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遊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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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一是怎麼過的,司無邪印象不深了,好像一直在床上養傷。
養傷也是歇著,今年十一就沒那麼輕鬆了。
30日晚,司無邪看著武以言和師弟們把各種東西搬到車上,自己想上手幫忙,被一個師弟攔住,姓秦,司無邪記得,他笑著說:“你就別動手了,這幾天有你累的。”
“謝謝。”司無邪不由偷看了董淩箴一眼,正好董淩箴也看過來,眼裏沒什麼表情。
總比反感好,司無邪想。
回頭武以言又給師弟們買了飲料,之後把要走的師弟們送到了火車站或者機場。等他回到宿舍,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難怪武以言朋友那麼多,在宿舍等得百無聊賴的時候,司無邪想。
除了寒假那一個多月和被拘的那段時間,司無邪並沒有過想著武以言以致於看不進去書的時候,今晚卻有點想了,大概是因為第一次期望的旅遊,讓他有點興奮吧。
武以言開門的時候,司無邪從床上跳了起來,“哥。”
武以言捧著他的臉,在他嘴上親一下,“對不起,等急了吧。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難得武以言都睡著了,司無邪還沒睡著。他在床上難受得挺著,想象爬山下海好累,吃野餐胃不舒服,晚上和武以言住帳篷又得不到休息。。。。。。不管怎麼想,旅遊都是費力不討好的活動。
但是,他還是期待。
第二天,他們果然早早地走了,八點多,比平時的假期起床早多了。
從學校到海邊,平時不過一個多小時,趕上節假日堵車,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到。司無邪在車上睡了一覺又一覺,還睡得極不舒服。
到海邊一看,海裏人多得如同下餃子,岸邊人多得如同等著下餃子,於是又煩躁起來。
武以言在車旁觀察了一會兒,才說:“要不咱們先下海遊泳,等晚上人少了再紮帳篷。”
“好。”
武以言把隔熱墊掛上,兩個人就直接在車裏換泳褲。泳褲是武以言買的,純黑色略長。從車裏出來,司無邪看著武以言勻稱修長的身材,在穿泳褲的時候,似乎更加性感,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正看著,武以言對他吹了一聲口哨。
“幹什麼?”
“我男朋友真帥。”
“你才帥。”
“你更帥,帥得我想咬一口。”
司無邪接不下去了。
當然是武以言更帥,司無邪看看自己,發現與以前相比,腹肌能夠看到一點形了。
司無邪都沒注意,怎麼練的?想來想去,大概是總是在床上掙紮要起來,掙紮要逃走,所以練出來了吧。
盡管和武以言相比,完全不夠看。
兩人一起向海裏走去,一邊走,一邊避讓,邊跑邊叫的小孩,步履蹣跚的老人,隻看情人不看路人的戀人……如果不是武以言緊緊跟著司無邪,司無邪覺得自己一轉眼就能把武以言弄丟了。
好不容易踩到了海水,順著腳麵跳躍的白色泡沫向遠處看去,
大海啊!
真的髒……
“來呀!弟!”武以言已經跑到了齊腰高的位置,又轉回來要拉他,“想什麼呢!”
“啊。”司無邪繼續往裏走。海浪並不大,一湧一湧的,越往裏走,感覺浮力越大,浪湧越有力。當他終於被浪湧推得晃了一下的時候,海水才到大腿根的高度,他停住了。這個位置,到了不少人的腰的位置,周圍大部分人都在遊泳。
他昨天興奮了那麼長時間,想象在海裏遊泳,在海邊曬太陽,在海裏衝浪,在海邊堆沙堡,在海底抓海星,在夜裏的海邊放煙花。。。。。。
今天才想起來,他不會遊泳。
嗬嗬了。
不會遊的原因很簡單,太累,誰想到今天能用上啊?
武以言已經開始在他身邊像魚一樣轉來轉去,“你怎麼不遊啊?還想往裏走?”
司無邪沒有說話,想了想,繼續往前走。等水位足夠高,例如淹過了頭頂,他就會遊泳了吧?自然而然地,仿佛天經地義那般?
武以言愣了一下,在他身後身邊繼續遊著,死死盯著他,離他還不到半步遠。
在海裏,保持直立、讓海水沒過頭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司無邪停下來,憋著氣,看著遊在身前的武以言,心想我怎麼沒有自然而然地學會遊泳了呢?
不過遊泳嘛,不是幹站著。司無邪嚐試向後劃了一下手臂,身體順勢前傾,沒法保持平衡了。司無邪慌了,胳膊也改成了刨,腦袋裏還沒閃過自救計劃,已經被武以言抱住,整個上身都伸出了海麵以上。
司無邪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低頭看向武以言。
個兒高是好,能沒過司無邪腦頂的地方,武以言的頭還是可以露出來,不用考慮換氣什麼的。
“你幹什麼?”武以言的表情異常地嚴肅,甚至焦慮。
司無邪一下反應過來,他剛才的表現,有點像是要自殺。
“我不會遊泳,想看看到水深的地方,是不是自然而然就會遊泳了。”他沒敢說他不是要自殺,怕那兩個字刺激到武以言。
武以言探究地看著他。
“真的,哥,你相信我。”司無邪也有點急了。
武以言又看了他一會兒,似乎相信了,笑了起來,“哈哈哈,自然而然,哈哈哈哈,你怎麼想的?”
司無邪因為擔心,已經顧不得丟臉了。好在一股浪打過來,終於讓武以言閉嘴。
當武以言的臉再次從退去的浪花裏露出來的時候,司無邪看到裏麵熟悉的深邃,不由一愣。
然後武以言就把他拉進水裏,在海裏吻著他。
多麼浪漫的畫麵,如果海水不是這麼又苦又澀,尤其是裏麵還混著屎尿和工業廢料……
司無邪的肺活量早就被武以言練出來了,隻是肺活量此時起不到什麼決定左右。
武以言在他泳褲裏直接抓住他的軟肉,給捏成硬肉,司無邪還沒來得及背過氣去,硬肉又變成軟肉,伴著一股白色粘液繼續汙染海水。
武以言把司無邪舉出海麵,讓他好好喘了幾口氣,還沒等喘勻,更沒給他時間害個羞什麼的,就又把他拉回了水下。
然後把自己的硬肉往他嘴裏塞,司無邪首先感受的是海水湧了進來,拚命拍打他,才被再一次抱出海麵。
司無邪咳個天昏地暗,好不容易覺得氣順了,又被拽下海麵。
如此反複幾次,武以言才決定放棄,抱著司無邪喘粗氣喘了半天,終於轉身往回走。
司無邪學遊泳學得很快,雖然不是自然而然學會的,但他覺得至少證明了人是魚進化來的。隻是換氣還不太熟悉。
司無邪在水下繞著武以言轉了幾圈,發現武以言已經冷靜下來了。
這不能怪自己,司無邪想,隻能怪武以言太慢,大概隻有魚才能挺那麼長時間。
徹底冷靜了之後,武以言才把司無邪從水裏撈出來,狠狠親了他一口,問他:“小妖精,撩完我就不管了,你打算怎麼補償?”
司無邪想說又不是我撩你的,說出來的卻是:“你想我怎麼補償?”
武以言笑了,笑得很邪,咬著他的耳朵說:“我要在海裏要你。”
司無邪臉騰地紅了,不知該說什麼。
武以言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發窘,心情極好。
“看什麼看。”司無邪被盯得受不了了,嗔道。
“看我小師弟真可愛。先想象一下在海裏是什麼樣子。”
司無邪深吸了一口氣,不知該怎麼對付這個流氓了。
司無邪累了,武以言給他借個遊泳圈,兩個人又遊了一會兒。然後去吃午飯,曬太陽,撿貝殼,挖沙堆,在沙子上畫了兩顆小小的心。畢竟不是小孩子,各種海邊遊戲都做過也沒用多長時間,現在還算是中午,兩個人開車找了個人少點的地方,勉強搭了個帳篷,睡了個午覺。
下午在帳篷裏睡覺,即使沒拉上拉鏈,也把兩人熱的渾身是汗。他們在水裏衝淨汗水,繼續找安靜的地方。
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算是安靜的地方,在一處亂石灘,上麵有峭壁,下麵有暗礁和漩渦,不適合遊玩,人相對少一些。
隻是相對少而已。這裏適合磯釣,釣魚的人更多。兩人閑著沒事,看別人釣魚。一邊檢討:在海邊玩,怎麼沒想著帶個魚竿什麼的。
晚上架起燒烤架,又從別人那裏買來魚,才終於開始第一頓野餐。
武以言燒烤不很專業,頭幾串都是練手,不是糊了,就是糊裏夾著生,等第一串能吃的羊肉串進口,兩人都舒了一口氣。
“好吃嗎?”武以言問。
“好吃。”
“不好吃,”武以言嚐一口,嫌棄地咂咂嘴,“你不用安慰我。”
他放下烤串,“你先烤著,我研究一下醬料。”
在司無邪心裏連抑鬱症都算做優點的完美的武以言,唯一的缺點是挑食。司無邪看著他認真地調配調料,反複品嚐,才終於滿意了,拿過一串司無邪烤的肉串刷上,遞給司無邪,“你嚐嚐。”
嗯,醬料的確好吃,就是司無邪肉烤得不咋地。挑食的人的優點是,做飯好吃。司無邪自動自覺地讓出烤串的位置,專心致誌刷調料。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開車把武以言定的海貨送過來。那人很熱情,還給他們科普了一下,“這地方安靜是安靜,就是下水太危險了。這天也快黑了,你們幹脆別在這兒下水了,這地方可淹死過不少人。還有人專門到這兒來自殺的。”
司無邪不由看了武以言一眼,見他表情沒什麼變化,才接口道:“好的,我們知道了,謝謝。吃完燒烤就回去。”
他們邊探索邊烤,一直吃到天黑,看著釣魚的人逐漸撤走,看著遠處的煙火逐漸變暗,看著湛藍的大海逐漸變成黑色的野獸,似乎連天上的星星都要吞噬。
“好,收拾東西,”武以言終於不烤了,“找個好點的地方安營紮寨,”他看著司無邪說,“我好在水裏要你。”
明亮的車燈下,武以言的眼睛黑得像妖獸。
司無邪渾身開始發燒。