    馮自海臉色發白，但還是笑著：“我幹了什麼？小公子你找錯人了吧。”
    不用猜都知道，這是朝廷派下來查他的。
    “蘇承山的女兒呢？”林蕪盯著他的眼睛。
    蘇承山就是林蕪借宿的那戶人家男主人的名字。
    “我什麼也沒幹！誰知道他那女兒跟哪個男人跑了？那丫頭平時就不正經。”馮自海說。
    林蕪：“要我幫你回顧一下你做過的事嗎。強搶民女，強闖民宅，強行收稅。你不認？”
    馮自海大腦快速旋轉，心想他肯定是打聽過了查來找我的，於是
    低聲道：“小公子，一千兩銀子，換你回去，怎麼樣？”
    “喲，沒少搜刮民財啊，之前朝廷撥下來發展嶺南的錢也都進了你的口袋吧？”林蕪說。“怪不得嶺南還是那麼貧困。”
    “小公子可得好好考慮，不然這趟你怕是有去無回了。”馮自海說。
    “省著你那錢，回頭都被繳到朝廷，留著發展嶺南用。”林蕪厭惡道。
    馮自海見林蕪軟硬不吃，幹脆破罐子破摔：“是我幹的，那又怎麼樣，我舅舅，天子麵前當官的，你去告，又能怎麼樣？”
    林蕪微微一笑：“認就夠了。”
    馮自海被他笑的渾身發冷。
    不過馮自海很快鎮定下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歲數不大，他有錢有勢，還怕這麼一個小孩不成？
    馮自海咧著嘴笑了：“小公子，如果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否則，我不客氣了。”
    林蕪腳步絲毫沒挪動。
    馮自海明白眼前人的意思是什麼了。

    作者閑話：

    劉持：“好好幹，我給你派助手”劉持拍了拍“林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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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經驗qaq。古代好多東西我都不太懂，像宮廷禮儀什麼的還有分配府邸，都是靠我自己的想法寫的，所以這篇文是我的想象+百度（幻想曆史！？），如果有發現錯誤的地方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