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三之情中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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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曦悅開始看病後,秦長楓一周在秦府的時間抵得上之前一年在家的時間。
一天四次藥,卯時林曦悅便會端著藥進來,見他吃完梳洗完畢後辰時拉著他上學,午時喝第二道藥,晚飯前第三道藥,戌時最後一道藥後還要一個時辰的紮針。除了他一人唉聲歎氣外,秦府上下都歡喜得很。老爺夫人見兒子肯上學,腿上的病根也有希望,自是喜出望外。長霜看著弟弟不但身體一日日好轉,連性情也變得不那麼頑劣,對林曦悅是更加傾慕了。
一日,長霜正在廚房裏親自做翡翠蓮蓉糕,想著長楓喝藥喝得幸苦,吃完藥吃一塊點心可以緩解嘴裏的苦澀,林曦悅在也可以嚐一下自己手藝,心裏正歡喜著。這時,寶翠笑嘻嘻的小跑了過來,懷裏抱著一包東西。長霜見寶翠眼珠溜溜的看著自己,一臉的壞笑,便斥道:“小丫頭,叫你去采些新鮮的蓮子,怎的去了這麼久,還有,你笑什麼呢?!”
寶翠來到秦長霜身邊,壓低聲音說:“小姐,我可是為了打聽你的事才耽擱的,你可得感謝我!”
長霜見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舉起麵杖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你還得了理呢,快說,什麼事兒?”
寶翠揉了揉腦袋,湊道長霜耳邊說:“小姐,我采完蓮子路過夫人屋外的時候,聽見夫人正跟寶香誇林公子呢,然後我就駐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我聽見啊,寶香跟夫人打趣道,”夫人啊,你心裏那麼讚賞他,何不把他招贅了進來!””
長霜一聽,臉倏的紅了,道:“那……夫人,我娘,她怎麼說?”寶翠眨了眨眼,說:“夫人說,隻要姑娘願意就成!姑娘你願意嗎?!”
“呸!小蹄子,我娘才不會這麼說呢,你誆我!”說完就要去撓她肢窩。
寶翠邊笑邊躲,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錯了我錯了!夫人確實不是這麼說的!!這話是我自己問小姐的!”
“夫人到底怎麼說?!”
“我先問小姐,小姐可願意與那林公子結成連理?你說了我便說!”
“你!你知道還問!你要說便說,不說算了!”長霜急的扭轉了身子要走,寶翠趕忙一把拉住她,笑得打不直腰來,說:“夫人說,這林公子是大門派的少主人,怕是不會入贅官宦之家,這事兒先要問問老爺,還有,她也叫寶香來探姑娘的口風。”
長霜聽了,臉上藏不住的喜色,看來,娘親那邊是極其讚成的,爹爹向來疼愛自己,應該也不會反對,剩下就是林曦悅本人了。
“姑娘,我瞧林公子也是對你挺上心的,自從上次你說了秦公子的事後,他就一直在幫秦公子,可讓姑娘省了好多心呢!不過……”寶翠話鋒一轉,又偷偷的覷著秦長霜。
“不過什麼?”
“不過那林公子要是不願意入贅呢?”
“那有什麼,我嫁過去就好了啊,清峰派又不是不讓取……”剛說完,長霜突然意識到什麼,慌忙捂了嘴。
“哈哈哈,姑娘可是歎”吾生於宦族,長在名門。年已及笄,不得早成佳配,誠為虛度青春。光陰如過隙耳……””寶翠還沒唱完,便被長霜按住沒命的撓起來:“你竟把我比杜麗娘,你下一句可是要唱他倆在牡丹園雲雨巫山那段?”是那處曾相見,相看儼然,早難道這好處相逢無一言?””
“我哪敢!好姑娘,饒了我罷,我不唱了,不唱了!”寶翠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摟著長霜求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你那翡翠蓮蓉糕還做不做了?不然等會兒秦公子喝完藥,你過去就見不到人了!”
長霜這才住手,說:“是了,若林公子走了,我還真不好單獨給他送去,被人瞧見了肯定要嚼舌根。還是趁著他在長楓處時給他才好。”
今日無課,長楓起得晚些,林曦悅也沒有催他,閑來無事,自在院外打起了一套五禽法。長楓起身後,聽見院外有動靜,推開窗往外一望,見林曦悅練拳,時而威猛,時而舒緩;時而沉穩,時而輕捷,動作圓活,古樸典雅,不知不覺看癡了。
林曦悅練完後見回到房間,秦長楓見他額前微汗,麵若桃花,拿過丫鬟寶珠遞上來的帕子,親自撫上了林曦悅的臉。林曦悅瞧著秦長楓睡眼惺忪、衣冠未整的慵懶模樣,舉手間袖裏傳來一股似有似無、非蘭非麝的香味,忍不住一把握住對方的手。這手握起來溫軟如綿,柔滑似玉,林曦悅一時間竟不想放開了。秦長楓見他怔怔的望著自己,手被他握住,動彈不得,小聲喚道:“林公子,快鬆開,有人在看呢!”隨即朝寶珠努了努嘴,林曦悅才覺醒般鬆開了手,圓了一句:“我自己來吧,你快去洗漱用飯。”
那寶珠看在眼裏,心裏卻似個明鏡兒一樣,忽然說道:“公子,方才夫人那邊著人說有一包上好的竹葉青要分給公子和林公子,我怕林公子在這裏待不久,我現在去取,省的一會兒又要跑一趟林公子的院子。”
秦長楓聽了嚷道:“看把你懶得,晚些去怎的了,先伺候我梳洗更衣吧。”
寶珠瞅瞅林曦悅,道:“誰叫公子起晚了,寶珠怕公子醒了沒人一直不敢離開,可再不去拿東西,寶香姐姐以為我偷懶,是要罰我的!恰巧林公子在這裏也是閑著,不如林公子幫幫奴婢,讓奴婢趕緊去了夫人處回吧。”
林曦悅見寶珠麵露難色,隻得說好。寶珠得了應承,也不管秦長楓是否發話,徑直跑了。
秦長楓歎了口氣:“就是平日裏對丫頭太好了,才養出這般個無法無天的脾氣來!”回過頭來,發現林曦悅撿了梳子,詫道:“你,你真要為我梳頭?”林曦悅似笑非笑的說:“我自有幸見美人”玉容驚覺濃睡醒”何不為他執手提梳挽烏雲呢?”秦長楓一聽,慌得低了頭。
話說那寶珠尋了個由頭避了兩人出來,卻躲在一處窗戶外麵偷偷往裏麵瞧。正樂著,忽的肩上“啪”的一個巴掌拍來,把寶珠唬得登時竄直了身子。
“寶珠,你在這兒幹嘛呢!”寶珠一看,原來是寶翠,趕忙對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將她拉至窗前:“好姐姐,你快來看看,你看那兩人是不是宛若一對璧人!”
寶翠湊到窗前一看,隻見秦長楓與林曦悅併身而立,正親昵無間的聊著,立即沉了臉色,往寶珠嘴上一擰,輕喝道:“忽說八道,你冤你自家公子也就算了,怎的不給林公子留一地步!”
兩人在外麵鬧著,秦長楓聽了聲響,推門出來一看,見寶珠寶翠兩人,頓時心生明了,佯裝生氣道:“寶珠,你不是要去取茶麼?怎的還不去!”寶珠連忙應了一聲,趁機開脫了。秦長楓又轉眼笑著對寶翠說:“寶翠姐姐來了,有何吩咐?”
寶翠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小姐要拿翡翠蓮蓉糕過來,著我來看看林公子在不在,若在,就多拿一份,不在就留一份在廚房,帶會兒再送。”
“既然這樣,就麻煩家姐多拿些過來,順道過來一起敘會兒話吧!”寶翠應承了,連忙轉身離開了。
不多一會兒,長霜端著一盤綠瑩瑩的翡翠蓮蓉糕,帶著寶翠來道秦長楓處。推門進來,隻見林曦悅與秦長楓坐在桌邊,寶珠正在泡茶。
兩人見長霜來到,都起身相迎。長霜見寶珠遞過來一碗泡好的竹葉青,笑道:“這竹葉青清香醇爽,落口回甘,與這翡翠蓮蓉糕也是相得益彰了!”
林曦悅也說:“長楓喝藥喝得勤,時常口苦乏味,又不能吃甜膩的東西,這青茶和長霜的翡翠蓮蓉糕正好解他的苦澀之味,又不會衝撞藥效!”說罷,取了一塊遞給長楓。
這時寶翠忽然開口道:“林公子也嚐一塊吧,這可是我們姑娘花了心思做的,你看它翠皮紅瓤,正是應了那”蓮子青如水,蓮心徹底紅”的意思呢”。
長霜一聽,急紅了臉,說道:“這丫頭平時跟著我讀了幾本書,就在這裏曬起詩文來,真不害臊!看我回去再收拾她!林公子莫要理會!”
林曦悅聽得臉上也翻起一陣紅暈,也取了一塊說:“霜妹慧心巧思,能嚐到如此精致美味,真三生有幸!在下十分感激!”
秦長楓看看長霜,又看看寶翠,最後眼光落在林曦悅身上,笑道:“林公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難怪家姐已將芳心暗許。”話音剛落,林曦悅冷不防一個爆栗彈過來,秦長楓疼得“啊呀!”一聲,撇著嘴揉了揉火燒似的額頭。寶珠見了“哈哈”的笑了起來,長霜羞紅了臉,掩嘴而笑,隻有寶翠暗暗留了心。
幾人談笑到午飯時間才散。寶珠伺候著秦長楓用完膳,見他沉吟不語,便問:“今兒說了一上午的話,可是倦了,公子休息一會兒吧!”
秦長楓看了看寶珠,說:“你覺得林公子和長霜姐姐般配麼?”
寶珠一聽,立即低了頭,說:“這是大小姐的事情,哪裏輪得到奴婢評說了。”
秦長楓兀自又道:“若是姐姐中意的,想是老爺夫人也不會反對,加上爹爹跟那林伯伯又是交情極好的……”
寶珠頓了頓,小聲的問了一句:“若林公子跟大小姐結為連理,也就是跟秦家結成了親家,那公子不是也可以經常看到林公子了?”
秦長楓聽了,並沒有答話,眼光似遠似近,隻幽幽歎了一句:“世間最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啊……”
傍晚時分,林曦悅照例端了藥進來。見長楓懶懶的倚在床上出神,便走到他床前,說:“我看你吃藥回複得還不錯,也可以慢慢試著在院外多活動活動,勝似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好。”
秦長楓轉過臉來接過藥,一口氣喝了,看著林曦悅說:“你今天早晨打的那套拳叫什麼?”
“哦,那是五禽法,古人取虎、鹿、熊、猿、鶴五種形態而編的一套修煉內力的功法,你想學嗎?”林曦悅邊說著邊開始按他腿上的穴位。
秦長楓忽的湊近林曦悅,小聲說道:“你僅僅知道五式而已,我可知道九式呢,你要不要跟我學?”林曦悅暗自吃驚道,秦家是文官世家,怎的這個文文弱弱的秦公子還會練武?便問:“哪九式?”
秦長楓來了精神,直起身子說:“龍翻、虎步、猿搏、蟬附、龜騰、鳳翔、兔吮毫、魚接鱗、鶴交頸,你想學哪一式?”
林曦悅似懂非懂,這裏麵也有虎、猿、鶴,可是跟自己練的相似?於是愣愣的問:“龍,龍翻?”
“好啊!你納我還是我納你?”
什麼納你納我的,林曦悅毫無頭緒,難道這是需要對練的?
“這…長楓你先出招,我接招吧。”
“好!”秦長楓爽快的答應一聲,推開林曦悅正在給他按摩的手後急切將他扳倒在床上,再將自己擠進林曦悅的雙腿間,開始解自己的衣褲。
林曦悅見狀恍然大悟,臉倏的紅到了脖子根,也不顧平時溫文爾雅的作態,失聲嚷叫起來:“秦長楓!你給我住手!”說著猛的起身抓住秦長楓亂動的雙手,一個翻滾將他壓在了自己身下。
“哈……哈哈……”秦長楓此時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你笑什麼,你道你是風月場裏麵混慣了的,笑我什麼都不懂是吧!”說罷雙手開始猛戳秦長楓的腰間,把個秦長楓搔癢得不行,不得不開始求饒,“林……林公子,我不敢了,饒了我吧!”
林曦悅見他雙目含星,兩頰緋紅,心下一動,雙手便停在他的腰兩側柔軟處,慢慢地開始或輕或重的揉捏起來。秦長楓察覺到了林曦悅手上的變化,也停止了嬉笑,雙眸凝視著林曦悅,兩手逐漸沿著他的手臂向上滑動,直到摟住了他的後頸。
“曦悅哥哥,我才發現,你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呢!”秦長楓吹氣若蘭,那一聲”哥哥”把林曦悅叫得遍身酥麻,魂飛九霄。
林曦悅被秦長楓雙臂環著,將頭慢慢靠近對方,直到呼吸到彼此的氣息。
秦長楓那溫熱的喘息就像有股引力一般,將林曦悅猶豫不定的嘴唇吸了過來,但隻是那輕輕的一碰,林曦悅恍然一陣驚醒,收了勢頭,而是將頭埋進了秦長楓的肩頸處。
秦長楓不免有些失落,用手撫著林曦悅的發絲,裝作玩笑道:“嘿嘿,林公子,你若不願意,我不會強人所難的……”
林曦悅將頭扭過來看著他說:“長楓,你跟別人,也是這樣的麼?”
秦長楓一愣,說道:“沒有,我沒有跟別人…這麼親近過…”
“那……我聽人說你在外麵養相公……”
秦長楓撲哧一聲,笑道:“我可沒那麼多錢,我爹為了不讓我出去,扣了我份列,我出去都是蘭君、子昕還有瑉厲他們請的。你說養相公,是指以我的名義修的玉錚堂麼?那也是瑉厲捐的。裏麵是住著與我們交好的一些戲子,但都是守節的人,這些人大都因為家中變故才墮入梨園一行的,我為他們修這個住所,也是為了保護他們不被奸邪之人覬覦。”
“你,真的?那我們都錯怪你了,你為什麼不解釋?”林曦悅歎道,憐惜的捋了捋秦長楓的長發。
“跟我爹有什麼好解釋的,那個老古板!”
“你說的蘭君,子昕,是我們的同窗史蘭君和杜子昕嗎?沒想到他倆也跟你要好。”
“嗯,是呢,他們兩個私下是我要好的朋友,隻是也是家中管的嚴,明麵上都避我遠遠的,誰叫我名聲不好呢!哈哈”
“那這個高瑉厲又是誰?”
“他是金安城的富商,不是中原人,是東儷人,來這裏做生意很多年了。”
“長楓,看來,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你不正在了解麼?對了,你當初許過要賞臉跟我一起去怡園看戲,萬春樓喝酒的,我叫上蘭君、子昕、瑉厲還有瑞官他們幾個,尋個時間一起怎麼樣?”
“好,我也想認識認識你的朋友。不過,酒你不能喝,以茶代酒吧!”
秦長楓見剛才那翻悸動已過,又舍不得林曦悅離開,隻得尋些格外話來說。
“你說讓我跟你回清峰派,你跟我說說,清峰派是什麼樣子?”
“嗬嗬,沒什麼特別之處,有山有水,風景秀美罷了,沒有金安城這麼熱鬧。對了,清峰派有一大片梨花圃,比你家這海棠園也差不了多少。”
“為什麼要種那麼多梨樹?”
“我母親早因難產而死。她最愛看雪,覺得春天的梨花紛飛就像下雪一樣美妙,我父親為了讓她在春暖花開的時候也能欣賞到下雪一般的美景,就在她住的附近開辟出一處地方專種梨樹。”
“那你母親去世後,那片梨花圃豈不成了你父親的傷心之地了?!”
“是呢,花開之時他總是會在那裏呆上好久,而且也總落淚……”
“看來你父親是個情種呐,那你呢?”秦長楓伸出纖細的一指,在林曦悅額上輕輕一戳。
“我?我父親跟我說,不要對一人用情太深,林家世代承清碧之靈,肩負著大愛天下的責任,不可被兒女情長所羈絆。不然……”
“不然會怎麼樣?!”
“不然會像他一樣痛不欲生……”
“這……都是些什麼鬼話!?不知小愛,焉能大愛!”
“嗬嗬,你這話也有道理,不過情愛這東西在我看來重在心領神會,不拘泥於形式。如我父親那樣,他若執著於我母親親身陪伴,那他必將痛苦一輩子,若他能明白母親的愛不渝,隻是在一個不同的地方與他相守,那麼他就是快樂的。”
“你這話說得就跟聖人一般,世上哪有幾個人能做到你這樣?”
“我隻是說說而已,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你呢?”
“我?我肯定做不到,我就是一個凡夫俗子,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不如”願化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長楓你,你又何必如此至真至烈。”
“那才叫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
林曦悅還想跟他爭辯,但囫圇了幾句連自己也沒聽清的話,就困得閉上了眼睛。
秦長楓聽見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發覺林曦悅已經挨著他睡著了。秦長楓撐起半個身子,眼光流連在林曦悅的身上,不自覺的停留在那兩瓣唇上。
“林曦悅,我不想,將你放給任何人……”他喃喃自語道,隨後深吸了一口氣,俯下身子含住了那兩瓣柔軟的雙唇,戀戀不舍的吮吸著對方的味道。
林曦悅睜開眼睛時,隻覺得臂膀壓著一個重物,略動一下一陣酸麻襲來。定睛一看,才發現秦長楓枕著自己的臂膀睡著了。這時,寶珠進來了,見賬內有動靜以為是秦長楓醒了,便走過來準備伺候。嘴裏正念著“今兒公子醒的真早”,將帳幔一撩,猛地發現林曦悅正摟著秦長楓,驚得“啊”的一聲。
林曦悅連忙給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然後輕輕的將長楓放在枕頭上。
“這……林公子……你怎麼會在這兒……”寶珠兩眼瞪的老大,眼珠都要掉出來了。
林曦悅連忙從床上跳下來了,不好意思的說:“昨晚……與你家公子聊得太晚,不小心睡著了……”
“那,那……你跟……公子他……”寶珠看看林曦悅,又指指秦長楓。
“讓長楓再睡一會兒吧,我,我得趕快回去換身衣服,寶珠姐姐,我先告辭了!”說罷,趕緊抽身離開了。
林曦悅雖然一路上盡力避人耳目,但他在秦長楓房間裏呆了一宿的事情,還是在秦家傳開了。
“寶翠!你說得可是真的!?”秦長霜瞪著眼前的人,渾身不住的顫抖。
“是的,我那天早上去采荷葉,路過林公子的院子,見他急急的往屋裏跑,衣裳都沒換過。我去問寶珠,寶珠支支吾吾半天,我是問秦公子外院的人,說林公子確實是清早從秦公子房間裏出來的。後來……後來底下的人都在打趣說他們兩個有”同裘共枕”的情誼。”
“這……或許是因為林公子需要給長楓醫治腿……”
“姑娘,這話你自己說出來也是不信的是不是?林公子這為人本是一張白紙,可秦公子你是知道的,他在外麵養相公、花天酒地是眾人皆知的,我是怕,林公子跟他相處久了,被秦公子給帶到邪道上去了……”寶翠猶豫著說。
“寶翠,那你說,這事兒……怎麼辦?”
“小姐,我看,不如把你和林公子的婚事提前張羅了,不然這事兒越鬧越大……若讓老爺起了疑心,看低了林公子,姑娘這番癡情可就付諸東流了!”
“好,那你把寶香給我叫來!我讓她給夫人吹吹風。”
“是,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